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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農(nóng)女,模擬求生 第64節(jié)

    來一趟常州,花費的時間太長了。路程遙遠(yuǎn),回去又得一個月的路程。等回去,差不多就得過年了。

    這天天氣正好,謝家送年貨的車隊準(zhǔn)備出發(fā)了。

    謝老夫人居然出現(xiàn)在門口,目送她們離去。

    許知南親自趕著馬車,帶著一車年貨跟在謝家車隊后面出了城。

    陳不圓被分來保護(hù)許知南她們,據(jù)他所說,這是他主動要求的。

    看他一臉驕傲求夸獎的樣子,許知南干巴巴地鼓勵了兩句,便讓他駕車去了。

    “不圓小哥啊,我就不用你保護(hù)了!幫忙保護(hù)好我的貨物,我就感激不盡了。”

    說完,許知南把駕車的位置讓給陳不圓,她則跑到趙大夫的車廂里,和許倦柏一起同趙大夫?qū)W起醫(yī)來。

    陳不圓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趕起車。他要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什么時候阿南姑娘就能給他引見一下教她武學(xué)的師父呢。

    趙大夫見她進(jìn)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沒有多在意。

    可許知南卻都聽懂了,還問了趙大夫幾個問題。這倒叫趙大夫稀奇地瞧了她幾眼,“這是開竅了又突然聽得懂了”

    許知南嘿嘿一笑,“是啊,趙爺爺你繼續(xù)講啊?!?/br>
    這回家的路程居然前所未有地舒坦,沒有土匪的襲擊,許知南十分愜意地學(xué)醫(yī)練武。

    看著技能經(jīng)驗條緩慢上漲,她就一心的干勁。

    隊伍行進(jìn)了一周,逐漸遠(yuǎn)離了常州的范圍。

    這一天,許知南有些百無聊賴地靠在車廂內(nèi)補(bǔ)覺。

    許倦柏見狀,從馬車內(nèi)部箱籠里抽出一條毛皮毯子來,蓋到了許知南身上。

    做完這套動作,她掀開馬車簾子,本想問問什么時候停下來修整,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林子中似乎躺著一個人。

    她出了馬車,叫來陳不圓。

    陳不圓忽悠了一個同伴正幫他趕馬車呢,聽到許倦柏叫他。

    他連忙湊過來,“阿柏姑娘,什么事啊”

    許倦柏指了指林子中躺著的人,“那似乎有人,你去打探看看,小心一些。”

    聞言,陳不圓立刻離開隊伍,跑到林子里查探了一番。

    半晌,他又趕回來。

    “阿柏姑娘,是個男人,瞧著還有氣,只可惜一臉的血,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不過我瞧這人一身的傷痕,可穿著卻不俗。”

    陳不圓撓撓頭,“我們要不要救人呢”

    許知南此時已經(jīng)醒過來了,聽著陳不圓的描述,她有些心驚rou跳。

    不會吧,不是說那人要明年才出現(xiàn)嗎

    難道這是命運的呼喚,叫兩人提前遇見了這不合理??!

    許知南有些抓狂,卻聽見許倦柏冷靜地說,“這人一看背后的麻煩就不小,就怕救了人反倒害了咱們。”

    說完,許倦柏從懷里掏出一小顆藥丸遞給陳不圓,“給他喂下去,剩下的聽天由命吧?!?/br>
    許知南認(rèn)出來這藥丸能讓人在生死關(guān)頭吊著一條命,續(xù)上一口氣的續(xù)生丸。

