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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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跑了。 如此不莊重的行舉! 楊變卻還在笑。 笑完,他一挑濃眉,下巴往門處揚了揚。 “怎么?還不想走?還等著老子送你們?” 第95章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他們來之前設(shè)想過許多場景, 但唯獨沒有這一出。 尤其蕭杞那一番話,可謂徹徹底底擊碎了一些人的妄念,他們再是想擁護七皇子又如何?人家正主都不想理會他們。 “楊變你勿要囂張, 你和魏國公主倒行逆施,謀朝篡位, 你們就不怕天打五雷轟,遭世人唾棄?”有人不甘罵道。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 以及甲片相互摩擦聲, 卻是一隊甲胄分明的兵卒列隊跑了進來。 他們手里握著兵器,一上來就把所有人都圍住了。 “你們這是想做甚?難道還想對我等動手?” 劉儉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緩步走到這位顫顫巍巍的老者面前, 拿下他指著人的手, 并拍了拍:“夏諫議啊, 你老為朝廷辛苦了一輩子, 如今朝廷沒了, 也合該回家頤養(yǎng)天年, 而不是在此妄動怒氣?!?/br> “你——劉都知???” 劉儉點點頭, 含笑道:“正是我?!?/br> 一見劉儉,頓時有人沖上前來, 對劉儉述說這一攤子事, 言語中充滿了對楊變元貞二人的斥責(zé)。 也是這一出實在讓許多人都崩不住了, 根本沒去想劉儉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他又是從何處來的。 就如方才蕭杞所言,他們來的時候難道就不質(zhì)疑, 自己這群人為何能如此順利進城, 又是為何能進了這安撫使司衙門? 難道蕭元貞是傻的? 她既然能主導(dǎo)一地的所有事物, 難道就沒有自己的耳目, 難道就不防備他們這些可能搗亂的舊臣? 自然質(zhì)疑過,可一來有眾人裹挾之因,二來也是他們都清楚這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 也因此,明明心中有質(zhì)疑,也依舊要在來此唱這出‘大戲’。 一如此時對劉儉述說的這些人。 他們未必不知劉儉出現(xiàn)得蹊蹺,可這也是他們僅存的機會了。 劉儉面帶一貫淡笑,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述說。 這一幕讓有些人心里越來越?jīng)觥?/br> “各位可說完了?既然諸位說完了,劉某不才,也說兩句?” 劉儉環(huán)視眾人,道:“我這內(nèi)侍監(jiān)都知,因圣上垂憐,又兼了入內(nèi)內(nèi)侍省都都知一位??刹还苁嵌贾€是都都知,說白了就是侍候圣上的奴婢。所幸跟隨圣上多年,圣上對老奴還是有些憐憫的,當(dāng)日國將大傾,圣上為了保全內(nèi)城中大多數(shù)人以及外城那些百姓,只能開城門迎北戎人進城,又憐我跟他多年,不忍我丟了性命,遂命我自去逃生。” 說到這里,他故意停了停,讓這些人去消化這些話。 “臨行前,圣上特意囑咐我來找魏國公主和楊將軍,并給我了一封親筆手諭,諸位可好奇其中寫的什么?” 自然有人好奇里面寫的什么,但曹永年等人卻并不好奇,因為劉儉這一番話已經(jīng)很能說明態(tài)度了。 可他們好不好奇又有何用? 就如之前錢婉儀和淑惠那一番唱念做打,她們難道不知這是明擺著演戲?不管元貞什么態(tài)度,總要當(dāng)著眾人面把開場戲唱足了,之后的戲才能演下去。 此番亦然。 劉儉捋了捋衣袖,又正了正衣冠,就如他以往傳圣諭和圣旨時那般,從袖中掏出一張卷成一卷的紙張。 “朕以涼德,纘承大統(tǒng),即位以來,無所作為,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朕意與天下維新,奈何祖宗之舊,不期倚任非人,遂致韃猖寇起…… “……以全盛之天下,文之多人,無奈夸詐得人,黨同伐異,烏煙瘴氣,實功罕覯……”1 與其說這是一封手諭,不如說是一份罪己詔。 期間宣仁帝歷數(shù)自己的錯誤,以及自己倚任非人,導(dǎo)致倚重任用的官員都是夸夸其談之輩,他們黨同伐異,把朝廷弄得烏煙瘴氣,卻一點實功未見。 又歷數(shù)北戎之亂,以及檢討不該遵循朝廷舊制,導(dǎo)致文官氣焰囂張,武官畏戰(zhàn)懼戰(zhàn),以至于大好河山,半數(shù)葬于他之手,實在無顏再見祖宗。 “時以王朝將傾,朕無力回天,朕為民父,當(dāng)勉力護之,只望虜寇,勿傷百姓……” “……元貞吾女,自幼聰慧,仰體朕心,曾為內(nèi)尚。楊變吾婿,戰(zhàn)功赫赫,屢挫韃虜。朕觀二人,或能救萬民于水火,倘若不能,刀山火獄皆注吾身,望萬民安泰?!?