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信息素沖得他差點吐出來，如果不是有丁佑的標記，他可能會當場發(fā)情。姚羽書后怕得淚眼婆娑：“丁佑你等等我……”

    丁佑忍無可忍地停住了腳步，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吼道：“難受你就回家喝奶，別特么跟著我！”

    這次姚羽書看清了丁佑的臉，那不是他慣看的那張清俊的臉，明明還是那個臉型，但五官看起來毫無特點，泯然眾人。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沒再追上去，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來。那樣惹人憐愛的一張臉，卻沒換來丁佑的一次回頭。

    “害，這b還是得你裝?！?/br>
    謝瓚拍了拍陸應(yīng)淮的右肩：“剛才那人怎么回事？二次分化？”

    “不知道。”陸應(yīng)淮對alpha信息素等級的判斷從來沒出現(xiàn)過失誤，他清楚地感知到丁佑確實是個s級。

    “再生分化?！?/br>
    一道清淡的嗓音傳來。

    陸應(yīng)淮跟謝瓚同時低頭看著江棠：“什么意思？”

    “應(yīng)該是注射了藥劑或者別的什么來讓信息素強制升級，”江棠難得說了很長的一句話，“但是他的身體還承載不了高級別的信息素，所以沒法像真的s級那樣釋放碾壓性的信息素?！?/br>
    江棠垂眸看著地板，小聲喃喃：“他只是個失敗的實驗品罷了。”

    謝瓚沒聽清他后面那句，追問：“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江棠說。

    早在很久之前，研究這項課題的科學(xué)家和醫(yī)學(xué)家就已經(jīng)驗證人的信息素不可能人為地提升，除非二次分化。

    但具備二次分化能力的人極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生中只能經(jīng)歷一次分化。

    謝瓚所屬的sa醫(yī)學(xué)部門的團隊不是沒有研究過這方面，正是因為他們研究過，才會對從江棠這樣一個普通omega口中得知這件事而感到震驚。

    “今天先到這里吧，腺體報告我晚點來拿?！?/br>
    陸應(yīng)淮看到江棠臉上掩不住的倦意，只想趕緊把人帶回家休息。

    “也行，走吧?！?/br>
    被搞了這么一出，藝術(shù)節(jié)活動只能中斷，大廳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應(yīng)淮哥?！?/br>
    姚羽書走過來，眼眶通紅，臉上的巴掌印已經(jīng)腫了起來。

    陸應(yīng)淮看也沒看他，繞過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應(yīng)淮哥！”

    姚羽書又跑過來攔在他們面前，美眸含淚，泫然欲泣：“我沒有別的意思……”

    謝瓚不太喜歡姚羽書，但兩家還有一些商業(yè)上的合作，所以他只是嫌惡地轉(zhuǎn)開了頭。

    “你能送我回家嗎？”

    陸應(yīng)淮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很真誠地問：“你沒長腿嗎？”

    姚羽書沒想到他態(tài)度那么惡劣，委屈道：“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丁佑他自己回去了，我現(xiàn)在沒法回家?！?/br>
    江棠看著姚羽書那張漂亮的臉，這樣的omega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無疑是很惹人憐愛的。那雙圓圓的杏眼里飽含著將落不落的淚水，會讓alpha心軟。

    真的很好看，連此刻狼狽的模樣都好看。

    然而陸應(yīng)淮不吃這套，他掏出手機：“借你十塊錢你坐地鐵吧?！?/br>
    這回答連江棠都沒想到，和姚羽書一起愣住了，旁邊傳來謝瓚克制的憋笑聲。

    江棠看到謝瓚面朝著另一個方向，肩膀抖得厲害。

    “你叫什么來著？”陸應(yīng)淮看了他一眼，“想起來了?！?/br>
    陸應(yīng)淮把手機屏幕亮給姚羽書看：“沒你好友，那沒辦法了，你步行回去吧，找不著家的話我?guī)湍銏髠€警。”

    那語氣真摯到江棠幾乎要相信陸應(yīng)淮是真心的了。

    “應(yīng)淮哥，悔婚是我的錯，我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姚羽書幾乎是拉下臉來求他。

    他是a級的omega，從小被人捧慣了，接受不了頂著一個巴掌印坐地鐵承受其他omega嘲笑的目光。

    偏偏家里司機今天都不在。

    “？”陸應(yīng)淮后退一步，“我剛是真心想幫你的，雖然沒幫上，但你也不至于說這種話來離間我和我小先生的關(guān)系吧？”

    江棠承認，這個時候他心里真挺爽的。

    姚羽書第一次嘗試到被alpha拒絕的挫敗感，以前他身邊的哪個alpha不是對他言聽計從的。

    甚至他還悄悄釋放了一些可以誘惑alpha的信息素，偏偏面前的兩個alpha都無動于衷。

    “那謝……”

    謝瓚反應(yīng)很迅速：“我突然想起來我工作室的水管好像爆了，我先走一步?！?/br>
    然后他就跟開了瞬間移動似的溜了。

    姚羽書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大廳門邊只剩下他一個人。陸應(yīng)淮走時連余光都沒有分給他。

    他想著陸應(yīng)淮輕松carry全場的樣子，眼里滑過一絲不甘心。

    “困了就睡，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br>
    江棠靠著座椅閉著眼睛，還是沒忍住問：“陸先生為什么不捎帶姚小公子？”

    “為什么要帶他？”陸應(yīng)淮平靜道，“他自己長了腳又不是個傻子?！?/br>
    江棠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生氣的情緒，他感覺陸應(yīng)淮真的不在乎那個人。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江棠心里很舒服，好像自己手里被塞了一顆他一直想要的糖果。

    “再說他算什么小公子？”陸應(yīng)淮傾身幫他系好安全帶，“我的棠棠才是小公子?！?/br>
    江棠這幾天的困倦被陸應(yīng)淮看在眼里，他總是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