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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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 林捕快瞇起眼睛,看到了墻上幾個鮮紅的大字。 他后退幾步,捂著嘩嘩流血的額頭,慢慢讀了出來。 “殺人者,截教楊戩!” 截教,楊戩? 血色字跡映入眼簾。 林捕快莫名有些頭暈?zāi)垦!?/br> 他不知道什么是截教,更沒有聽說過楊戩。 只知道整個赤山城,怕是馬上就要變天。 在整個赤山城中,許家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家。 而身為九圣門副門主的許二爺,那就是毋庸置疑的赤山城第一高手。 現(xiàn)在許家祖宅幾乎被殺了個精光,或許連許二爺都難以幸免。 天亮后,這一消息怕是很快就要傳開。 高高在上的許家倒下,所引起的連鎖反應(yīng)絕對小不了。 那么,在九圣門派出高手趕來穩(wěn)定局勢之前,城內(nèi)各大勢力怕是都會變成受驚的兔子,紛紛躲藏起來。 生怕像許家一樣,被截教楊戩來個不分青紅皂白一鍋端。 沒有了許家的鎮(zhèn)壓,又失去了各個幫派勢力的存在,整個赤山城或許要狠狠亂上一段時間。 林捕快心亂如麻,決定馬上回去不再露面,免得被以前得罪過的仇家趁亂找來,至少要等到大局安定之后再出來。 ………… ………… ……………… 朝陽初升。 被秋雨洗禮后的空氣分外清新。 一輛馬車緩緩?fù)?吭诎哆叀?/br> 二十米外的河上,一條烏篷船靜靜靠在那里。 衛(wèi)韜和譚磐并肩而行。 身后是已經(jīng)快要看不見的赤山城。 衛(wèi)韜也是有些奇怪,他們從城內(nèi)出來,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雖然赤山城也和珞水一樣,沒有將整個城池包裹起來的高大城墻,但幾條出城的大路竟然也沒人設(shè)卡搜查,讓他們隨隨便便就走了出來。 畢竟昨夜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再經(jīng)過半個晚上時間的發(fā)酵,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城內(nèi)的各大勢力內(nèi)部傳遞開來,結(jié)果街面上竟然一片安靜,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衛(wèi)韜抬手抱拳,躬身一禮,“本來師弟應(yīng)該護送老師回去,只是身上還有其他事情無法耽誤,就只好麻煩大師兄一路上好好照顧?!?/br> “照顧老師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師弟又何來麻煩一說?!?/br> 譚磐看著其他記名弟子紛紛上船,轉(zhuǎn)回頭來深深看了衛(wèi)韜一眼,“沒有七師弟,我們或許已經(jīng)看不到今天的太陽,這一點我們所有人都銘記于胸,絕不會忘記?!?/br> 衛(wèi)韜微微一笑,“大師兄去了珞水好好休養(yǎng)生息,只要拿著我給你的令牌找到悅來客棧,其他的事情便都不需要你cao心?!?/br> “我記得了,七師弟一路順風(fēng)。” 譚磐朝著烏篷船走去,忽然加快腳步,趕過去攙扶住了從船上下來的周師傅。 “小七?!敝軒煾得嫔呀?jīng)好了很多,只是聲音還有些虛弱。 “老師請講?!毙l(wèi)韜微微躬身。 周師傅沉默片刻,壓低聲音感慨嘆息,“老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本門紅線拳修行到高深之處,竟然還有一手紅線離體,再注入他人身體的秘法。 若不是你親手施展此法為我療傷,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br> 幽玄詭絲,自然能夠離體。 衛(wèi)韜心中動念,口中卻嚴肅認真道,“老師,這是弟子悟出來的秘法,也算是本門的不傳之秘。” “我知道,小七你放心,老頭子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再說與他人知曉。” 周師傅說著看向譚磐,聲音忽然轉(zhuǎn)冷,“還有你,如果敢大嘴巴亂說出去,老夫絕對會將你打死?!?/br> 譚磐滿臉苦笑,“老師想哪里去了,弟子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泄露本門最大的秘密?!?/br> “恩,你知道就好?!?/br> 周師傅點點頭,忽然湊近一步,來到衛(wèi)韜身前。 將一個纏得緊緊的紅布包塞進他的手中。 再開口時就不再像剛才那般小心謹慎,語氣也變得溫和慈祥,“小七,為師剛剛給你的,是本門祖師傳下來的寶物,你就把它送給那輛馬車里的姑娘。 