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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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倉皇失措,跑去找父皇詢問詳盡。 好不容易見到人,父皇卻一言不發(fā),甚至不愿回頭看她一眼,只掩面垂淚做揮手狀。 還是事后她才知曉,北戎哪是只要她,不過是兵力不足,又深入敵后,佯裝詐和來試探大昊底線。 他們不光索要了大量割地,還索要天價賠款。 是砸了整個上京城,都湊不齊的賠款。 湊不齊怎么辦? 那就拿人來抵。 男人是頂梁柱,是大昊根本所在,那就先拿女人來抵吧。 底線就是這么一點點被探知的。 先是罪臣家眷及平民女子,再是高官勛貴家妻妾、皇室宗親女眷,宮妃、公主,乃至皇后,連大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都要來了,還有什么要不來? 這些女人被以求和派為主的大臣悉數(shù)送出城。 即使這樣,上京城還是破了。 整個蕭姓皇族被一網(wǎng)打盡,一眾皇親大臣也皆淪為階下囚,北戎燒殺搶掠一番后,留下一片狼藉。 而她的噩夢也自此開啟了。 其實早就開始了,在她被送出城的那一刻。 她沒有尋死,不過是不甘罷了。 她不甘心,就想問問父皇,為何忍心將她送人?難道多年的父女之情,都是假的? 蕭杞是第三批被送出城的,也是第一個被送出去的皇子。 他素來不得寵,都知曉出城就是闖鬼門關(guān),生死難料,哪個皇子愿意出城?別人都有母家舅家庇護,獨他沒有,那便是他了。 那時—— 她還不知后續(xù)會有蕭氏皇族被一網(wǎng)打盡的事情,見蕭杞惶恐不安,又稚嫩柔弱,明明也剛遭受大難,卻強撐著笑與那敵國皇子慕容興吉虛與委蛇,就為了照拂這個弟弟。 之后大昊國破,所有人被擄北上,一路上饑寒交迫,男子為牛為馬,女子為奴為婢,可以說一切常人能想到的慘事,都在這里發(fā)生著。 期間,她尋到機會拼死將蕭杞送了出去,數(shù)年后自己也僥幸從北戎逃出。 幾番生死,來到南昊。 彼時蕭杞已在南朝登基為帝,可等待她的不再是一聲飽含著親近的‘阿姐’,而是一碗毒酒。 . 這老宦官穿一件紫襕圓領(lǐng)袍,腰系革帶,頭戴皂色朝天角幞頭,蹬著一雙翹頭皂靴,只看他這身打扮,就知品階不低。 他年歲有些老了,臉上溝壑叢生,一雙老眼精光閃爍,在元貞身上來回巡脧著,扎得她皮rou生疼。 看了臉,還要看身上以及衣裳,乃至手腳。甚至連腳上的鞋,都被他再三打量。 哪怕元貞再淡定,也不禁隨著他的目光,磨蹭了下自己有些干枯的臉,蜷起皺裂的手指,縮了縮腳上的破鞋。 她一路從北戎逃回來,何止三千里,路上躲躲藏藏走了快半年,為了不暴露身份,一路喬裝瘋子乞丐,還不敢顯露女兒身,只敢喬裝男瘋子男乞丐。 這樣的她,怎可能是好看的? 若換做多年前,元貞定要讓人掌他的嘴,可今非昔比,這老宦官品階不低,一看就是宮里派來確認她身份的人。 老宦官最后在她臉上巡脧了一眼,轉(zhuǎn)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 一個灰衣小內(nèi)侍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只碗。 元貞遲疑。 “這……” 老宦官咳了一聲:“之前已經(jīng)來過幾撥人看過娘子了,這些人說是以前在上京皇宮里服侍過,實際上都是些邊角廢材,從未在貴人跟前服侍過……” 這倒是實話。 宣仁二十四年,北戎攻破上京,除了擄走了一眾皇室宗親高官大臣,連宮里的宮人也未放過,擄走了共計三千余人的宮人內(nèi)侍,以及無數(shù)能工巧匠。 能不被擄走的,要么年紀太小,要么就是些邊緣人物當(dāng)時躲藏起來了。 “前日,倒有一真正宮里的老人兒來看過娘子,乃當(dāng)年孝恭肅皇后身邊服侍的近侍……” 孝恭肅皇后乃宣仁帝正宮皇后,本家姓吳,人稱吳皇后。五年前死在北戎,被南朝這邊尊封為孝恭肅皇后。 她身邊服侍的宮人,自然是見過彼時還是公主的元貞。 “此人姓甚名誰?內(nèi)官可否告知?”元貞按下心中不祥之感,詢問道。 老宦官皮笑rou不笑地笑了下:“大抵是時過境遷,此人容貌大變,娘子并未認出她來,又或是娘子本就不認識此人——” 事已至此,形勢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不管是不是有這個人,不管之前宮中老人是否認識她,顯然這老宦官以及他背后之人,認為她是個贗品。 又或是,哪怕她真就是元貞公主,他們也不打算認她。 畢竟,她是真是假,都是他們一己之言。 