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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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學(xué)會了,她卻沒學(xué)會。 這言下之意不用明說,元貞就懂。 見丈夫抱怨,她歉然道:“如今新的規(guī)制剛建立起來,事情本來就多,等以后進入正軌,我慢慢就會閑下來了?!?/br> .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回走。 因為新城是提前規(guī)制過,所以三省官署所在的地方離鎮(zhèn)北王府并不遠,走路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所以平時元貞都是走著回去。 楊變來接她時,亦然。 這里多是幾個衙司官署所在,路上行人并不多,即使碰見了人,也多是穿著官袍,離得遠遠就對這邊拱手為禮,而后匆匆離去。 到了鎮(zhèn)北王府,剛進正院大門,熠兒就撲了上來。 這小子已經(jīng)三歲多了,按虛的來算就是四歲多,如今生得是虎頭虎腦,又體格壯實,撞過來像顆小炮彈。 元貞一見他往自己身上撲,就連忙避了開,相反楊變側(cè)移了一步迎了上去。 于是小炮彈撞進了他爹懷里,不但沒有香香軟軟,反而被撞得鼻子腦門生疼,當(dāng)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還知道哭!” 楊變將他翻過來,就提在手里,打了下屁股。 “都跟你說了,不要撞你娘,你娘什么身板,經(jīng)得起你這么撞?上次將你娘撞倒,是誰說的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其實也是沒有防備,當(dāng)時元貞正邊走邊跟身邊人說話,誰知這小子突然撞了過來。她反射性抱住兒子,卻沒穩(wěn)住腳,當(dāng)場仰面摔了過來。 之后被人扶起來,不光半天緩不過來神兒,后腦勺也迅速起了一個大包。 綰鳶嚇得忙叫來趙御醫(yī),趙御醫(yī)來看了,說這次是僥幸,若是當(dāng)時后面有石頭臺階之類的硬物,怕是…… 總之就是挺驚險的,沒兩天楊變就收到消息從外面趕回來了,狠狠地把這臭小子收拾了一頓。 “不撞了,以后會記得?!?/br> 熠兒忙道,也是怕爹又揍小屁屁。 人家都認錯了,當(dāng)?shù)目偛荒芫局环?,楊變只能無奈地將他放了起來。 果然,他一落地,又去抱元貞的腿。 “娘?!?/br> 元貞用帕子擦了擦他臟兮兮的小臉,俯身將他抱起來。 “是想娘了?” “熠兒想娘了。” “不是早上才見過,娘還和熠兒一同用了早飯?!?/br> “用了也想?!?/br> 楊變挑眉看兒子那諂媚樣,不禁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這么多婆婆mama的事,當(dāng)男子漢就是要堅強些,成天抱著娘不丟,以后怎么當(dāng)大丈夫?” “可爹一回來,就抱著娘不丟,不也是大丈夫?” 楊變頓時囧了。 孩子大了,一天一個樣,也許之前還能忽悠他的道理,現(xiàn)在忽悠不了了,還學(xué)會了反問。 元貞挑眉看他,一副揶揄之色。 楊變對她挑挑眉,又肅顏正色面向兒子,道:“那你跟我不一樣,你娘是我媳婦,媳婦不算是婆婆mama事,懂了嗎?” 好吧,這話熠兒不懂,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為何抱著媳婦媳婦就不是婆婆mama,抱著娘就是。 兩人進了屋里,元貞總算能放下孩子了。這小子最近又沉了不少,她是越來越抱不動了。 “對了,權(quán)簡來信與我說,安插在上京的探子傳信回來,說北戎有與我們和談的跡象?!?/br> 元貞正張羅叫人把熠兒的小臟手洗洗,這手臟得把她裙子都抱臟了,幸虧她現(xiàn)在穿的衣衫大多都是深色,倒是不顯。 聞言,她轉(zhuǎn)頭看過來道:“和談什么?” 是啊,和談什么? 和談的前提是有一方勢弱,便想求著強的那一方和談??僧?dāng)下的局勢是,他們這邊根本就不需要用求和來茍全己身。 收縮防線看似丟了一些土地,但好處卻是長遠的。 穩(wěn)固了以長江淮水為險的防線,又有襄城穩(wěn)定荊襄一帶,左右策應(yīng),也就是說當(dāng)下的形勢是——也許反攻是力不從心,但是自保絕對不難。 既如此,還和談什么? “怎么?北戎是準備把京畿路京東路太原西北乃至幽州等地還回來,打算回他們的北境去?”元貞譏諷道。 這自然也是妄想,既如此那和談什么? 楊變攤了攤手:“我也不知,你也知道安插過去的探子,到了不了對方中樞,只能在邊角探得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消息,只知道他們最近提及我們的次數(shù)很多?!?/br> “恨不得生啖其rou嚼穿齦血的對象,自然提的多?!痹懸贿厓糁忠贿叺溃骸安贿^權(quán)簡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么說了,肯定是有這個跡象?!?/br> “那我們假設(shè)一下,對方想找我們和談,必然我們身上有他們謀求的東西,我們有什么值得北戎謀求?又或是他們開出什么樣的條件,才會讓我們愿意坐到一個桌上與他們談?” 首先,能雙方坐到一個桌前去談,就是一件很難的事。 