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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他早上才打電話來跟自己說發(fā)現(xiàn)了新的疑點,還意外得到了黑衣組織boss有關(guān)的消息,現(xiàn)在自己要跑去告訴他,上面空降來了一個美國人,會議直接推遲兩小時……

    黑田兵衛(wèi)無言地望了一眼天花板。

    片刻后他對諸星登志夫說:“我們可以適當(dāng)?shù)亟o他提供一些資料,滿足他的好奇心……”

    但是參會就別想了,這次會議的人數(shù)很少,除了他們幾個知道黑衣組織的就沒有別人了。

    “你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br>
    諸星登志夫說:“這件事已經(jīng)驚動首相了,昨天晚上首相就親自打電話過來問過,不讓松田巡查出面作證的人是你,我都沒有問過原因,就連你說謝絕媒體采訪,我也幫忙說情了……”

    諸星登志夫在這次事件中確實幫了很大的忙,兩個人通了好一陣電話,他才說服黑田兵衛(wèi),讓那位美國發(fā)言官也去旁聽會議——但是不能說話。

    沒關(guān)系,只是旁聽就夠了。

    得到黑田兵衛(wèi)的許可,諸星登志夫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好奇心旺盛的國際友人,而是打算等對方到了,再給對方一個“驚喜”。

    得知這個消息的,只有被通知開會延遲的安室透。

    諸伏景光去醫(yī)院看望松田陣平了,黑田兵衛(wèi)打算先說服安室透再去跟他說。

    而且諸伏景光的反應(yīng)也不會有安室透這么大。

    “我不同意!”安室透臉色難看,“這次的情況跟以前不同,讓警備企劃課的其他同事參加會議都已經(jīng)很冒險了?!?/br>
    “這是諸星副總監(jiān)要求的?!焙谔锉l(wèi)說,“一些秘密的情報,我們可以私底下再說,但這個會他必須要參加。”

    安室透眼神沉沉地望著黑田兵衛(wèi),黑田兵衛(wèi)指了指窗戶外面,從警視廳的高樓俯瞰下去,能看到一大片烏壓壓的人群,那些都是自發(fā)聚集起來到警視廳進行抗議的。

    為了不存在的已經(jīng)犧牲的警察,為了所謂的真相。

    “松田被黑衣組織的人盯上,這種毫無理由的猜測可是你提出來的,我和諸星副總監(jiān)也無條件支持你了,”黑田兵衛(wèi)沉聲說,“現(xiàn)在你連這點責(zé)任都不愿意背負嗎?”

    只是讓一個美國人參會而已,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把人打發(fā)走,對于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風(fēng)浪的黑田兵衛(wèi)來說確實不算什么,對于安室透這樣的年輕人就有些難受了。

    他真正成為公安的時間沒有幾年,做的又是最危險的臥底任務(wù),在無數(shù)次面臨艱難抉擇的時候,很難想象他是依靠什么來堅定自己的信心的。

    但這其中一定有必須要守護自己的國家,守護自己的人民這部分。

    對于安室透來說,黑田兵衛(wèi)的這個提議無異于侵犯他心中神圣的信念,他是絕對不可能向美國人低頭的。

    “抱歉,長官,”安室透說,“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忙,這個會議我恐怕沒辦法參加了。”

    連搬出松田陣平都不行,黑田兵衛(wèi)忍不住頭疼,“那你要忙到幾點?”

    “至少十點半之后吧?!?/br>
    黑田兵衛(wèi):“…………”

    說要開會應(yīng)付人家半小時,他就忙半小時,這是故意跟他作對是吧?

    “不參加就不參加,”黑田兵衛(wèi)拿出手機,“我這就叫諸伏過來!”

    安室透把手收在兜里,默默的望著他。

    過了一會兒,黑田兵衛(wèi)聽著正在通話中的提示,刷地看向了安室透。

    早就已經(jīng)在提前撥號,把線路給占了的安室透:“長官?”

    看到他一臉純良的表情,黑田兵衛(wèi)沒好氣地說:“滾!你最好今天都很忙,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好的長官,”安室透飛快按掉電話,“謝謝您。”

    他是真的不打算去應(yīng)付什么美國人,從會議室的通道里走出來之后,他接到了諸伏景光的電話:“發(fā)生什么事了?”

    安室透把剛才的事情說了,諸伏景光無奈:“你這樣真的好嗎?”

    怎么看大家都只是想隨便應(yīng)付一下那個美國人吧?何況上面確實在松田的事情上幫了很多忙,連現(xiàn)在的醫(yī)院都是秘密安排好的,除了他們兩個和伊達航之外誰也不知道在哪里。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br>
    聽到安室透賭氣的聲音,諸伏景光忽然笑了起來:“要是讓松田那家伙知道了,又會說你認真得不像話了。”

    安室透忍不住問:“他醒了嗎?”

    “醒了,醫(yī)生還在給他做檢查,要等會才能見到他?!?/br>
    “那我也過去?!卑彩彝刚f著,忽然又停下腳步,“嗯……我還是不去了?!?/br>
    他的尾音揚起,帶著幾分莫名的意味,諸伏景光忍不住歪了歪頭。

    “這個時候突然空降一個人過來,怎么想都很奇怪吧?”安室透在電話那頭說,“我還沒跟你說昨天晚上的事。昨晚去見黑麥的時候,我在那里還看到了一個人。”

    起初他懷疑那人是醫(yī)生,但他同時又覺得,醫(yī)生是絕對不可能在他的車里睡著的。

    如果醫(yī)生真的那么做了,那就不是大膽可以形容的了。

    那代表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看透了安室透,并且信任著他,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做什么。

    然而那可能嗎?信任自己的敵人?

    這么一想,連安室透自己都覺得好笑。

    類似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惺惺相惜的事是不可能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