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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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長青但笑不語。 直到喝完一盞茶后,才道:“誰知道呢,總之如今盯著這位的可不少。” 這不是他該關心的,謝成宜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如今的位置還沒到關心奪嫡之事的程度。 “這次元貞公主入主尚書內省,百官進宮勸諫,未曾想此女竟將太原之事帶了出來。而第一個出來呼應的,卻是那位權少保。” 所以呢? 謝成宜直視對方,這次羅長青也沒有避讓。 “難道——你不想報仇?” 謝成宜眼色一暗,面上還是無表情,手指卻是輕輕一動,掀翻了面前的茶盞。 茶盞歪斜,其內茶水靜靜流淌出來。 羅長青一怔,旋即失笑搖頭:“你啊你,何必動怒?難道經(jīng)此一事,你還沒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道貌岸然,為其辦事風險自擔,還沒什么好處。你我皆出自寒門,若不四處逢源,怕是早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br> “所以你逢源上那群宦官?” 羅長青還是失笑:“你啊,終究還是年輕了些,所謂逢源,不過是為己所用罷了。” “包括趙王?” “包括趙王?!?/br> 這時,樓下又是一陣叫好聲起,也不知那說書先生又編了那位元貞公主什么生平軼事,又引得滿堂喝彩。 倒下的茶盞被扶起,再度注滿。 “喝茶?!?/br> 除了太學和市井,各個武官武將乃至禁軍中,也在議論這件事。 尤其是禁軍,駐守京師重地,人數(shù)之多之廣,不比市井百姓的范圍小。 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是文官壓著武官打,打得他們腰桿不直抬不起頭,這般好的時機,誰會放過? 哪怕不針對什么,只為了嘲笑那些文官們,也要說笑議論兩句,就為了貶低這些平時道貌岸然的人。 甚至有些那官員,在朝堂上和政敵吵起來,也學會了‘老夫真想拿一面鏡子出來,照照你這老匹夫,到底是為私還是為公’這一招。 外面鬧得是沸沸揚揚,宮里元貞卻是‘一無所知’,她每日還是照常去尚書內省,卻是只在其中,不再冒頭。 虞夫人笑道:“你倒是坐得住?!?/br> 元貞也笑:“并非我坐得住,不過是非常時期,都盯著我呢,我自是不能壞了直筆內人的規(guī)矩?!?/br> 此時元貞已看完今日從垂拱殿那邊轉回來的奏疏,虞夫人也過了一遍,沒什么問題,所有札子都需尚書內省這用印后,再發(fā)轉下去。 印是由虞夫人掌著,一枚是內尚書印,一枚是帝印。 一部分代批札子用內尚書印即可,而親自御批的則需要用帝印。此帝印并非平時頒布詔書時所用的玉璽,算是宣仁帝的私印,代表此奏疏皇帝已經(jīng)看過了。 上印也是一項體力活兒,虞夫人年邁又有病在身,平時都是程關二人當面代勞,如今則改為元貞。 元貞一邊按類往奏疏上蓋印,一邊與虞夫人說著話。 都印完了,再抱回給洪女官,交給她轉出內省。 借由送札子的空檔,元貞抱著東西離開了這最后一進,卻在出來之后,悄悄藏起一張空白的紙。 而那紙上赫然也印著一枚印蛻。 直到傍晚回到金華殿,元貞才悄悄拿出那張紙。 看著紙,及紙上那枚印蛻,她又是苦笑又是惆悵,許久才收攏起情緒,執(zhí)筆在其上書寫著什么。 寫完后,元貞將墨吹干。 待其上墨完全干后,她想找東西裝時,一時卻有些犯難了。 思來想去,去寢殿妝奩里選了一枚金簪,也沒讓綰鳶幫忙,自己用剪子把簪子絞了,只留一截空心的簪柄。 將紙張卷起來,正好可以放在其中。 她又找來蠟,將兩頭封死,又在其上押上漆印。 如此一來就成了,她又找來一個合掌大的小荷包,將東西裝了進去。 用罷晚膳,又過了一會兒,楊變來了。 “你找我有事?” 信兒是讓希筠傳的,楊變怕元貞找自己有事,他又不在瓊林苑,就留了個心腹在那。而希筠則借著公主有東西遺留在流云殿,去了一趟瓊林苑。 