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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哎呀,胖胖不要拱我吖!”

    小奶包望著面前的狗子,將她輕輕地往旁邊拱了拱,讓她身形一側(cè)。

    隨后那張雪人的臉露了出來。

    “汪汪汪汪——!”

    白胖胖看著那插在上面的胡蘿卜還有糕點(diǎn),大爪子朝雪地里拍了拍。

    嗷——

    小寶寶居然偷它胡蘿卜!

    嗷——

    丟了一根胡蘿卜,它沒吃飽!

    小奶包望著這一幕,有些心虛的撓了撓小臉蛋:“胖胖,你聽橙橙跟你說嘛,今天去采辦的小太監(jiān)還沒回來,廚房里就剩這一根胡蘿卜啦?!?/br>
    所以她就臨時(shí)借用了……

    “胖胖別氣,我還你就是啦?!?/br>
    說著,小奶包抬手指了指。

    收到小寶寶的指令后,白胖胖這才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隨后張開嘴。

    一口咬下了那根胡蘿卜!

    雪人的鼻子瞬間就沒有了。

    而小奶包有些惆悵的望著雪人的那張臉,突然就想到了葉清瑤。

    這受苦受難的永遠(yuǎn)都是鼻子。

    可就在云橙嘆息時(shí),一旁的白胖胖似乎又發(fā)現(xiàn)到了雪人臉上的糕點(diǎn)。

    也就是那兩個(gè)黑黑的芝麻團(tuán)。

    再次張開嘴!

    “胖胖!你,你——”

    小奶包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狗子不僅吃了那根鼻子,就連雪人臉上的那雙眼睛都沒放過,一口一個(gè)吞了。

    “汪汪!”

    吃了糕點(diǎn)的白胖胖開心到飛起。

    頓時(shí)撒歡跑到雪地里開始打滾。

    而在不遠(yuǎn)處的云妍看到后,更是掐著腰捧腹大笑起來:“哈哈……”

    茗月在一旁也無奈的笑了。

    在場似乎就只有小奶包一人很郁悶,她望著雪人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這簡直比當(dāng)初葉清瑤還要慘。

    但她望著二jiejie和胖胖,雖然臉上是郁悶的小表情,可心中卻覺得非常溫暖,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好。

    每日周而復(fù)始,開心而純粹。

    整個(gè)竹林間。

    充斥著歡聲笑語,偶爾還傳來幾聲抱怨,還有幾聲狗子撒歡的叫聲。

    ……

    與此同時(shí)。

    皇宮北苑,一處偏僻的宮苑。

    凜冽的寒風(fēng)陣陣吹拂而過。

    掀起地面一片純白的雪晶。

    院內(nèi)沒有任何人影,只坐落著幾棵光禿禿的樹,上面還掛著零星的枯葉碎片,時(shí)不時(shí)被風(fēng)吹得旋轉(zhuǎn)而落。

    似乎只有極致的寒冷。

    其中夾雜著一絲瑟瑟的荒涼。

    而這時(shí),院中突然有一道影子突兀的閃過,隨后出現(xiàn)在院中央位置。

    那是一名老仆,看著年逾六旬的樣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灰襖。

    整個(gè)人形同枯槁,面上皮膚仿佛失了水分一樣,就跟院中那干枯的樹皮極為相像,看著有一絲絲的滲人。

    老仆的左腿似乎已經(jīng)瘸了,有些踉蹌的邁上臺(tái)階,隨后推開房門。

    “吱呀——”

    房門也好似年久未修一般,發(fā)出很重的摩擦聲,連窗紙也有些殘敗。

    “馮叔,你回來了?!?/br>
    一道沙啞而溫和的聲音響起。

    此時(shí),就在屋中的一個(gè)角落里。

    擺放著一張木質(zhì)輪椅。

    一名素衣男子端坐其中,只是那張俊逸的輪廓早已布滿憔悴,整個(gè)人看起來脆弱無力,唯有那雙略微褪色的雙瞳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倦意。

    “回來了……”

    喚做馮叔的老仆將房門關(guān)好。

    隨后他抬起步伐,朝著那名男子走去,邊走邊道:“殿下,小主子的定名之事很順利,只是不知瑾小姐用了什么辦法,那暴君可不好說話?!?/br>
    馮叔口中的瑾小姐。

    自然指的是瑾妃。

    只不過……

    瑾妃卻只是個(gè)掩藏的身份,瑾小姐無論是身心都未與那暴君接觸過,可以說相隔甚遠(yuǎn),這些年靠著些手段來瞞天過海,也是不容易。

    遙想那時(shí)。

    瑾小姐與殿下在兩國邊界初遇時(shí),還是個(gè)單純無助的尋親少女。

    自家殿下剛滿十六歲,那是何等的少年意氣,可如今,卻被那暴君囚禁在此九年,身軀殘敗,滿面憔悴。

    “這些年,她比我苦?!?/br>
    墨潯語氣透著絲淡然,可腦海中卻不禁浮現(xiàn)出那道倩影,那張?jiān)?jīng)單純的笑臉,如今卻覆上了層層面具。

    他低著頭,雙手捧著一甕茶壇,此刻仿佛正在認(rèn)真地貼著封條。

    聽到自家殿下這話,老仆的眉目間滿是nongnong的憤怒,不忿的說道:

    “哼,若非那暴君將您囚禁至此,您和瑾小姐本就該是一段良緣?!?/br>
    不至于被分隔多年!

    馮叔說著,那可怕的面容出現(xiàn)一絲戾氣,要知道當(dāng)初瑾小姐只是洛家一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私生女,流養(yǎng)在兩國邊境之地!

    若非自家殿下被困于此,瑾小姐也不會(huì)冒險(xiǎn)進(jìn)宮陪襯相救,每日都如履薄冰,畢竟這瞞天過海的秘密一旦被那暴君發(fā)現(xiàn),也是危險(xiǎn)!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仆的情緒。

    墨潯并未抬頭,而是有條不紊的貼好封條,不留一絲縫隙,輕聲道:

    “事已至此,不必再多說了?!?/br>
    在他看來,事到如今的抱怨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只會(huì)徒增感傷罷了。

    就好比他明知道她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可是卻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也沒有辦法帶她一起離開這個(gè)虎xue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