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meimei,可憐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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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曼莎在廚房中默默忙碌,任知昭快急瘋了。 他怎么今天就回來了?這么大的雨他在外面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這些問題堵在喉嚨里,她望著薩曼莎,卻一句都問不出口。她心虛得很,沒立場,也沒底氣,最終只能在屋里急得打轉(zhuǎn)。 “小姐,您坐會兒吧?!彼_曼莎給她端來一杯熱茶,“等我把飯做好,他應(yīng)該就回來了?!?/br> 任知昭接過茶,不敢與她目光接觸。 “哎,小姐……”薩曼莎嘆了口氣,“您不要害怕了,他不會怪您的?!?/br> 任知昭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yīng),茶杯拿起放下,最后心一橫,轉(zhuǎn)身沖到玄關(guān),伸手就要去拿傘。 “您又要干什么!”薩曼莎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她。 “我去找他,讓開?!?/br> “小姐,您別再鬧了!”薩曼莎聲音終于抬高了幾分,“您要是真的擔心他,就……就……”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不該由她說。 但任知昭知道她想說什么——就老實點吧,不就是這個嗎。 兩人僵持在門邊,空氣凝固。 忽然,門開了。有人推門而入,門口的地板瞬間濕了一片。 任子錚回來了。 天吶,他濕透了。 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白襯衫濕透了貼在前胸,全身的每一寸都聚出水珠,滴落而下。 “你去哪兒了?!你是掉河里了嗎怎么濕成這樣?!”任知昭立刻撲上去,“你——薩曼莎!快去拿毛巾!” “你怎么搞的?打你電話為什么不接?!傘呢?你傘去哪兒了?!”她急得恨不得剁腳,雙眼在他身上慌亂地上下掃視。 在明亮的地方,才終于將他看清。他不光濕透了,還如此疲憊。 幾日不見,他又憔悴了,嘴唇發(fā)白,微微哆嗦,仿佛隨時會倒下。 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撥開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怕沾濕了她,然后輕輕開口:“去辦了點事兒。抱歉啊,手機沒電了,傘被風吹走了?!?/br> 風?!哪兒來那么強勁的風?! 任知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他卻不再多說,只是低頭接過薩曼莎遞來的毛巾,擦起身上的水。 晚飯期間,叁人心照不宣地什么也沒說。 沒人說話,任知昭便也不敢開口,生怕一旦她主動提問,“越獄”的罪名就會被攤開在飯桌上,逐字逐句地審判。 飯后,薩曼莎說去把小臥室給任子錚收出來。 任子錚在洛杉磯的時候,薩曼莎都是不留宿的,晚上干完活就走了。因此,她也從未管過他睡哪兒的問題。 薩曼莎留宿時睡的是次臥。除了主臥和次臥,還有一間小臥室,她想去收拾的就是那間,但被任子錚一口回絕了。 “這不用你管?!彼f,“你今天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吧?!?/br> 薩曼莎或許不懂,但任知昭很清楚他的言下之意——他是要睡在她身邊的。 可她也很累了。本就嗜睡,又折騰了一天,洗了澡后也沒等任子錚,腦袋一沾枕頭就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 漫長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沒能跑出去,下次再另想辦法吧。 現(xiàn)在只需要沉下去,好好地睡一覺…… 很舒服,很溫暖…… 很熱…… 太熱了。 任知昭被熱醒了。 睜開眼,一片漆黑,她像是躺在火爐邊,整個人被炙熱包裹。 她想動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什么沉沉地壓著。 