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道，“這能怎么看，我們現(xiàn)如今只接觸了幾只神眷，神眷者。，真正的神明見都沒見過。”

    “典籍上倒是有所記載，神明高高在上，似乎無所不能。”

    一瓶喝盡，方向陽彎身再取一瓶，“你說祂們能救大周嗎？”

    這次李洵光沉默了更久。

    幽幽開口，“不知道啊。不過，巡夜司從未將希望放在這些外物身上，我們更相信自己?！?/br>
    “是啊，自己?！狈较蜿桙c(diǎn)點(diǎn)頭。

    噸噸噸。

    二人又各自吹了一瓶。

    “要不要邊吃邊聊，我讓助手幫咱帶些燒烤上來?！?/br>
    “你倒是會使喚人。”李洵光好笑道。

    “小問題?！狈较蜿栐诼?lián)絡(luò)器上一頓cao作，重新抬起頭，“李師在研究院悶了這么久，如今確定江游的信息，也算是能放下心來。”

    第633章 紅楓往事

    邊上便有支架桌，方向陽直接打開，支起。

    然后將兩個小凳子擺下。

    “感情你早準(zhǔn)備好了?！?/br>
    李洵光笑道。

    想了想，他又感覺有些不對，“這里是巡夜司，咱去哪吃燒烤不行，要在這吃?！?/br>
    “我看你是真想被葉司主訓(xùn)一頓?！?/br>
    這事說大也大，堂堂巡夜司，有專門食堂不去，你在樓頂搞燒烤。

    說小其實(shí)也小。

    一位前戰(zhàn)將，一位現(xiàn)戰(zhàn)將，心血來潮準(zhǔn)備談點(diǎn)事，巡夜司樓頂安靜，風(fēng)景還好。

    吃點(diǎn)喝點(diǎn)倒也不至于上綱上線。

    李洵光面上閃過一絲無奈，“要是那小子在這，一定會興致勃勃的過來，才不管那么多?！?/br>
    “再有個十天半個月，他也就回來了。”方向陽笑道。

    他繼而轉(zhuǎn)口問道，“我聽研究院說，李師你的幾次檢測報告不是很好?！?/br>
    李洵光擺擺手，“說出來都丟人，八百年不帶隊，難得這帶隊一次還出了岔子。”

    說著，他眉宇間忍不住多出幾分落寞，苦笑搖頭，“老了啊，這些年沒什么長進(jìn)，實(shí)事沒辦成幾件，越活越回去了。”

    “可以了?！狈较蜿柌⑽绰冻鎏嗲榫w，緩緩道，“李師渴求太多，未達(dá)成目標(biāo)便會心中郁結(jié)?！?/br>
    “并非沒有辦實(shí)事，只是在李師心中看來，這都不是什么值得說道的大事?！?/br>
    在方向陽之前，李洵光才是那個大周最為天驕之人。

    曾帶出過諸多優(yōu)秀巡夜人，因此被稱一聲“師”。

    “云海這幾年各類事項發(fā)展的井井有條，頗為不易。”

    方向陽微微一笑，低下頭，看著酒水表面泛起的沫子，低垂眼瞼中不知斂著什么情緒。

    頓了頓，方向陽勸慰道，“莫要想太多，無愧于心即可。”

    無愧于心。

    李洵光咂吧咂吧嘴。

    想說些什么，最后又說不出來。

    于是二人咣咣咣灌酒。

    不多時，兩名助手拎著大兜小兜的燒烤走進(jìn)天臺。

    “真在這吃燒烤啊？”李洵光愣住。

    “吃完打掃干凈就是?！狈较蜿枖[擺手，“最近火種黎明的人又不老實(shí)，外面哪有司里自在?！?/br>
    “行，吃?！?/br>
    李洵光擼起袖子，不再糾結(jié)這些。

    助手將東西放下，很快離開，天臺又重新剩下了二人。

    “不說我了，你最近怎么樣？”

    李洵光問道。

    “什么怎么樣，實(shí)力么。”

    “恩，你前些陣子突破，最近有什么新的感悟？給我這老年人輔導(dǎo)輔導(dǎo)?！?/br>
    “可別打趣我了。我能有什么變化?！狈较蜿枔u搖頭，“再進(jìn)一步難上加難，不知何時才能有所突破?！?/br>
    李洵光感嘆道，“巡夜司有你，有那小子，我們這種老干部倒也能放心退休了?！?/br>
    “李師可別這么老氣橫秋?！狈较蜿柸炭〔唤皯?zhàn)斗的事交給年輕人去做，年長者，自然也有自己的任務(wù)?！?/br>
    “我可不想和巡夜司打交道了?！?/br>
    李洵光把簽串?dāng)]出火星子，嚼吧嚼吧嘆道，“等到時候退休，我也學(xué)蘇老，去哪個學(xué)府當(dāng)教書老師?！?/br>
    “蘇老是想令剛接觸超凡世界的孩子，重塑世界觀，那李師呢？”方向陽笑笑，似是不經(jīng)意問道。

    “我啊?！崩钿庖粫r卡住。

    他側(cè)過臉望向那燈紅酒綠的高樓，“要我說的話，我想教更多孩子正確的心態(tài)調(diào)節(jié)。超凡世界，理想狀況與我們實(shí)際能力間，往往存在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br>
    他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稍加沉默，于是話鋒一轉(zhuǎn)。

    “對了，我忽然記起個事?！?/br>
    “圍獵行動后，你通過神眷力量獲得了突破?！?/br>
    聞言，方向陽吃串的動作慢下來幾分。

    “那天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正面承受了一只神眷的自爆？”

    李洵光問道。

    二人視線相撞。

    ——

    “紅楓戰(zhàn)役啊。”

    孟巖若有所思，“我倒是知道。我們在深淵里東逃西竄，有時候閑下來，就會聊以前的事。”

    “楊隊還有顧教授都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前輩，他們對這些重大戰(zhàn)役都頗為了解?！?/br>
    深淵。

    隊伍一行人緩慢前進(jìn)當(dāng)中。

    雖然進(jìn)入到了巡夜司的探查范圍，但深淵太大了。

    巡夜司怎可能探查的一絲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