他們這邊毋庸置疑是仇恨著北戎的,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能求到北戎的地方,又怎會愿意和對方談。 難道是—— 大散關(guān)?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一個地方去了。 如今,沿著長江漢水淮水的江淮和荊襄等地,由于有江水為天塹,暫時防守壓力不大,反正北戎打過來,是絕對討不了好。 可往西去的巴蜀和關(guān)中防線,卻壓力甚大。 當(dāng)初北戎眼見江淮荊襄這邊占不到任何便宜,便調(diào)頭去打西北了,西北那邊因為有楊變的提前布置,早就連著當(dāng)?shù)匕傩胀P(guān)中一帶撤去,一直撤到秦嶺北麓的大散關(guān),才算是穩(wěn)住了防線。 這大散關(guān)位置不言而喻,自古以來就是就關(guān)中入巴蜀漢中的咽喉。古籍上有云:南不得此,無以圖關(guān)中,北不得此,無以啟梁益。 顧名思義,你若是想從漢中巴蜀北上關(guān)中,必須要奪得此地,同樣你從關(guān)中入漢中巴蜀,也得奪得此地,地位與重要性等同如今的襄城。 又因為此地?zé)o水做天險,也就是說是陸地戰(zhàn),因此楊變這邊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相反有利于北戎騎兵。 如今大散關(guān)一帶是裴家父子領(lǐng)兵鎮(zhèn)守,暫時此地是大戰(zhàn)沒有,小戰(zhàn)不斷,全靠這邊送去的火器才能據(jù)關(guān)鎮(zhèn)守。 楊變一直猜測北戎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一舉拿下大散關(guān),再從漢中巴蜀折道來攻荊襄,所以他暗中也做了很多準備,提防著時刻開啟的大戰(zhàn)。 若北戎想找他們和談,最有可能就是拿此事來做文章。 可為何要和談呢? 問題又回到之前,北戎占著優(yōu)勢,竟然想和談,這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對方打著什么主意,我們暫且還不得知,但只要我們做了萬全準備,自然不怕任何陰謀詭計?!痹懴肓讼牒蟮馈?/br> 楊變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想法。 之后飯擺好,一家三口便去用晚飯了。 不提這些,又過了半個月,終于有明面的消息傳來。 北戎意欲與他們和談,借口果然是大散關(guān)。 按照北戎那邊的說法,兩國交戰(zhàn)多時,一直拖延不下,為了兩邊的民生和百姓,他們愿意和這邊進行和談。 為了表現(xiàn)誠意,他們愿意放還一部分被囚在北戎的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部分原昊國的皇族之人。 消息傳回來后,引起一片嘩然。 第98章 三省的公廨都在一座大院子里。 說是三省, 其實主要還是尚書省,職差也有了很大的更改。 除了尚書令外,只保留了中書侍郎和門下侍郎各一, 中書侍郎領(lǐng)六部,門下侍郎領(lǐng)六部給事中, 其上則是尚書令。 另外都察院、審刑院以及五監(jiān)的監(jiān)官,則直接對應(yīng)尚書令。 此時,尚書省的議事堂中, 中書侍郎羅長青、門下侍郎謝成宜, 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紀光、右都御史宋浦等人都在。 謝成宜皺眉道:“北戎此舉明顯打著想挑起內(nèi)斗的主意,這是眼見從外攻不破, 便從內(nèi)制造矛盾?!?/br>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如今在座的, 都算得上元貞一手提拔起來的, 算是她為自己組建的第一批班底。諸如此類人還有許多, 此時坐在這里的, 不過是位于中樞出謀劃策能拿主意的幾個。 “北戎即使放還一些人又如何?如今整體框架已經(jīng)建立完善, 只差細枝末節(jié)需要拾遺補闕, 北戎那邊不可能放回來太多人,只放回來幾個, 其勢力并不一定存在, 又能妨礙什么?!?/br> 說這話的是宋浦。 認真來說, 他算是這些人里最清白干凈的一個。 這個所謂的清白干凈,指的不是字面意義的,而是在此之前, 上京城未破之前, 他已無任何差職在身, 宋家算是有罪在身的人家, 既沒有食君俸祿,自然與舊朝廷無甚牽扯。 而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此前他們都是舊朝官員,官位或大或小,反正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哪怕是謝成宜這個主戰(zhàn)黨,當(dāng)初被排擠在家,也有閑職掛在身上。 都明白北戎此舉是為何意,但像宋浦能這么明晃晃說出來,并點出其中利弊的,還屬他是第一人。 元貞當(dāng)然知道其他人在顧忌什么。 要說在座的人還心向著舊朝廷,自是不可能。她提拔的人,她自然知曉其來歷,對對方有過深入了解。 這些人以前大多被排擠在中樞之外,又或者干脆領(lǐng)著閑差度日,與舊朝勢力毫無牽扯,又怎會向著舊朝廷? 他們顧忌的是法理。 所謂法理,用通俗點話來講,就是君權(quán)神授,順天應(yīng)命,順理成章。 聽起來似乎有些含糊,但它確實也挺含糊的。 大體來說,就是繼承皇位的合理性。 比方說,皇位是承繼親爹親祖父親叔叔的,這都是合理性,也是合乎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