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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她快死了!

    凌晨1點45分,冷清的街道有輛黑色轎車平穩(wěn)的駛?cè)肓隋\江路單身公寓的停車場,路過值班室時,保安正在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被發(fā)動的引擎影響。

    車主似乎對路線不太熟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幾圈才找準(zhǔn)位置停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從車?yán)镒吡顺鰜怼K遍軌旱暮艿?,燈光昏暗的停車場幾乎看不清他的長相。

    他在后備箱的位置停了幾秒,伸手拖出一個與人一般高的紙箱,慢吞吞的往電梯方向挪動。

    懸浮的電梯沒有被點亮,他連人帶箱的拐進(jìn)了后樓梯,那是廁所的位置??吭陂T邊的瓷磚墻壁上,男人閉著眼睛微微輕喘,嘴唇上下開啟,像是在自言自語說著什么。

    一輛的士??吭诼愤叄袀€快要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扒拉著車門勉強(qiáng)探出身。好心的司機(jī)師傅想要扶住她,被她擺擺手拒絕了。捂著嘴不斷反嘔,她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公寓門口,望著有重影的臺階,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選擇坐停車場的電梯。

    高跟鞋摩擦地面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現(xiàn)已清醒,黑色的瞳孔快速收縮,他屏住呼吸,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方巾,緊緊的捏在手心里,甚至手都有些顫抖。

    迷迷糊糊的女人扒在水池邊嘔吐,空氣里彌漫著腐食的酸臭味。她清水洗了把臉,疲軟的撐著水池想要離開時,卻瞥見男廁所門口有個類似錢包的東西。

    定神細(xì)看,她確定那就是錢包,金標(biāo)閃閃的GUCCI商標(biāo)示意著丟失者的身份。雖然酒醉,但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撿起錢包的欲望,說不定有很多錢呢?這么想著,她先試探性的叫了兩聲,確定沒有回應(yīng),才扶著墻壁走了過去。

    靜靠在墻壁上的男人,聽見動靜,嘴角上揚,捏著方巾的手心顫抖的更加厲害。

    一只手才垂下,想要撿起地上的錢包,就覺得頭頂一個黑影閃過,有幾秒的呼吸不暢,剩下的她就都不記得了。

    得手的男人拆開紙盒,里面放著一個行李箱跟雙肩包。

    嶄新的行李箱連掛牌都沒來得及撕掉,他拉開拉鏈把女人塞了進(jìn)去,沾滿乙、、醚的方巾順勢塞進(jìn)她的嘴里。準(zhǔn)備拉好拉鏈時似乎又想起什么,他反手脫掉女人貼身的衣物,然后一一撕扯壞,隨意丟棄在地上或者馬桶里。

    一絲不掛的女人玉體橫陳在行李箱里,肌膚在空氣中顫栗,正常男性見此景該是激動萬分的。但是他沒有,反而感覺到厭惡。打包好女人后,他從容不迫的走出廁所,站在水池邊用力搓著手,似乎是接觸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似的。

    “等一下!”

    剛踏進(jìn)電梯的男人就聽見有人在喊,零碎的腳步聲也跟著靠近,在電梯門快合上那秒,涌進(jìn)了兩三個同樣渾身酒氣的年輕人。

    他面不改色的掃了眼攝像頭的位置,后退幾步,站在人群內(nèi)側(cè)。友善的同別人點點頭,在他們交談時,還會恰如其縫的跟著點點頭,或者微笑,一副熟識的模樣。

    送走其中一個,電梯在樓頂停了下來。

    吃力的拖拽出紙箱,男人往監(jiān)控盲區(qū)走去,修長的手指在褲兜里取出一串鑰匙,摸索了半天。聽見遠(yuǎn)處有關(guān)門的聲音,他才停止把玩鑰匙的動作,轉(zhuǎn)身繞到樓梯間。

    站在應(yīng)急通道里,他打開了紙箱,嘴里還含著一個便攜式手電筒。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出現(xiàn),估計會被嚇個半死吧?因為他從干癟的背包里掏出一個萬圣節(jié)才會使用的面具戴在頭上。

