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做zuoai,談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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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還在下。 屋里一片黑暗,只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光,映著交迭的身影。 激情過后的人緊緊相擁著,胸膛貼著背脊,呼吸慢慢合上節(jié)奏。 平復了良久,任知昭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推住任子錚的小腹。 他還插在她身體里。 “干什么?!?/br> 推在他小腹上的手被一把攥住了。 xue道里的飽脹感遲遲不消退,莖身還在微微勃動,xue中的每一寸敏感都感受得真切。 任知昭臉悶在枕頭里道:“出去……” “現在出去的話,不是會流一床么?”任子錚貼著她耳畔,聲音里盡是退不去的欲望。 說得也是啊。 她腦中閃過那個畫面,臉燙了一下,甕聲甕氣道:“那……那你就這樣抱我去浴室,洗一下……” “抱不動,我累了。就這么睡吧。” “?” 她扭過頭瞪眼瞧他。 說得那么干脆。這會兒倒是累了,剛才cao的時候怎么不累? “怎么了?”任子錚看她那樣,笑著捏捏她的鼻子,“乖,就讓我留在里面,好不好?!?/br> 說著,他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她氣鼓鼓的唇,邊吻邊說:“我的全部都是你的。給你了,就不許弄出來?!?/br> 任知昭被他又吻又哄弄得頭暈腦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由著他,腦袋癱在他臂彎里,口中嘟囔:“一晚上不洗掉……不會有什么事嗎?” “好問題?!比巫渝P的聲音亮了,“你知道嗎,jingye的主要成分——” “Shut the fuck up.” 任知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口打斷了他。 于是嘴巴很聽話地閉上了,但身體還是強勢地占據她。像兩塊半融化的糖,他們彼此貼合,相連,分不開。 黏黏糊糊地纏了一會兒后,任子錚再次開口:“昭昭,剛才我告訴你,明天我有個會議必須參加。” 話在嘴邊滯住,片刻后才繼續(xù), “所以明早你醒來后,我已經走了?!?/br> 任知昭心中一沉。 “什么?”她猛地抬頭,聲音壓不住慌,“你身體都這樣了,還要走?” 任子錚輕笑一聲,微微撐起上身,垂眸望她,“你是在關心我嗎?” 她別開臉,躲過他的視線:“難道我應該盼你死嗎?我倒也沒有那么惡毒吧?!?/br> 說完這句,她又咬了咬唇,像在猶豫什么。過了半晌,她偏著頭,聲音輕得近乎于無:“我不想你這么辛苦……我……不想你……呃……” 不想你走。 說啊,死嘴。為什么卡殼。 是因為以前總是趕他走,所以現在再想說什么,都沒了底氣么。 下巴突然有毛茸茸的觸感,什么東西在動。 任子錚埋進了她的胸口,頭發(fā)還沾了點汗,貼著皮膚熱乎乎地蹭。 “昭昭,”他低低地喚她,“我的寶貝,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 說著,他把臉埋得更深,用鼻尖去蹭, “一年有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我想把每一個小時都用來陪你?!?/br> 空氣像凝住了幾秒。 任子錚嘆了口氣:“可是我開始了一件事,它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圍,我沒有辦法停下來了?!?/br> 二人再次落入安靜。 任知昭被他的體溫和心跳包裹著,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那…… 那要不她跟著他去舊金山吧。這樣他就不用兩頭跑了不是么。 那念頭輕得像夜晚的微風,她甚至沒來得及細想,下一秒就被這樣的想法嚇到了。 她在干什么? 沒記錯的話,現在她,是被他關著的吧? 舊金山,她在那里有什么?當真要做他身邊的一只小鳥嗎? 她無言,繼續(xù)那樣偏頭埋在枕頭里。 任子錚見她好一會兒沒出聲,俯身吻了她的鬢角,認真道:“我會盡快回來的。下次復診,我陪你去,也能和醫(yī)生談談你現在的用藥情況,看看能不能慢慢停下來?!?/br> 他頓了頓,又說:“下次回來,我多抽點時間,好好陪你?!?/br> 任知昭還是沒說話,睫毛動了動,思考著什么。過了片刻,她忽然抬頭問他:“你平時……都在忙什么?” 任子錚愣了一下,像是沒料到她會問這種事。他如實答了句:“工作?!?/br> “廢話?!彼f,“具體是什么呢?” 這問題太寬泛,太突然。他一時不知該從哪里講起,也不確定她是真心想聽,還是只是隨口一問。 任知昭也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畢竟從前,她對他的好奇少之又少。 