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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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雨卻有些不樂意:“我也想去看看。我也是目擊證人,難道我沒用嗎?” “若是需要傳你問話,自會有衙役上門尋你。”王硯辭此刻面色嚴(yán)肅,看起來不容反駁,“官府辦案,無關(guān)人員退避。” 葉輕雨張了張嘴,可這會兒卻不敢跟王硯辭犟,只好委屈巴巴噘著嘴應(yīng)下。一旁徐盡歡只當(dāng)她是好奇心重,安慰道:“別難過,王大人這也是關(guān)心你?!?/br> 葉輕雨「哼」了一聲,瞪了王硯辭一眼,邁步就往前走。徐盡歡趕緊跟上,生怕這位宰相府的千金出了什么事。 柳桑寧則在一旁小心翼翼試探問:“王大人,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王硯辭什么話也沒說,只繼續(xù)往前走。見他雖然沒應(yīng)聲,可也沒有拒絕,柳桑寧眼前一亮,知道他這是默許了! 于是柳桑寧就這么大喇喇跟在他身旁,隨后又熟稔地上了馬車。 等坐上馬車,柳桑寧與王硯辭不過一壁之隔,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王硯辭竟是閉目養(yǎng)神起來。她好幾次想要開口,可又怕打攪了他休息。到最后,她沒忍住輕輕嘆了口氣。 安靜的車廂里卻突然響起了王硯辭的聲音:“你想說什么?” 第93章 繼續(xù) 柳桑寧沒想到王硯辭會突然出聲,嚇得她打了個哆嗦。隨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剛才被嚇到的尷尬,她瞥向王硯辭,只見王硯辭掀起眼皮正盯著她看。柳桑寧莫名就覺得心跳漏了半拍,她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的注視下,大著膽子往他身前湊過去了一些,小聲問他:“王大人,你愿意帶我去查案,咱們這算和好了嗎?” 王硯辭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他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見柳桑寧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他張了張嘴,最后卻道:“什么和好?我們鬧掰過嗎?” 見王硯辭嘴硬,柳桑寧眼底閃過笑意,她渾不在意,這些日子她也摸到了一些王硯辭清冷外殼之下真實的他的性子。她「哦」了一聲,拉著長音,聽得王硯辭耳朵都燒起來,下意識瞪向她,像是要開口教訓(xùn)似的。 卻見柳桑寧忽然笑得眉眼彎彎,用輕快的語調(diào)說道:“沒有那就最好啦,就當(dāng)咱們和好啦?!?/br> 反正她就是這么想的。 王硯辭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后卻放棄掙扎似的沒有跟柳桑寧再辯駁,只是將臉稍稍撇向另一邊,沒有再看柳桑寧。只是發(fā)燙的耳尖似乎變得更為灼熱了一些,他想要伸手去揉一揉,讓它不要再發(fā)熱了,可又怕自己舉動會引來柳桑寧的注意,反倒看到他已經(jīng)紅了的耳朵。 王硯辭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那股灼熱消散殆盡。 等到了京兆府的時候,柳桑寧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就連看著仵作驗尸,也不會覺得那么難受了。 只是隨著仵作一點點述說尸體的情況,柳桑寧的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嚴(yán)肅起來。 “死者的腹部是明顯的被馬蹄踩踏導(dǎo)致的破裂,從踩踏的痕跡來看馬蹄上應(yīng)該是釘了鐵掌,這樣寬大的鐵馬掌,一般都是戰(zhàn)馬才會有的?!?