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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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許久,卻都找不到那種感覺,無法用其他功法,打出邢妱隨手拈來的無極意境。 忽然,院外響起一道年輕男子聲音。 “倪灀師妹在嗎,我是玄武道龐闕。” 衛(wèi)韜睜開眼睛,過去開門。 外面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氣質(zhì)出塵。 衛(wèi)韜心念轉(zhuǎn)動,很快將此人與名錄對應(yīng)起來。 還知此人有一個弟弟,同樣是玄武道子,當(dāng)初入門的時候,一時間傳為美談。 衛(wèi)韜抬手抱拳,溫和笑道,“倪道子不在,龐道子有事找她的話,可以等一段時間再來?!?/br> 龐闕面無表情,隨口問道,“你又是誰?” 衛(wèi)韜笑容不變,只是微微瞇起眼睛,“本人元一衛(wèi)韜。” “你是倪灀的隨侍扈從?” 龐闕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那你知不知道,我來找倪灀有什么事情?” 不等衛(wèi)韜回答,他便直接說了下去,“就在幾個月前,倪灀從我弟弟那里強行取走一部玄武真解龜蛇篇。 雖然這種基礎(chǔ)功法被她拿了也沒什么,但四年前她將人打傷,四年后又拿此事威脅家弟,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和她好好算一下新賬老賬?!?/br> 話音落下,龐闕抬腳向前,徑直朝著院內(nèi)走來。 衛(wèi)韜同樣踏出一步,恰好站在院門中央。 他表情平靜,緩緩說道,“我還沒說讓龐道子進(jìn)來,你便需要在門外稍待。” 停頓一下,他接著說道,“還有,本門倪道子沒空,龐道子所說的事情,直接找我就行。 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此事到底要如何解決?!?/br> 龐闕微微一怔,隨即幽幽嘆息,“我找上你,還怕被人說我以大欺小,平白墜了玄武道子的名頭。 小茉,你過去把他丟開,別擋了我進(jìn)去的道路。” 悄無聲息間,從不遠(yuǎn)處的涼亭內(nèi)走出一道窈窕身影。 她身影連動,動作極快,剎那間便已經(jīng)越過龐闕,來到了衛(wèi)韜近前。 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從袖中彈出,打出一道尖銳呼嘯,閃電般朝著他的肩膀抓來。 噗通! 小茉剛剛出手,卻陡然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就連身體都在剎那間失去了掌控。 當(dāng)她再次回過神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在半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又完好無損落到了幾米外的地上。 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小茉面色不由得有些發(fā)白,抑制不住涌起后怕之意。 如果剛才是生死相搏,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院外石路,龐闕猛地瞇起眼睛。 表情也瞬間變得沉凝。 第241章 羔羊 寬廣河面中間,一艘樓船分波破水,急速前行。不時駛來其他小船,早早便要讓到一邊,不敢與這艘大船爭搶水道。 最高的閣樓上,幾道身影圍繞圓桌而坐。 上面擺滿了各色菜肴。 其中以rou食為主,很多都特意沒有烹飪燒熟,還帶著鮮血淋漓的痕跡。 六個身穿寬大衣袍,腦門锃亮的壯漢,就坐在那里大吃大嚼。 滴滴答答的血跡從唇邊流淌下來,將胸前衣衫都浸成一片暗紅。 “嵇殿主,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太玄山?”一個番僧放下酒壇,聲音粗豪問道。 嵇狩坐在一旁,小口飲茶,“還要大概三天左右,請諸位放心,時間上絕對來得及?!?/br> 他看著幾個番僧堪稱茹毛飲血的舉動,眼底不由得閃過些許冷淡和不屑。 再加上四十年前,便是他們這幫人與大周武者來過一場場慘烈交鋒,心中更是不自覺地生出幾分厭惡。 怪不得宮長老會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她還呆在船上,可能真的不會顧及青蓮左使的面子,直接出手將他們?nèi)看蛩馈?/br> 嵇狩心念轉(zhuǎn)動,暗暗嘆息。 便又聽某個黑臉番僧忽然抽動鼻息,出言說道,“吾好似嗅到了女人的味道,莫非便是嵇殿主金屋藏嬌,養(yǎng)著的小妾?” 嵇狩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說道,“幾位和本人開個玩笑無所謂,但有些話卻是不能亂講。