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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會自我攻略 第94節(jié)

    最該相求那最后半句話的,是他啊。

    “我不小了?!本┘偺а劭聪蛴旱?,“我只是不想皇兄困于往事,否則我這多年忍耐便沒了意義?!?/br>
    這話“誅”心,雍帝無法反駁,說:“我知道……我知道了?!?/br>
    京紓“嗯”了一聲,伸手撿棋,說:“再來一局,上半局太臭了?!?/br>
    “你自己下也不一定能贏我。”雍帝得意道,“我的棋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啊?!?/br>
    “你高興就好。”京紓不冷不熱地說。

    雍帝摸摸鼻尖,忍不住說教道:“我可告訴你,嘴巴太壞不是好事,你平時應(yīng)該不會這般諷刺小六吧?”

    京紓想了想,說:“會?!?/br>
    果然,雍帝心說這個沒出息的,“他不同你生氣?”

    “我不諷刺他,他也會和我生氣?!本┘傉f,“生氣是他的興趣,撒潑也是他的愛好。”

    剛走到營帳外的徐籬山忍無可忍,隔著營帳罵道:“喂!”

    簡單的一個字,但其中的內(nèi)涵卻很高深,聽氣勢就覺得罵得很臟。

    雍帝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一聲,揚(yáng)聲道:“小六,快進(jìn)來?!?/br>
    外頭的徐籬山這才掀起帳門走了進(jìn)去,先規(guī)矩地向雍帝行了禮,然后一巴掌甩到京紓后腦勺上,說:“背后編排人,你虧心嗎?”

    京紓心想實(shí)話實(shí)說算什么編排,但心想有時候只能是心想,若當(dāng)真出了口,難免引發(fā)血案。他聰明地保持沉默以對,抬手握住徐籬山的手讓他坐在身邊,說:“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我不來怎么聽見你在背后詆毀我?”徐籬山哼一聲,又說,“曲港和趙尚書喝酒,兩人都喝醉了,我把他安頓好,閑得無聊就過來了?!?/br>
    趙尚書與曲刺史也是少年同窗,有幾分交情,如今冷不丁地撞見故友之子,自然要暢聊一番,聊著聊著自然盡興,盡興自然就開了酒封,自然越喝越起勁,自然最后都躺下了。

    “你們?nèi)齻€小子都是能說會道卻有分寸、不會說多錯多的,難怪能玩到一起?!庇旱壅f。

    “我們仨那叫一個臭味相投?!毙旎h山還挺得意。

    雍帝笑了笑,說:“聽說曲家小子要參加今年的秋試,我也有意試了試他,比想象中好許多,好好考,明年說不準(zhǔn)就能上蘭京參加春闈?!?/br>
    “對哦,秋試!”徐籬山一拍腦門,“我先前叫他來蘭京玩,他因著準(zhǔn)備秋試拒絕了,結(jié)果被迫來到蘭京,要耽擱考試了?!?/br>
    “時間上是不太寬裕,但我瞧他很有自信的樣子,倒是不緊張?!庇旱郯矒岬?。

    徐籬山笑起來,說:“他自詡文曲星下凡,他們家是祖?zhèn)鞯暮衲樒??!?/br>
    京紓問:“那你呢?”

    “我是子承父業(yè)?!毙旎h山笑著反擊,“那你呢?”

    京紓想了想,說:“從皇兄那里學(xué)的?!?/br>
    雍帝:“……”

    年輕人,談情說愛不要拉無辜者下水,好嗎?

    第91章 營帳

    圍桌簡單用過晚膳,徐籬山陪雍帝下棋,迅速連輸七局,輸家臉面無光,贏家樂趣漸失,于是京紓主動站出來,將徐籬山提溜走了。

    “我算是體會到陛下打牌時次次都輸給我的心情了?!毙旎h山搖著扇子,“明明努力參與,但就是沒參與進(jìn)去,玄妙,真是玄妙。”

    都說觀棋不語,可方才京紓愣是沒忍住給徐籬山點(diǎn)撥了幾次,只是仍然無法改變結(jié)局。他說:“回去我教你?!?/br>
    “我不要學(xué)?!毙旎h山很有主張,“比起下棋,我更想學(xué)武功。”

    徐籬山顯然也對自己被一招繳獲武器的那一幕沖擊到了,并且深感恥辱。他這樣大的年紀(jì)送去武館,人家都不會收,好在身邊高手如云,徐籬山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吸納百家所長,在十年后化身絕頂高手橫空出世,掃平全天下。

