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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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當(dāng)真能做到其中之一,還需玩這么多陰謀詭計干什么?這天下還不任由那人作踐? 可正是如此,更顯得這登仙劫云詭異非常! “你……”上官了了更遲疑了,“你怎么連這也知道?” 安無雪眼睜睜看著謝折風(fēng)已經(jīng)現(xiàn)身,還是說:“哦,也是仙尊告訴我的?!?/br> 謝折風(fēng):“……嗯。” 他就這么平常地走出來,四方仙修便盡皆安心下來。 眾人趕忙道:“仙尊!” 男人白袍無垢,墨發(fā)被雪簪隨意掛著,卻毫無松散之意。 他手持出寒劍,黑眸幽幽,神色冷然。 長生仙本體威嚴(yán)甚重,威壓不顯,卻已經(jīng)壓得人大氣不敢出。 出寒仙尊當(dāng)年斬盡天下妖魔,是這千年來仙修心中頂天立地的劍。 越是危難,這把劍越讓人信服。 安無雪趕忙行到他面前:“你可有探那劫云之下?” 他稍稍低頭,凝出只有謝折風(fēng)能聽到的傳音:“那里是我當(dāng)年重回北冥埋葬上官然的地方?!?/br> 謝折風(fēng)雙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卻又露出了些許了然。 這人也以傳音之法,單獨回答他道:“師兄這么一說,倒是和我探到的對應(yīng)得上?!?/br> 說完這句,謝折風(fēng)這才放開了嗓音,同在場的所有人說:“我剛才化身回歸本體,過來之時神識探著劫云,發(fā)現(xiàn)劫云之下的魔修穿著千年前盛行的仙修法袍,發(fā)束齊整,但神色呆滯,明明已經(jīng)引動登仙雷劫,卻毫無渡劫打算,不像有神志,像傀儡?!?/br> 傀儡。 謝折風(fēng)不著痕跡地看了安無雪一眼,結(jié)合方才安無雪所說,接著道:“我知道那一處,我?guī)熜之?dāng)年在那里埋葬過無辜而死的親者。至于是什么親者,上官城主在觀葉陣中看過往事,應(yīng)當(dāng)能猜到是誰。那人我沒見過,但我能確信,劫云之下是個以千年前的渡劫期修士尸首煉就的傀儡。” 上官了了渾身一僵,嗓音啞得像是混了塵土:“那是——是阿然?兄長……我當(dāng)年那般對他,他居然……居然還回來安葬阿然嗎?” 她安葬的反而是個作惡多端的假貨。 那時安無雪已被她質(zhì)問多次,還挨了百日冰寒之刑,卻仍不忍上官然暴尸荒野,回到北冥將人入殮安葬。 而今安無雪慘死千年,仍被世人所疑;上官然死不瞑目,卻還被人利用尸骸。 上官了了慘笑一聲,悲痛道:“他為了我的道心,為了我的仙途,拼盡全力……我居然……” “迷障千年不破,止于渡劫巔峰,眼皮子底下有人用我血親制傀引動登仙雷劫,我都直至事發(fā)才知——當(dāng)真是個廢物,哪里值得他這般良苦用心?” 可她活著。 安無雪死了。 這又是什么滑稽的天命? 親者或相爭或反目或凋零,仇者必快意。 句句成真,字字不落。 她的母親真不愧是浮生道的佼佼者,果然了解親生的女兒。 北冥仙君比誰都清楚,她聽到詛咒的那一刻,便會因為執(zhí)迷詛咒,而一步步走上應(yīng)驗詛咒的路。 上官了了倏爾大笑起來。 笑她自己。 一念之差,囚困一生。 她高聲道:“諸位道友,那引動雷劫的是我親弟尸身,當(dāng)年被我親手?jǐn)貧ⅲ矡o雪為護(hù)我方才隱下此事。如今情勢危急,我不便闡述太多,事畢之后會同諸位細(xì)說?!?/br> 即便她身死,謝折風(fēng)也會說的。 但她會盡量活下去。 她要為兄長正名,要尋回阿雪的魂靈,要讓他擁有他應(yīng)得的一切。 她以靈劍割破指尖,逼出精血。 上官了了蒼白的臉色頓時消失無蹤,仿若不曾重傷。 她以壽數(shù)氣血為祭,將自己逼回全盛之狀。 第94章 上官了了如此,四周仙修都能聽出話語中的驚濤駭浪,不敢多說什么。 安無雪只是看了她一眼。 如今他們已是萍水相逢陌路人,上官了了如何決定、又想做什么,對他而言,除了干系北冥危局,再無其他。 他收回目光,看向那劫云中央,心底逐漸發(fā)寒——埋葬上官然總是他自己一人做的吧?別說是知道的人都死了,這事從頭到尾就沒人知道過! 那背后之人到底哪里知道的這么多??? 既能布下觀葉陣以當(dāng)年往事藏下陣眼,還能知道他埋葬上官然的地方,悄無聲息地把上官然的尸首拖出來煉制成傀儡? 而且,上官然上一世凄苦,那背后之人連上官然的尸骨都不放過,又將人煉成傀儡,反而用來對付上官然的故土。 