/br> 仵作的聲音徐徐傳來,柳桑寧聽得極其認(rèn)真。 “尸體身上還有摔打的痕跡,應(yīng)該是被沖撞后飛出去了一段路,然后重重跌在了地上,隨即被馬踩踏而過。而且不是立即死亡,是掙扎了一段時間后才失血過多內(nèi)臟破裂而亡。” 光是聽仵作這么形容,一旁聽著的幾個人都仿佛感覺到一陣疼痛。這位死者在死前應(yīng)該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柳桑寧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由捏緊,牙關(guān)也緊咬著。她想起在馬背上囂張的琉璃國皇子,還有他被徐盡歡捉住后一副不好惹的兇悍模樣,恨不得立即就將他提審了來,給他十八般刑罰都上一遍! 這時有人來報:“大人,現(xiàn)場有兩人受了重傷,三人受了輕傷。重傷的二人此刻正在醫(yī)館治療,但能不能保住命,大夫說得看能不能撐過今晚。” 聽到這個消息,屋子里的人又是沉默了一陣。柳桑寧只覺得一團(tuán)火氣堆在自己心口。若是重傷的二人死了,那這可就是三條人命了。 三條人命,琉璃國打算如何賠?! 想到琉璃國乃是受邀的番邦國,且這些年與大雍關(guān)系維系得不錯,瞧著圣人是打算繼續(xù)維系到底的,柳桑寧不由開始擔(dān)心,圣人會不會為了保住兩國友邦的關(guān)系,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桑寧心中清楚,大雍雖然如今國富力強,也收服了許多番邦國,可早些年因為四處征戰(zhàn),財政是吃緊的。若不是打了勝仗贏了些戰(zhàn)利品,只怕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是捉襟見肘。這會兒好不容易二十年間百姓們可以安居樂業(yè),大雍的國庫也逐漸積累起來。若是與番邦國鬧僵,對方但凡是個有異心的,就能借此鬧起來,保不齊就會開戰(zhàn)。 從這些年皇帝休養(yǎng)生息的作風(fēng)來看,他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再打了。能維持著與各番邦國表面的友好,就算是很好了。 那么今日這件事,皇帝會希望如何處置還真是不好說了。 大理寺卿魯深元立即說道:“派人去守著醫(yī)館,同大夫說務(wù)必保住他們的命,不可再添人命了!” “是,大人!” 衙役領(lǐng)命而去,屋子里幾人的面色都變得越發(fā)嚴(yán)肅沉重。他們在朝為官十?dāng)?shù)載,自是比柳桑寧更能想到這里面的關(guān)系利害。 京兆府尹看了魯深元與王硯辭一眼,示意他們出驗尸房。他倒是不在意王硯辭身邊跟著的柳桑寧。畢竟方才進(jìn)門的時候王硯辭就已經(jīng)介紹過,說柳桑寧是他的筆撰。筆撰跟著,自是正常。 幾人來到屋前坪地,京兆府尹開口問王硯辭:“王大人,此事你如何看?” 這是想要王硯辭拿個主意了。 王硯辭沉吟片刻,道:“此事需立即同圣人稟報,不可拖延。今日街上百姓眾多,眾目睽睽之下看到了琉璃國四皇子縱馬傷人,若官府毫無作為,只怕會引來民憤。不久便是太后千秋,切不可讓百姓鬧起來?!?/br> “王大人說的正是我擔(dān)心的?!濒斏钤哺阶h,“還是立即進(jìn)宮,將此事稟報給商人才是。” 幾人商議一番,最后決定一起進(jìn)宮面圣。 柳桑寧看向王硯辭,王硯辭對她頷首:“你也一起?!?/br> 她點點頭,心里面卻有些忐忑起來。臨到快要出京兆府時,她忽然想起來什么,立即問道:“那匹馬可帶回來了?” 魯深元在一旁道:“已叫人一同帶回了京兆府?!?/br> 柳桑寧松了口氣,又想問什么,王硯辭似乎看出來了,沒等她問便道:“琉璃國四皇子下榻之處,已經(jīng)有我們的人了。” 第94章 有點默契 四人一入宮,便去御書房外求見皇帝?;实勐犅勈峭醭庌o等人前來求見,而且一來還來了四個,心中詫異,立即宣他們進(jìn)屋。 “你們見朕,有何要事?”皇帝見到四人便立即發(fā)問,目光還在柳桑寧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露出微訝之色。