    已經(jīng)在設(shè)想自己練成出世時讓所有高手跪地臣服的人忍不住發(fā)出了“桀桀桀”式的笑聲,夜晚、深山,聽得過路巡夜的禁衛(wèi)一陣悚然,卻發(fā)現(xiàn)自來冷漠克己的肅王殿下直勾勾地把人盯著,等人放肆地笑完、看向自己時甚至還抬手輕輕地鼓掌,看不出絲毫虛假地說了一句:“你根骨上佳,三年必成絕頂。”

    而徐六公子信以為真,大感欣慰,十分感動地摸摸肅王殿下的腦袋,語氣寵溺,“真有眼光,放心,等我發(fā)達(dá)了,我不會忘記你,到時候誰敢欺負(fù)你,我直接把他打得娘都不認(rèn)識,給你跪地求饒!”

    “太好了?!泵C王殿下真誠地說,“我信你。”

    已經(jīng)走遠(yuǎn)并一路豎起耳朵偷聽的禁衛(wèi)小隊(duì):“……”殿下,您變了。

    徐籬山傻樂了一路,待回到營帳,他迅速洗臉?biāo)⒀啦椭┘傁词?,中間下面的人把浴桶抬了進(jìn)來,倒?jié)M了熱水。他拿帕子替京紓擦掉唇下的牙粉沫,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何必麻煩,京紓說:“一起洗?!?/br>
    “你當(dāng)這里是王府的浴池啊,就一個桶怎么裝得下我們倆,要擠壞了?!毙旎h山把帕子放回盆中,做了決定,“傷患先請吧?!?/br>
    京紓有些遺憾,但是當(dāng)徐籬山替他寬衣時,他又抑制不住愉悅,說:“我這傷受得很值……”

    他“嘶”了一聲,左胸口被徐籬山的兩根指尖揪在手中,力道不算輕。

    又疼又爽快的感覺讓京紓啞了嗓子,說:“捏哪兒呢?”

    “你管我?!毙旎h山松開手,剜了他一眼,“再亂說話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山壁上摳都摳不下來?!?/br>
    好吧,京紓打量著他的臉,說:“好兇。”

    徐籬山把他的外袍扒下來,不冷不熱的,“就說你一句,哪里兇了,你別給我裝大白蓮啊,我不吃這一套。”

    說話間,里衣帶子解開,褪了下來,露出京紓精悍流暢的肌rou,徐籬山目光微頓,羨慕嫉妒又喜歡,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說:“去洗。”

    “就這樣去洗?”京紓垂眼,看向仍舊穿在身上的褲子。

    “這個你可以單手脫啊?!毙旎h山警告道,“別想坑我?!?/br>
    可以但不愿意,京紓伸出左手握住徐籬山的右手放在自己腰上,說:“脫了。”

    “燈還沒歇呢,你能稍微注意一點(diǎn)影響……”算了,徐籬山話沒說完就覺得自己是在廢話,莫說只是沒歇燈,就是青天白日都擋不住京紓不要臉。

    他遲遲不肯動,京紓略顯不滿地嘖了一聲,“怎么不肯?”

    徐籬山撇開眼神,內(nèi)斂地說:“我是個傳統(tǒng)的、保守的、害羞的人?!?/br>
    “不是沒見過,你還摸過,揉過……”嘴巴被捂住,京紓頓了頓,上前一步逼的徐籬山后退,再退,被撞到浴桶邊。他噘嘴親了親徐籬山的手心,待徐籬山怕癢地縮回去,才真情實(shí)感地表示疑惑,“有什么好害羞的?”

    “太大了,我自卑?!毙旎h山語氣虔誠。

    “不必自卑,我又不會笑你?!本┘偤苷J(rèn)真地安撫他,“且這是天生的,不必強(qiáng)求?!?/br>
    徐籬山:“……”

    “好了?!本┘偽⑽A身,從下往上地去親徐籬山的下巴、嘴唇,讓他仰起頭來,逐漸呼吸加重。美人計(jì)果然好使,當(dāng)他握著徐籬山的手時,徐籬山?jīng)]有縮回,順從地替他褪下了褲子。

    他們站得很近,小腹被冷不丁地戳了一下,徐籬山悶哼一聲,不禁咬了下京紓的舌/尖,說:“你給我注意一點(diǎn)!”

    “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本┘傔€有些委屈,“再說了,我為什么要控制?”

    徐籬山說:“洗澡!”