為師之前在路上不小心看到了她一眼,絕對是個好生養(yǎng)的俊丫頭……” “老師說的哪里話?!?/br> 衛(wèi)韜額頭見汗,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馬車依舊安安靜靜停在那里,車簾也沒有掀開。 他這才長長吁出一口濁氣,“老師別想那么多,安下心來榮養(yǎng)身體就好,弟子自有計較。” 周師傅皺起眉頭,聲音驀地壓低,“自有計較個屁,你計較來計較去,別把人姑娘給計較跑了!” “好了好了,老師莫要再說了?!?/br> 衛(wèi)韜眼角嘴角都在微微抽搐,“大師兄,外面風(fēng)大,還是抓緊讓老師上船吧?!?/br> “七師弟,我覺得老師說的對?!?/br> 譚磐暗暗嘆息,“你想想師兄我,蹉跎半生依舊是一事無成,你千千萬萬不要學(xué)我。 就因為當初我和沒有真正定下來,結(jié)果后面便遇到了那樣的事情,導(dǎo)致兩人天各一方,就算是回去再找交蕓,也不知道她是否還在?!?/br> “所以說啊……” 譚磐眉頭緊皺苦苦思索,眼睛終于一亮,從不多的墨水中找到想說的東西。 湊到衛(wèi)韜耳邊道,“所以說七師弟便要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br> 衛(wèi)韜目送烏篷船漸行漸遠,回到大路坐上車轅。 駕著馬車緩緩離開。 行出數(shù)里距離,他狀似無意開口問道,“道子昨夜休息得好么,吃完飯后一切可都順利?” “吃的挺好,卻沒怎么休息好。” 倪灀的聲音從車廂內(nèi)傳出。 衛(wèi)韜心念閃動,又接著說道,“可是有什么不長眼的宵小,竟然敢招惹道子?” “沒什么人打攪我?!?/br> 倪灀思索片刻,忽然有些疑惑道,“倒是有一個有些面善的老者,他應(yīng)該是想要包下整個酒樓,結(jié)果見到我在那里吃飯,卻行了一禮扭頭就走。 我們應(yīng)該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面,他也知道我是誰,不過我當時忙著吃魚,便沒有理會此人,后面吃得開心,就更是將其拋到了腦后?!?/br> 衛(wèi)韜聽完,想到了那個從外面疾奔而來,卻被自己并蒂雙蓮拍死的武者。 應(yīng)該就是倪灀提到的那個人。 他沉默片刻,又問道,“客棧里面呢,道子沒有再遇到什么事情吧。” “沒有啊,我回到客棧本想早點睡覺,不過因為你的原因,琢磨玄武真解龜蛇篇入了迷,大半夜都沒有睡著,直到天快亮了才抓緊時間休息了片刻?!?/br> 倪灀忽然疑惑問道,“你一直問我有沒有事,莫非昨夜有人尋你的麻煩?” 說到此處,她語氣驀地轉(zhuǎn)冷,“那人是誰,現(xiàn)在轉(zhuǎn)頭回去,我們把他打死。” 衛(wèi)韜舒了口氣,微笑說道,“我昨夜一直和師門的人呆在一起,并未見過其他人?!?/br> “剛才那些武者,就是你以前的老師和師兄弟?” 后面門簾掀開一道縫隙,露出倪灀亮若星辰的眼睛。 衛(wèi)韜點點頭,“道子所言不錯,當初我初入武道,便是拜周師傅為師,自此開啟了漫漫修途?!?/br> “真的是令人難以置信?!?/br> 倪灀幽幽嘆息,“我看你那位老師,最多也就是氣血一轉(zhuǎn)的層次,卻能教出來你這樣一位弟子,竟然可以打破由外道至全真的藩籬,一路破境修行到了練臟的高度。 毫不夸張的說,就算是我的老師元一道主,或許都無法做到這一點?!?/br> 衛(wèi)韜沉默片刻,微笑著道,“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所以才在關(guān)鍵關(guān)口能夠破境而出?!?/br> “武道路漫漫,想要有所成就,天賦、毅力、心志、運氣等缺一不可。” 她聲音清冽干脆,有如山間泉水,“你只將原因歸結(jié)于自己運氣好,我肯定是不信的。” 衛(wèi)韜沒有回應(yīng),專心致志駕車而行。 沉默片刻,她忽然又好奇問道,“俊丫頭不俊丫頭的,我其實并不是十分在意,不過好生養(yǎng)的形容,又是什么意思?” “這個……” 衛(wèi)韜差點兒一把捏碎馬鞭。 他自是知道,此時此刻千萬不能有太長時間的猶豫遲疑。 不然便會引起懷疑,再怎么解釋,都會越描越黑,變成謊言的起始。 因此在剎那的思考后,他便語氣輕松開口說道,“道子真是令人贊嘆的聽力,隔著那么遠距離,竟然都能聽到本人老師的夸贊之詞。” 停頓一下,他低低嘆息,“天人化生,養(yǎng)神還虛,這便是生養(yǎng)一詞的來歷。 所以老師剛才的話,就是在夸道子靈明毓秀、神意獨具,假以時日必定天人合德、煉虛合道。” “原來如此,你的老師眼界見識極高,雖然身為外道武者,竟然也能如此精準正確地描述出宗師之上的一些修行道理。 怪不得他能在塵世草莽之中發(fā)現(xiàn)你這塊良才美玉,沒有讓你一直蒙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