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鳖欀斞钥谥羞@樣說著，卻并沒有松懈后的表情。

    就好像他也并不是非要這個解答。

    他又問：“楚醫(yī)生，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楚湛笑了笑：“顧總，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楚醫(yī)生。”顧謹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指的朋友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客套關系，而是私下可以喝茶聊天的朋友。”

    “……….”楚湛緘默片刻后抬眸，“顧總，基于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如果你希望生活回到正軌上，那我們不太適合成為朋友。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是截斷催眠給你帶來的反應，而我曾經也是催眠里的一環(huán)，你同樣需要戒斷。”

    “這樣啊?！鳖欀斞哉Z氣意味不明。

    他拿起桌上盒子里的一根雪茄點了，在冉起的青煙中，他眨了下眼睛，驀地說道：“既然當朋友這么困難……..楚醫(yī)生，那可以交往嗎？”

    “？？？”

    第64章

    一時之間, 楚湛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都凝滯了。

    而顧謹言看似隨心所欲的一句話，眼底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楚湛是真的沒反應過來，又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 他不可置信問：“你, 你說什么？”

    “楚醫(yī)生，我說我們可以交往嗎？”

    好了, 這下是真聽清楚了。楚湛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只覺荒謬。

    他張了張嘴, 卻驚愕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醫(yī)生？”

    “不是……..”楚湛凌亂道, “你是同性戀？不是，你之前………我記得我第一次催眠的時候問過你，你明明告訴我說你不是同性戀?！?/br>
    顧謹言點頭：“是，我不是同性戀?！?/br>
    “那我他媽也不是同性戀！”

    顧謹言垂著眸若有所思了片刻，“楚醫(yī)生, 我的確不是同性戀?？晌覍δ愕母杏X很不一樣?！?/br>
    “這段時間我認真思考過, 我經常想起你, 會想起催眠世界里跟你的相處,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我對你的感覺已經超出了醫(yī)生與患者的關系。”

    說著，他眼神篤定，“我對你有占有欲, 會吃醋, 還想跟你有更進一步的發(fā)展。我敢肯定我不是同性戀，但如果是跟楚醫(yī)生你，那我可以接受我是個同性戀?！?/br>
    “……….”楚湛頓時無語。“不是, 顧總你算過嗎？我們才認識兩個月，其中一個月還沒聯(lián)系過。另一個月都在治療, 治療也就兩三個小時，加起來二十四小時都沒到，所以我們的交集連二十四小時都沒有?！?/br>
    真是離了大譜了。

    顧謹言不以為然道：“我們在催眠世界里相處很久了。”

    “那不同。催眠只是催眠，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背啃臒┑溃斑@樣，我給你舉個例子。假設你做了個夢，醒來后你總不能夢里夢到什么，現(xiàn)實里就非得做什么吧？”

    顧謹言沉思后說道：“如果那個夢沒到不切實際的地步，比如上天摘星星，那么現(xiàn)實里還是可以去完成的?！?/br>
    “………”楚湛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跟顧謹言的聊天不在一個頻道，不過在起身前，他還是委婉地勸告顧謹言。

    “顧總，你現(xiàn)在只是精神方面還沒從催眠世界里脫身出來，所以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等過段時間就好了，別被暫時的頭昏腦熱蒙蔽理智。”

    “你得記住，你之前不是同性戀，那這輩子肯定也不是，因為同性戀是遺傳基因里帶的，不會半路彎掉?！背t(yī)生又開始科普了。

    顧謹言聞言緩緩皺起眉。

    楚湛語重心長道：“顧總，要是你還有那方面的傾向，可以找那方面的專家?guī)湍闶鑼鑼?。?/br>
    顧謹言沉默不語，半晌后他抬起眸問：“楚醫(yī)生，真的不試試嗎？”

    楚湛干巴巴地笑了兩聲：“我挺正常的，還是不了?！?/br>
    “………”

    顧謹言嘆息了一聲：“我尊重楚醫(yī)生，不過……..精神損失費還是得補償。”

    楚湛一愣：“什么精神損失費？”

    “關于在催眠世界里，我對你做的一系列不好的事情，補償給你精神損失費?！鳖欀斞哉f。

    有一說一，現(xiàn)實里顧謹言的行事風格確實很周到妥帖，可楚湛也不是個貪心的人，既然已經收了一輛車和一個億了，那么差不多也得了。

    “不用了顧總，你付的治療費已經很多了?！?/br>
    顧謹言笑道：“要給的，楚醫(yī)生你治好了我的病，也算是感謝費。”

    面對真摯的眼神，楚湛再推三阻四反而顯得不給面子，于是他略微思忖了下，便妥協(xié)了。

    “好吧，那謝謝顧總了?！?/br>
    “太客氣了楚醫(y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鳖欀斞灶D了頓。

    “怎么了？”楚湛問。

    顧謹言眼里有困惑，“沒什么，我在想這幾次的催眠，我該賠你幾筆精神損失費?！?/br>
    “嗯？”

    顧謹言徐徐道來：“第一次，我用高爾夫球桿打過你的腿，還踩過你的臉?！?/br>
    突然提及過去發(fā)生的事，他有些抱歉地朝楚湛笑笑。

    其實楚湛公私分明，在那個世界里的顧謹言有另外的人格，或者說現(xiàn)實里被壓制的人格，那么對方在催眠里所做的一切他能夠理解。

    而且現(xiàn)在的顧謹言禮貌矜持，所以楚湛絕對不會將在催眠里的情緒帶到現(xiàn)實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