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姣珠：“沒事矜寶，你盡管碎, 我會用愛把你拼起來的。”

    俞西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矜：“......”

    常鶴拿著電腦走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常矜伸手撓秦姣珠的一幕, 他真的有被這些人幼稚到：“你們兩個怎么又在打架？”

    關若素在旁邊笑：“秦姣珠故意叫常矜矜寶, 常矜嫌她說話惡心呢?！?/br>
    常鶴點評：“是挺惡心的?！?/br>
    周既堯注意到常鶴手里的電腦：“你怎么考完試了還抱著電腦？”

    常鶴挑眉：“剛剛?cè)arry老師那里問到了柴科夫斯基鋼琴比賽的直播網(wǎng)址?！?/br>
    常矜耳朵很尖，馬上松開揪秦姣珠的手站起來：“什么什么？！”

    俞西棠：“哇塞, 這個比賽還有直播？”

    秦姣珠打開手機：“杳然已經(jīng)飛去莫斯科了嗎？沒看到他發(fā)朋友圈呢？”

    常矜：“他昨晚就到了。前天他就考完最后一門了, 只是不想那么早去, 就昨天才走?！?/br>
    周既堯嚷嚷：“他到了怎么不發(fā)個消息到群里，只告訴你和常鶴?。俊?/br>
    “就是說, 太見外了吧?！?/br>
    常矜聞言默了一下。

    其實常鶴也是今天才知道，還是她和常鶴說的。這樣一看，顧杳然似乎是只告訴了她一個人。

    常鶴倒不覺得有什么：“可能他落地之后有很多事要做，不是說比賽前會先參加講座和宴會嗎？也許是太忙了吧。反正和一個人說了，其他幾個就都會知道，和誰說也沒差。”

    俞西棠湊近電腦屏幕：“是不是快開始了??？還是已經(jīng)開始了？”

    屏幕上，金碧輝煌的音樂廳內(nèi)肅穆安靜，只有琴聲奏鳴，觀眾席和舞臺被燈光割開一線明暗的分界。現(xiàn)在在比賽的是一個身著黑裙的女孩，演奏的是李斯特的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樂曲已近尾聲。

    常鶴：“已經(jīng)開始了，這好像是上場的第七個還是第八個選手了?！?/br>
    常矜打開手機：“我問一下他是第幾個。”

    常矜發(fā)出消息之后，又開始擔心顧杳然已經(jīng)在候場，可能不會看手機，沒想到顧杳然很快回復了她。

    顧杳然：“我是第十七個?！?/br>
    常矜松了口氣，幸好還沒錯過，她正要回復，顧杳然那邊又發(fā)來了一條新訊息。

    顧杳然：“你現(xiàn)在是在看直播嗎？”

    常矜：“嗯！我和我哥，還有西西她們都在。期待你大展身手，一舉奪冠??！”

    常矜敲著屏幕的手指輕快，沒過多久，顧杳然回了她，是一條語音。

    常矜點開。語音的背景很安靜，隱隱約約能聽見低不可聞的琴樂，而顧杳然聲音低沉，輕笑：

    “那我待會可得好好表現(xiàn)了?！?/br>
    一群人一邊聊天一邊看比賽，終于等到了顧杳然登場。

    秦姣珠聽到主持念了顧杳然的名字，頓時一個坐起：“我去，總算等到了，前面那些給我差點聽睡著?！?/br>
    周既堯：“我也，要不是為了看杳然，我絕對不會看鋼琴比賽的，對這么高雅的藝術不感冒?！?/br>
    俞西棠笑他倆：“你們真的是......”

    只有常矜在屏幕前緊張得捏了拳頭，在為顧杳然鼓氣：“加油啊杳然！你一定可以的！”

    俞西棠：“建議直接發(fā)微信，這樣他聽不見?！?/br>
    拱形的象牙白墻上橫陳了一排管風琴，銀輝晦斂，倒懸的華美吊燈如盛滿琥珀液體的酒杯，漾出耀眼絢爛的光芒。

    鏡頭切換，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亞裔少年來到三角鋼琴前，從容坐下。

    攝影機下的那張臉，在音樂廳內(nèi)豐富明亮的燈光下被渲染得不似真人，容貌瑰麗，氣度如華。

    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微凸，像是搭在鋼琴上的一節(jié)蒼竹。竹影搖動，光線便掉落在琴鍵上。

    顧杳然開始彈奏了。

    在場的幾人里沒有了解音樂的，甚至學了鋼琴的也就常矜一人，但常矜也聽不出顧杳然彈的是哪首曲子。

    大家看著屏幕上的顧杳然彈琴，沒有人出聲。

    常矜聽著琴音，忽然想起曾經(jīng)教她彈琴的那個女老師，她曾說過，古典樂的縹緲，像是黑夜里獨行，踩著一地被流云和辰星破碎的月光。

    她現(xiàn)在仿佛就置身那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之中，她感覺到世界的光輝隨著樂聲飄蕩，慢慢溶解了烏黑的云層，于是道路上落滿了柔和的月光，光明彌漫開來，漸漸盛極，原本漫長的黑夜就成了白晝。

    直到樂曲結(jié)束的那一剎那，琴聲驟停。

    常矜才驚覺自己屏住了呼吸。

    評委席和觀眾席上同時響起掌聲，吊燈底下的顧杳然微微傾身行禮，攝影機跟隨著這個修挺清冽的黑發(fā)少年轉(zhuǎn)身，追去。

    鏡頭最后定格在他走下舞臺的背影，由明入晦，他卻一身皎潔。

    俞西棠慢慢開口：“......聽不太懂，不過好像彈得不錯？”

    秦姣珠：“這曲子好經(jīng)典的那股古典樂催眠味，但是我居然聚精會神地聽完了，沒有移開注意力?！?/br>
    周既堯：“我也是，好神奇，可能是因為是杳然彈的，看著他彈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住了，然后就聽完了。”

    關若素：“我覺得不會哎，就算不看，光是聽我也覺得彈得很好?！?/br>
    決賽總共入圍三十人，比賽結(jié)果在第三十個選手的演奏結(jié)束后就會宣布，然后進行現(xiàn)場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