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上？”在她后面進去的年輕女孩愣?。骸安粚Π。髅魇且粡埲似わh在水面上，而且有些褶皺?！?/br>
    徐瑰一怔。

    周祁安：“也許是被風刮下來了?！?/br>
    年輕女孩：“……”

    你當放風箏嗎？

    女教師欲哭無淚：“原來是人皮嗎？我高度近視，也沒進化過眼睛，只模糊感覺到水池里有個人影，還以為是拿衣服的村婦。”

    三人的形容，無疑和她們回來時的三種狀態(tài)對上。

    除了近視的女教師，其他兩人明確表示看到了人皮。

    應(yīng)禹和沈知屹沒有說話，但微微點了下頭，示意是一樣的。

    寇陀：“我去的時候水汽已經(jīng)很濃了，根本看不清周圍。只知道水里有個東西，不能確定是什么?！?/br>
    小紅帽成員皺眉：“沒錯?！?/br>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因為村長暗示禁止交流，小紅帽成員沒敢和寇陀說話，溫泉水霧彌漫地特別厲害，他們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

    輪到周祁安，他聳聳肩：“我就更看不清什么了，隱約覺著是有個模糊的玩意?！?/br>
    一圈說下來，大家看徐瑰的眼神不禁變了，只有她看到的畫面最特別。

    徐瑰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咚咚。

    “應(yīng)該是來給我們送飯了?！蹦贻p女孩勉強笑了笑，打破僵局，主動過去開門。

    來得是上午在溫泉旁邊的兩名村婦，她們素白到極致的手上依舊端著托盤，不過不是來送飯。

    一個十分精美的銅制香器擺在托盤中央，旁邊擱置著一些香料。

    “村長交代了，香燃盡的時候，各位貴客就可以出發(fā)前往教堂?！眱擅鍕D一板一眼復(fù)述村長的話，離開院落前，最后提醒道：“請抓緊時間?！?/br>
    沐浴焚香禁食。

    今天的儀典對比昨日，似乎要更加鄭重。

    沒人去直接觸碰火折子。

    最后是沈知屹抬起胳膊，從容平靜點燃了香料。

    眾人屏住呼吸，誰知道這是什么玩意，最好還是不要吸入。

    香燃燒的速度很快，當香器中只剩下灰燼時，一陣涼風掃過，香灰吹散在半空中。

    更冰涼的機械音響起——

    【前置任務(wù)完成】

    【主線任務(wù)二--取樣已開啟】

    游戲沒有立刻發(fā)布任務(wù)要求，大家靜靜看著香料燒完，期間沒有發(fā)生任何事。

    “走吧?！笨芡勇氏日酒饋恚骸叭ソ烫谩！?/br>
    同一條路，來來回回走，每一次走感覺都不一樣。

    遠遠地能看見兩名村婦竟然沒有走遠，一直在村尾等著。過分白嫩的皮膚搭配看不清五官的臉，讓她們看上去就像是雪女木偶。

    等玩家走近，村婦交代注意事宜：“絕對不能再像昨天一樣，中途跑出去，萬一觸怒了神明，會降下天罰……”

    說到這里，她自己先打了個哆嗦。

    明明天空沒有太陽，走了一段路后，村婦時不時做著擦汗的動作。

    走在前面的玩家眼尖，發(fā)現(xiàn)她袖子上沾著一層白色的物質(zhì)……有點像是死皮。

    他頓時心中一陣直犯惡心。

    難怪村民們五官都像磨皮了，真就是手工打磨唄。

    周祁安照舊遠遠走在后面，一個下午他常沉默寡言。

    沈知屹在他旁側(cè)，微瞇著眼：“祁安，你今天已經(jīng)偷看我了很多次。”

    這很好。

    不好的是，周祁安同時也在偷看應(yīng)禹。

    前方的應(yīng)禹放緩腳步，余光望著周祁安，頷首說：“從泡完溫泉回來，你就在觀察所有人?！?/br>
    兩人早就感覺到了，只是沒有點破。

    周祁安聞言微微抬起頭，神情令人琢磨不透。

    他嗅著空氣中日?？M繞著難聞的腥味，半晌才道：“我說謊了。”

    “……泡溫泉的時候，我什么都沒看見。”

    應(yīng)禹腳步一頓。

    “圣器的光芒足夠驅(qū)散一切，我還特意拿它照了照，石壁光滑，水波澄澈，”周祁安口吻格外耐人尋味：“其他……什么都沒有，包括你們所說的人皮?！?/br>
    統(tǒng)統(tǒng)沒有看見。

    極度的安靜中，周祁安直直看向前方：“如果真有一張人皮，那它去了哪里？是蒸發(fā)了，還是……”

    一個滲人的微笑在嘴角緩緩咧開：“被我們中的誰，穿走了?！?/br>
    ·

    天地間仿佛一片死寂，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穿走了。

    三個字落地輕柔，飄進耳朵的瞬間，無孔不入的陰風也鉆進了毛孔。

    進去的時候是八名玩家，走出來的是幾個，就不好說了。

    應(yīng)禹視線游移到前幾道身影上，緩緩說道：“都有可能。”

    理論上講，在周祁安前面進去的兩名玩家，最可能披上了別人的皮。

    泡溫泉的規(guī)則是到他們，才突然改的。

    但事無絕對，同樣有概率前面進去的某個人皮被換了，屬于玩家的皮被扔到了溫泉中。那張皮在水中褶皺蒸發(fā)，最后像村民臉上掉的皮一樣變得透明。

    剛好到周祁安的時候，它徹底消失了。

    周祁安忽道：“人皮被男玩家穿走的可能性居多。”

    他提起上午的事情。

    “……我和寇陀交換過信息。祭祀儀式最終是為了選“圣女”，確切說，是為圣女轉(zhuǎn)生提供軀殼，但迄今為止，圣女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復(fù)蘇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