安無雪憤怒多過震驚,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上官了了瞧不見他的神情,只對著其余仙修,冷著聲說:“我們?nèi)缃裨摀?dān)心的恐怕不是什么濁仙。既然是傀儡,說明是有人將北冥凝聚的萬千濁氣注入其中強(qiáng)行引動登仙雷劫,傀儡注定渡劫失敗,不可能登仙……” 更不可能突然有濁仙臨世。 這一點,在場高手都看得出來。 安無雪卻更心慌了:“但是背后之人沒道理搞這么大一出,最后就做個讓傀儡渡劫的荒唐事?!?/br> 渡劫還必然會失敗??芏眩譀]有完整的魂靈,哪來對抗天劫的本事? “不行,不管怎么想不太對——” 他說話之時,目光正在掃過四周。 周圍有一仙禍之時便是渡劫期的仙修看著他,壓低聲音對身側(cè)的朋友說:“仙尊和城主身邊那個人,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 “沒見過,應(yīng)該是落月峰的人……” “……” 安無雪聽在耳中,根本沒心思去管。 他隱約想到了什么。 觀葉陣對仙修來說都消耗巨大,第一城凡人還在沉睡,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街上全是失了靈力供給的無主傀儡。 這些傀儡……上官然也被做成了引動登仙雷劫的傀儡…… 傀儡…… 傀儡!??! 安無雪雙瞳一震。 他急得忘了一切需要留心之事,轉(zhuǎn)過身,把著那人握劍的手:“仙修渡劫可帶靈物法器相助,你登仙之時應(yīng)當(dāng)也帶了……” 就算不帶,出寒劍總不可能不在身邊。 “劫云可會把出寒劍這樣屬于你的法器靈劍都算在渡劫的范疇內(nèi)?劫云會劈出寒劍嗎?” 千年前他知道許多事情,唯獨謝折風(fēng)登仙那日,他被萬宗圍殺,一無所知。 謝折風(fēng)許久不曾得安無雪主動靠近,他雙眸一閃,竟立時柔了神色。 他以另一手包著他的手背,安撫道:“我在此,你別擔(dān)心……” 他們?nèi)绠?dāng)年一般挨在一起商討著兩界大事,安無雪感受著那人掌心溫度,心中念著劫云一事,只認(rèn)真聽著謝折風(fēng)答道:“自然是會的,法器靈劍都是我的東西,都可以助我渡劫,既然在劫云之下,天道劫云當(dāng)然不會略過。” “那如果第一城內(nèi),所有傀儡身上粗糙的傀儡印都能被上官然身上完整的傀儡印引動——那它們算不算要陪同上官然渡劫的‘法器’?” 謝折風(fēng)當(dāng)年的登仙劫云起初根本沒有覆蓋如此之廣! 傀儡之禍、觀葉困陣、登仙劫云,直至此刻才連到了一起! 那背后之人根本沒打算在今日就和已經(jīng)身在北冥的謝折風(fēng)當(dāng)面交手。 從一開始,那人的打算就是散布傀儡之術(shù),讓整個北冥遍布粗糙的傀儡,又將上官然的尸體作為天地靈物,制成大魔傀儡,而后在北冥劍陣中做手腳,又布下觀葉陣,收集大量濁氣,注入上官然體內(nèi),強(qiáng)行引動不可能渡過的登仙雷劫。 傀儡全都能被上官然身上完整的傀儡印驅(qū)動,同上官然算一個整體。 ——它們盡皆在天雷清算之下。 而今傀儡遍布整個北冥、游蕩在整個第一城,整個第一城都會面臨天雷降下?。?! 安無雪喃喃道:“瘋子……” “這背后之人怕是早就清楚,要徹底摧毀北冥劍陣很難。所以此人繞了這么一大圈,借天雷之力轟擊北冥劍,連這茫茫一城的性命都不顧了!” 他話音未落,籠罩整個第一城的劫云“轟隆”一聲,雷電在其中翻滾,舉目望去,竟然無一處僻靜。 謝折風(fēng)自己便是在場唯一渡過登仙雷劫的人,根本不用安無雪細(xì)說,只需一個打眼,頓時看出即將要發(fā)生什么。 他眸光微沉,嗓音難得帶上了明顯的怒意:“劫云被引動的那一刻,第一層天雷劫云已經(jīng)凝成,剛才我們出陣的時候又凝了一道,現(xiàn)在劫云之中已有兩道天雷。 “天道不可逆,我現(xiàn)在就是將上官然挫骨揚(yáng)灰,第一道天雷也不會停下?!?/br> 他頓了頓,這才說,“我不能出手擋天雷。我已登仙,再攔天雷,相當(dāng)于以仙者境助人登仙,劫云不會散,只會更強(qiáng)。” 天色愈來愈黑了。 濁仙劫云完全擋住了天光,逐漸將北冥第一城在白日里拉入黑夜中。 上官了了瞧不見光亮,卻能感受到劫云威壓越來越重。 她隱約覺得宿雪知道的太多,對背后之人的目的,猜測得比她還快,謝折風(fēng)對宿雪的態(tài)度也…… 眼下卻沒那個功夫想這些。 她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不論如何,天雷都會落下至少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