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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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北邙 大夏世家洛家慘遭四象教與血神教滅門,滿門上下雞犬不留,此事數(shù)日之間轟傳天下,震驚世人。 雖然趙長河已經(jīng)聽到好幾個人張口閉口的亂世,其實還沒有徹底亂。當(dāng)今天下亂民四起,盜匪橫行,異族虎視,高門大族各據(jù)一方,野心家蠢蠢欲動……然而名義上也是還有一個統(tǒng)一的帝國大夏,也就是朝代末期之象,還沒徹底進入群雄逐鹿之時。 現(xiàn)在占山為王的多,至少公然舉叛旗的還沒有出現(xiàn),都還停留在“盜匪”“魔教”層面。 這個層面與真正亂世的典型分水嶺,基本該是從殺官造反、攻城略地等等開啟,意味著朝廷權(quán)威蕩然無存。 洛家不是多強的勢力,但也傳承悠久,算個入了品的家族,它還有一個特殊性——風(fēng)傳洛家與皇室有關(guān)。 趙長河初臨貴地就聽岳紅翎這么說了,雖然誰也說不清是什么關(guān)聯(lián),卻還真未必是謠傳。就看唐首座連大部隊都沒來得及等,抱病之軀星夜趕來救援,這已經(jīng)是種證明。 如今這個與皇室有關(guān)的地方世族被魔教一夜滅門,無異于皇室的臉被扇得啪啪響,似乎預(yù)兆著亂世的序幕即將徹底拉開,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而其中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名字,通過大夏通緝令進入了世人的眼簾。 殺人者,趙長河! …… 千里之外,北邙。 漫天大雪覆蓋了千里群山,四處一片皚皚。 名聲初顯的趙長河此時卻蛋疼無比。 他在寒風(fēng)瑟瑟之中站在山頂舉目遠眺,身上衣裳單薄,冷得要死。身邊站著洛七,兩個人都面無表情。 那日唐首座單人獨力還抱病,無法強行在敵陣之中去取他趙長河的首級,只是帶走了洛振武的尸首離去。有了“投名狀”的趙長河理所當(dāng)然地被魔教帶回去入了伙,同時被帶走的還有趙長河身邊的洛七,他被視為趙長河一伙的…… 很顯然洛七從來沒有打算加入什么魔教,卻又不敢跑路,無奈跟著來了這里,這是整個人生都被攪亂了,一路上臉色始終是黑的。 趙長河倒是理解他的臭臉,卻不覺得自己坑了洛七。畢竟洛家莊都死絕了,沒自己這一出,他洛七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呢。就算唐首座能救走洛振武,哪能顧得上你一個外門弟子,完犢子可能性高達九成九。說白了趙長河也算自救,否則自己都要被魔教砍死在那里。 其實洛七心里也有數(shù),于是明明臭著臉,卻又很自然的走哪都和趙長河一起。趙長河也樂于如此,怎么也是此時唯一熟悉的人了…… 至于加入魔教,趙長河當(dāng)然不糾結(jié),事情逼到這一步,加就加了,洛家又能比魔教好哪去? 路上魔教徒倒是沒有四處逞兇,極為低調(diào)地帶著他們回來便罷。魔教徒對趙長河的行為倒是頗有認(rèn)同感,一路上對他還挺熱情,夸“是條好漢”,但趙長河還是很蛋疼。 北邙北邙……他的世界當(dāng)然是有的,還挺有名。初聽這個地名的時候還以為是華夏古代世界地理,結(jié)果不是。這個北邙和他所知的邙山?jīng)]有半毛錢關(guān)系,此山荒無人跡,冰雪千里,山外有城也是荒僻小城,根本不是河洛之地。 這不是古華夏,是個徹頭徹尾的異世界,只不知道究竟和自己的夢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說因為是自己的夢中世界,所以這里的風(fēng)土與華夏相似,語言也是現(xiàn)代漢語? 不知道,但很難受。一路行來這些天,睡睡醒醒這么多次,再也沒有回現(xiàn)世的半分跡象,趙長河知道,真的回不去了。 趙長河從來就沒有穿越的愿望,家里還有爸媽呢,穿個屁的越,他此時最想的是回家。 不管是不是殺了那妖女就能回去……總之既然瞎子有讓人穿越的能力,說明同樣可以練出回去的能力。顯然盡快獲取力量上的認(rèn)知才是第一要務(wù),比如打開所謂人體玄關(guān),那才有可能略窺回去的路徑。 別的不說,再不練功怕是先要冷死在這里。 一旁的洛七忽然開了口:“你是為了魔教的功法,才做得這么出風(fēng)頭?” 