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完這句話后，降谷零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你?與梅洛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

    “我與梅洛之間的關(guān)系啊……”陶德沒回答降谷零的第一個問題，而是先抓住了另一個被?提到的名?字，青年此刻已經(jīng)將那些情緒都收斂了起來，垂下眼眸的時?候臉色顯得十分冷淡，“大約是蓄意接觸與利用吧，畢竟是首領(lǐng)早就定下的應(yīng)對措施?！?/br>
    “至于?組織，”他冷哼一聲：“迪克連這個都模糊過去了？不過就算他沒有?正面回答，你?應(yīng)該也猜到了吧?！?/br>
    “的確，[蝙蝠]的最終目的就是你?現(xiàn)在?臥底的那個組織?！?/br>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陶德的態(tài)度也如?預(yù)想中一樣友好，但降谷零卻覺得自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于?是他突然提出了一個與目前話題并不相關(guān)，令陶德都怔楞了一下的問題。

    “紅頭罩信任你?，將你?作為與[蝙蝠]合作的橋梁，但格雷森警視同樣也信任你?，你?忠于?哪一方？”

    這是一個有?些冒犯的問題，但不是不能?回答，還可?以?順水推舟地將一點情報提前放出。

    陶德沒有?去掩蓋自己那一瞬間的驚訝，擺出了一副思考著?、有?些慎重地神色。

    “……我忠于?自己?！彼罱K這么說?道。

    “至于?信任——”即便是窩在?沙發(fā)中也顯得十分高大的青年笑了，“大概是因為自‘紅頭罩’這一存在?誕生之前，我就跟隨其后，我知道他的一切，他也知道我的一切，所以?他信任我?！?/br>
    “所以?他讓我成為那個橋梁。”

    “你?與格雷森警視、或者[蝙蝠]還有?什么其他關(guān)系？”意識到陶德話語中潛藏的某些意義，降谷零皺眉道。

    “聰明?！碧盏沦澰S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說?出的話語卻完全出乎降谷零此刻的設(shè)想，令他微微睜大了雙眼，“迪克信任我，是因為在?很久之前，我們曾是兄弟。”

    “在?被?封鎖的消息中，我曾是韋恩家的第二個養(yǎng)子?！?/br>
    第142章

    杰森看著降谷零那雙紫灰色眼眸中沒能?收斂住的驚訝, 在心中輕笑了一聲，表面?上的表演卻沒有停止：“——所以他永遠都?不會懷疑我。”

    他最終這么下了定論。

    這也的確是一個完全出乎降谷零意料的情報，他未曾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一個?回答, 但順著這個?答案往回想，卻又似乎真的可以解釋先前他太多的疑問。

    “原來是這樣?！苯倒攘銖埩讼伦? 只吐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感嘆。

    見他這個?有些愣神的模樣，陶德反倒是挑了下眉：“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更多關(guān)于[蝙蝠]、以?及綠川的情況?！?/br>
    “我當然會問?！苯倒攘阈α? 相較于之前他今天要放松了太多, 也隨意了太多，但不知?道為什么，至少在今夜, 在接連與迪克見面?, 又從陶德這里獲取了剛剛的信息后，他放下了很多防備。

    情報依舊要獲取, 但降谷零決定坦誠一些, 出于感謝與尊重。

    而陶德因為降谷零果?斷的話也笑了,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站著的青年, 像是又認識了他一遍一樣：“早拿出這個?態(tài)度也好, 之前彎彎繞繞多費功夫?！?/br>
    “不過與[蝙蝠]相關(guān)的我能?說的也不多，至于綠川——之后你找機會的時候我可以?讓迪克給你點信息。”

    降谷零點了點頭表示了理解，畢竟陶德目前的態(tài)度以?及愿意告訴他的信息量已經(jīng)很多了, 甚至超過了他的預(yù)期。

    但態(tài)度好并不意味著他可以?在某些事情上不管不顧地深究到底，會做出這種事的人稱得上是愚蠢。

    于是降谷零猶豫了一下, 問出的問句很謹慎，也很基礎(chǔ), 同時也十分關(guān)鍵：“[蝙蝠]，他擁有、或者?所代表的那一方?勢力, 為什么選擇將目標瞄準組織，又是站在什么立場上？”

    “真是直截了當啊?！碧盏赂袊@了一句，思考了一下后開口，卻先?拋出了一個?問句，臉上還帶著先?前沒有褪去的笑意：“勢力……你想指的不會是韋恩家?吧？”

    “每一個?足夠強的勢力都?需要資金與人脈——作為能?夠與紅頭罩談條件的一方?，他必然也是如?此?！苯倒攘汶m然沒有直接承認，但話語中的意思也十分清楚：“而且，你和迪克提起?他的時候態(tài)度都?很復(fù)雜，忌憚與信任，我能?察覺到一些?！?/br>
    “信任，”高大的青年哼了一聲，神色上看起?來尤為不爽，“令人惡心的用詞。韋恩確實為[蝙蝠]提供了資金上的支持，但算是韋恩個?人，那個?家?伙非常相信他，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湯?！?/br>
    “如?果?是個?人的話，這樣大的一筆支出，韋恩集團不會反對嗎？那么危險的一個?存在，格雷森也沒反對過嗎？”降谷零有點好奇地問道。

    陶德掃了他一眼：“那可是布魯斯·韋恩，沒人能?否決他想要做的事，就算是撒錢他也有足夠多的錢去撒，韋恩集團每個?季度的盈利從未下降，而是始終在增長?。”

    “迪克的反對？他當年跑出去當警察就是為了這事和布魯斯吵架，現(xiàn)在不還是什么都?沒能?阻攔?！?/br>
    “[蝙蝠]已經(jīng)存在了這么久？”面?對又是新的情報，降谷零最先?抓到的還是其中的時間線，他下意識地出聲，盡管是一個?放輕了聲音，自言自語的感嘆，但就坐在他不遠處的杰森還是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