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死心后,豪門前任跪求我回頭、被逃婚后Omega不裝了、說好的相敬如賓,你讓我送浴巾、藺總的嬌嬌老婆總愛哭、把教授帶回家、笨蛋美人在恐怖游戲里受萬千寵愛、離譜!瘋批少傅每天都在求抱抱、全息模擬犯罪直播,我只演一次、重回82:我女兒一個都不能少、快穿:禁忌沉淪
“堆雪人?!?/br> “……”他說,“真不錯。” “……”甘望舒不懂,哪里不錯?“你找我?怎么啦?”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甘望舒沒忍住打趣,“那都是去年的事兒了。” “那今年關(guān)系更好,不更得請?” “……”甘望舒覺得這幾個字每一個都是超級無敵雷區(qū)。今年他們的關(guān)系,只能說,差到無與倫比吧,他們今年肯定比不上去年的。 “你真是為了找我吃飯?那明天你有空嗎?”她順勢說。 “不是。”男人正兒八經(jīng)否認(rèn),又吊兒郎當(dāng)?shù)?,“你聽著像有空,那我明天去找你,你是在公司??/br> 甘望舒轉(zhuǎn)動眼珠子,盯著自己的半成品雪人困惑道:“你要干嘛?” “我?guī)闳タ磦€醫(yī)生?!?/br> “啊?醫(yī)生?” “老中醫(yī),肯定比你去的那些醫(yī)院看的好多了?!?/br> 甘望舒久久沒有回神。 蕭津渡:“嗯?明天我去找你?!?/br> “太麻煩你了吧,要不你告訴我,我自己去就行?!备释娌幌朐倮速M(fèi)他的精力。 蕭津渡看她愿意就很開心:“你自己去不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朋友跟我介紹的。等我跟人拿地址了,明天去接你?!?/br> 甘望舒不知道電話幾時掛斷的。 她一個人在花園里長椅坐下,看著地上完成了七八分的雪人,忽然沒有了繼續(xù)玩的興致。 蕭津渡怎么會有醫(yī)生的資源,朋友跟他介紹,那肯定他知道朋友有醫(yī)生的資源,所以專門打聽了;或者他跟別人提過她的病,所以有朋友給他介紹…… 可是,她約他吃飯是為了跟他坦白身份,而這個重中之重的節(jié)骨眼上,他給她找了個醫(yī)生,要帶她去看病。 這病不看不行,可是看了,她欠他的就越來越多了。 雪人最終也沒有堆完,甘望舒愁緒萬千地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日早上出門時,發(fā)現(xiàn)院里的雪人堆好了,有鼻子有眼的,還是個標(biāo)準(zhǔn)笑臉。 照顧她起居的阿姨說:“昨晚二公子帶著孩子來了,聽說你睡著了,就說不用喊你。他們父子倆在院子里玩,給你把雪人堆好了?!?/br> 甘望舒笑了笑,估計(jì)他以為飯桌上她被老太太數(shù)落得不開心了吧。 全家也只有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哥會疼她。 她去上班了。中午蕭津渡給她發(fā)消息,說下午兩點(diǎn)接她。 新年第一個工作日,其實(shí)他一個大老板應(yīng)該挺忙的吧,但是非要在這個時間點(diǎn)抽出半天時間來帶她去看病。 甘望舒在一點(diǎn)五十分就下樓上了咖啡廳。 蕭津渡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在約好的時間到了。她起初沒注意,直到他進(jìn)門了,她才回神,馬上招招手。 他咧嘴一笑:“走嗎?還是再坐坐?” 甘望舒馬上起身:“走了,別耽誤你時間。” “我沒事兒?!?/br> 新年的第二天,雖然已經(jīng)不下雪,但是天一直是灰藍(lán)色的,風(fēng)也冰凍刺骨,一眼望去整座城市仿佛冰川世界那般蕭索。 剛出咖啡廳甘望舒就縮了縮身子。蕭津渡瞅了眼,把人送到副駕座去,他上車后,空調(diào)一直往高了調(diào)。 甘望舒見比他原來固定的那個調(diào)高好幾度,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還好他在車?yán)锎┑牟欢?,不然都怕他為了她而熱出汗來?/br> “是什么醫(yī)生呀?醫(yī)院嗎?” “不是,一個律師朋友介紹的老中醫(yī),快九十的老人了,已經(jīng)退休,在西郊家里?!?/br> “這樣?!彼c(diǎn)點(diǎn)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往城西郊外開去的路,有些陌生,她很少去城西。 蕭津渡說:“我也不知道這老先生行不行,據(jù)說之前名頭大得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看病了,二次退休了,所以我估摸應(yīng)該還行,至少值得一試,所以咱試試,嗯?” “當(dāng)然,我愿意試。