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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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這個藥并著那個毒,久而久之,體內(nèi)各種毒素互相駁雜,互相制衡,雖然他平時活動沒問題,但在長期毒素腐蝕下,人卻會慢慢衰竭。 葉一純很早就警告過他,需要找個時機解毒。不過這些年征戰(zhàn)北疆,他基本沒有歇息的時候,也就今年回到金陵稍微好上一點,結(jié)果又是一大籮筐政務(wù),忙的他掉頭發(fā)。 還好,現(xiàn)在撿到了謝歲可以幫忙理折子,他才能抽出時間給自己治治病,順帶試探一下朝中態(tài)度。 在將謝歲支開后,他喝了引毒的藥,這才有了這么一遭。 只是試探結(jié)果很悲傷,寸步難行。 都巴不得他早點死。 裴珩歪坐在一個輪椅上,全身骨頭縫里都泛著疼。畢竟是纏綿多年的毒素,病去如抽絲,需要將養(yǎng)好幾個月,才能恢復(fù)到從前的狀態(tài)。也幸虧他以前鍛煉的多,身體底子不錯,所以能熬過來。 他前幾日解毒時,意識時有時無,有意識時能夠聽見周圍的動靜,包括太醫(yī)和謝歲聊天的聲音。 萬萬沒想到,那小斷袖居然是真的在乎他。他渾渾噩噩間,每次醒來睡去,都會感覺身邊有人,有時謝歲在同太醫(yī)說話,有時在給他擦身降熱。少年粗糙的手指尖不帶什么欲念,仔仔細(xì)細(xì)將他照顧妥當(dāng),日夜不離。 其實度過最難受的那三日后,他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意識,不過想著自己昏迷時間久些,病的重些,能夠試探出更多的東西。 只是沒想到,他躺了多久,謝歲就在他旁側(cè)呆了多久。 上次肯這么照顧他的還是他媽,說實話,裴珩有被打動到。 在床榻上躺著時,左思右想,良心不安,這孩子的愛情給的未免有些太過容易,而他永遠(yuǎn)不可能給回應(yīng),甚至還要利用他對自己的欽慕,讓他給自己幫忙。 如今昭華長公主又橫插一腳,強行將謝歲嫁給他。這一嫁,基本就斷送了他的名聲和仕途,日后會有許多人在背后指指點點,這輩子可能也就撈個小官做做,再難升遷。 裴珩知道長公主的意思。如果他當(dāng)真死了,為了制衡,她必須得想辦法再提拔一黨壓制世家,如今可用的也就是曾經(jīng)的謝黨。只是如謝歲這種同天家有血海深仇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再重用的。 再加上他這幾年比較潔身自好,昭華長公主一直疑心他不是斷袖,擔(dān)心他娶妻生子,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可能干脆就直接團(tuán)吧團(tuán)吧,將他們這兩個眼中釘丟一起。如果他死了,那就謝歲身為側(cè)妃,直接殉葬。他要是沒死,從此以后,他與謝歲綁定,世家本就討厭他,更別說有哪家想將女兒嫁給他了。 如此一舉兩得,還能惡心他。 不過裴珩臉皮厚,不怎么在乎。 只是苦了謝歲,今日是他們二人大喜,賓客這么少也就算了,自己更是裝病,連面都不露。 裴珩啊裴珩,你好人渣啊。 葉一純靠在窗臺邊上,看著神色復(fù)雜,坐在椅上還翻來覆去,一臉糾結(jié)的裴珩,忍不住調(diào)侃道:“王爺,別想了,余毒未清,今晚洞房花燭你不行的,還是一個月以后再去消受美人恩吧!” 裴珩:“………” 一個鎮(zhèn)紙飛出來,葉一純伸手一撈,發(fā)現(xiàn)是塊巴掌大的田黃。 “王爺,您這新婚紅包未免也太大了點。”葉一純將田□□紙掂了掂,塞進(jìn)袖子里,而后又賤兮兮湊到窗臺前:“卑職恭賀王爺新婚,祝您與側(cè)王妃,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br> 他抬手從懷里取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在窗臺?!氨奥殎淼拇颐Γㄓ袔c薄禮,還望王爺不要嫌棄?!?/br> 看著那一堆壯陽補腎的藥丸,裴珩:“……” 他又想打人了,剛舉起手邊的白玉筆洗,就看見葉一純發(fā)光的雙眼,裴珩將筆洗小心放下,而后揉了幾個紙團(tuán)兇狠的丟出去,“滾滾滾!” 大意了,那田□□紙是他少有的幾個用來撐臉面的好東西,裴珩開始rou痛,不過葉一純見勢不對,已經(jīng)腳底抹油溜了。 可見昭華長公主要求實施的那五十杖的水分有多大。 窗臺上花花綠綠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葉一純在外面干什么,搞這么多藥。裴珩手指一伸就想全部丟出去。 過了好半晌,他抬手,將那堆藥全部掃下來,丟進(jìn)了床頭的柜子里。 節(jié)約用錢,過幾日讓人拿出去當(dāng)了。 王府內(nèi)還在吹吹打打,不過熱鬧的基本都是府中的暗衛(wèi)和仆從了。裴珩靠在椅子上又躺了一會兒,手指扒拉扒拉,推著椅子從書房小心翼翼出去,最后停在了主臥房門口。 大紅的囍字貼在門窗上,紅綢飄蕩,卻并不熱鬧。大概是知道他不會過來,所以連守門的都沒有,吵鬧聲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過來,一切像隔了一層霧似的。 裴珩在大門口停頓了好半天,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昏沉,手臂粗的龍鳳喜燭燃著。燈火晃動,在一片明艷的紅中,床榻上的新娘正撅著屁股趴在床上撿花生吃。 頭頂?shù)纳w頭隨手丟在桌子上,花生桂圓接連開殼的聲音,在房間里咔嚓咔嚓響,像是喜房里潛入了一只老鼠。 裴珩:“……” 謝歲實在是餓了太久,從昨夜被帶去公主府刷洗,一直到今天,他滴米未進(jìn)。房間里除了合巹酒外,就只剩下那滿滿一床的干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