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夢中的她終于褪去了淡漠的神色, 蒼白的面容升起一抹淺淺的緋紅, 淡色的唇也被他吻得有些紅腫了,閃著晶瑩的光澤,像熟透的漿果。 她垂眸,黝黑的眼瞳專注地望著他、冷涼纖細(xì)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清啞的嗓音勾人心弦。 楚越,我想和你 咚! 煞風(fēng)景的巨響。 春.夢戛然而止。 楚越霍然睜眼,瞪著天花板。 沒有心上人也沒有吻。只有凄冷的月夜、寂寞的大床、漆黑的房間,以及窸窸窣窣老鼠的聲響。 等等, 她想和他干什么啊!? 讓她說完啊!! 楚越憤怒地閉上眼睛, 試圖續(xù)夢。 失敗了。 奇怪的聲音從衣柜那邊傳來,悶悶的、冷淡的熟悉的。 他霍然起身, 緊皺的眉頭可以夾死一只擾人美夢的老鼠,氣勢洶洶地來到古怪的衣柜前,猛地拉開柜門 被困意和怒意掌控的大腦停止了運(yùn)轉(zhuǎn),宕機(jī)了。 只見, 那衣柜逼仄的空間內(nèi)竟然有兩個人,他們正以一種不妙得出現(xiàn)在楚越春.夢中也沒有違和感的姿勢交疊在一起。 男人半躺在衣柜里,女人 憶樺 爬伏在他身上, 兩人的腿過于曖昧地穿插在一起,稀薄的月光為他們的緊密貼合的身體鍍上一層旖旎的暗色。 上面那人, 赫然就是楚越方才春.夢的主角。 她和春.夢中的樣子沒什么分別。 冷白的臉頰透著薄粉、嘴唇被親得有些紅腫、黝黑的眼眸覆著一層潮意,正專注地望著身下人,纖細(xì)的手指還掐著那男的下巴似要查看什么。 若非楚越是以第三人稱視角看到的這一幕,他真的要以為自己還在夢里了。 衣柜中的兩人一齊望來。 六目相對,室內(nèi)陷入尷尬的死寂。 楚越的理智緩慢地復(fù)蘇了,然而,比理智更快占領(lǐng)大腦的,是無法落到實(shí)處的震驚與憤怒,他艱澀地吐字:你們在這里做什么?不對我又怎么會在這里? 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茫然。 蕭豫沒有絲毫心虛。 他暗暗將厭靈的腰環(huán)得更緊了些,一個占有欲爆棚的姿態(tài)。緩聲回答:你喝醉了。我們現(xiàn)在在傅云謙的別墅里。我和她玩游戲抽中的懲罰是在衣柜里待十五分鐘。 楚越:啊。 他艱難地消化著。遙遠(yuǎn)的記憶漸漸浮出水面。 篝火。喝酒大蒜吻??? 厭靈:十五分鐘到了。 說完,她從蕭豫身上爬了起來,禮貌地對傻站在衣柜前的楚越道,可以讓一下嗎? 楚越驚醒,猛然后退幾大步。臉上溫度迅速升高,緊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瞪著厭靈。 好像被她非禮了似的。 這時,蕭豫也從衣柜出來,站在厭靈身側(cè),不動聲色地?fù)踝∷囊暰€,溫聲:我們回去吧。 厭靈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楚越道:你喝了很多酒,最好再休息一下。 他半點(diǎn)反應(yīng)沒有,厭靈便沒再停留,徑直朝門外走去。 在經(jīng)過腦袋通紅、眼睛犯暈的楚越時,蕭豫腳步一頓,勾起唇角,涼涼道:想起來了? 輕笑一聲,嗓音含著幽幽的惡意,炫耀道: 她剛才說我的吻技比你好多了。 像一盆兜頭的涼水,楚越跌宕起伏的心情像只剎車失靈的小汽車,冒著黑煙跌入懸崖深谷。 蕭豫還體貼地關(guān)上門,漆黑的室內(nèi),獨(dú)留楚越神色不明地久久站在原地。 . 門外。 蕭豫心情很好地追了上來,和厭靈并肩而行。她昂頭,看他翹起的唇角,問:你添油加醋地告訴他吻技這件事,是出于求偶期間的雄競心理么? 蕭豫:是吧。 厭靈:好幼稚。 她收回了視線,蕭豫半點(diǎn)沒有被打擊到,反而宛如孔雀盛開一般燦爛:她這是變相承認(rèn)他是她的追求者說明他還在她的擇偶范圍內(nèi)! 兩人剛經(jīng)過轉(zhuǎn)角,忽而一堵人墻迎了上來。 啊,厭靈! 賀飏緊急剎車,眼巴巴道:我正想去喊你、呃你們呢。 顯然,蕭豫是那個順帶的。 三人便一起回到會客廳。 瞧見蕭豫這幅容光煥發(fā)的模樣,簡直和十五分鐘前判若兩人,秦冬吹了聲口哨。 只有短短十五分鐘啊。 秦冬不由感嘆:獨(dú)處,男人最好的醫(yī)美。 深藏功與名的沙聽雨含笑抿了口酒,眼風(fēng)掃過不動聲色的傅云謙,和自個飛漲的股票一樣、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