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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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桑擦著自己的出租車,似乎并沒有注意車子的離開,只眼底帶上了兩分笑意。 她又開始好奇了,不知道這次,衛(wèi)清正什么時候能意識到這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計謀。 至于蔣建生這個狡猾的老狐貍, 不過在這起案子之前,葉桑桑要暫時中斷游戲。 即使跳躍了時間,現(xiàn)在也該是她睡覺醒來的時間了。 淡化游戲殺人記憶沒什么難受的副作用,過程只有短短一瞬,這個效率讓她很滿意。 為什么回來,是因為今天她的醫(yī)生會來復診。 一個年輕英俊的精神科醫(yī)生。 葉桑桑不想承認對方是專業(yè)的,但一般人確實不像她那樣想法奇怪,毫無懼怕恐懼。 對比她自己,他們的想法脆弱得像菟絲花。 人類死亡,對她來說很正常,和殺死螞蟻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 她吃完早餐,對方就來了。 穿著扣好扣子的白大褂,戴著銀框細邊的眼鏡,站在病床上的葉桑桑對面,“兩天不見,你精神好了很多,是這次的藥有效果了嗎?” “并沒有,是我覺得,人生多了很多興趣?!比~桑桑纖細蒼白的手指撥弄著黑色長發(fā),黑色的瞳孔盯著面前的醫(yī)生,表情中帶著幾分的高興。 蘇緒凝視著她,笑了笑,“能說一下,是什么興趣嗎?” 一個精神病人說有了興趣,這對醫(yī)生來說,是值得關注的。 葉桑桑搖了搖頭,“您還是別太關注了,藥我會按時吃的,面就不必見了?!?/br> “你還是不愿意承認你生病了?!碧K緒肅聲道。 葉桑桑搖頭,“對我來說,承不承認并沒有什么區(qū)別,我愿意配合您的治療,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就行了?!?/br> 蘇緒盯著她,思索后道:“你似乎,多了幾分耐心?!?/br> “是的?!比~桑桑道:“我對你多幾分耐心了。” 有了情緒意識,產生了情緒,對待這些人她決定耐心點。 蘇緒眸光微閃,過了一會兒道:“期待你繼續(xù)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這樣也能早日出院。不打擾,我先走了?!?/br> 葉桑桑目送對方離開,眼中滿是漠然。 有時候,她都想勸對方,別跟她說違心的話,因為一眼就看穿了。 護工進來,開始她尋常的一天。 或許是葉桑桑警告過她,她少了許多小動作,葉桑桑很滿意對方識時務。 照例出門放風。 春雨綿綿,細密的雨水落在手上,葉桑桑很滿意得到的結果。 中午午休的時候,葉桑桑預估了一下時間,戴上了游戲頸環(huán)。 進入游戲中,睜開眼是能自如行動的身體。 時間自動跳躍,葉桑桑拿起工具,確認沒有跟蹤的人后出發(fā)了。 第015章 蔣建生的絕望 坐落在南郊的地下賭場,激奮的喊叫聲此起彼伏,男男女女在擁擠的環(huán)境中聲嘶力竭,籌碼和金錢迷醉人的雙眼。 這里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遍地。 抱著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的人,最后都會在這里傾家蕩產。 蔣建生來這里,自然不是賭錢的,他是帶目標來的。 千禧年初,社會混亂中帶著難得的機遇。 站在風口上,不少下海經商的商人賺得盆滿缽滿,尤其是江城這邊的,暴富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之前過得過于貧窮,一朝乍富,便想得到更多。 蔣建生看到了這里面的“商機”,他開始有意打入這些人中。 最開始是麻將桌上,最多幾百塊的刺激。 然后循循善誘,說自己去賭場掙了多少錢。 人心不足,他們忍不住內心的貪欲,跟著他走進了賭場。 然后大賺一筆。 這是一個鉤子,只要目標得到了甜頭,后面就算死命攔著他也要來。 現(xiàn)在,魚兒上鉤了,他當然要來親自盯著。 在他身邊,他的“朋友”已經輸?shù)醚奂t。 今天是第三天,這幾天經過各種反復輸贏,他已經輸?shù)糇约喝耆糠e蓄,還有現(xiàn)在的房子。 他不能讓對方找到,所以在對方沒注意的時候悄然離開。 他在賭場有股份,這單他能賺四萬多塊。 千禧年初的四萬塊,算是他手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單子。 不過望著輸紅了眼的人,他心里也難免咯噔一下。 想到這里,他離開賭場的腳步快了一些。 馬仔帶著人去搞其他魚了,他今天需要打車回城里。 清風吹過,他人也清醒了許多,哼著歌,走出賭場,往莊子外的大路走去。 路上的車不算多,他等了一會兒沒車,便邊走邊抽煙。 主要是心里高興。 同時,他也在思考金盆洗手的事了。 他們這種黑的,要懂得見好就收。 他已經聽說,上面要開始打擊這些地下賭場。他感覺這個買賣最多也就這兩三年了,該考慮那些正經買賣了。 有啟動資金就該撤了,不然到時候被抓了,待在監(jiān)獄里,那些錢全都都要上繳,他算是白忙活一場。 他可不比那些沒腦子的東西,認為能靠這東西一直活得滋潤。 思考未來的他,根本沒注意車輛緩慢的靠近。 直到一股令人暈眩的氣息傳來,讓他四肢百骸迅速軟下來,他才睜大眼睛意識到不對。 那一瞬間,他身體劇烈掙扎著,強行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避免自己陷入昏睡之中。 可惜人在面對麻醉藥品時,即使意志無比堅強,都沒辦法掙脫麻醉藥物帶來的作用。 并且他以為的劇烈掙扎,在下手的人看來,只是麻醉前的些微抽搐而已。 蔣建生醒來時,已經置身南郊廢棄工廠荒蕪的草堆中。 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四肢如同消失了一般。 驚恐瞬間爬上了他的臉。 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人報復了,還不知道報復自己的人是誰。 漸漸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在開始恢復。 這讓他不由得產生竊喜的情緒。 “看來,天不亡我蔣建生,”他在心里念道。 過了四五分鐘,他感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 不過即使能開口說話了,他也不敢喊叫,因為這里明顯很荒蕪。 別救星沒喊來,把兇手喊過來了。 他眼底滿是求生欲,還有一絲狠戾。 要是讓他知道誰敢這么整他,他一定給對方灌水泥扔江里,讓對方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又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能動了。 他整個人大喜過望,伸出手抓住草,讓自己翻身慢慢爬走。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一幕很眼熟。 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后。 隨著他一點一點挪動,他漸漸出了這個用草圍起來的包圍圈。 他嘴角朝兩邊咧開,眼底露出強烈的驚喜。 只是這份驚喜,在他抬頭看到面前穿著雨衣膠鞋的人時,表情整個僵在臉上。 戴著口罩、手套、穿著黑色雨衣和黑色雨靴的裹得嚴嚴實實,他認不出對方是誰。 但他認識對方手里的錘子。 那一瞬間,一股冷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讓他瞬間頭皮發(fā)麻。 他面皮抽動了幾下,語氣哆嗦道:“……不……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我給您道歉,求您……求您放過我……” 這輩子,他第一次這樣卑微說著求饒的話。 害怕的感覺遍布全身,他現(xiàn)在整個人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趴在地上。 不能動的他,對于對方來說,就是案板上待宰的豬。 可對于葉桑桑來說,提起武器就是干,多說一句廢話都是對她興奮的侮辱。 他邁步向前一步,微微俯身,拿出抹布給對方塞上。 荒郊野嶺聲音是傳不出去的,抹布主要防止對方因為過度疼痛咬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