    京紓在目光逼迫下進(jìn)入浴桶,往后一仰,放松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牛乳、花瓣和各種香草,清水遮掩不住什么,徐籬山的目光落在水下那具赤/裸的身體上,久久沒有移開,直到有什么東西從鼻子里滴了下來。他遲鈍地抬手一摸,指腹一片鮮紅。

    好吧,流鼻血了。

    徐籬山猛地轉(zhuǎn)身,捂住鼻子去洗漱架就著水盆洗了把臉,拿出巾帕捂住鼻子走到桌邊,連灌三杯冷水。美人害人,美麗的裸/體簡直殺人,他還是不要看了。

    “留青。”

    過了一會兒,京紓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徐籬山嚇得一激靈,心虛地說:“干嘛!”

    “頭疼。”京紓說,“來幫我按按。”

    “嗷。”徐籬山放開巾帕,檢查了一下不爭氣的鼻子,確認(rèn)沒有繼續(xù)流血,這才起身回到浴桶邊,伸手給京紓按摩。

    浴桶中的人閉著眼,睫毛纖長,鼻梁高挺,冷白的臉色被熱水熏得微微紅潤了些,從這個俯視的角度去看,簡直堪稱糜艷。徐籬山喉結(jié)滾動,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和突然睜開眼睛的京紓四目相對。

    “……”徐籬山先發(fā)制人,“你偷看我?!?/br>
    京紓并不反駁,靜靜地與他對視幾瞬,才說:“按得很不認(rèn)真,你在敷衍我嗎?”

    “沒有?!毙旎h山也有些委屈,“是被你亂了心智。”

    京紓露出笑意,說:“來?!?/br>
    徐籬山被蠱/惑,順從地吻了上去,為了方便,他挪動腳步,側(cè)了下身子。花香和檀木香在唇/舌間試探、過渡、交融,徐籬山的手從京紓的腦袋上滑下來,落在那截毫無防備的脖頸上,上下來回滑動、摩挲,最后學(xué)著京紓輕輕摁住那顆突兀的喉結(jié)。

    喉結(jié)滾動,逼出一聲喑/啞的悶哼。徐籬山聽得臉紅耳熱,不禁握住了京紓的脖子不許他動,自己則微微偏臉,蹭著他的臉腮喘/氣。

    京紓舔掉唇上的津/液,很安靜地把徐籬山瞧著,被喘/氣聲弄得愈發(fā)脹痛。他伸出手握住,說:“留青?!?/br>
    “嗯?”徐籬山下意識地應(yīng)了一聲。

    “沒什么?!本┘傉f,“只是叫一下你。”

    徐籬山不敢轉(zhuǎn)頭去看水下的情景,就看著京紓的眼睛,可深淵巨浪滔天,朝他宣告情/欲涌動的模樣。他在被吞沒前狼狽地避開眼神,在京紓的臉和脖頸之間啄吻,呼吸很輕,時不時會喚京紓的名字。

    水被連續(xù)拍打的聲音許久才停歇,粗/重的呼吸就抵在耳邊,徐籬山頭暈眼花,攥緊了浴桶邊沿,抱怨道:“水都被你弄臟了?!?/br>
    水都冷了,京紓說:“又沒讓你用這桶水……去拿帕子。”

    徐籬山仿佛終于得到赦令,立馬直起腰身轉(zhuǎn)身去拿架子上的干凈巾帕,京紓出了浴桶,也不接,就那么看著他。

    “……”

    “想得美,”兩息后,徐籬山把帕子仍在京紓身上,咬牙切齒地說,“自己擦?!?/br>
    不等京紓回應(yīng),他轉(zhuǎn)身快步走出營帳,吩咐要新的水,順便吹吹風(fēng),可惜夏夜的風(fēng)在此時并不中用。

    “都同手同腳了,”京紓慢慢地擦著身子,自顧自地笑道,“可愛?!?/br>
    俄頃,宮人進(jìn)入營帳換了新的熱水,又退了出去。

    “喂。”徐籬山一邊脫外袍,一邊很有先見之明地對京紓發(fā)號施令,“你出去,我洗完前不許進(jìn)來?!?/br>
    京紓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里衣,正坐在榻上養(yǎng)神,聞言說:“憑什么?”

    徐籬山眼睛一瞪,“你再給我頂嘴?”

    京紓睜開眼睛,好整以暇地把人瞧著,“膽子越來越大了?!?/br>
    “有本事你來打死我啊。”徐籬山抬起食指往眼睛下方一按,一扒,做了個鬼臉,“不打就別恐嚇我,趕緊滾出去!”

    京紓起身,說:“我現(xiàn)在出去了,尋個好時機(jī)再進(jìn)來。”

    “不許?!毙旎h山警告道,“你敢違反規(guī)定,我、我夜里就不跟你睡了,我上曲港那兒睡去!”

    京紓微微瞇眼,把徐籬山瞧得都有些撐不住了,才輕哼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