趙長河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洛七還是沒有表情。趙長河搖頭道:“哪有什么風(fēng)頭可言,是替趙厝無辜村民報仇,也算是自保,不然你我都可能掛在那里?!?/br> 洛七道:“那便該報假名,為什么那么囂張說殺人者趙長河?” 趙長河笑了:“為什么不能連趙長河都是胡扯的?以后出門換個名字誰知道我是誰……” 洛七哽了一下,偏頭不說話了,那樣子有點萌。 趙長河此時道:“是真名?!?/br> 洛七:“草?!?/br> “懶得藏頭縮尾,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壁w長河露齒一笑:“再說了,難道你不覺得我那句話說出來很牛逼?” 洛七瞠目結(jié)舌,不知道怎么回答這話才好。 就為了裝逼? 趙長河終于嘆了口氣:“話說回來,真名假名沒啥意義,我估摸著通緝令已經(jīng)四處發(fā)了,只要臉畫得像那么回事,什么名字都一樣了……嗯,希望唐首座畫功不行。” 洛七冷笑:“唐首座出了名的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最是才貌雙絕,名揚大夏的。” 趙長河聳肩:“那就算了,做都做了還能咋滴?” 洛七也不糾結(jié)這個了,轉(zhuǎn)而道:“其實人往高處走,沒什么稀奇……只是不知你會不會有點遺憾,帶我們回來的不是四象教,是血神教。血神教的水平,也沒比洛家好多少,底蘊說不定還有所不及呢。” 趙長河本來也以為可以加入四象教,能滅洛家顯然靠的不是血神教,而是四象教的朱雀尊者,血神教只不過是個打下手的。結(jié)果唐首座一走,朱雀尊者也直接走了,話都沒多留,場中主體是血神教徒,當(dāng)然是被帶著加入了血神教。 而且還不是跟著薛教主去總舵,只是被帶到了北邙分舵,顯得不甚重視。 想想也確實不會太重視,一個完全沒有修行的大齡背主青年,能有啥前途。只是魔教也需要招攬人手,這交了投名狀入伙的當(dāng)然會視為一路人,這都不收還想去哪收人? 如果趙長河年輕幾歲,又或者是自帶強大修行,說不定還會有個好職司才對。不像現(xiàn)在,里面在進行祭禮,他們還不被許可旁觀,只能在外面吹冷風(fēng)。 “沒什么遺憾的,有去處就行了。反正呆在洛家也是被滅,還能怎樣?”趙長河沒多扯這個,轉(zhuǎn)而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這一路都多少天了,臭個臉有完沒完啊,洛家又不是我滅的,沒我搞這一出你有命沒命自己沒數(shù)嗎?難道你還有對洛振武的愚忠,要給他報仇不成?” 洛七嘆氣道:“如你所言,滅洛家的是四象教和血神教,又不是你,我怪你什么?只不過人生從此亂了,前路迷茫,情緒不佳,不是有意給你甩臉色,望理解?!?/br> 趙長河理解倒是理解的,又問:“那你憎恨血神教么?你作為洛家家生子,父母……有沒有在里面?” “呵……”洛七搖頭:“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只是奇怪,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滅洛家?” 為什么要滅洛家,這事可能確實挺重要的,趙長河很快想到自己穿越的第二張“位置卡”。既然“身后眼”真的有效,位置卡不可能無的放矢,與洛家必有關(guān)聯(lián),等當(dāng)真入教了或許可以問一下…… 卻聽洛七道:“血神教不像四象教那么神秘莫測,在世間多有活動,經(jīng)常招攬各色匪徒四處劫掠的……所以他們分為正式教徒和編外匪徒,你我能得到怎樣的待遇,還不好說……如果你能得以正式入教,以后多多帶挈一二。” 敢情這就是他主動和緩關(guān)系的原因。趙長河才是立功者,大有機會吸收入教,可他不是。 趙長河心里也有數(shù),之前岳紅翎誤以為屠殺趙厝的黑衣人是血神教編外匪徒,就是因為武學(xué)都是粗淺把式,看不出根底??上攵绻皇俏粘蔀檫@種身份,那就屁用都沒。 正在此時,后方秘門開了一道小縫,有人從門縫里喊:“舵主讓二位進去說話?!?/br> 兩人心道來了,對視一眼,轉(zhuǎn)頭入內(nèi)。 山坳中冰雪覆蓋之下有個秘門,門后小徑一路蜿蜒向下,通向地底深處的山腹內(nèi)。 山腹內(nèi)的空間不大也不小,有一個血池繚繞的祭臺,旁邊可容數(shù)百人參加祭禮。 這是血神教的分舵祭壇所在,另有更多匪徒不被許可入內(nèi),只能在風(fēng)雪冰天的山上結(jié)寨而居。 