元貞也沒多話,將荷包給了他。 “權少保明日就要出發(fā)了吧?你把此物交給他,若碰見裴鵬海因搶功而置大局于不顧,就讓權少保打開,以其內之物號令其他人。” 聞言,楊變也顧不得說笑,將荷包打了開。 打開后見是一金質管狀之物,看模樣竟是從女子發(fā)簪上剪下來的,上面上了蠟封。 他看了又看元貞,眼神凝重。 “你知道些什么?” 元貞看了他一眼,長嘆一聲。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過是以防萬一?!?/br> 打從太原之事爆發(fā),元貞就希望自己可以再做一場夢,能告訴她些許消息,可讓人失望的是,什么也沒有。 明明知曉此乃關鍵節(jié)點——北戎能長驅直入打到上京來,就說明太原肯定出事了。這也是為何她急于促成太原之事。 可把一切都做完,她心中還是充滿了不確定感。 她不知促成太原之事,是對是錯,也不知權少保這次前去,能否功成而歸。 而且還有一件事,夢里裴鵬海是死了的。 不是死在今年,而是在明年開春。 還是她聽下面宮人議論,說那好大一顆頭顱就懸在宮門外頭,嚇得來往行人皆不敢正眼去看。 甚至還有宮人內侍跑到宮門處去看是真是假的,據(jù)說回來后被嚇得不輕。 這說明了,裴鵬??隙ㄊ亲隽耸裁词?,父皇才會殺他。 他能做什么事,讓父皇置三足鼎立‘大局’不顧,要去殺他? 只能是他犯了什么彌天大罪,逼得父皇不得不殺他平息憤怒。 光此猜想就足夠元貞浮想聯(lián)翩,所以她一再叮囑楊變,讓他告知權中青,一定要盯好裴鵬海。 可光盯著,還不足以讓她安心。 所以她又準備了此物。 “你只需知曉,此物關系我性命要害,不是碰到萬難局面,讓權少保不要打開,不要使用,你可能做到?” 看著她的眼睛,楊變僵硬地點點頭。 點完頭,他似有些憤恨道:“你這女人,總喜歡瞞著人做事!” “不是我要瞞你,而是此事你不知道最好,你只需要交代權少保,若非碰到如上局面,此物不要打開,帶回來完璧歸趙即可?!?/br> 話說到這份上,楊變就是再傻,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了。 “你就這么信任我,信任我義父?”他皺眉低喊。 元貞走過來,看著他:“我不是信你義父,我是信他心中大義,我是信任你。你一定會幫我辦到的,是不是?” 楊變看著她的眼。 她的眼明明與平時般無二致,此刻卻有一股魔力,似哀求似篤定又似在說服,讓他聽她的,都聽她的。 良久—— “我會辦到的。” “走了?!?/br> “你給我等著,等我送走義父,再來找你辨?zhèn)€清楚明白!” 楊變忿忿丟下狠話,走了。 而元貞,本是心情沉重,倒被他這一番表現(xiàn)鬧得哭笑不得。 楊變離開皇宮后,直奔權府。 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權府的人大多數(shù)都歇下了。 聽說他來了,本正準備歇下的權簡套上衣裳過來了。 “怎么這時候來了?” “我不找你,找義父?!?/br> 見他濃眉緊縮,顯然是有什么事,權簡也沒有說笑,陪著他一起等。 不多時,權中青來了。 “此物義父你收著,元貞公主與我說,若此行裴鵬海不顧大局,讓你以此物之內的東西號令其他人。” 就如楊變之前反應,這話太過直白,任誰對‘此物’都有猜測。 權中青也如楊變那樣,將荷包打了開,看了看里面那枚金管,看完后眉宇緊縮。 “這位公主一再通過你對我示警,讓我警惕裴鵬海有可能會不顧大局,她可是知道些什么?” 楊變搖頭:“她不知道什么,她就是對裴鵬海不放心,又覺得太原太過重要。” 權中青看了看義子,將金管放進去,把荷包收好。 “還有別的交代的?” “她說 此物關系她性命要害 不是碰到萬難局面 此物不要打開 不要使用 完璧歸趙即可?!?/br> 權中青長嘆一聲:“我明白了?!庇粥嵵貙钭兊?nbsp;“你放心 此物若非萬不得已 且危及時局 我不會動用?!?/br> “我對義父自然放心?!?/br> 由于明天就要出發(fā) 而朝廷這規(guī)矩眾多 明天大概天不亮就要整裝待發(fā) 所以權中青沒有多留 回去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