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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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置之不理,權(quán)當(dāng)沒有接到這通電話,因為很有可能打電話的人根本就是虛張聲勢,純粹就是為了惡心他一下;另一種是去奧斯曼酒吧看一看。 看看又能怎樣呢?他想。 他的那輛小海馬有兩個月沒開過,好在汽油還可以撐到最近的一個加油站,防凍液也可以保證引擎在晚上正常發(fā)動。車寒磣了些,跟他以前的7系寶馬自然無法同日而語,但平日里去附近的集鎮(zhèn)上買點油鹽醬醋綽綽有余了。其優(yōu)點也就在于此,沒有人會想到車?yán)镒娜耸撬?/br> 第二天晚上九點,他開著車下了山。天已經(jīng)全黑了,寒冷的夜色完全遮蓋了他的車轍和行蹤。 來到臥??h去往金河市的省道加油站,他給車加滿了油,給保溫杯續(xù)滿熱水,將暖氣開到最大,直奔目的地。 奧斯曼酒吧在金葉大廈的二樓,開業(yè)不到兩年,甘明水僅僅去過一次,那一次開的是寶馬,車尚未停穩(wěn)就有門童搶著來開門,這一次卻風(fēng)光不再,灰頭土臉的海馬停下來好一會兒,才有個年輕門童跑過來招呼。 “先生,我?guī)湍\?。”門童的口鼻被厚厚的圍巾蒙住,但是話語間 的殷勤還是滾熱的。 “不用了,我自己找地方停吧?!?/br> “不行啊先生,公司要求我們服務(wù)到位,要不然會扣錢的。”年輕人跺著腳,揉搓著自己的臉,拿到鑰匙之后又說,“外邊冷,您先進去,等下我會進去把鑰匙還給您,放心好了?!?/br> 甘明水把帽檐往下壓了壓,低頭走向燈火輝煌的旋轉(zhuǎn)門。鉆石般耀眼的瓷磚鋪陳在通道的四壁,將他引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天地,酒吧里主打俄羅斯原裝進口的伏特加和朗姆酒,以及從阿穆爾河渡過來賺人民幣的金發(fā)美女,她們正在旋轉(zhuǎn)舞臺上跳鋼管舞,四周圍滿了叫囂的男人。 地板在震耳欲聾的音樂里轟鳴,甘明水目光所及,全是擁擠扭曲的人影,遠(yuǎn)離舞池的陰暗角落中有些曖昧的眼睛呼應(yīng)著他的探尋,但都被他一一過濾掉。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吧臺上的一個啤酒瓶上,那個啤酒瓶中插著一朵紅色玫瑰,成為一個信號,讓他注意到了那個旁邊無人陪伴的背影。 他緩緩走過去,坐到女人旁邊的高腳椅上,朝她看了看,點了點頭。 女人也對他輕輕一笑,笑容里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她的妝容濃艷而精致,被不斷變換的燈光照出各種色彩,有些像川劇里的變臉。 “我們認(rèn)識嗎?”甘明水試探著問。 “為什么一定要認(rèn)識,難道你到這里來是為了敘舊?”女人話中帶刺,像是在諷刺他的磨嘰。出于一種聊勝于無的心態(tài),她終究還是回了一句,“請我喝杯酒,不就認(rèn)識了嗎?” 甘明水對服務(wù)生說來兩杯啤酒,這很顯然不太符合女人的期望。女人撇了撇嘴,心不在焉地看向了別的方向。 “我敬你?!备拭魉椭宰佣似鹆司票皇沁€沒等到那女人轉(zhuǎn)過頭來,他的手機就嗡嗡鳴叫起來。 “去衛(wèi)生間。”電話里的聲音毫無感情地命令他。 他無法當(dāng)著女人的面發(fā)作,只好放下酒杯說了句“對不起,請稍等”,擠開人群走向衛(wèi)生間的途中,他問:“你到底是誰?” “在第二個抽水馬桶的蓄水池里,有能證明你罪行的東西?!甭犕仓杏泻茑须s的聲音,像酒吧中喧囂的回響。很明顯,打電話的人也在酒吧里。 “我有什么罪行,請你說清楚?!彼h(huán)顧四周,尋找著暗中窺伺的人。 手機里傳來了忙音。 他進了衛(wèi)生間,耐著性子等到第二個隔間中方便的人提著褲子出來,進去后立刻掀開儲水箱的蓋子,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甘明水點了根煙,蹲在了馬桶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對他即將回到公司重新掌權(quán)感到不滿,又無力挽回敗局,只好以這種下作的方式泄憤。如果真是這樣,外面那個女人又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 他在盥洗池旁洗了一把臉,擦干后走回吧臺。那女人還在原處,右手托著腮幫子,幽怨地說:“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來?” 他剛想說話,身后有個聲音喊他:“先生,你的鑰匙?!?/br> 原來是門口幫人停車的門童。他接過鑰匙放進兜里,問那個女人:“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你敬我的酒還沒喝,喝了我再告訴你?!迸私器锏鼗卮?。 他本來想拒絕,因為尿酸過高,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過啤酒,可看到那女人眼中的挑釁,他還是很干脆地一飲而盡。冰冷的啤酒順著他的咽喉澆進了他的胃里,帶來一股奇異的熾熱。麥芽的甜松弛了他的神經(jīng),使得他忽然間又有了一點冒險的欲望。 他立刻晃了晃腦袋,把這種危險的想法甩出去:“好了,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呵呵,害人之心不可有哦。”女人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笑著,立刻就惹惱了甘明水,“你到底想要怎樣?” “什么想要怎樣?”女人沒料到他會忽然翻臉,笑得有些勉強,“你喝多了吧?” 他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別跟我?;印!?/br> “放開我。”女人使勁掙扎,“再不放我就喊保安了?!?/br> “好吧,我們大可以冷靜一些。”甘明水放開了手,“到底是誰叫你來的,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坐下來談一談,這種偷偷摸摸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惡作劇到底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