但元貞還抱著僅剩的一絲希望:“何必聽從一個宮人的一己之言,我既回來了,圣上必然不會避而不見,不如就讓圣上親自來確認我是否是元貞公主。” -------------------- 開新啦。本來說八月中旬開現(xiàn)言的,正文都寫了幾萬,突然又腦洞大開想寫這個古言。念頭一起,壓都壓不住,又重新查資料搞大綱寫這本,拖拖拉拉拖到現(xiàn)在。啥也不說了,開文前三天留評有紅包。 第2章 02 “大膽!” “圣上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老宦官勃然大怒。 “你這婦人,你既尋了上門,又自稱是公主,我等自是以禮相待喚你一聲娘子,可你不過是個市井無賴的潑皮婦人,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實話不怕告訴你,你既謊稱從北戎逃來,宮里自然要查證?!?/br> “這幾年南朝與北戎也不是沒有往來,宮里早已派人去北戎詢問過,元貞公主已于月前病逝在北戎都城,哪里還有什么元貞公主?圣上得知這一消息大慟不止,至于你膽敢這冒名頂替他人的賊婦——” 老宦官一揮手。 “來啊,把這藥給她灌下去!” 數(shù)名內(nèi)侍蜂擁而上,不由分說將元貞團團圍住。 她早已非當(dāng)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這些年的遭遇也磨礪得她能忍常人不能忍,受常人不能受。 別人來拿她手腳,她反手就撓了回去,掙扎、廝打……可惜雙拳難敵四手,那藥終究還是被灌了進來。 “……什么不冒充,你竟冒充元貞公主,真是不知死字怎寫!不知咱圣上幼年與元貞公主親厚,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姐弟,老虎的胡須也敢亂摸……” 被撓了臉的內(nèi)侍也惱怒附和:“此女甚是兇悍,哪是什么皇家貴女,說是市井悍婦也不為過?!?/br> 這藥毒性太大,很快元貞便覺得手足麻痹,渾身僵硬,腹中卻宛如火燒一般,喪失了掙扎。 見此,幾個內(nèi)侍將她扔在地上,退出門外。 屋中只剩了老宦官一人。 少頃,他來到元貞身邊,蹲了下來。 先按了按她僵硬的手腳,又看了看她正在往外淌血的眼鼻,這才放下心來,低嘆了一聲。 “元貞公主,您是個巾幗英雄,當(dāng)年上京城破,您茍且偷生護住了先皇和圣上,之后又尋了機會將圣上這根獨苗送了出來,楊將軍要帶您一起走,你顧念先皇還在北戎手里,不愿獨自逃生…… “這偌大的蕭氏,龍子鳳孫麒麟兒無數(shù),竟無一人有您的擔(dān)當(dāng)和謀略。即使老朽在聽了您的事跡后,也不禁要為您豎起大拇指。 “可惜啊,可惜您錯估了人心……” 老宦官說得格外唏噓。 “這幾年隨著議和派聲望漸大,南朝早已不是當(dāng)年剛建立的南朝。如今楊將軍在外抵抗北戎,朝中卻是議和派坐大…… “當(dāng)然,議和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可以換回想換的人,可您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任由太后先回來……” 太后? 錢婉儀? “你道太后歸朝后,為何沒有后續(xù)?接您回朝之事,朝中曾重提數(shù)次,皆被人所阻,后續(xù)再無人敢提,只有楊將軍鍥而不舍,還記著當(dāng)日承諾,誓要迎你還朝。只可惜吵不過那些人,只能……” 思緒僵硬轉(zhuǎn)圜之間,元貞已然明白了一切。 她艱難地咽回即將顧涌而出鮮血,用僅存最后一絲余力問道:“此事,蕭杞可知?” 老宦官并未答她,可憐憫的眼神道明了一切。 “日前,太后駕臨仁政殿,讓圣上屏退左右……之后,慈寧宮便下了命令……” . 希筠隨小宮人一同去了。 這邊,綰鳶穩(wěn)了穩(wěn)神,輕手輕腳地返回了后寢。 寢殿占地頗大,整體色調(diào)端莊內(nèi)斂,家具擺設(shè)華美又不失精致秀雅。 這是宮里各宮各殿一貫的基調(diào),沉靜典雅,秀美含蓄。 穿過一道檀木盤長紋的落地花罩,撩開素色輕紗帷幔,再越過一座隔屏,真正的寢殿才落入眼底。 臨著東邊是一排亞字云紋的花窗,欞條上嵌著白色的貝瓦,清晨的陽光透過半透明的貝瓦,在室中投下淡淡光輝。 北邊挨著墻是一張?zhí)茨救鏅跅U的圍子床,欄桿上雕刻著各式祥云及花卉,床沿雕刻著八個并行福壽葫蘆的浮雕。 床上有帳,帳子是淡淡的藕荷色,此時帳子低垂,顯然床上的人還未醒。 “公主……”綰鳶站定后,輕聲喚道。 須臾,帳中有了些許動靜。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