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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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這一聲里難掩虛弱,卻隱隱含著笑意。 齊晟循聲望去,眼神倏地變了。 “陽一?” 這里似乎是一處隱秘的地牢。 陽一就在他不遠(yuǎn)處,脖子被一根粗壯的鐵鏈拴著,整個人皮開rou綻,身下匯聚大灘血跡。 齊晟快步走了過去,伸出手似乎想為他解開鐵鏈。 一只手輕輕推開了他。 “師父,沒用的。” 齊晟這才看清他身上傷口的詭異之處,汩汩鮮血不斷流出,傷口根本無法愈合......亦或說。 傷口一旦有愈合的跡象,便會被一股奇怪的氣息緩緩撐開撕裂,這股氣息吊著陽一一口氣,并逐漸代替血液流動。 一直到他渾身的血流盡,這股氣息再次沒入心脈之際,便是陽一的死期。 這種折磨人的手段恐怕只有畜生能想得出來。 陽一望著齊晟眼底翻涌的怒意,忽然笑了。 “師父,你應(yīng)該興師問罪才是?!彼吐曕皼]什么想問的嗎?” 齊晟緩緩抬手,小心地碰了碰他的頭,嗓音有些壓抑:“......想問你疼不疼?!?/br> 陽一眨了眨眼,鼻尖一陣酸澀,他偏頭避開齊晟的視線,語氣變得有些嚴(yán)肅。 “......該說的我已在信中提及,師父想必也猜到了一些,這一切的禍源是傀師不錯,但更為危險的......是我的主子?!?/br> “劍宗出現(xiàn)的另一個陽一,也不過是將計就計,想讓你更加懷疑傀師罷了?!标栆怀谅暤溃盁o論如何,還請師父遠(yuǎn)離這二者。” “如今暗門已經(jīng)被拽入敵營,其他門派也多數(shù)淪陷,還有一部分雖說被誘惑,但依舊不夠堅定,仍在糾結(jié)觀望,師父不妨先與元掌門通氣,私聯(lián)絕對信任的門派提前做好準(zhǔn)備?!?/br> 齊晟:“......你的主子是誰?” 陽一咧嘴一笑,卻只顯出幾分苦澀:“這個,不能說?!?/br> “一是,我知曉師父知道后絕不會坐視不管,但這件事還請師父不要插手,否則恐有性命之憂,那位與傀師斗了整整三百年,這次必然有個分曉,即便最終我的主子處于上風(fēng),傀師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輩,屆時這幫顛顛跟在主子身后的狗,就是替他擋災(zāi)的替死鬼?!?/br> “而無論這兩者最終誰留了下來,也都不能獨(dú)善其身,必定元?dú)獯髠??!?/br> “所以,與其將時間浪費(fèi)在揪出幕后之人身上,倒不如提前準(zhǔn)備著,在最后打他個措手不及,興許能一舉鏟除兩大禍患,日后江湖便會重歸安寧。” 這一步接著一步,路鋪得十分平整,像是唯恐將他摔著。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這個在自己眼中十分單純的孩子,竟有了令他都甘拜下風(fēng)的謀略呢? “看來你早就想好了。”齊晟盯著他,眼神復(fù)雜,自嘲道,“我這個做師父的,倒是三番兩次被孩子們護(hù)在身后,叫我還有什么臉面見你們?” 陽一呼吸逐漸變得有些沉重,臉色也更加慘白,唯有眼中含著笑意。 “師父是說煙淼?” 他忍不住悶咳兩聲。 “若日后因此大亂……咳咳,卓家有一脈不倒,便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師父與他們交好并無壞處。”陽一感慨道,“更何況卓安錦是個能靠得住的人,心思單純,和煙淼正相配?!?/br> “這里面果然有你的手筆?!饼R晟的神情令人瞧不出喜怒,“我心中正覺得奇怪,卓安錦與煙淼除卻幼年見過幾面,日后便再無交集,為何突然又?jǐn)嚭驮谝黄穑俊?/br> “手筆談不上,不過是他們的確有緣罷了。”陽一嗓音逐漸弱了下去,“我只是稍稍推動了一番,讓他們更早相見而已,應(yīng)當(dāng)也不算利用......說的好聽些,我可是紅娘,日后成婚了,要記得給我留一杯酒。” “......那其二呢?”齊晟望著他愈發(fā)虛弱的模樣,攥緊拳頭問。 陽一微怔:“嗯?” “方才你只說了一點(diǎn)不能說的理由?!饼R晟低聲問,“第二點(diǎn)呢? “其二啊......”陽一眼中的笑意微斂,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有個meimei。” “我不能拿她冒險。” 齊晟陡然擰眉:“meimei?” “嗯。” 陽一垂著的頭再也沒有抬起過,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開口。 “我也不是被師父撿到的那個陽一?!?/br> “什么?” 陽一點(diǎn)頭:“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br> “我......是第二個?!?/br> 【作者有話說】 沒捉蟲版本! 第63章 陽一(下) 一片寂靜中。 齊晟眼底布滿了疲憊的血絲。 “你說什么?” “我說,我也只不過是個贗品。” 陽一想要咧嘴笑一笑,最終卻沒能笑出來。 “那個被師父抱著賜予名諱的陽一,就死在我眼前?!?/br> 無名奴族之所以誕生,起初是因為他們的祖先背叛了主子。 無名族的孩子自出生起便會被喂下一種毒,名喚無面毒。 服下此毒,所有人的容貌便會被主子改為他們祖先的模樣。 不論男女,世世代代都以祖先的面貌贖罪。 他們是“奴”,卻比奴更為凄慘卑賤。 他們也沒有名字,只有在外辦事的奴死了,他們才會有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