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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她可不能輕易替他去原諒別人,那是秘密,是男人不可揭開的暗戀史。

    “汐白,論相貌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但我與肖少爺話緣投機,他愿意向我敞開心扉,這是你給不了他的?!?/br>
    女人環(huán)顧下收拾整潔布置齊全的屋子,微昂頭勾唇笑道:“你住進府里多久了,肖少爺都不曾給你添置房間,繼續(xù)賴在這里對你沒有好處?!?/br>
    許汐白垂頭不語,他并沒有對杜鵑產(chǎn)生多么強烈的敵意,至少與陸綺珊相比,杜鵑小姐說的都是事實,也很中肯。

    肖鈺本就喜歡女人,又孤身一人在肖家熔爐里浮沉掙扎,缺少母親的關懷照顧。

    那人缺少的,或許就是像杜鵑小姐這樣自知、通透又優(yōu)雅知性的伴侶。

    許汐白心里那股怪異情緒,源于對自己的不滿意。

    那么多次能表達關心的契機,可你不是記掛著封鶴,就是忠實于飽食睡欲,就那么糊弄過去了。

    “……杜鵑小姐,你說的我明白。但我喜歡先生?!?/br>
    許汐白突然坐下,捧起飯碗快速吹氣幾下,扒動勺子將餛飩一個個吞下肚中。

    爽快干完飯,許汐白覺得身子熱乎,力量似乎回到了身體里,他握拳豎在與杜鵑之間。

    “我不想讓,也做不到祝愿二位百年好合?!?/br>
    杜鵑托腮,上挑的媚眼緊緊盯著許汐白:“你不是都誠心祝愿封家二少爺與那陸小姐百年好合了?汐白,別總想著騙這位爺,他能混到如此高位,定是與平常人不同?!?/br>
    原來,肖鈺已經(jīng)知道他與封鶴通過信,說不定兩人在府里見面,和他向元太太請求幫忙的事,肖鈺也都知曉。

    也對……那么重要的文件就放在居室里,連他都能破解掉密碼。

    或許那本來就是肖鈺對他的試探。

    男人就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為了封鶴,背棄自己。

    “梁老板半生都想經(jīng)營壯大的韶光堂,肖爺輕輕動根手指,就換了主。這樣完美的靠山,小女也不想讓?!倍霹N輕抬玉手,用透亮玉潤的牛角梳穿過披肩烏發(fā),眼神打量著少年。

    “相互仰慕,成就彼此,我與肖爺正是如此。世人所稱謂的天造地設,怎么會用在你這樣府里jian細身上?”

    句句如針戳,許汐白心寒到骨髓里。

    他想象不到在肖鈺流連于韶光堂的那幾日,與杜鵑小姐有過怎樣融洽深刻的交談。

    只是男人留在他身上的視線越來越短,直至擦肩而過時,他都感受不到肖鈺還留有一絲情感。

    從柴房里,恰好能聞見正房內(nèi)夜伴唱腔徐徐飄出,昏黃光暈下,透著男人端坐的身影。

    而她,每晚都留在那了嗎……

    許汐白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清醒過來,快速收拾起吃完的碗筷,朝杜鵑小姐微低頭道:“……您慢用,等吃好了我再來收拾?!?/br>
    說完,他著急退下,怕再多留半會兒悲戚的臉色會出賣自己。

    杜鵑啟唇,咬破那薄薄軟糯的餛飩皮,吸了口,濃郁湯汁滑入喉嚨。

    “……真漂亮吶。肖爺,您這般魂牽夢繞也不無道理,誰讓他,世間獨此一個……”

    女人梳妝打扮后,對鏡又練習了遍新曲目。

    眼瞅著飯碗見底,許汐白還沒回來,她推開門露出一小條縫隙,向外探望。

    呦——

    那小公子磨磨蹭蹭地,端一碗熱湯,漲紅臉朝正房去了,想必被她刺激后,鐵了心地要去找肖爺“敘舊”。

    第34章 跪著

    “……先生,用餐。”

    肖鈺深邃眸子里染上濃重戾氣,嘴角連嘲諷的笑意都望不到。

    寒意綿綿,房間陰暗無燈。

    男人身著烏黑錦緞長衫,前襟外開,繁復暗紋的領口下露出緊實胸肌,一道陰影順著杏色肌膚延伸至身下。

    陰雨天里,男人不點燈,是要趁暗親自來溫暖杜鵑小姐的身子?

    一想到剛才被杜鵑拆穿了的拙劣把戲,而這些都未曾與肖鈺解釋過,許汐白心里發(fā)虛。

    真是臉皮需用時方恨少!

    肖鈺不用多看也猜到,那碗里只有熱湯,沒餛飩。

    因為就讓后廚做了兩碗,其中一份,還到了狗肚子里去。

    門關實后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許汐白的話再次響起:“先生,對不起,后廚說我將您的早餐吃掉了……”

    那具頗具男性特征且性感的身體,讓少年的目光愈發(fā)火熱、集中。

    平時肖鈺并不愛展露身體,即便兩人行那事時,肖鈺也要將衣領拉緊,直到夜深人靜才緩緩褪去。

    許汐白閉著眼睛摸過,也用指甲劃破留下過幾道紅印,但他似乎從沒有長久地盯著男人看過。

    肖鈺面上蕩著冷意,不帶感情地說:“跪著?!?/br>
    “……先生,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呀……”

    話音未落,男人用力將手邊的木凳推倒,轟然砸向許汐白!

    他眼神犀利狠絕,單手掐住許汐白的纖長脖頸,難以想象的蠻力將少年拖拽而起,雙腳腳尖踮地。

    窒息感順著脊梁骨襲來,大腦缺氧致使許汐白的眼球逐漸蓄滿血絲,他艱難拉動著男人的手:“……先生,我有話想……想……”

    肖鈺偏著頭,眼里滿是戲謔,像笑看落于自己股掌之間的脆弱玩偶,仿佛再一用力,面前的人兒就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