    陳不圓點點頭,正要拿著藥丸過去。

    許知南從他手里接過藥丸,“我來吧,若是有危險我也能及時脫身,你就沒那么簡單了?!?/br>
    話音剛落,陳不圓一臉感動地看著她。

    許知南咳嗽一聲,其實她只是想看看,這人是不是倒在山洞的那個霍將軍。

    她把藥丸攏在手心,腳尖一點,幾個跳躍間,就到了倒在地上那人的身邊。

    許知南小心翼翼地把男人翻過來,入目是一片血污,看不清楚臉。

    見狀,許知南下意識看向他的腰間。

    第61章

    男人的腰間空蕩蕩的,沒有掛任何配飾。

    許知南不由松一口氣,面色緩和下來,隨后捏住男人的下巴,把那顆藥丸隨意地塞進(jìn)對方嘴里。

    見目的達(dá)到,許知南也不再停留,轉(zhuǎn)身欲回馬車。

    “阿南!”許倦柏驚呼一聲。

    許知南似有所覺,利落地一個側(cè)身彎腰,躲開背后男人突然的肘擊。

    正當(dāng)她皺眉提刀回頭時,男人又直愣愣地倒了下去,一動不動活像死了一樣。

    哈這是在詐尸嗎

    許知南差點沒被這人氣笑。

    見狀,她也懶得管這人了,直接轉(zhuǎn)身折返回了隊伍。

    “沒事吧阿南”許倦柏有些后怕地拉住她,似乎在懊悔自己多此一舉的善心,“對不起,我不該多管閑事的。”

    許知南搖搖頭,“沒事,你不用自責(zé)。誰也沒想到一個快死之人還會突然詐尸。你放心,就算他復(fù)活了,也打不過我的。”

    聞言,許倦柏點點頭,似乎聽進(jìn)去了??稍S知南看她神情,卻覺得她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接下來,她們沒有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車隊照舊停下修整,許倦柏目送許知南進(jìn)林子打獵,她低下頭,神思不屬。

    今天這一遭,許倦柏確實實后悔了。她無數(shù)次慶幸,幸好阿南武力高,沒因此出事??伤矡o數(shù)次后悔,如果她不多發(fā)那一點多余的善心,阿南就不用遇到危險。若是阿南沒有主動換下陳不圓,那后果更加不堪設(shè)想了。

    她第一次為自己突然泛濫的同情心感到厭棄。沒有人需要,會為無辜的人帶來危險的善良。

    許知南不知道,因為上午這場意外,許倦柏從善良的小白花往黑蓮花的道路一路狂奔,剎不住車了。

    到了晚上,許知南卻沒睡覺,叫謝家的護(hù)衛(wèi)今晚警戒些。

    莫名其妙倒在路邊的重傷男人,總是會帶來麻煩。不管她們愿不愿意招惹,愿不愿意救人,有些無妄之災(zāi),總是避免不了的。

    果然,后半夜,她便聽見了異動。

    借著微弱的篝火,許知南看見了鬼鬼祟祟的人隱藏在不遠(yuǎn)處。只不過這群人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們的車隊,暫時沒有動作。

    許知南眼神一凝,仗著天黑個子小,悄悄潛伏到他們附近。她屏住呼吸,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那群人中有三個人似乎是隊伍的核心,正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突然多了一個人。

    “老大,會不會是這隊人救了人??!咱們都找了半天了,這條路荒無人煙的,就只有這一個隊伍路過。”

    “保不準(zhǔn),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絕不能讓那個小子逃了!”被圍在中間的大漢壓低了聲音,可依舊掩藏不住話語里的兇狠。

    “可是他們之中有不少護(hù)衛(wèi),老大,這可是硬茬子?!?/br>
    中間的大漢瞪了一眼出聲的瘦高男,“娘的,不就是一隊護(hù)衛(wèi),這就把你嚇破膽了咱們之前都?xì)⒘硕嗌偕剃犃?,你怕什么,都是繡花枕頭!要不是常州的知州不知道發(fā)什么瘋,派人來剿匪,害得咱們寨子里亂起來,怎么會讓那個小子趁亂逃了出去?!?/br>
    “就是,要不是你看管的時候打盹了,能讓他逃走嗎要我說,早先捉到人的時候就該把他廢了,直接拉去挖礦。不然現(xiàn)在哪還有這么多事,他逃走的時候可是帶走了不少東西。要是讓上頭知道了,咱們可都沒有好果子吃。”另一個人也接過話頭,吐槽了起來。

