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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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了頂戴烏紗和項上人頭,方太醫(yī)決定把所有旖旎揣測爛在肚里,交代完幾條緩解藥性的建議,急著拱拱手退下了。 *** 太液池,天然的冷水浴場。 唐團闊步而來,然而隔著錦屏,腳步忽然收住,只瞧見屏風(fēng)另一側(cè)影影綽綽兩道身影,映在屏風(fēng)表面的牡丹圖。 唐團抓抓腦袋,這屏風(fēng)不擋還好,擋著反而只聞水聲淙淙,令人思緒萬千,他深麥色的臉皮透紅。 “老大。” “查得怎么樣?” “麟德殿負責(zé)準(zhǔn)備膳食的太監(jiān)跟女官,沒人承認給陛下那杯酒下過情藥?!?/br> 太液池的浮冰激蕩,蘇靖之剪影微動:“沒有人?” 唐團以為他是不悅了,連忙找補道:“我動過刑,可他們是真的誰都沒招,當(dāng)然屬下也明白用春藥謀害皇帝這種事,誰敢承認誰誅九族,但屬下看這些人不像假的。更何況……” 屏風(fēng)里忽然聽見小皇帝連聲的嗚咽:“嗚嗚,不要,朕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放過我吧?!?/br> 唐團欲言又止,喉嚨滾了滾。 “繼續(xù)。”蘇靖之淡道。 唐團硬著頭皮繼續(xù):“陛下以前行事荒唐,為了防他學(xué)壞,老大您早就把他身旁里里外外都換成能掌控的人了,那次劈空劍刺殺事件以后,就連他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劉全也被換走了,現(xiàn)在皇帝身邊都是咱們的人,有誰能拿到玉露春?” “可能性雖不大,不代表完全沒有可能?!碧K靖之沉聲,“那劈空劍不就是個變數(shù)?” “這,”唐團低聲,“……這倒也對?!?/br> 身在朝堂步步為營,攝政王向來是個懷疑主義者。 蘇靖之分析道:“崔明海能在皇帝身邊埋伏刺客刺殺本王,就有可能還藏有后手,也許他不知道我今夜要殺他,而想用玉露春先敗壞本王名聲。” “老大推測有理。”唐團點頭。 蘇靖之再道:“如果今晚本王著了道,崔明海必定會安排人,在露水姻緣時取走我性命。結(jié)果是崔明海取勝?!?/br> 唐團從不是出腦力這掛的,但忠心絕對可嘉,順著蘇靖之的話贊道:“對,就是這樣,老大英明!” 蘇靖之嗤聲,顯然對唐團不過腦子的夸獎無所動容:“你去速查那些太監(jiān)宮女,有誰的背景跟崔黨有關(guān)。判為同黨重懲?!?/br> “遵命!”唐團立即抱拳告退。 腳步聲消散沒多久,緊接著,太液池外又有陣幾道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同樣在池外屏風(fēng)環(huán)圍外邊停?。骸鞍菀娡鯛?。”三人齊聲。 這三個是三法司主官,朝廷的執(zhí)法司法組合:大理寺卿紫袍金帶,刑部尚書是個面容和氣的中年大叔,御史中丞白發(fā)蒼蒼,捧著賬冊。 三人恭敬肅立。 蘇靖之淡淡嗯了聲:“爾等連夜查抄崔黨家宅,辦得怎樣?” 三人皆喜:“微臣等收獲頗豐!” 參與抄貪官的家可是個美差,倒真不只是因為能黑幾件東西,而是長見識。尤其是查辦那些大貪官時,在他們家里搜查到的東西能讓人瞠目結(jié)舌。 蘇靖之:“講?!?/br> 大理寺卿辛不移道:“長安共一百零八坊,崔明海的產(chǎn)業(yè)遍及各坊,并且不僅如此,他利用本朝官員不禁出入風(fēng)月場合,在平康坊盤下七座花樓,把控信息集散、涉及人口買賣、蓄奴成為私兵,這些罪行無論哪一條判他斬首都不為過,王爺在宴上一刀殺了他反倒便宜?!?/br> 辛不移語速又急又快,銳意外顯,他原是寒門出身,科舉入仕做大理寺丞,因為嫉惡如仇得罪過許多人,但攝政王看中他剛正不阿的品行,非但沒有壓抑他的性子,還反將其拔擢為大理寺卿。 辛不移又正色道:“微臣斗膽,王爺可知玉露春?” 屏內(nèi)水聲晃動。 大魏皇帝撥了撥水面。涼得他吐了個泡泡。 可蘇靖之不讓他上岸,怕他藥性沒解又出來給自己作亂,將人輕輕按進水中。衛(wèi)晩嵐用臉頰緊貼蘇靖之的手。 蘇靖之指尖貼住他滑潤的臉側(cè),對外不動聲色:“玉露春怎么了?” 辛不移稟報:“平康坊皮rou產(chǎn)業(yè)乃是暴利,崔明海為使被強賣為娼的良籍女子屈從,使出玉露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微臣等在其倉庫里找到足足三百三十五瓶……” 蘇靖之指節(jié)緩緩僵住,指端讓衛(wèi)晩嵐握著:“多少瓶?” “三百三十五,恐怕全長安的玉露春都在崔府后宅藏著?!?/br> “本王知道了?!?/br> 靈臺霎時清明,思緒似珠子般被串聯(lián)起來:果然情藥確實出自崔明海府中,而小皇帝,也果然是誤被自己招來的恩怨?fàn)砍?,這才會中情藥的。 月色照入太液池,波紋粼粼,蘇靖之緊鎖劍眉,莫名激蕩起另一股無法名狀的心緒。小皇帝渾身濕漉漉,顯得更加可憐,剛才還想依著自己的手取暖,如今趴在池邊徹底不動彈了。 辛不移還在外面道:“崔府還查到二十領(lǐng)甲胄……” “先下去?!碧K靖之命令。 辛不移頓時噤聲。 “明日再稟?!?/br> “是?!比ㄋ鹃L官不知何故,但攝政王素有主意,于是行禮告退,“微臣等明日再稟。” 屏風(fēng)里面的衛(wèi)晩嵐,發(fā)梢都結(jié)了冰。這是泡得太久了。 嚴冬刺骨得寒,蘇靖之伸手入池撈人,而衛(wèi)晩嵐渾身濕淋淋又接觸到寒風(fēng),嘴唇霎時凍得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