就是麻煩你了,老先生已經(jīng)二次退休了,你還怎么約到的?” 蕭津渡漫不經(jīng)心道:“朋友嘛,不就是拿來利用的?!?/br> “……” 她瞄了眼他:“那你,欠人家人情了吧?” “什么人情。”他笑了聲,“人家的親戚,不至于?!?/br>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到了城西郊外胡同區(qū)。 車進(jìn)不去,蕭津渡看著地址往胡同里走。 甘望舒踩著地上一層又一層還未化開的雪,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什么也不用管。 老胡同里穿插著些許價(jià)值連城的四合院,也有七拐八拐的大雜院,路難走得很。 蕭津渡走到地址上的地兒,但沒看到26號房子,就25號。 甘望舒早被繞暈在胡同里了,要不是跟著蕭津渡,她連10號都找不到…… 蕭津渡把她拉到房子的拐角處站著,他擋在風(fēng)口給她取暖,末了給文越寧去了電話。 甘望舒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想起上次露營,他也是這么給她擋雨的。 “哦,”文越寧在電話里說,“就是25號房子后邊的那個紅色大門,門牌好像是模糊了,老先生現(xiàn)在不看病了也不愿意去弄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提醒一下。” “無妨,謝謝。” 掛了電話,蕭津渡低頭看甘望舒,見她正一眼不眨瞅著他。 “怎么了?到了,就在后面那間?!彼钢情g朱漆大門的院子。 甘望舒好奇:“你朋友,女的?” “……”他挑眉,莞爾道,“女的怎么了?” 甘望舒沒想過是一個女性朋友給他推薦的,只是覺得,有點(diǎn)怪怪的。 “是你……” “想什么呢?整天不是給我安排孩子就是安排婚事?!?/br> “……” 蕭津渡:“我倆清清白白,跨年夜才認(rèn)識?!?/br> “……”甘望舒輕咳下,“跨年夜才認(rèn)識你就讓人家給你介紹醫(yī)生了?” “這有什么?人是一個和蕭安有合作的女律師。恰好聽到她家里有老醫(yī)生,就隨口問了,也不是問陌生人?!彼麕е白?。 “那人家已經(jīng)退休了,你真的需要欠這位律師的人情吧?!?/br> “我還還不起這個人情啊?你傻嗎?她想要開公司我都可以給她免費(fèi)投資。也就你不稀罕了?!?/br> “……” 甘望舒只是覺得,他為了她欠人家人情,她更過意不去了。 朱漆大門敞開著一絲縫隙,院子里掛滿草藥。 蕭津渡敲了敲門,一個保姆模樣的人來開,問道:“是越寧說的那位朋友吧?” “對?!笔捊蚨深h首。 “請進(jìn)請進(jìn)。” 蕭津渡握住甘望舒的手腕,把人帶進(jìn)去,隨著保姆的腳步往廳里走。 小四合院的正廳不大,椅子上依然擺放了一堆奇形怪狀的草藥,沒人。 保姆把他們引到了偏廳去。 那邊坐著一個在喝茶的老人家,穿著非常古樸的黑色夾棉長襖,面容蒼老,頭發(fā)花白,目光微微渾濁,但見到他們,老人家綻開了一抹深深的和藹笑容,朦朧的眼底也忽然熠爍起來了。 “打擾您了,爺爺,非常抱歉?!笔捊蚨梢蛔呓统先思艺f道。 “不客氣,不客氣?!彼掏痰靥?,蒼老沙啞的嗓音透著醫(yī)者,老者的慈祥溫善,“坐下來?!?/br> 甘望舒沖他微笑喊人,末了在他示意下落坐在他桌子一側(cè)。 老人家找了個脈枕放在桌上,讓甘望舒把手放上去。 蕭津渡在一米外的一張?zhí)珟熞巫铝?,接過保姆送來的一杯茶,疊著腿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 甘望舒和他對視一眼,又瞄了眼閉上眼在認(rèn)真,沉醉地把脈的老先生,想起之前去的一個醫(yī)院,那醫(yī)生一邊給她把脈一邊講電話,電話還沒講完已經(jīng)抬手了。 見她皺眉,蕭津渡挑個眉,無聲在問她:怎么了?難道把脈還會痛嗎? 甘望舒:“……” 她微笑起來。 蕭津渡:“……” 兩人奇奇怪怪地對望,半晌,他笑了,她又尷尬地回了頭去看老先生。 持續(xù)了足足一分鐘的診脈,最后蕭津渡看老先生面色似乎也不太好了,他一顆心都懸在了喉嚨口,起身往前,將手撐在桌案上,“爺爺……不嚴(yán)重吧?” 老先生徐徐撐開一抹笑容,又嘆了口氣。 蕭津渡:“……” 他摁著桌案的手都用力了。 倒是甘望舒,一直平平靜靜的,覺得死不了就行,哪怕是死,生死有命,也沒什么。 “說輕不輕,說重……”老先生再次輕嘆,一邊取紙筆一邊說,“也能治?!?/br> “……”蕭津渡呼吸都粗重起來了。 老人家取了一支毛筆,蘸取一點(diǎn)墨水,在棕色的藥方紙上落筆。 “喝了不少藥了。”他邊寫邊感嘆,“原先,大概沒這么嚴(yán)重,給吃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