此時血池四周火把通明,百余正式教徒圍繞邊上結(jié)著一個奇怪的陣型,靜坐禱告。分舵主在祭臺之上念念有詞,大致說的是在血神保佑之下行動順利之類的話。 所以這是“教派”,不是宗門。 不過眼下這個模樣看,場面并沒有什么血浪翻涌的玄奇感,倒是感覺有點迷信。 “這世上有神么?”趙長河低聲問洛七。 “有?!甭迤吆芸隙ǎ骸耙娛菦]見過真神,但神跡很多……大家都信?!?/br> “什么神跡?”趙長河忙問。 他本就覺得這不該是低武世界,否則那瞎子隔界把人送過來的能力怎么解釋? 洛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br> “你他媽活在這世上,居然沒看見過亂世書!” 第7章 血神教 “那是什么東西?”趙長河有點心虛,這書很火嗎,怎么聽起來這世界上的人都必須看過?圣經(jīng)也沒這檔次啊。那回去起點開本書,就叫這名是不是要火? 洛七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聽分舵主道:“禮畢,諸位各自修行。二位,上來說話?!?/br> 兩人閉上嘴,繞過血池上了臺。 分舵主態(tài)度不冷也不熱:“二位是有功者。教主之意,給二位一個職司,以示我圣教求賢之誠。我們北邙分舵也是初建不久的新分舵,如今多項分工都缺人手,不知二位自己有何特長?本座也好因材擢用?!?/br> 分舵主其實是熟人,便是用暗器把洛振武打瘸了的那位,名叫方不平。 洛七搶先道:“在下已破一重玄關(guān)?!?/br> 方不平有些驚詫地打量洛七一眼:“靠洛家外門之學(xué),突破一重天?” 洛七道:“是?!?/br> “不容易,是個人才。”方不平顯然比趙長河識貨,沉吟片刻道:“這大冬天的,我們分舵需要常外出就食,你可以帶領(lǐng)一支人馬……你有此資格?!?/br> 所謂外出就食,大概率是去劫掠,也不知道趙長河聽懂沒有,洛七是聽懂了。他神色看不出什么變化,拱手道:“多謝舵主賞識。” 他自知“有功者”不是自己,所以搶著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希望獲得重視。效果還行,起碼當(dāng)了個小頭目,不再是別人眼里趙長河的附帶品。 方不平似是看得出他的心思,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目光落在趙長河身上:“你呢?” 趙長河道:“我沒練過武。” 方不平笑了,帶著些諷意:“你插刀洛振武那動作、那運勁,懂行的都看得出來,壓根沒練過。所以你有什么其他能耐,識字?算術(shù)?” 雖然趙長河覺得以自己的現(xiàn)代知識做內(nèi)務(wù)一樣可以混口飯吃,但自己不是來混飯吃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咬牙道:“路上聽弟兄們說,圣教之功另辟蹊徑,有不少類型的功法都未必需要從小練起……我能不能正式拜入教中,學(xué)圣教之功?” 方不平瞇起了眼睛。 血神教鎮(zhèn)派神功血神功的傳授條件苛刻,他自己都沒達到這個層面。但論及入教、以及傳授一些不錯的核心功法,這顯然是可以的。 趙長河不同于洛七,他是真正交了投名狀的,當(dāng)著大夏鎮(zhèn)魔司首座的面殺了她想營救的人,這種人只能一條道跟著他們走到黑,完全可以吸收成為核心教眾。 之所以允許他們進入祭壇說話,本來就是教主的意思打算吸收入教的,否則他倆都進不來。 只不過方不平心里很不爽。 先打傷洛振武的是自己!功勞從自己手底下溜走了,反而被這個鄉(xiāng)巴佬撿了便宜。雖然當(dāng)時唐首座已至,他確實殺不了洛振武,但看趙長河就是不爽,嫉妒。 既然教主也不是太重視,放在自己分舵的話,這小鞋還不是任由自己愛給不給,便是要入教,也可以晾幾個月再說…… 他沉默片刻,慢慢道:“不獨我們血神教的功法……但凡被外界稱為魔功的,在他們眼中都屬于‘急功近利’,大部分都不需要長年累月的從小打底,且進境迅猛。但相應(yīng)的,也有諸多負(fù)面之處,比如……修習(xí)起來很痛苦,也很容易走火入魔?!?/br> 趙長河道:“這個我有心理準(zhǔn)備?!?/br> 方不平冷笑:“有心理準(zhǔn)備有什么用?若無對神之信仰,憑什么抵御痛苦,又誰來護佑你不走火入魔?你連血神是什么都未必清楚,如何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