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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嗯……”許汐白根本插不上嘴,手里的甜湯喝了又喝。

    這時候,松動的柵欄處傳開吱拉一聲。

    許汐白手晃動下,回身去看。

    “聊得挺熱鬧。”肖鈺站得挺直,背附銀輝,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先生!”許汐白驚訝起身,空碗一時間忘記放下。

    見討論的當事人傍晚登門,封天立即收起笑意,把暢談的嘴巴緊閉起。

    吳老板揉揉眼,瞥向肖鈺提著的特產(chǎn)盒,心想肖爺怎么也沒帶個幫手,親自提東西上門,活久見!

    “先生是來看我的嗎?”許汐白兀自在男人身上流轉(zhuǎn)視線,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肖鈺將東西往地上一堆,坐下后拿起距離最近的一雙筷子,夾起塊豬耳rou咀嚼著。

    許汐白眸里匿著些壓抑的情緒,許久未見,先生似乎又瘦了些。

    封天:“肖少爺,那是許公子用過的筷子…”

    肖鈺神色淡然,抬眸道:“我不用他的,難不成用你的?”

    封天暗自啐了句,讓你多嘴!

    跟這個性情不定的小子多說什么。

    “這是萬晴拜托我捎來的。他父親的案子翻了,那幫人不死心罰了些錢,但好在人沒事?!?/br>
    肖鈺視線掃了圈,忽然看向吳老板:“就三個菜,還有一盤花生米?”

    吳老板一愣,帶著探究的意味謹慎問:“肖少爺,農(nóng)場沒廚子,這些都是我從十幾里遠的村上買的……”

    肖鈺挑眉:“我不是給你伙食費了,讓你吞了?”

    “不是……就和阿天,和許公子隨便吃吃?!?/br>
    肖鈺:“他身子弱,又剛大病初愈,營養(yǎng)方面不能缺?!?/br>
    吳老板答的很快:“屋里還有兩個菜,我去端來!”

    想藏著留作宵夜,被肖鈺這么一點,全泡湯。

    許汐白攢著指腹,被男人的避而不回惹得心煩意亂,“……先生,你……”

    “我,有些想你了?!?/br>
    封天倒吸口氣,就剩下他坐在肖鈺對面,聽見這冷臉小子的話里帶著淡淡的黏乎味。

    許汐白抿著唇:“先生,我又騙了您。希望您別生怒慪氣,以后不會期盼著先生真心待我……您可以放心?!?/br>
    肖鈺表情一滯,拉著他的手將人拉入懷里。

    “我說的,我想你了。特意來看你,讓我不要真心待你?許汐白,你又要整哪出。”

    許汐白一跌,落坐在男人大腿上。

    男人調(diào)子陰沉沉的:“耳朵恢復了,那就好好聽我說的話?!彼p拍了下許汐白的屁股。

    “開了這么久的車程,不要惹我生氣?!?/br>
    許汐白被肖鈺緊抱住,臉頰泛紅道:“我總?cè)窍壬鷼猓梢詣e來這……”

    “我今晚住下。”

    封天牙齒一動,花生米咬得清脆響亮。

    肖鈺眼神犀利地看著他:“封天少爺,還沒吃好?”

    封天:“得,杵錯地兒了。你說吳老板怎么這么慢,我……我去看看去。”

    第43章 我來道別

    肖鈺與吳老板合力,將一醉方休的封天扛進招待客人的屋舍里,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他走過去問。

    “腿摔著了?”

    許汐白一時間反應(yīng)遲鈍,視線瞥向自己的腿,突然想到是幾天前在書信里提及的。

    他的確從山坡上摔下滾了一截路,但好在草場茂盛,有植被緩沖,只是在小腿上劃傷幾道。

    “嗯,也不算特別嚴重?!痹S汐白手腳麻利地收拾好酒桌,藍瞳沒有直視男人,“只是衣物擦碰到時會有些疼?!?/br>
    “給你寄了藥?!?/br>
    肖鈺見吳老板還在,語調(diào)略顯平淡,背手站立依舊是上位者的姿態(tài)。

    許汐白呼吸沉悶,轉(zhuǎn)身便要回自己的房間去。

    這些日子他住在吳老板斜對面,每日清晨都會被生物鐘支配醒來,開始忙碌的農(nóng)場生活。

    這兒人煙稀少,偶見有客人到訪,其余時間里他大多都是與牛羊為伴。

    久到他心底已經(jīng)默認,肖鈺再不可能接他回去,或是來見他。

    “先生貴體,豈能住在這種地方,還是回去吧?!?/br>
    許汐白暗自咬著腮幫子,男人越是解釋,他積累起來的委屈感就愈發(fā)強烈。

    封大哥心態(tài)很好,也同他訴說許多關(guān)于肖鈺的舊事,包括男人纏緊紗布包裹著的手指。

    這次又是,晴兒的父親因許家被抓,陷入商戰(zhàn)與利欲的漩渦,他最不應(yīng)該躲到世外之地。

    可肖鈺從不愿意將實情告訴他,牽著他的鎖鏈,從肖府延伸至男人權(quán)力的邊緣地。

    還是身不由己。

    “汐白,我可以留下來。”

    許汐白眼神晃動下,不自在地低垂著頭:“先生很忙,心里也藏著許多事,汐白愚鈍,搞不懂?!?/br>
    肖鈺神情凝重復雜,他感覺到對方的心情并不愉悅,并且對自己有間隙。

    “我沒、那么難懂。”

    許汐白苦笑道:“先生眼光毒辣,看穿我如游刃有余,而我像是個脆弱的玩具,先生連拿出來把玩的心思都沒有了……”

    “許汐白!你真……”

    真沒良心。

    肖鈺沒敢說出口,他怕語氣過沖,讓吳老板誤會他真的對許汐白下手狠毒。

    “隨便先生罵。契約解除,我已經(jīng)被賣給了吳老板,現(xiàn)在的主子也就只應(yīng)是這家農(nóng)場的主人了。明日一早還要趕工,恕我不能陪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