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就在我接諸位上船之前,教中秘法宮長老曾在此短暫休息?!?/br> 黑面番僧哈哈大笑,“咱家只知左使大人,聽了嵇殿主的話便有些好奇,那所謂的宮長老,又是個怎樣的窈窕美人兒?” 嵇狩微微變色,瞳孔驟然收縮。 但就在下一刻。 嘭的一聲悶響。 毫無征兆的,說話的黑臉番僧一頭砸在桌上。 直接將面前一盆rou湯撞得粉碎,稀里嘩啦灑了滿頭滿身。 “巴濁,管住你的嘴巴,不該說的話,就不要亂說。” 坐在嵇狩身旁的紅袍老僧收回手臂,語氣森寒,“圣教宮長老境界高深、實力卓絕,就連老衲都無法望其項背,你又有幾條性命,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是,蒙敕長老教訓(xùn)的是?!?/br> 挨了一掌,又被一頓訓(xùn)斥,名為巴濁的黑面番僧卻不敢有絲毫發(fā)作,反而凝神靜氣,恭恭敬敬起身一禮。 酒水混合著rou湯在其臉上流淌,他也不敢抬手擦拭一下,就那樣彎腰弓背站在原地,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塑。 紅袍老僧低低嘆息,轉(zhuǎn)頭看向嵇狩。 他雙手合十,緩緩說道,“嵇殿主,這幾頭憨貨濁物行事粗魯,言辭粗鄙,多有得罪,還請殿主寬宏大量,莫要介意?!?/br> 嵇狩平心靜氣,微笑著道,“蒙敕長老說的哪里話,吾等都是為左使大人做事,又怎么可能為了些許小事,就有了生分鬧出意氣?” 對于紅袍老僧,他便沒有了面對其他幾個番僧的心態(tài)。 就連眼神語氣,都要柔和許多。 畢竟他是青蓮宗師,對方也是密教宗師。 真要是分個上下高低,還不知道到底誰輸誰贏,誰勝誰負(fù)。 目光從桌上移開,嵇狩看向遠(yuǎn)方,心神在這一刻忽然飄飛,仿佛又回到了幾天以前。 那個時候,一襲長裙的宮長老就喜歡端坐閣樓喝茶,而且經(jīng)常一坐便是數(shù)個時辰,安寧靜謐,仿若從畫中走出的雍容仕女。 不知不覺間,嵇狩念頭再轉(zhuǎn),眼前似乎又顯化出那道身影端坐七彩蓮臺,身后定玄青山,探掌朝著他的面龐抓來。 此時此刻,仕女便化作了神而明之的仙圣。 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讓人完全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意念。 如果她真的在這里,見到了這幾個番僧的話。 嵇狩后背莫名有些發(fā)緊。 即便是他和蒙敕聯(lián)起手來,都不知道能不能與她對敵。 心念再轉(zhuǎn),深入思考。 嵇狩忽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明白過這位秘法長老,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又在做些什么。 圣教幾位大人物,圣女法王等人隱于往生之地,每日參悟圣教經(jīng)典,為下面諸多教眾指明方向。 而在之下,左使的精力主要放在朝廷巡禮司,以及教門七宗上面,此次籌謀的事情便是他老人家一手cao作。 至于另外一位青蓮右使,則一直主導(dǎo)著漠州黑巾軍的戰(zhàn)事。 其他諸位大長老也都各司其職,有著明確的計劃與目的。 唯有宮長老,擁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層次,卻又一直游離于眾人之外,整個人仿佛都籠罩在一層神秘面紗后面,讓人無法得見真顏。 就在此時,蒙敕蒼老的聲音悄然響起,打斷了嵇狩的遐思。 “這段時日,還要勞煩嵇殿主照顧?!?/br> 蒙敕端起酒杯,滿面笑容,“來,就讓老衲敬你一杯?!?/br> 嵇狩哈哈一笑,“不敢,我們共飲此杯,蒙敕長老請了。” 他一口飲盡杯中美酒,再看滿桌粗魯豪放的番僧,心中忽然便又升起一團(tuán)火焰,久久燃燒不散。 只要此次任務(wù)能夠順利完成,再加上左使大人的力推,他即便已然破境成就宗師,也還有再向上提升的可能。 到時候若是機緣齊至,未必不能達(dá)到宮長老所站的高度。 也能讓他好好體驗一下,那是一種怎樣美妙瑰麗的風(fēng)景。 想到馬上就要開啟的計劃,嵇狩端坐不動,卻是心神安定,不起波瀾。 密教長老蒙敕,圣教外務(wù)長老喬暻,再加上他本人,三位宗師一起出動,頂尖戰(zhàn)力層面絕對橫掃整個太玄山。 再加上跟隨而來的圣教精銳,最后將七宗參與大比的各個道子一網(wǎng)打盡也非難事,就此便算是在某種程度上斷了教門的根。 如此大事一旦做成,莫說是左使大人,就算是居于往生之地的圣女法王,或許也要歡欣喜悅,降下超出想象的厚重的獎賞。 思及此處,嵇狩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再次舉起了放下不久的酒杯。 秋風(fēng)呼嘯,卻無法吹散籠罩大地的氤氳霧氣。 宮苑在荒野中緩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