    一個小時之后,停車場的樓梯道里走出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金屬質(zhì)感強(qiáng)烈的項鏈,上面寫著萬圣節(jié)萬歲的字樣。他淡定自若的將行李箱跟鼓鼓囊囊的雙肩包丟進(jìn)后備箱后,便開車離去,離去時值夜班的保安還在熟睡。

    “唔……唔唔唔……”

    什么情況?洛書欣整個人都懵了。

    藥效過去,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洛書欣正面目猙獰的晃動身體,淚水融化了眼線,黑色的防靜電膠布貼在她的嘴上,壓抑住她的恐懼的吶喊。

    【不是說好是路人甲的NPC嗎?她怎么睜開眼就快死了?】就在這種緊張無比的時刻,她大腦里居然還能響起B(yǎng)GM,我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雙臂高高舉起,她以半懸空的姿勢站立著,腳尖勉強(qiáng)的墊地,支撐她向下墜落的重量。

    【是NPC啊……】甜甜心虛的越說聲音越小。

    【可我快死了!】

    【不……不會吧?】

    什么不會?這看上去像是不會的樣子嗎?

    微弱的黃燈隨風(fēng)搖曳著,陰暗的地面忽閃忽閃。

    黑暗里走出一個單薄修長的身影,手里端著一盆清水,褲兜異常凸起。見到有人,她掙扎的越演越烈,身后釘在墻上的十字架禁不住折騰,發(fā)出生悶的嘎吱聲。

    她的腳尖在地面的摩擦,揚起一層灰塵,對方像是沒有看見女人的呼救,而是平穩(wěn)的把水盆放到了她的腳邊。優(yōu)雅的卷起質(zhì)地舒適的袖口,他伸出兩根手指試了試水溫,才擰干了毛巾。

    閃動的燈光從他的身側(cè)閃過,照射出消瘦的下顎以及暗淡的唇色。女人驚恐的雙眼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觸碰到自己左腳時,更是弓起胸廓掙扎。

    由于被禁錮著,她的掙扎不過是白費力氣。

    他溫柔的握住她沾滿污漬泥濘的左腳,用溫?zé)岬拿磔p柔的擦拭著,腳底、腳趾縫,沒一處有放過。低頭認(rèn)真的模樣就像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shù)品,一絲不茍且溫潤細(xì)膩。

    將清洗干凈的雙腳放在剛剛鋪上的腳墊上,柔軟的細(xì)絨刮磨著已經(jīng)抽筋的指腹,他抽出放在胸口的手巾,把殘留在手上的水漬擦干,從容不迫的掏出口袋里的深紅色指甲油。

    瓶口打開的瞬間,刺鼻的氣味便流蕩在封閉的空間里,女人瘋狂扇動著鼻翼,恐懼感讓她即將喘不過氣,怎么呼吸都不夠。

    洛書欣的肺部像被人死死掐住,臉色反而顯得病態(tài)的紅潤。

    不顧她骨骼異常彎曲所造成的痛苦,男人徑直抬起她的腳掌,想要為她涂抹指甲油。她害怕,致命的恐懼會讓人產(chǎn)生奇異的力量,她雖然掙脫不了鐵鏈的捆綁,但是仍踢翻了他握在手里的指甲油。

    男人沒有說話,拿起帶著污垢的毛巾,擦掉被女人刻意毀掉的作品。冰冷的手指滑動到她腳踝,一個使力,就聽見清脆的咔擦,左腳就以頹敗的姿勢垂掉著。同時,女子也發(fā)出沉重的嗚咽,額間滲出的冷汗與源源不斷涌出的淚水摻雜在一起,分不清是汗是淚。

    媽的,痛痛痛……她快要痛死了!

    甜甜在意識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怎么辦,怎么辦?【mama,我把你的痛覺屏蔽掉,你會不會好受點?】

    【我更希望你能把這個該死的男人打暈!】

    甜甜偷偷瞥了眼陰晴不定的男人,面如死灰,【我不敢,爸爸會殺了甜甜吧?】

    【爸爸?他是蔣衍?靠!他這不就是變態(tài)嗎?】

    【應(yīng)該是吧……】

    【怪不得會被關(guān)押在精神病院,就應(yīng)該關(guān)著!瘋了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