更別說,他去了舊金山之后,兩人幾乎沒聯系。將近兩年了,她發(fā)現,他們就沒有像兩個正常的成年人一樣說過幾句像樣的話。每次見面,不是在發(fā)瘋,就是在zuoai,像是試圖用身體把中間的空白填上。 她知道自己壓力大時是什么鬼樣,靠外力支撐,最后還把自己折騰進了醫(yī)院。那他呢?平時那么忙,壓力一定不小,料他也不會向任何人傾訴。 任子錚低頭看她,語氣竟有些受寵若驚:“你是在好奇我的工作內容嗎?” “不可以好奇嗎?”任知昭淡淡道,“一天到晚聽媽吹你快變扎克伯格了,是個人都會好奇吧。” “媽就喜歡夸張。” 他笑了,輕輕搖頭, “昭昭,你知道,我的工作很枯燥的,遠沒有做音樂有意思。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br> “我要聽?!?/br> 沒辦法停下來的事是指什么?她要聽,講得再細也沒關系,聽不懂也沒關系。 任子錚把腦袋躺回了枕頭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抱她。 當然了,下面還是不肯分開。 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呼吸落在她發(fā)間,熱氣貼著皮膚,想了一會兒,低聲開口:“你知道K線預測嗎?” ……倒也不必這么細吧…… “……不知道,你告訴我?!?/br> “K線圖,是股市里用來記錄某個時間段內開盤價,收盤價,最高價,最低價的圖表,一根一根像蠟燭一樣?!?/br> 他一邊說,指腹輕輕摩挲她背部的線條,好像在比劃圖表形態(tài), “現在市面上的金融AI,大多是拿歷史K線圖訓練模型,預測漲跌。但我們不想光預測,我們想做一個多模態(tài)金融分析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不光能看K線,還能讀新聞,看財報,分析宏觀經濟數據。 比如說,我們的系統(tǒng)能同時處理美聯儲會議紀要,某支科技股五年的財報,實時K線走勢,以及社交媒體熱度波動,讓AI綜合判斷資產的風險,市場情緒,潛在事件沖擊等?!?/br> 任知昭突然有點后悔開這個口了,眼神游離,嘴上還在“嗯……嗯……”。 “說白了,就是幫投資人做決策,告訴他們什么時候該買該賣,怎么配置資產?!?/br> “聽上去很厲害?!彼恢涝撜f什么,只能如此附和。 “嗯,是很厲害,但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br> 任子錚的語氣染上了一絲苦澀, “最初,我在新生活動上認識了西西莉亞,還有她一個學金融工程的朋友。我們聊得投緣,一拍即合就開干了。當時真沒想太多,就覺得試試唄,試試又不會怎樣。 我和西西莉亞都有做產品的經驗,金工那個男生對現有分析系統(tǒng)研究很深,所以我們做得很快,不久就又拉了叁個同學上車,一邊上課一邊搞項目,完全為Уцshцweи.cσm。 后來我們找教授看了產品原型,他很看好,還介紹了幾個天使投資人。我們就順利完成了種子輪融資,注冊了公司……就是上次你把我趕走之前。” 說到這里,任子錚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任知昭的奶rou。 這一通說書,任知昭本來意識都迷糊了,被他這么一捏,整個人一激靈,耳根發(fā)熱地小聲嘟囔:“沒趕你……”。 “那輪我拿了20%的創(chuàng)始人股份,后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nbsp; 他嘆了口氣,“好魔幻啊昭昭,像做夢一樣,一晃就又要籌備A輪融資了。 我現在每天要見一堆人,開一堆會。每天對著ppt做pitch,講增長率,講未來盈利模型;學著怎么說服人,怎么處理投資人關系,還要參與辦公室政治……很多的辦公室政治。” 任子錚像是說累了,干脆把臉整個埋進她的脖頸里。帶著鼻音的低語,沿著她的皮膚一寸一寸地往心里鉆, “昭昭,你知道我現在的title是什么嗎?” 任知昭抬眸望向他。 “CTO,首席技術官?!?/br>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覺得好笑么,好像在角色扮演一樣。每天頂著這個頭銜去和各種人打交道,在明明不確定的情況下裝得很有信心……像個銷售。 我現在才發(fā)現,西西莉亞是個野心家,可我只是個程序員。我根本不懂怎么和資本打交道……這次融資,我們的目標估值是叁千萬美元……” 任子錚痛苦地皺眉,手指更緊地扣住她的身體, “叁千萬美元……昭昭,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嗎……” 任知昭聽傻了,怔怔望著他。 叁千萬,那是幾個零,她確實沒概念。 但她知道,如果必須用一個單位去具象化他此刻的壓力,那就是叁千萬美元。 任子錚才二十叁歲。 這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任知昭終于隱約明白,任子錚是怎樣一點點地被無盡的壓力,以及對她的瘋狂,扭偏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