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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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不是他??? “今天的事絕不能外傳,所有人的嘴都要堵嚴(yán)實了。至于那兩個人,你就夜里拉去靜安寺公墓,塞點錢火化了吧?!睍績?nèi),沈滄深深吸了口雪茄,緩緩?fù)聼煹溃皩α?,金朝那小子呢??/br> 劉伯也疑惑道:“當(dāng)時大家找到后院的時候,小少爺就自己現(xiàn)身了,也沒見他邊上有別人。這倒真是奇怪了,金家那小子一直和小少爺形影不離的,怎么突然就不見蹤影了呢?還有他姆媽也不見了,會不會……”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滄出言打斷道。且不說這十幾年來蘆薈一直暗中聽命于他,給他匯報傅君佩和沈滿棠的一舉一動,就沖他今日親眼目睹金朝向沈泱開的那一槍,都可以排除他們母子的嫌疑。 突然,書房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女子氣喘吁吁的聲音:“二爺,我是蘆薈,有件事我想稟報您?!?/br> 說曹cao曹cao到。沈滄給劉伯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開門。 “蘆姐兒,二爺讓你進(jìn)去?!眲⒉煤傻难凵癜蛋荡蛄恐J薈,半晌才側(cè)身讓她進(jìn)門。 門一關(guān)上,蘆薈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沈滄面前:“二爺,我知道我犯了您的大忌,沒有第一時間和您匯報小少爺身邊人的異動。即便元寶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不該幫他隱瞞他的計劃。您要怎么處置我我都認(rèn),只求您能讓我接著伺候小少爺。” “你兒子還真不是一般孩子。”沈滄將雪茄擱在煙灰缸上,靜靜地看它燃燒,“他是怎么料到小少爺今日會有危險,還提前安排了這么多槍手混進(jìn)來的?” 蘆薈搖頭:“二爺,這我確實不知,但我敢以性命做擔(dān)保,元寶絕沒有害小少爺,害沈家的心思。但我也知道,今日是萬幸小少爺才沒出事,若是出了事,元寶就是有一千條、一萬條命也不夠賠的。我既是來伺候小少爺?shù)?,就該把小少爺?shù)陌参[在第一位,哪怕是萬分之一的風(fēng)險都不能讓他冒。二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責(zé)罰我吧!”她用力磕著頭,真心祈求沈滄的原諒。 沈滄喝止了他,又道:“我問你,你兒子是怎么認(rèn)識那幫人的?現(xiàn)在又身在何處?” 蘆薈的呼吸停滯了一瞬,不知該如何作答。有的問題她確實不知,而有的卻是她沒法坦誠的。她看得出和金朝一起的那幾位小兄弟身份特殊,不像是那些收錢殺人的亡命之徒。若是她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猜想,恐怕會給真心幫助他們的人帶去禍端。 “我……不知?!碧J薈絕望地閉上眼,知道自己是沒機會再伺候小少爺了。不忠心、不坦誠,還一問三不知的下屬,就是換她她也不會再用這人了。 雪茄終于熄滅了,沈滄拿起雪茄剪將燒盡的那端干脆利落地剪去,然后才開口道:“你若日后還能碰見你兒子,便提醒他幾句吧。現(xiàn)在世道亂,與人結(jié)交要謹(jǐn)慎,別一不留神就把小命給搭進(jìn)去了。” 蘆薈驚愕地看著沈滄,反應(yīng)了許久,才明白二爺這是不追究了的意思。她喜極而泣,又不停地磕頭道:“謝二爺寬恕!如果能再見到元寶,我一定將二爺?shù)奶狳c轉(zhuǎn)告給他?!?/br> 沈滄抬抬手,示意蘆薈起身。他看了眼窗外陰沉下來的天,悵然道:“今晚怕是個雨夜,你就留下來陪小少爺吧?!?/br> 蘆薈不敢相信,一貫說一不二的二爺竟會破例讓過錯累累的她留在沈家,還大發(fā)慈悲地提醒她的“在逃”兒子要小心保命。 她當(dāng)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覺得二爺這么做是為了他們母子。想到這,她便熱淚盈眶,比自己被寬恕了還要高興。雖然今天這一切都如她所預(yù)想的那般發(fā)生了,雖然很多事都難以回到從前了,但至少現(xiàn)在的局面還不是最差的,她的寶貝或許也能少掉幾滴淚了。 作者有話說 又是寫不完的一天,所以分個上下(i _ i) 第93章 雨夜(下) 蘆薈輕輕敲了敲傅君佩的房門,等了很久見里頭還是沒動靜,便悄聲推門走了進(jìn)去。 大床上,沈滿棠正躺在被子上方,環(huán)抱著傅君佩睡著了。湊近一看,還能瞧見他臉上未干的淚痕。 蘆薈怕他著涼,便將一旁的毯子扯來蓋在他身上。誰知毯子剛一放下,沈滿棠便被驚醒了。 “蘆jiejie!”等看清眼前人是誰后,沈滿棠便立刻彈了起來,只是礙于傅君佩正睡著才強壓住內(nèi)心的澎湃沒尖叫出來。他大喜過望,撲進(jìn)蘆薈懷里,一刻也不想松開。 “你回來了,”他癟著嘴,把積壓了一整天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會舍得不要你啊寶貝?我寧可不要自己這條命了也不會不要你?!碧J薈噙著淚,把沈滿棠摟得更緊了些。她一直把小少爺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甚至一度把對金朝的愛都投射在了這個孩子身上。而這世上又有哪個母親會舍得拋下自己的孩子? 沈滿棠哭夠了,才抬起頭,呆呆地問道:“蘆jiejie,那元寶呢?他回來了嗎?” 見蘆薈沉默,他才垂下眼睫,落寞地自我安慰道:“沒關(guān)系,他說過會來接我的,我等他?!?/br> 蘆薈蹲下身,掏出手帕輕柔地給他擦著臉,溫聲道:“好,蘆jiejie和你一起等他。” 可惜沈滿棠的淚腺過于發(fā)達(dá),開了閘的眼淚怎么都擦不干凈。蘆薈算是知道金朝的手帕為什么會爛得那么快了,她疊起手帕,商量道:“我先去把手帕洗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