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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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拘一格取才是為了公平,可如何才能讓這公平落到實處?而不是如空中樓閣,名頭倒是叫得響,實則什么用沒有,反而因為‘獨出新裁’,致使連原有的規(guī)矩都沒有了,弄來一堆不知所謂之人。 早知道她的想法會很難做,但真正到去做的時候才知有多難,因為它是打破現(xiàn)有的規(guī)制、無舊例可循的開新之舉。 因為太過重要,所以格外謹慎,因為太過謹慎,所以格外難為。 沒過幾天,元貞就服輸了。 “我覺得我們太過想當(dāng)然,攤子鋪得太大,光你我二人及幾個打下手的,實在無法擬出涉及各行各業(yè)選才的細則,所謂素有專攻,不外如此?!?/br> 蔣旻早就這么覺得了,他本打算再熬兩天,就跟元貞提出這點,沒想到她自己先說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元貞沉吟道:“我們可以借人覓人,不是本就打算招一些負責(zé)文字文書的賢才?我們就當(dāng)在選謀士、幕僚,先招一批這樣的人,之后由他們出策,再擇優(yōu)而選?!?/br> “這般倒也好。” 既然下了決定,很快元貞就拿出章程來。 這個很簡單,首先文字文書已經(jīng)篩選掉一批人,她并未在對外的布告上透露選這些文字文書到底何用,卻也用考題隱晦點出。 考題只考策問,考官未知,考題未知。 可考過科舉的都知道策問是做什么,用白話點講,就是一種以對答形式為主體的考題,其中包含了經(jīng)義、時政等等。 不過在以前的科舉中,詩賦、經(jīng)義占了主流,策問并不多,有也只是一兩題,考官們都重詩賦重經(jīng)義,相反策問很是冷門。 世人只聽過有人因詩詞寫得極好,即使后面的策和論平平無奇,也被錄取的。倒沒聽說過有人因策論答得好,而被破格錄取的。 布告貼出來后,不在選才范圍內(nèi)的人一哄而散。 至于一直盯著安撫使司動向的,則心下大安。 諸如此類人,多是為官沒多少年的,又或是正在讀書的年輕書生,他們以為僅憑自己所學(xué)足夠應(yīng)付了,總比那些為官多年,恐怕連經(jīng)義都忘了大半的人要強。 卻萬萬沒想到,進了考場后,題目竟出得如此稀奇古怪,竟沒有一題是問經(jīng)義,而是多問時政實務(wù)。 這實在太考驗這些只知閉門讀書的書生們了,不光考驗他們對時局的了解,還考驗他們的大局觀和解決事情的能力。 “不論格式,沒有避諱,隨心而答即可。”坐于首位的元貞,掃視下方緩緩道。 聞言,那些浸yin在底層多年的老官吏心下大安。 可再細看考題,涉及面未免太廣,這些題誰能全部都答出來,且能言之有物? 可魏國公主親自監(jiān)考,說明此番選才不一般,這大概是在選自己的首批班底?日后前程定然不會差,只能盡力而為了。 下方,謝成宜緩緩注視上首那女子一眼,提筆寫題。. 一共八百多份試卷,元貞和蔣旻等人花了整整四天才看完。 其實主要是元貞,蔣旻等人則負責(zé)把那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的人篩了下去。 看完剛寫下的錄取名單,元貞不禁失笑。 這其中竟有不少熟人,尤其有兩人格外得她矚目。 一個是宋浦,一個是謝成宜。 “所謂不拘一格,他們也算在不拘一格中吧。”元貞默默道。 一個是受父輩牽連,若非上京城破,大概要郁郁不得志一輩子。而另一個確實人品有瑕,但之后他站出來主戰(zhàn),也說明了人性的多樣性。 規(guī)矩是自己制定的,人家按照規(guī)矩前來,她確實不能因曾經(jīng)有過不睦,而提筆劃掉對方。. 這一次取了不少人,加起來竟有五六十人之眾。 并非所有人都能把考題答完,并能言之有物。那些只答了一部分,確實有實學(xué)的,按照門類被分派了下去,或為文書或為主事,視能力而定再進行后續(xù)升遷。 而那些答完所有題,且確實有些想法也敢于去想的,則都暫時收歸安撫使司門下為幕職。這其中就包含了宋浦和謝成宜等人。 另一邊,前線的楊變已經(jīng)把戰(zhàn)線收縮至穎昌,至于再往北的一些城池則被他放棄。 實在是北戎打進京畿路后,致使有些地方呈犬齒狀與北戎占領(lǐng)的地方相交,有些地方甚至孤懸在外。 而他們兵力不足,馬匹不足,又多是平原地帶,根本守不住,也沒必要浪費兵力。幸虧經(jīng)過這些日子,當(dāng)?shù)匕傩找呀?jīng)往南轉(zhuǎn)移得差不多了,留些空城給他們,也沒有什么。 而北戎那邊,跟楊變又打了兩場,懼于他手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火器,反正打得挺畏首畏尾的。 見楊變退守,便讓主力折道往京東西路去了,而這邊則留了小半兵力防守。 雙方有默契地相對而峙,一時倒也相安無事。 借著有空檔,楊變回了襄城一趟。 “其實再往下收縮,以淮水、漢水、長江為界,全力防守這一條線為上佳之策。一來確定了防線,便可因地制宜接下來事宜,例如籌建水軍,發(fā)展民生。二來百姓心中安穩(wěn),該往南遷就往南,不想走的就留在原地,也不至于六神無主,無心生產(chǎn)?!?/br> 謝成宜緩緩在輿圖上劃了條線。 這條線與元貞設(shè)想的幾乎一致,打仗最怕的就是什么?是耽誤民生。一旦耽誤民生,則經(jīng)濟受挫,沒有錢就打不了仗,又豈能守土。 “將軍的意思是能守一日是一日,往上還有京東西路和東路,雖說他們頑固不化,至今不愿松口歸附,到底有將軍領(lǐng)兵在側(cè),可從旁策應(yīng),也可以牽扯北戎一部分軍力,畢竟百姓無辜。” 其實若讓謝成宜說真心話,就是放其自生自滅,一切以己身為首要目的,不讓他們挨打,他們又怎能認清現(xiàn)實。。 但這些日子他與元貞近距離相交,對她的心性有了更深的認知,不想說這種話,讓她覺得自己這個手下,就是一個冷心冷肺且無情只求己利之人。 沒有上位者喜歡手下之人沒有道德,這是謝成宜偽裝多年得出的結(jié)論。因為沒有道德,就沒有底線,而沒有底線的人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他想了想道:“那當(dāng)務(wù)之急該是派人去說服淮南東路和西路,并以此為基,說服其他幾路盡快歸附,也好統(tǒng)合整個南方,全力發(fā)展民生經(jīng)濟,以便支撐前線與北戎南北對峙。而京東西路和東路,見南面其他路都歸附了,自然不會再負隅頑抗?!?/br> 這又與元貞想到一處了。 “誰去?”她問。 堂中坐了五六人,都是這些日子經(jīng)由她挑選出來的最適合做幕職的人,也是當(dāng)下她最為依賴的幾人。 “屬下去吧。”宋浦道。 比起老辣干練,他這個以前只會做學(xué)問的,真不如謝成宜、羅長青這幾個浸yin官場有些年頭的實干派。 這幾個人他以前都聽過他們的名頭,除了謝成宜外,大多都不顯山不露水,雖略有才名,卻平平無奇。 沒想到一日離開上京城,真干起實事來,才顯出對方的能力來。讓他意識到,也許這些人就是如此,只是以前藏拙了。 他若再不努力一把,還真要被這幾個人壓在下頭,他也不甘心不如人。 “屬下也去?!绷_長青懶懶舉手。 元貞看了下兩人,光一個宋浦,她著實擔(dān)心拿捏不住那些老油條們,但若加上羅長青…… “行吧,就你二人。要人還是要兵,盡管開口?!?/br> 這時,門的方向卻傳來幾聲輕扣。 元貞抬頭一看,卻看見楊變環(huán)胸而立在門處,而他的神情…… “你回來了?” 元貞站起來,走了過去。 楊變一把拉住她,就走了。 “怎么?你不想我回來?” 看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元貞敏銳地意識到,他好像吃醋了。 可為何會吃醋? 難道是因為宋浦? 為了照顧他面子,元貞想了想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安慶和宋浦也來到了襄州,我倒沒想到安慶竟能修得正果。” 雖然這正果得來的不易,在聽完宋家發(fā)生的事后,元貞也滿是唏噓。前世宋家這群人就沒逃過,這一次雖沒被當(dāng)做犯官家眷交出去,卻依舊沒逃過厄運。 倒是安慶和宋浦竟陰錯陽差逃過了。 她說這些,是想提醒楊變,從血緣上來說,這二人算是她的meimei妹夫。宋浦已經(jīng)娶妻了,且兩人目前感情不錯。 楊變也聽出來了。 可他吃醋的是宋浦? 作者有話要說: 有紅包 第89章 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當(dāng)初謝成宜處心積慮去設(shè)計元貞,難道真是為了想媚上走捷徑?或是為了救那個如煙? 確實一開始他可能是基于這些目的,可楊變更知道元貞的珍貴,更明白謝成宜此人的心機深沉。 一個心機深沉的獵人,必然會潛伏在附近觀察他的敵人。 可若是窺探他,必然略不過與他關(guān)系親近的元貞。 楊變就不信他觀察下來,不會對元貞心生愛慕,不然何必巴巴地跑來,還混到她手下做事? 方才楊變站在門外旁觀,確實沒看出端倪,但他也沒略過元貞下決定時,謝成宜眼中一閃而過的欣賞。 一個男人欣賞一個女人這意味著什么? 不過楊變也不打算明說,他可不想自己犯蠢挑明,去便宜那個陰貨。元貞既然不懂,那就最好一直不懂。 拿定主意后,楊變做出不以為然之態(tài)。 “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又不關(guān)心他們。我只是許久沒見到你了,有些想你罷了。” 真的? 看了看他眉宇間神色,好像真就是真的。 元貞也放下心來。 quot;行吧,你也許久沒見過熠兒了,走吧我?guī)闳タ春⒆?。quot; 不是許久,而是自打去年楊變出去后,這一直沒回來過。不是元貞提及,他一時還真忘了自己有個兒子了。 不提這邊去看孩子的夫妻二人,另一邊見公主就這么被拉走了,幾人都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