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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暴君成為契約夫妻后在線閱讀 - 未見過的生父

未見過的生父

    門猛地被踢開,滿身甲胄的袁澈面目凝重扶劍沖了進(jìn)來,面對這副景象頓步停駐。

    “皇后娘娘還安好嗎?”

    她小聲詢問,確認(rèn)柳如遇的安危。

    正要回答,抱著自己的林無央?yún)s抬頭冷聲道:“你是來把阿玉搶走的嗎?”

    袁澈來不及解釋,身上配劍已被放開柳如遇后疾突上前的林無央抽出劍鞘,抵在她的喉口上。

    她哪兒敢再取武器傷及林無央,只能反手推動劍柄與他僵持著,一邊用眼神提醒柳如遇快逃離這里。

    可眨眼間劍刃已刺破表皮,袁澈脖頸上血痕逐漸清晰,柳如遇顧不上離開,沖去攔腰抱住真正躁狂中的林無央,大喊:“放開她吧,我會說話,我陪你說話,不要傷害她!”

    “她在騙你,阿玉,她會把你帶回萬靈山,我們再也不能相見了。”林無央仍是狠厲瞪住袁澈。

    “萬靈山已經(jīng)放我自由了,請放開她吧,我求你了?!?/br>
    柳如遇輕輕撫上他緊握長劍的手,極溫柔地勸解道。

    劍刃頃刻間離開袁澈殘破的皮膚,摔落在地,她驚退幾步,很快撿起它行至殿外。

    門被關(guān)上后,這兒又只剩兩人。

    林無央前進(jìn)幾步,抱著他的柳如遇便后退幾步,踩到方才碎裂的銅鏡渣子上,聲音沙沙。萬靈山給的自由是有代價的,林淵并不知道,她為了這份輕飄飄的自由,忍受了何種非人之痛。

    “你到底是誰?”

    沉默著又前進(jìn)幾步,她再次被迫后退幾步,察覺到不太對勁,這才抬頭望自己擁抱的男人,他眸中的霞光已經(jīng)消散殆盡,剩下冰冷難測的黑色汪洋。

    “怎么?抱這般緊,要開始愛一個你恨的人了嗎?孤還能是誰?”

    林無央仍在前進(jìn),而踉蹌后退的柳如遇慌忙松手,摔在身后退無可退的屏風(fēng)前。

    “你......吃了一個紫色的藥丸......然后......”

    “然后什么?”

    他單手束住她的雙腕,摁在頭頂,鼻尖嗅聞她的耳廓,頸間,還有肩峰:“說啊,然后呢?你總是不回答孤的問題,很惱人啊。”

    “是妾身看錯了?!?/br>
    “看錯什么了?”

    “什么都不是。”

    “再那樣抱著孤?!?/br>
    “不?!?/br>
    手中鎖住的人不作掙扎,有種遲早能夠逃脫的自信,這更讓林無央大為光火,而余光瞥見地上的藥碗碎片,還是平息了呼吸:“孤讓太醫(yī)院換掉避子湯,往后你喝新方子?!?/br>
    “喝多少滋補(bǔ)的方子都沒用?!绷缬霾灰詾橐?,“陛下怎么和其他男人一樣俗,想用血脈相連來占有一個獨立的人?況且契約中明明有寫,我們互不屬于對方?!?/br>
    “占有?”他似乎未能理解這個詞句的意思。

    “陛下沒和其他女人有過歡愛吧?而今日只是蠻橫地侵略一番妾身的身體,就已經(jīng)腦中想著如何讓這女人懷上自己的血脈,想著用一位無辜的孩童成為一個能將不愛您的女人拴在身邊的風(fēng)箏繩?!?/br>
    “不,孤是怕你身子太弱,死在宮里,晦氣?!?/br>
    他挑眉,說著太過拙劣的刻薄話。

    “那不必?fù)?dān)心,妾身這些年從未病痛過,身子指不定比您還硬朗,無需太醫(yī)院熬煮任何方子。就算送來,妾身也會全部倒掉?!?/br>
    被縛緊動彈不得的下位者,此刻高揚(yáng)著頭顱說著不留一絲情面的冷語。

    林無央不明白,他早就形容過柳如遇像曾死在手里的猛獸那般懼怕自己卻不肯退縮。那猛獸成為了寢殿的地毯,成為了御膳房難遇的稀奇食材。

    那么柳如遇呢?他本就沒有殺她的心思,如今看來她的弱點除去那個被搜走的箱子和師傅柳隗,便再無其他。

    回到那日。

    在林無央下令要將麒案開膛破肚取吞下的鱗片時,袁澈隨之后進(jìn)來的那批侍衛(wèi)趕到,大家都不敢出聲,唯她鎮(zhèn)定自若:“陛下三思?!?/br>
    “三思什么?!他一直在耍孤!”

    “麒案是麟玉殿下的父親,若是僅僅因此取他性命,往后陛下又如何再尋與麟玉殿下血脈緊密的麟族呢?”

    “陛下,長澤的麟族,已經(jīng)被您捕盡了?!?/br>
    字字鏗鏘,陰冷的牢房長道都回蕩著她無比冷靜的勸阻。

    一旁的柳如遇霎時心跳如鼓,聽至“麟玉殿下的父親”時,更是猛然抬睫又望入那牢房之中,蜷縮墻角喃喃自語的男人身上。

    她顧不上其他,奮力撥開環(huán)繞牢籠外的侍衛(wèi),貼緊堅硬的鐵柵,雙手握上,想靠那男人更近……

    父親?她從未見過。

    在有限的記憶中,自出生她便被選作麟后,僅由山谷中的大祭司訓(xùn)導(dǎo)與養(yǎng)育,她對雙親的恨意就是那時埋下的。

    如果,如果父母是愛她的,怎么會忍心她就這樣無親無助地被規(guī)訓(xùn)長大!?

    哪怕是被送上祭臺,遭受片刑這般的人間煉獄,他們都未曾出現(xiàn),為她落一滴眼淚。

    這樣無情的人,也會難過嗎?會有在乎的人嗎?

    而這樣無情的父親,他現(xiàn)在就藏在那個沒有光明所照耀的角落里,神色復(fù)雜,又可憐又可恨。

    林無央想處死他,也算解恨。

    但她想抓住父親的肩膀問許多問題,母親在哪里?為什么都要缺失她的人生?為什么……要吞下她拔落的鱗片。

    鱗片……

    二人的視線在滿是塵粒飛舞的空氣中交接,她察覺到麒案微啟雙唇無聲說些什么,費勁念讀著。

    「快逃」

    等意識到是這個詞時,肩膀已被同樣穿過侍衛(wèi)后靠近自己的林無央捏住。

    “你在做什么?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