是一只手臂,很熱,緊貼她的腰際。 背后,是一具赤裸而結(jié)實的身體,熱度就是從那里傳來。 她緩緩轉(zhuǎn)頭,在黑暗中,對上了任子錚的面頰,眉宇微蹙著,長睫輕輕顫抖。 “……哥?” 她喚了聲,他立刻睜眼,根本沒睡一般。 任知昭抬手,摸上他的胸口,再往上移,落在額頭…… 下一秒,她便猛地坐起身:“你怎么那么燙?。 ?/br> 她趕緊打開床頭臺燈,光線亮起的一剎那,將他整張臉照了個清楚。 臉頰潮紅,額上,頸上,全是細汗。 “噓……” 任子錚躺著,聲音低啞,“可能……發(fā)熱了……” 可能? 可能??? 這下任知昭真的急了。 被雨淋成那樣,鋼鐵都該生銹了。 可是……什么?任子錚竟然會生??? 從小到大,她好像從沒見過他生病,一次也沒有。 “你怎么會發(fā)熱啊……”她愣愣地來了一句。 “昭昭,我是人,也會生病的?!?/br> 見她一副六神無主,好似在消化“他是人”這個信息的樣子,任子錚輕抬了抬下巴,聲音弱到快要消失:“你那邊床頭柜里……有個溫度計,把它拿過來?!?/br> 任知昭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取來溫度計,在他額頭一照—— 39度?! 她瞳孔一縮,倒吸一口氣。剛想翻身下床,手被拉住了。 “別叫她?!?/br> 任子錚望著她,眼皮極緩地眨動,“薩曼莎累了一天了,讓人家好好睡吧?!?/br> “那……那怎么辦?”任知昭咬了咬唇,挪回他身邊,手覆上他的額頭,仍是燙得叫她驚心,“要不……去醫(yī)院吧?” “不用?!?/br>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吻了吻,“發(fā)個熱,哪至于去醫(yī)院,休息休息就好了?!?/br> 休息休息就好了?! 問題是你休息了么你?! 掌心傳來他guntang的溫度,任知昭快氣暈了。 為什么要提前回來?為什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為什么會淋成那副鬼樣? 她都自顧不暇了,還要反過來照顧他這個病號嗎?! 越想越氣,她“砰”地一拳錘在他肩頭,壓著聲音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你要死?。磕阋酪矂e死我面前好嗎!” 任子錚不躲,也不還嘴,一雙眼眸濕潤地望著她,可憐得不行。 “靠……”任知昭低罵一聲,“你這樣不行,得吃退燒藥?!?/br> “昭昭……你躺下來吧……” “不行!你得吃藥!聽我的!” 她斬釘截鐵地,完全不由著他, “家里有退燒藥的吧?我知道你這里什么都有,在哪里,我去拿?!?/br> 他望著她,不語。 “那我去叫薩曼莎拿——” 手臂再次被拉住了。 任子錚拉住了她,軟綿綿的沒多大力氣。 猶豫了兩秒,他微嘆氣,道:“我包的最里層,有個內(nèi)袋,里面有一串鑰匙。最長的那把能開廚房的壁櫥,里面……咳咳……有個醫(yī)藥箱……” 鑰匙,壁櫥,那個永遠上鎖的神秘壁櫥。 任知昭立刻下床,強忍著自己幾乎要跑起來的步伐,不讓自己弄出聲響。 拿到鑰匙后,她摸進廚房,小心打開櫥柜門。 門后是一片昏暗的深處——各種工具,各種她平時不被允許碰的東西,以及一個畫著醒目十字的醫(yī)藥箱。 打開箱子,里面瓶瓶罐罐整齊擺放——左邊是她的藥,右邊是一堆應(yīng)急藥。 她從應(yīng)急藥里取出了一瓶泰諾,把箱子放了回去。 但她沒有馬上起身。 她蹲在原地,目光在壁櫥內(nèi)反復掃過,最后落在了最底層,一個毫不起眼的鐵皮盒子上。屋里靜到仿佛能聽到月光在地板上緩緩流淌。 任知昭屏住呼吸,抽出那個鐵盒,打開。 里面是證件,她的。 還有,手機,壓在最上面,也是她的。 一瞬間,心臟狂跳。她吸了一大口氣,四下看了看。 什么也沒有。沒有聲音,也沒有人。 她迅速取出盒中的東西,把一切歸位。 站起身后,任知昭揣著東西,在空曠的家里無助地張望。 這個房子藏不住東西的——每一個抽屜,薩曼莎都會打開;每一個角落,薩曼莎都會反復打掃。 拿藥的時間有些久了。 腦中開始計時,任知昭思考了幾秒,最后心一橫,從抽屜里取出一只食品密封袋,輕步跑進客廳的衛(wèi)生間,目光落在馬桶上。 還好,就這一個馬桶不是嵌入式的。 她把手機和證件塞進密封袋,小心抬起沉重的水箱蓋。 蓋子摩擦出悶響,開出縫隙,她毫不猶豫地將密封袋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