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門牌號(hào)找到她的家，敲了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硖咛さ哪_步聲，“是小陽吧！”

    “二姐，是我！”

    房門打開一條縫露出方茹敏半邊臉，她為難地說道，“小陽，不好意思，家里有事，要是沒別的事，你看？”

    “沒事！”方開陽將禮品遞過去，“那我回去了。”

    房門被擠開，方開陽看到方茹敏心中勐地一震，“二姐，你眼睛咋了？”

    方茹敏飛快遮住烏青的眼睛，慌亂道，“沒事，不小心撞的！”

    “他打你了！為啥？”方開陽頓時(shí)火冒三丈。

    “不是！不是！”方茹敏連忙解釋。

    “閃開！”方開陽擠了進(jìn)去，大步走進(jìn)屋里。

    方濤思忖片刻跟了進(jìn)去。

    方茹敏慌亂地跑過去，拉著方開陽的胳膊急切地辯解，“小陽，是我自己撞的，不關(guān)你二姐夫的事?！?/br>
    客廳里，蔣家父母穩(wěn)穩(wěn)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蔣剛翹著二郎腿看著報(bào)紙。

    “你為啥打我二姐？”方開陽怒視著蔣剛大聲質(zhì)問。

    “小陽來了！”蔣剛緩緩放下報(bào)紙站起身。

    “說！為啥動(dòng)手？”方開陽雙眸如劍緊盯著他。

    “動(dòng)手？”蔣剛輕視一笑，理直氣壯道，“兩萬塊錢！這么大的事居然敢瞞著我，不該打嗎？”

    “就為這！”方開陽瞪大了眼。

    “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該打！”蔣剛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方開陽明白，蔣剛大男子主義已經(jīng)根深蒂固，不可能說服，他勐地吸口氣，回身吩咐道，“小濤，紙筆！”

    方濤頓時(shí)一怔，片刻后放下手中的行李袋，飛快從書包中拿出紙和筆，義無反顧地遞過去。

    方開陽冷眸狠狠瞪了眼蔣剛，啪地一聲將紙拍到茶幾上，快速寫下借據(jù)，只見他揚(yáng)起借據(jù)，冷冷道，“看好了，一年為期，連本帶利還三萬！”

    他抬起手張開嘴將一根手指放到整齊的牙齒上，他狠狠瞪著蔣剛，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下，一口咬破手指，只見鮮血染紅了潔白的牙齒，溢出紅唇，流淌到他尖尖的下巴。

    “小陽，不要！”方茹敏哭著撲過來，心痛地握住他的手。

    方開陽強(qiáng)硬地將血手印印在借據(jù)上。

    “警告你！蔣剛，再敢動(dòng)我二姐，我，方開陽和你拼命，信不？”方開陽用他滴著血的手指指著他，他的聲音如地獄傳出，陰森森！

    蔣剛不禁渾身打了個(gè)冷顫。

    方開陽轉(zhuǎn)過身，低聲道，“二姐，是我連累了你！”

    方茹敏淚流滿面地?fù)u著頭。

    “哎！”方開陽嘆了口氣，大步走了出去。

    第049章 往事（求收藏推薦）

    看到方開陽走了，蔣剛母親撇著嘴道，“沒素質(zhì)！沒家教！以后少理她家人?！?/br>
    方茹敏怯怯地站在他們面前，低垂著頭雙手不停地弄著衣角，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思前想后終于鼓起勇氣，諾諾道，“爸媽，蔣剛，我，我，可以送，送送嗎？”

    “別像受氣包似的，誰給你氣受了？”蔣剛不屑一顧道，“要去就去，誰攔著你了？”

    “我去去就回！”方茹敏退后幾步轉(zhuǎn)身向外跑去。

    “小陽，小陽！”方茹敏追到單元門口，“千萬別和爸媽提起這事，??！”

    “二姐，你，多保重！”方開陽心痛地看了眼她，轉(zhuǎn)身離開。

    夜色悄悄降臨，人們?nèi)齼蓛傻刈诮锹淅锍藳觥?/br>
    方開陽從方濤手中拿過行李袋，低聲征求道，“要不，我倆走走？”

    “嗯！”方濤偷窺一眼方開陽。

    父子倆緩緩走在大街上，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shí)方mama坐立不安，拉著方爸爸走出房間，來到樓頭向遠(yuǎn)處張望，口中不停地念叨，“這倆人咋還不回來？真正急死人！”

    方爸爸冷靜地分析道，“沒回來也許是好事！”

    看到方mama不解的眼神，方爸爸連忙解釋，“你想啊！這父子倆真正意義上，算是第一次見面，多點(diǎn)時(shí)間溝通，不好嗎？”

    “也是?。　狈絤ama頓時(shí)放下心來。

    “你！沒啥要問的？”方開陽終于打破了父子間的寂靜，擠出一句話。

    方濤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他，“問啥？”

    “你！想啥就問唄！”自打看到方濤，方開陽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淡定，此刻他的心中好似壓著一塊大石，壓得他無法唿吸。

    方濤低下頭再次緩緩前行，偶爾踢著石頭，小聲道，“你說我就聽！”

    方開陽愣了愣信步跟上。

    父子二人再次陷入僵局。

    路邊偶爾傳來蛐蛐的叫聲，或是幾聲鳥鳴，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寧靜的夜！

    方開陽心中一震，停下腳步望向夜空，思緒仿佛回到十多年前。

    那時(shí)方開陽和現(xiàn)在方濤年紀(jì)一樣大，剛剛升入初中，記得平房即將動(dòng)遷，他與舒雅是鄰居，也是同班同學(xué)，兩人趴在院子角落里的柴火垛上，大樹蔭為他們遮擋住夏日熾熱的陽光。

    兩人頭挨著頭翻看著剛剛發(fā)下來的生理衛(wèi)生教科書，書中的圖片打開了懵懂少男少女的心扉，不知不覺間兩人偷吃了禁果，他們絲毫沒有感覺有任何的不該，就好似合力完成一道數(shù)學(xué)題，弄懂了也就結(jié)束了。

    夏日過后就是秋天，那時(shí)穿的毛衣都是手工編織的，厚厚的肥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