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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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想著謝家老宅背景一般。 可他們今日瞧到這老宅的仆婦都打扮得這般貴氣,而謝家夫人的穿著打扮卻很是素雅,便是謝家住的院子都是租賃的。若家底富裕,如此分家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這到底是把人分出去了,還是把人給趕出來了? 若是趕,那到底是哪一方的錯? 一眾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心里癢癢的,都想把熱鬧瞧個齊全。 何媼也不慌,應(yīng)道:“那李媼伺候了大少爺二十年,一直都安分守己的,誰能知道她怎就生出了險(xiǎn)惡的心思?再者這回主母想要一家子聚一聚,也想著把誤會解釋清楚了,可大少夫人如此避而不見,可還是怪罪主母?” 屋中青鸞被氣紅了臉:“這老貨句句不說夫人,可話里話外都在暗指夫人苛刻李媼,才讓其心生怨念下毒手!” 明毓朝著微敞的窗牗望了出去,隱約可見院門外站了人,至于是不是何媼,也瞧不清楚。 她思索片刻,朝青鸞招了招手,讓其附耳過來小聲說話。 青鸞聽聞夫人所言,眉眼頓時一松,勾起了唇角。 點(diǎn)頭后便使勁揉搓雙眼,讓雙眼瞧起來又紅又腫。 外頭的春瑛繼續(xù)道:“我一二再地說夫人身體不適,不便出門,可你這老婦是怎么回事,一直暗指夫人在裝病不回老宅,還嚷得這般大聲,到底是何居心?!” 何媼著實(shí)沒料到不怎么了解的春瑛竟是個硬茬子。 她被堵得噎了一瞬,心里浮現(xiàn)了怒氣,大聲道:“夫人不出來說話,老婦也只能是大聲說話,好讓夫人能聽得見??赡氵@婢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乃府中老人,又是主母身邊的管事,你如此不敬,又是誰教的規(guī)矩?” 春瑛是個直腸子,也不與她彎彎繞繞,直言道:“我是我家家主親自聘的護(hù)院,可不是你們謝家的下人,也不歸你們謝家管,更不像你這老婦一樣是奴籍。論起出身來,我要比你這老婦還高一些。再者說到規(guī)矩,你這奴籍的老婦句句話都在暗指夫人不敬婆母,把夫人的名聲放到風(fēng)口浪尖上,這規(guī)矩又是從哪個狗肚子里邊學(xué)的?!” 一口一個奴籍,又反被小丫頭片子說教,一把年紀(jì)的何媼頓時被氣得臉色通紅,指著院子罵:“你這、這混子,恁地胡說八道!” 居戶只是尋常百姓,可卻不是傻的,都是有眼看有耳聽的。 兩人對話聽了個全,可不正是如春瑛所言么,這老婦一來就趾高氣揚(yáng)的,哪里有半點(diǎn)做下人的樣子? 說不準(zhǔn),這謝家在老宅過的也是看人眼色的生活,所以連個仆婦都能對她們這般囂張。 這老婦還想三言兩語弄臭謝家名聲,也不知有什么仇,什么怨。。 何媼深呼吸了一口氣,朝里道:“夫人既然身體不適,可妨讓老婦進(jìn)去探望?” 話語才落,屋中忽然傳出青鸞的驚呼聲:“夫人你怎了?可別嚇奴婢呀???” 外頭的人聽到這焦急的喊聲,皆一愣。 片刻后,便見雙眼通紅的青鸞從謝家跑了出來,面色驚慌地對春瑛道:“都別說了,夫人好似動了胎氣,你們快些進(jìn)去瞧著夫人,我去尋大夫?!” 看了眼何媼,憤忿道:“何媼還是快些離開吧,別再氣我們家夫人了,你以前欺負(fù)我們家夫人還欺負(fù)得不夠嗎,現(xiàn)在還想怎么樣?!” 說罷,也不顧何媼回話,急匆匆地跑去找大夫,儼然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何媼瞪著雙眼跑出了巷子的青鸞,只覺得一口血哽在了喉間。 她怎么欺負(fù)人了? 雖說瞧不上謝衍夫妻,但平日也是抬眼瞧人,再說幾句酸話,可從未罵過,也未動過手,怎么能算欺負(fù)?! 春瑛不知主仆二人說了什么,當(dāng)真以為是夫人動了胎氣,也顧不得這老婦,邊往屋子里跑去,邊高聲喊:“紅鶯關(guān)門,別讓那老婦進(jìn)來?!?/br> 跑到房門前,焦急地推門進(jìn)了屋子,待看到姿態(tài)悠閑坐在杌子上喝花茶的夫人,一臉懵。 明毓朝她眨了眨眼。 抬起手,指尖放在唇上,輕“噓”了一聲。 春瑛茫然了幾息,逐漸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與其與何媼浪費(fèi)口水互懟挽回名聲,還不如讓何媼做個惡人來得直觀。 春瑛頓時松了一口氣,小聲說:“夫人你差些嚇?biāo)琅玖??!?/br> 明毓莞爾一笑:“你可沒那么脆弱?!?/br> 紅鶯也關(guān)上院門跑回了屋,在看到自家夫人無事的模樣,與春瑛如出一轍的呆滯。 春瑛忙小聲提醒:“別聲張,夫人是為了把那老婦趕走?!?/br> 紅鶯頓時大悟,忙不迭地點(diǎn)頭,拍著胸脯順氣:“可著急死奴婢了?!?/br> 二人都順了一口氣后,紅鶯才道:“萬一大夫來了,診出夫人沒問題,告訴別人怎么辦?” 明毓神色輕松:“青鸞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小半個時辰,我在這期間穩(wěn)定了情緒也是正常,再做虛弱樣,就是脈搏正常,那也是被刺激到了,怎么算是沒問題?” 紅鶯與春瑛面面相覷,這么說好像也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