他沒想到,王硯辭竟還會帶著柳桑寧入宮,這可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他對柳桑寧印象深刻,便多看了幾眼。 聽到皇帝的問話,幾人看向京兆府尹,京兆府尹頷首,上前一步回話。他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商議好,琉璃國四皇子縱馬傷人一事由京兆府尹來稟報。 等京兆府尹將事情經(jīng)過講述完畢,皇帝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凝重肅穆,眼中隱隱帶了些怒意。屋子里很安靜,柳桑寧見皇帝沉吟沒有說話,連呼吸都不由放緩,生怕觸了皇帝的霉頭。 她感覺得到皇帝此刻很是不悅,這種不悅裹著nongnong的怒意。一旦爆發(fā)只怕在場的幾人都會被波及。但柳桑寧又有一種直覺,皇帝的努力又并不是針對他們。反而是對番邦使臣如此囂張的不滿。 他在權(quán)衡利弊,在思慮如何處置。末了,才聽到皇帝開口:“此事事關(guān)琉璃國皇子,這位四皇子在琉璃王面前一向受寵,若稍有差池只怕是會引來琉璃國的不滿。百鹿國自那位打狗將軍橫空出世,近年來一直野心勃勃。若不是有琉璃國替我們牽制,只怕邊疆的百姓又要吃打仗的苦了?!?/br> 此話一出,柳桑寧心里頭便有了判斷。這件事皇帝定是不樂意將事態(tài)擴大,更不愿意鬧到兩國友邦關(guān)系破裂。可皇帝對琉璃國四皇子不將大雍律法放在眼里又是憤怒的,以皇帝的作風(fēng),他也定不愿意讓他逃脫罪責(zé)。 柳桑寧在心中快速分析著,皇帝只怕是想讓他們找個平衡點,既能定琉璃國皇子的罪,讓他罰過,又不會叫琉璃國皇子吃太多的苦頭,能讓他平安返回琉璃國。若真是如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此事表象化,讓縱馬有個借口。 她腦子里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就聽到皇帝忽然點到了她與王硯辭。 “王愛卿,還有這位……”皇帝話說到這里突然頓住,就像是卡殼了一般,柳桑寧猜到皇帝大約是將她名字忘了,極有眼力見地報了自己的姓名,皇帝便接著說,“柳愛卿,朕記得上次也是你們二人聯(lián)手破了婆娑國皇子被殺案,此次朕便將這件事也交由你們來負(fù)責(zé)。太后千秋宴在即,絕不能在此時將這等事鬧大,免得掃了太后的興致?!?/br> 柳桑寧沒想到這件事最后會落到她和王硯辭的腦袋上,她見京兆府尹出來說話,還以為大家都默契地選擇了京兆府尹來挑大梁。京兆府尹倒是松了口氣,心頭的擔(dān)子落下。 柳桑寧趕緊跟著王硯辭應(yīng)下,等出了御書房的大門柳桑寧都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她聽到一旁魯深元和京兆府尹都開口:“王大人,圣人既叫我們二人輔助于你,我們定會鼎力相助,有任何事盡管開口。” 王硯辭「嗯」了聲,臉上帶著些許淡淡的像是敷衍一般的笑意。 幾人在宮門口分別,柳桑寧依舊跟著王硯辭上了他的馬車。不一會兒,柳桑寧就發(fā)現(xiàn)他們回去的路線并不是去鴻臚寺的,而是去番坊的。 柳桑寧不解:“大人,不回鴻臚寺嗎?” “不,先去客棧。”王硯辭回答得斬釘截鐵。柳桑寧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王硯辭這是想去提審四皇子。 柳桑寧這會兒才感慨:“幸好大人早早便讓人守在了客棧,否則琉璃國還指不定要毀尸滅跡呢。”聽了下,她又感嘆一句,“大人機敏,竟是出發(fā)時便已經(jīng)遣了人去客棧?!?/br> “不是你讓我遣人去的么?!蓖醭庌o淡淡地接過話,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柳桑寧一愣,她的確一開始就想要提醒王硯辭派人去守著客棧,可那會兒王硯辭來了以后,她的心思挪到了尸體和案件上,竟是忘記提醒了。 可他怎么會說是她讓他遣人的? 或許是柳桑寧臉上的困惑太過于明顯,沒等柳桑寧開口,王硯辭就自己又說道:“你讓婢子前去京兆府報案,又讓她來通知我。