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安視線僵硬地偏移在那些資料上，自己想到的，對方似乎已經(jīng)先一步行動了。

    “你去一趟豐都街?！鄙纤局苯酉旅睿骸盎貋淼臅r候，給我?guī)ПХ?。?/br>
    周祁安干笑著取過那沓資料：“現(xiàn)在就去。”

    低頭的瞬間，笑容都扭曲了，和從前在公司一樣，關(guān)于帶咖啡的報銷他是只字不提。

    沈知屹不喜上司的態(tài)度，微微皺眉，灰白眼珠里有血光一閃而逝。

    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一來清楚青年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人際關(guān)系；再者，這位傲慢的上司當(dāng)初算是幫了周祁安家一個大忙，不然沈知屹也不會容忍對方活到現(xiàn)在。

    周祁安還在賠笑臉。

    一路小碎步倒退，幾乎以一種平移的方式回到轎廂。

    慫包樣落到沈知屹目中，殺機變成了淡淡的笑意。

    “也好。”

    有點壓迫感，至少不會像從前那樣，動輒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

    兩人出門直接打出租。

    車上，周祁安打聽著豐都街，司機笑呵呵猜測他們一看就是游客。

    “可好玩哩，那里又叫天光街，二十四小時都有商戶營業(yè)，天黑天亮沒區(qū)別?！?/br>
    周祁安坐在后排，邊笑著和司機說話，邊看資料。

    他有預(yù)感，這次的生路或許就在其中。

    資料上司已經(jīng)挑選整理過，很一目了然，總結(jié)下來：

    x月3日，趙謙在豐都街銷售了兩份保險。

    x月4日，趙謙，孫麗在豐都街銷售了四份保險。

    x月5日，趙謙，孫麗，鄭旺……等都在豐都街銷售過保險。

    ……

    六號沒有相關(guān)銷售記錄。

    七號，他們來了。

    周祁安挑眉，豐都街似乎有東西在故意放餌，第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里保險好賣后，為了全組業(yè)績，告訴了其他人，最后被一鍋端了。

    字面意義上的一鍋端。

    大約半小時，司機說：“只能停這里了。”

    整條街道超乎想象的繁華，刻有豐都二字的石碑立在路口，里面游客人太多，車子進不去。

    周祁安下車，發(fā)現(xiàn)這一片天色要比市區(qū)沉很多，明明是很熱鬧的一條街，卻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熟悉的冰冷機械音忽然響起：

    【恭喜你發(fā)現(xiàn)了最適合售賣保險的區(qū)域。】

    【你有成為最佳銷冠的潛質(zhì)?！?/br>
    【溫馨提示，成為最佳銷冠可以一定程度上規(guī)避風(fēng)險。】

    最佳？那就是只有一個名額了。

    周祁安看著沈知屹，大方出讓名額：“你去賣吧?！?/br>
    “……”

    沈知屹瞇了瞇眼，忽然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帶著他直接往里走。

    手腕傳來冰涼的觸感，當(dāng)周祁安反應(yīng)過來，準備抽出手時又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看那些店?！?/br>
    沈知屹指了幾個方向，周祁安立刻察覺出異常，被他指到的店面都在閉店，不出租，也沒有注明原因。

    景區(qū)門面房不便宜，沒理由突然閉門謝客。

    這些店門外還統(tǒng)一都放著一個鐵籠子，上面蒙著層可疑的黑布。

    “里面裝的是活雞?！鄙蛑俚溃骸鞍胍苟?，雞鳴而散，有的店家擔(dān)心誤了關(guān)門時辰，會用雞預(yù)警?！?/br>
    閉門的店面外除了鐵籠，還設(shè)香爐，里面插著一些殘存的香柱。

    周祁安：“這些香怎么成雙成對的？”

    他不太懂這些，雖然也去過寺廟，但因為在財神殿上香要花錢，果斷放棄了。

    不過一般上香，似乎都是點三根。

    沈知屹：“單數(shù)為陽，陽為尊，上香必須走單數(shù)，而這里的香，都是逢雙敬上?！?/br>
    “有什么講究嗎？”周祁安問。

    沈知屹掀起眼皮，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當(dāng)然有，說得再直白點，單敬神，雙敬鬼。”

    周祁安怔了下，呼吸一緊：“你是說，這里一些店面是鬼開的？”

    沈知屹點頭：“所謂的豐都街，怕是個小酆都?！?/br>
    他帶著周祁安繼續(xù)往里走，輕聲說：“不用太擔(dān)心，至少現(xiàn)在這街道上基本是活人。”

    這里是活人，那鬼去哪了？

    周祁安用手機搜索了一下豐都街。

    基本都是夸好玩的，沒有找到什么血案事件，只是每年偶爾有游客失蹤，數(shù)量有限。

    倒是豐都街周圍到時候每個月都有些怪異案件?？傮w而言，如果這里的鬼會殺人，那它們一定很懂得可持續(xù)發(fā)展。

    集團，鬼，活人三者究竟存在著什么聯(lián)系？

    他似乎隱約有一個模糊的想法，余光瞄到沈知屹，周祁安忽而詫異道：“你懂這么多？”

    “文學(xué)博士，主攻民俗學(xué)?！?/br>
    “……”真是張口就來啊。

    隨著周祁安進化程度加深，沈知屹開始在字里行間有意無意透露著一些信息，比如自己很了解副本里的詭異。

    不過他不會說得太深入。

    周祁安輕聲問：“沈老師，還知道其他的嗎？”

    在你好有文化的注視下，沈知屹突然迷失了自我，他決定說得再深入一點。

    作者有話說：

    周祁安：聽說對付男人要用兒童心理學(xué)。

    沈知屹：命都給你。

    第121章 規(guī)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