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剛才臉紅不是氣得，是羞的……？”陳志問。

    方離：“應(yīng)該吧。”

    陳志覺得活見鬼了。

    第四章 小孩

    八卦在任何群體中都流傳得飛快。

    下午全公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林煜和顧蕭辰分手了，并且林煜把顧總的外甥趕出了辦公室。

    顧蕭辰皺下眉問：“林煜，你為什么把他趕出去呢？”這質(zhì)問的語氣還算得上委婉。

    顧蕭辰從會議室出來聽說自己外甥被掃地出門，百思不得其解來了林煜辦公室，試圖商討一下。

    林煜心里門清，顧蕭辰肯定會來要個說法。

    林煜心虛移開視線，第一次在上司面前犯了難，沒法游刃有余尋找借口。

    “是因?yàn)槲液湍愕年P(guān)系嗎？”顧蕭辰又問。

    試探的語氣里也帶著難以置信，他不信林煜會因?yàn)楹退质謺a(chǎn)生過分的情緒波動，無論發(fā)生什么，林煜這個人都能做到處變不驚。工作起來像個冰冷的機(jī)器，處理人際關(guān)系也權(quán)衡利弊，所有事情都是利益最大化，壓根不會考慮其他的。

    然而，林煜半晌點(diǎn)下頭，“是的顧總，我沒法接受我前男友的外甥呆在我身邊，會讓我感到煩躁?！?/br>
    顧蕭辰很意外看著他，林煜沒做多余解釋送了客。

    下午無論如何，他都沒法靜下心來工作，別扭得很，很難想象他居然和一個比自己小七歲的男生發(fā)了那樣的事情。

    陳志臨近下班進(jìn)到他辦公室問道一股煙味，吸煙室的小門沒關(guān)，陳志皺著眉問：“你這是抽了多少??？”

    “不多?！?/br>
    陳志進(jìn)去看了一圈，出來一臉嫌棄，“那你煙頭少說半包，還不多呢？要我說，你早點(diǎn)戒了吧，這樣抽下去，遲早得上肺癌，你別不信，我家那邊有個叔就是煙棍，今年確診了肺癌，做完化療骨瘦如柴的?！?/br>
    林煜煙癮不小，一年下來戒過十幾次，都徒勞無功，煙，陳志藏過，打火機(jī)收過，都沒用，林煜直接跑進(jìn)隔壁組，一天沒個三個根是不行的，兇地時(shí)候半包也打不住。

    陳志這會念叨著，林煜又拿了根往嘴里遞，陳志伸手去奪，被他輕松避開，“最后一根?！?/br>
    “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陳志搶過來丟進(jìn)垃圾桶，“別跟兄弟討價(jià)還價(jià)。”

    最后一根陳志耳朵都聽出來老繭了，往前林煜一天能說十遍。

    陳志被他一弄，現(xiàn)在才想起來自己來干嘛的，問他，“一會喝酒去不去？”

    林煜把煙盒塞進(jìn)兜里，納悶問：“平白無故喝酒干嘛？”

    “顧總那邊和陳氏合同談完了要去出差，應(yīng)該是去顧董那邊。你知道去多久嗎？”陳志豎起兩根手指頭，“兩個月，足足兩個月！”

    “聽誰說的？”林煜皺了下眉。

    “甭管誰說的，總之是真的！”

    林煜又?jǐn)Q了下眉并不相信。

    顧蕭辰的行程有什么變動，他作為秘書長往往是第一知道的，別人嘴里知道的可信度并不高。

    林煜扯了西服起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shí)間，“走唄，反正也沒什么事。”

    -

    南城初秋涼意嗖嗖，風(fēng)刮過來都讓人身子一顫。

    林煜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

    陳志回頭看他一眼，林煜的西服很單薄，還是夏季款，看著就冷，“嘖”一聲說：“你今天怎么穿這么少？”

    本來還沒太大感覺的林煜，經(jīng)這么一提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陳志問。

    林煜揉了揉鼻子，“有點(diǎn)?！?/br>
    進(jìn)賓館當(dāng)晚沒覺得冷，只覺得燥熱，有空調(diào)也沒開，第二天起來沖了個澡那會就凍著了，更別說被折騰一晚。

    “折騰”這兩字蹦出來，林煜耳根又紅了下。

    陳志覺得奇怪，“你不會發(fā)燒了吧？”

    那倒不至于。

    林煜搖搖頭示意他進(jìn)去。

    在顧氏有個四人組，關(guān)系硬比鋼鐵。一是秘書長林煜，二是助理陳志，三是市場部部長胡丙，四則是人事部經(jīng)理江浩，除了陳志，其他三人在高中就是鐵桿兄弟，讀一個大學(xué)進(jìn)一家公司，林煜的重要性更是可想而知。

    除了胡丙，三個人都是gay。

    按照陳志的說法，林煜清高，不和他們同流合污，江浩和陳志都玩得比較開，看順眼一拍即合的情況也有。

    耳邊是一聽就知道是江浩放的當(dāng)下流行dj，包間四個人，愣是搞了一群的氣氛，林煜給自己倒了杯酒，問：“今晚叫了幾個？”

    江浩酒局肯定會帶人的，按他的話說，沒人沒激情，這家伙酷愛曖昧拉絲的感覺，像高腳杯里迷人的紅酒。

    目前播放的dj震耳欲聾，江浩準(zhǔn)備切歌的手挺玄，轉(zhuǎn)頭問：“你說什么？”

    “我說，你今晚叫了幾個人？”林煜大了點(diǎn)聲。

    陳志在一旁問：“你說什么？叫什么？”

    江浩關(guān)了音樂，包間剎那靜下來。

    中間胡丙看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亂聊，笑道：“今晚沒叫?！?/br>
    江浩：“你們說啥呢，一會叫一會沒叫，斗地主呢？”

    胡丙：“林煜問你今晚叫沒叫人……”

    陳志酒也不喝了，詫異問：“你睡一覺睡上癮轉(zhuǎn)性了？那哥們技術(shù)那么好？能讓你直接這么……嗯？這么放蕩？我告訴你，不是所有“1”都一樣啊，技術(shù)看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