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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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剛賣出去幾幅,就遭遇困頓。醫(yī)院外本就不是擺攤的地方,她不知已經(jīng)搶了別人的生意而被盯上許久,一切化為一番無用功。 繡品成為一堆垃圾,葉母的醫(yī)藥費沒有著落。 那位負責人給的賠償金遲遲沒有音訊,法院判了刑也無可奈何,嚴母眼看無望,把她從醫(yī)院綁了回去,指著她的鼻子罵:賠錢的東西,你還年輕,就這么要死要活的給他守寡,他一分錢都沒給你留下,倒是留給你一個爛攤子。 壓抑了多天的情緒終于爆發(fā),嚴言第一次反駁嚴母:葉辰下過聘,之前還偷偷塞給過你兩萬塊錢,我們鄰居這么多年,哪一次咱們家有難,他們袖手旁觀了! 那是之前,他都死了,我辛苦養(yǎng)你這么多年,不是讓你給他守寡的,你好好收拾自己,你林嬸說,支書的兒子從外面創(chuàng)業(yè)回來想娶一個本地的老婆。 之后葉母終于不堪沉痛,還未來得及找到匹配的心臟匆匆過世。 嚴言也是從那年開始,不停的相親。 電閃雷鳴,嚴母從床上起來關起窗戶,窗外山楂樹的樹葉簌簌落下,嚴父也醒了。嚴母焦急問他: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沒什么大礙,你看啥呢我叫你你都沒反應? 嚴母說:那棵山楂樹是葉辰栽的吧,沒想到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 嗯,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祭日,我們去山上看看他,他也沒什么親人了。 眼里閃現(xiàn)出他年輕時的模樣,永遠都是微微笑著,嚴母嘆了口氣,要是他還活著,現(xiàn)在該有多好。 不過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事情發(fā)生總會留下痕跡,或許會被掩埋,但輕輕掀開那一層輕紗,所有的事實便被曝光在陽光下。 如同陳景行現(xiàn)在一樣,搜索引擎里打入南城葉辰四字,多年前的報道仍被保存地完整如初。 非典那年南城高考理科狀元,大學畢業(yè)后成為華豐的技術指導,由于負責人的疏忽在意外事故中喪命。 最清晰的一個視頻則是在醫(yī)院樓道中,年輕的女孩子攔在病房的門口,潔白的連衣裙在夜里讓陳景行難以呼吸。 她始終垂著頭,只露出腦袋上一個發(fā)旋兒,被問及與死者關系時,右手摩挲了好一會兒左手。 等她放開,陳景行才看清楚,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簡單至極的鉆戒。 她終于抬起頭,微微笑道說:他去世前一天晚上,剛剛向我求婚。 她甜美地笑著,像要去赴約會的年輕女孩,想要把所有的喜悅分享給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算是回憶章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嚴言起來時餐桌上擺放了早飯,南城最具有特色的早餐,小米飯加酸菜。 陳景行坐在餐桌旁看當天的報紙,見她出來了說:過來吃早飯。 嚴言說:附近買的? 陳景行放下報紙,指著小米飯說:這是我做的,酸菜是王軍他媽做好送過來的。 嚴言點點頭動筷子。 吃到一半時,陳景行的手機開始震動,他只顧著吃飯,時而看她一眼,時而給她添菜,渾然不顧一旁震動的手機。 嚴言瞥了一眼,是方淑琴打來的。 不接嗎? 陳景行抬頭看了她一瞬,微微笑道:你想不想讓我接? 玩味意重,直直地盯著她,不肯移開視線。 嚴言低下頭看見鍥而不舍的來電說:你快接電話吧。 陳景行如他所言,接起電話,語氣變重:嗯,她在我這里,昨天路過正好捎上,后來我喝醉沒法送她回去,就讓她住下了。 嚴言看著陳景行的眉頭越皺越緊,拿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 我有分寸,沒人cao那份閑心。 中午就回去了。 陳景行掛斷電話,嚴言問他:怎么了? 沒事。陳景行說:中午我們回去,你收拾一下東西,以后就住這兒。 嚴言一下就定住了。 陳景行神色依舊淡淡的說:以后你就住這里,再過一段日子辦離婚。 嚴言說:為什么改變主意,當初你寧可逼著我家里傾家蕩產也不肯嗎? 今非昔比。 嚴言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她莽莽撞撞沖進林嬸的辦公室,他比她高一頭有余,從陰影中向她走來。 那時即便與他并肩站在一起,仍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嚴言吃完后自發(fā)收拾碗筷,背對著他說:之前沒說過這個,不算。 什么不算?陳景行盯著她裝作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 和你住在一起,和陳景遇離婚。 陳景行看她用毛巾擦拭碗筷,十分用力,身子近乎僵直,說道: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住,但是不能和陳景遇再住在一起。 自己碰過的東西別人就不能染指,有權有勢的人的心態(tài),嚴言明白,點頭說好。 陳景行看她一眼,便知她的心思。她眼角右下有一顆淚痣,睡著時楚楚可憐,垂下頭時便像所有人都有愧于她,他搖搖頭也不解釋。只說:我隔壁還有一間房,雖然不大,采光卻不錯,你住那間,我回去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