/br> 念畢,場上已是一片鴉雀無聲。 這封罪己詔中,除了宣仁帝檢討自身錯誤,就是罵那些官員,唯二是正面言辭的,便是元貞和楊變兩人。 手諭里雖沒有明說未來江山的囑托,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曹永年僵著一張臉,出聲打破寂靜。 “劉都知,不,誠如都知所言,如今已經(jīng)沒有都知都都知了。既如此,當(dāng)不能僅聽你一己之言,不知這封手諭可能與我等看看?” 劉儉一笑,兩步上前,將手諭遞出。 曹永年接過來,細(xì)細(xì)查看。 可怎么看,都看不出其中有任何差錯,這確實是宣仁帝筆跡,且上面用了他發(fā)手諭時一貫用的私印。 有人急著想看,將手諭奪了過來。 就這么你傳我我傳你,幾乎所有人都看過了。 所有人都不出聲了,也是不知該說什么。 這時,武鄉(xiāng)侯突然走出來道:“既然有圣上手諭,為何不早說,害得我等平白猜疑,還鬧得這么一場笑話!圣上既說了公主將軍有救萬民之可能,那以后我老周就跟隨公主將軍了,只望若有一日,能救回我那可憐的女兒和外孫女,也算全了我一份心?!?/br> 元貞含笑看著對方。 武鄉(xiāng)侯無利不起早,世人皆知??伤苓@么混著,一直無往不利,未嘗沒有他的自己的本事。 瞧瞧這見風(fēng)轉(zhuǎn)舵的本事! 可當(dāng)下,既有人第一個跳出來為她站臺,她自然要給對方幾分顏面。 “武鄉(xiāng)侯此言差矣,即便你不追隨我與將軍,等未來有一日我們有了能力反擊北戎,也會記著救回那些身陷囹圄的人。” “那如此便好?!蔽溧l(xiāng)侯當(dāng)即一拱手道:“都知道我老周性格莽撞,還望公主見諒方才不恭之舉?!?/br> 武鄉(xiāng)侯這一番作為,可把站在他身后的眾人氣得不輕。 有人氣他恬不知恥,有人氣他突然跳反,也有人暗恨此人雞賊,竟讓他拔了個頭籌。 要知道,歷來很多事情都是頭一個站出來,得到的好處才最大,沒想到竟就被此獠搶了個先。 不過有人率先站出來,對于那些不求好處最大,只求有個臺階下的人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紛紛有人站出來,附和了武鄉(xiāng)侯之言。 一時之間,可謂熱鬧紛紛。 相對比那些給了臺階都因之前做得太過,沒辦法下臺的幾人來說,例如曹永年,此情此景真可謂是剖心剜腑。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紫,卻也知道悔之晚矣,只覺得胸腹一疼,一股熱流從口中噴出,人已是人事不省。 “曹同知吐血了!” “怎么就厥過去了!” “如今既然有了依附,就該大家聯(lián)合起來,齊聚力量共同對抗北戎。這曹同知啊,就是想不開……” 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扼腕嘆息。 哪里還能見到之前的同仇敵愾? 即便有那依舊礙于臉面不愿出言之人,此時也顧不得曹永年了,而是都在想自己的后路。 這副人情冷暖,以及這一番變局之快,都讓一旁的淑惠瞠目結(jié)舌,同時她又覺得心里爽快。 自打上京城破,父皇母妃兄弟都遭了難,陳家也倒了,她在曹家就受得不是氣。尤其這位公公,心機之深沉手腕之狠,唆使著婆婆丈夫各種手段拿捏自己,動輒侮辱恐嚇,他也有今天! 同時,她心里也很茫然,以后她該怎么辦? . 另一邊,廣平侯家。 待來人走后,方邴走出來道:“爹,難道我們真不去?要知道那曹永年不光召集了早先在京東淮南那幾地的人,之前附庸咱家的人也去了不少,連安遠(yuǎn)侯都去了?!?/br> 廣平侯看了兒子一眼。 “去做什么?去當(dāng)丑角?” “可——”方邴頓了頓,道,“可那曹永年不是有殺手锏,手里不光握著淑惠公主,還有那七皇子之母,我恐怕他們成的可能性極大。” 廣平侯端起茶盞,緩緩啜了一口。 “你記住,不管成與不成,都與我們無關(guān)。我方家立世,非功名,非功勛,若非你姑母爭氣,生了個好兒子,圣上也念著舊情,咱家早就敗落了。既榮辱寄于圣上一身,你說以后當(dāng)家的是我外甥女好,還是那些文官好?” 之前,劉儉悄悄來過一趟方家,等走后廣平侯才知曉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他不怨自己不夠清明,只怨自己差點被安遠(yuǎn)侯那些人裹挾。 方家跟那起子人們能一樣? 既然不一樣,為何要攪合進這攤子事里? 動與不動,都不影響方家地位。 只要還有這層關(guān)系,只要那蕭元貞還認(rèn)親爹,缺了誰的,也不會缺了方家的。 與之相反,若七皇子上位,他一黃口小兒能干什么事,若是讓那些文官掌權(quán),以前他們就不吝打壓方家,視他們?yōu)殛粐枷x,恨不得生啖方家的rou,以后方家能落好? 他真是糊涂啊,差點行差踏錯。 而劉儉的到來,也讓他看出背后深意,以及元貞的態(tài)度,更多了一層保障,他就更不會動了。 “你只需知曉,劉儉還在的消息,至今外面都不知,便知我那外甥女你那表妹,手段有多深。這些人去了落不了好的,都是跳梁小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