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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在線閱讀 - 第684章

第684章

    “你連阻止亂臣賊子的勇氣都沒有,何談以一重卿之身去治理國家?”

    昌平大長公主將南越御史的驕傲捶得七零八落,更扎心的是她捶完御史還不忘去榨干對方的最后價(jià)值:“廢物如你,在無力上諫后好歹也要行使御史的責(zé)任,把亂臣賊子的罪行都公之于眾?!?/br>
    “亂臣賊子?”南越御史恍惚地對上昌平大長公主的眼睛,朦朧的思緒在此清明——這女人不是來主持公道的,她是來鳩占鵲巢的:“你,你……”

    “孤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無需你來提醒孤的真實(shí)身份?!辈酱箝L公主的語氣在警告后變得溫和起來,避免將南越的御史逼得太緊,以免沒法名正言順地把便宜表兄一一弄死。

    第427章

    南越御史的戰(zhàn)斗力在昌平大長公主這兒很不夠看,二者的差距就好比是貓學(xué)虎叫,別說是跟關(guān)中的人精掰掰手腕,就是讓邊境的老大粗過來對陣,南越的御史也走不過那禮節(jié)性的五回合。

    別問,問就是唯腦熟爾。

    “您真要把趙佗的子孫投入大獄?”周翁主在南越的御史被阿母忽悠地去找趙家的大麻煩后轉(zhuǎn)頭問道:“現(xiàn)在動手是不是太快了?”

    趙家的子孫是必死無疑的,但是在越人的地上,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快太絕,畢竟趙家除了一個死掉的趙佗,其他人都多少擁有越人血統(tǒng),并且在民族識別上是漢化的越人……

    劉瑞:什么先行版的莫臥兒,合著未來史都是當(dāng)代史啊!

    “我倒不想一來就搞這么大,奈何趙佗生了一群蠢出天的王八羔子,都把借口扔我臉上了,我豈能讓他過得舒坦?!辈酱箝L公主信誓旦旦道:“放心,番禺城的黔首比我更恨趙佗的賢子孝孫。”

    “不,他們更恨漢人?!?/br>
    “嘴上的恨和行為上去反對漢人是兩碼事。趙佗生前沒少辱罵高祖文帝,可他就算把我阿父、大父都罵出花來,也不能讓靠近長沙的越人停止內(nèi)遷,更不會對關(guān)中的皇帝有所影響?!辈酱箝L公主想起侄子的經(jīng)典名言,聲音竟帶了絲輕松的笑意:“日罵夜罵,能罵死漢皇乎?”

    “不能?!?/br>
    “那不就結(jié)了?!辈酱箝L公主攏攏袖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diǎn):“番禺城的黔首只從趙佗和他爪牙嘴里得知漢人有多暴虐,但是漢人又不可能跨過更近的陽山關(guān)去剝削越地的越人秦人,反倒是趙佗的爪牙,趙佗的賢子孝孫把他們虐得家財(cái)盡失,甚至要昌平大長公主這外姓外族的外戚來收拾殘局。

    “比起外人,還是自己人對同胞更狠?!辈酱箝L公主想到某個令她不快的人,眼里的厭惡濃得讓周翁主也想到了什么,于是挪開看向阿母的尷尬眼神。

    “這和在外對人卑躬屈膝,回家就拿老弱出氣的牲畜有什么不同?不過是前者比較光鮮亮麗,然后雇了惡犬去堵老弱的嘴?!?/br>
    “這樣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那種老來要看兒女臉色的蠢貨?!?/br>
    …………

    番禺的黔首不想接過漢人的臭魚爛蝦,但是瞧著空蕩蕩的屋子,或是只剩幾塊殘磚,幾截?cái)嗄镜慕购谕恋兀麄兊某聊y以維持,最后還是接過他們看不起的敵寇之資。

    南越的官吏倒是有點(diǎn)骨氣,直接拒了漢吏的銅錢,然后從廢墟里挖出私房:“引狼入室也不過于此?!?/br>
    “說什么讓外人過來主持公道,結(jié)果人家沒來咱就鬧了這出丟面的笑話?!蹦硞€官吏的妻子將客廳的垃圾踢到一旁,罵罵咧咧地坐下后翻白眼道:“好了。這下是人家想走也有一群賤皮子要挽留人家。”

    她的丈夫伸手去摸缺口的漆碗,潤嗓后不冷不淡道:“那你花錢安撫黔首?”

    女人立刻停下腳邊的小動作,猶如被人掐住脖子的母雞在那兒漲紅臉道:“不能走王宮的私府?”

    “你能確保王宮的私府沒被先王的不孝子全部搬空?”南越的官吏慢條斯理道:“就是從沒離城的亂臣賊子那兒挖出私府的金銀珠寶,你也得有足夠的兵與大義的名分?!?/br>
    “那倒也是。”女人也不清楚自己在氣什么。

    說是氣漢人鳩占鵲巢吧!她也知道毀人屋子,奪人錢財(cái)?shù)牟皇菨h人。可是要把矛頭轉(zhuǎn)向自己人吧!又有不忠不孝的內(nèi)jian之嫌。

    說到內(nèi)jian,她看丈夫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作為男人,他所受的忠君教育肯定多余家務(wù)教育擠占六藝的貴族女人,可是為何她比丈夫表現(xiàn)得更憤怒?明明對方才是那個有官在身,受君之祿的人。

    為何……

    “你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南越的官吏見妻子突然安靜下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自己便開口問道:“準(zhǔn)備沖我發(fā)脾氣了?”

    “不,我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挺沒勁的。”女人嘆道:“忠君愛國,忠君愛國。如果要在忠君與愛國間做出選擇,你是選擇忠君?還是愛國?”

    南越的官吏被妻子的話驚得忘了舉到嘴邊的湯,過了會兒才放下漆碗,挪開視線道:“何必糾結(jié)這一出呢!”

    過了會兒才轉(zhuǎn)過頭,但仍舊不敢直視妻子:“這是不能提的事兒?!?/br>
    “不能提?!?/br>
    “不能提?!?/br>
    南越的官吏擺擺手道:“你也不要在此胡攪蠻纏,以免……”

    “以免怎么著?以免大王從墳?zāi)估锱莱鰜硗业哪樕贤驴谕倌?,罵我是不忠之人?”女人回道:“他一殺了數(shù)萬越人的秦人也配指責(zé)我是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