她很聰明,花了些小錢叫了兩個腿腳快的小乞丐,一個跑去告知大理寺,一個便來鴻臚寺尋我。那小乞丐告訴我,琉璃國四皇子已經(jīng)被送回客棧去了。這話原本是你讓春濃同京兆府尹說的吧?我便知曉,你是有意要讓四皇子回到客棧,還想提醒他找人看住他。” 柳桑寧一愣,她一開始的確是有這個想法。但她最后還是沒有讓春濃直接說出來,而是只讓她同京兆府尹提一嘴,想著等王硯辭到了,她再自己同王硯辭說也來得及。 “你那婢子是個實在人,她生怕自己漏傳了話。所以干脆將話也同小乞丐說了,小乞丐又說與了我聽。你這話說得太含蓄了,京兆府尹那人可不一定能聽懂你話里的玄機,我擔(dān)心誤事,便自己遣了人去?!?/br> 聽王硯辭說完,柳桑寧從心底油然升起一種佩服之情,她不由自主地沖著王硯辭一拱手:“大人厲害?!?/br> 不僅洞察人心,還能從短短一句話里就能立馬分辨出這句話背后的意義。難怪他年紀(jì)輕輕能坐上鴻臚寺卿這樣的位子。 王硯辭瞥了柳桑寧一眼,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日后這樣的話你便叫人直接同我說,無需考慮其他,更不用考慮會不會給我?guī)砺闊!?/br> 柳桑寧張了張嘴,卻沒有吭聲。 王硯辭眼中帶了點調(diào)侃的意味:“怎么,你難道不是因為怕我插手此事,皇帝將事情又丟給我。所以才讓婢子同京兆府尹說,想讓京兆府尹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事?只是你又不敢直說,怕京兆府尹誤以為你想教他做事,從此在朝中刁難你。所以才會讓婢子帶一句這樣乍聽起來只不過匯報琉璃國四皇子行蹤的話。” 柳桑寧沉默良久,然后才有些悶悶道:“竟是叫大人將我看穿了?!?/br> 王硯辭說的每一個點都對了! 王硯辭唇邊有了丁點笑意,他道:“日后再遇這種事,與其麻煩旁人,倒不如麻煩自己人,懂了嗎?” 柳桑寧就像是被教育了一番的小狗,耷拉著腦袋點著頭。 但很快她又捕捉到一個重點—— 自己人?他說他們是自己人。 柳桑寧悄悄抬起眼,偷偷朝王硯辭看了一眼,眼睛里亮晶晶的。可在王硯辭看過來之際,她又快速地收回目光。 她正襟危坐,咳嗽兩聲后開口:“今日之事,我覺得疑點頗多,等會兒要好好問問四皇子,或許能摸到一些線索?!?/br> “有哪些疑點,說來聽聽?!蓖醭庌o背靠在車壁上,聲音聽起來多了幾分慵懶。 柳桑寧神色認(rèn)真起來,她道:“第一,琉璃國四皇子一向都在番坊里行動,他沉迷賞舞飲酒,最近這些日子他都在青樓讓花魁做伴,為何今日會到這里來?這兒離番坊中間可隔了兩個坊市?!?/br> 王硯辭沒說話,示意她繼續(xù)。 “第二,這位四皇子雖然喜愛穿著華麗生活奢靡。可自打來到長安后,不論是在鴻臚寺的驛站還是在番坊里,他都沒有鬧出過真正出格的事情,更別說是挑釁大雍律法的事情,可見他雖然貪玩好色,卻并不是個二傻子,也并無意與大雍作對。當(dāng)街縱馬乃我大雍律法明文禁止,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長安,不可能不知道,為何明知故犯?” “第三……” 柳桑寧說著,忽然湊到王硯辭跟前,聲音也戛然而止,兩人之間的距離突如其來地拉近,呼吸似乎都能纏繞到一起。 王硯辭只覺得心似乎都停滯了一刻,可面上卻波瀾不驚,只不咸不淡問:“怎么不說了?” 柳桑寧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的事物,她盯著王硯辭的眼下看了好一會兒,有些喃喃開口:“王大人,你昨日是忙得沒睡覺嗎?” “為什么這么問?”王硯辭的手忽然捏緊,眼中閃過警惕,他昨晚的確幾乎一夜沒睡,徹夜挑燈在看他的人查到的一些東西。 柳桑寧卻露出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說道:“眼下都烏青了?!?/br> 第95章 群情激憤 王硯辭被她看得呼吸一滯。 他眼神閃躲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不自然的淡淡的紅暈,故意岔開話題:“第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