    瘦高男被說得低下頭。

    見底下的人開始商量怎么偷襲,偷襲后又如何處理她們,許知南面無表情,悄無聲息地回了扎營的地方。

    她朝陳不圓遞了個信號,很快剩余睡下的謝家人也醒了過來。

    許知南三兩下爬上了樹,用箭對準(zhǔn)了潛行過來的土匪。

    謝家的護(hù)衛(wèi)警惕地看著周圍。陳不圓還激動著要大顯身手,好證明自己也有學(xué)武的天分。

    只可惜沒來得及給他表現(xiàn)的機(jī)會,許知南便一個人解決了大半。

    陳不圓張了嘴,就這樣看著許知南箭無虛發(fā),又拎著砍刀在敵人之中殺個來來回回。

    “阿南姑娘這武功又進(jìn)步了不少啊!這就是天才的威力嗎!”

    剩下幾個漏網(wǎng)之魚,見情況不對想趁機(jī)逃跑,但最后還是被謝家的人抓住了。

    許知南讓人把這幾個人綁起來,仔細(xì)審問了起來。

    幾個小嘍啰最先招架不住,說他們是附近的土匪,是來抓叛徒的。

    許知南看向沉默的頭領(lǐng),可不管怎么審問,這個頭領(lǐng)都不發(fā)一言。許知南便準(zhǔn)備換一個切入口,她轉(zhuǎn)身朝那個瘦高男走過去。

    頭領(lǐng)一直沉默著沒說話,趁許知南轉(zhuǎn)身,突然暴起搶走邊上一名護(hù)衛(wèi)的砍刀,砍傷周圍幾人后飛速跑遠(yuǎn)。

    眼見著自己就要沖進(jìn)林子,他身形突然一滯,低下頭看著胸口插著的冰冷羽箭,最終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死前,他腦中閃過最后一個念頭:娘的,居然栽在一個女娃娃手里。

    被控制住的幾個小嘍啰見此情狀,均嚇得兩股顫顫,這個小娃娃是什么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老實交代吧。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許知南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漫不經(jīng)心地擦拭起手上的刀。

    最后幾人扛不住壓力,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交代個清清楚楚,完了還痛哭流涕的求饒。

    許知南沒有殺他們,只是把人交給謝管家處理。至于謝管家怎么處理,許知南就不太關(guān)心了。

    這群嘍啰都是邊緣人物,對于寨子里要做什么都不了解。只知道最近有人剿匪,老大帶他們逃了出去,路上一直在追殺一個人。至于這個人是什么身份,為什么要追殺,他們家不得而知了。

    而知道些內(nèi)幕的瘦高男和矮胖男見狀不對,早已咬舌自盡了。

    許知南猜測,之前遇到的那個垂死之人,應(yīng)當(dāng)是誰派來查探消息的。阿柏給的那顆藥,估計起了作用,他便成功逃了。

    她捅破土匪作亂,又給出地圖助力剿匪一事,到底還是影響了許多人的命運。

    這個逃走的人,帶走的消息,又會帶出什么變數(shù)

    許知南頭一次感受到命運的變化無常,或許說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yīng)。她無意或者有意作出的舉動,似乎推動著既定的命運,往另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

    此時,被許知南惦記著的重傷男子,正臥倒在一顆浮木上,順著河流往下飄,一個激流打來,他被掀翻在河灘上。

    身上的傷口愈發(fā)潰爛了起來,他氣若游絲地摸了摸懷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情報,閉上眼時似乎看到一個女子。

    那女子似乎被他的慘狀嚇到,手中的木盆摔落,她站在原地磨蹭了一會,最后還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