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烏拉那拉氏冷笑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手邊的信和帖子,“今日一早,烏拉那拉氏府上一前一后送來的。信是嫂嫂寫的,帖子是懷恪遞的。” 東西遞進(jìn)來的時候荼白不在,故而不知。 她猶豫了下,問:“何事惹的福晉您煩心?” 烏拉那拉氏手肘支在桌上,撐著腦袋道:“懷恪想明日回來給本福晉和李氏請安,順便在王府小住?!?/br> 荼白心想,若只是如此福晉不至于如此,定然還有旁的事。 于是她靜靜地等著后續(xù)。 “可看了嫂嫂遞來的信后,本福晉才知曉,什么請安,懷恪不過是惹了禍?zhǔn)?,想回來避一避罷了?!?/br> 烏拉那拉福晉可是在信中狠狠告了懷恪郡主一狀,說懷恪郡主與星德成婚三年無所出也就罷了,好不容易星德在成婚前的通房丫頭有了身孕,竟被懷恪郡主生生罰跪至見紅小產(chǎn)。 星德本就因被四爺看中,選做了郡主額附,又因四爺心疼女兒,不愿女兒早早出嫁,硬生生的讓星德等到了二十歲,才與其成婚。 旁的世家子弟二十歲,早已妻妾子嗣成群,而星德膝下空空。 為了讓嫡長子出自懷恪郡主的肚子,成婚后星德未曾納過一房妾室,即便是懷恪郡主身子不適的時候,也只是讓最早通曉人事的通房伺候,過后還喂了避子湯。 可三年過去,懷恪郡主的肚子一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烏拉那拉福晉終于忍不住,在問過懷恪郡主后,停了通房丫頭的避子湯。 那通房丫頭也是個爭氣的,不過三個月就有了身子,誰知懷恪郡主表面大度,實則也是個不容人的。 通房丫頭小產(chǎn),額附星德氣的和懷恪郡主吵了一架,于是烏拉那拉氏就收到了懷恪郡主要回來的帖子。 結(jié)合前因后果,烏拉那拉氏豈能不明白懷恪的心思? 女兒惹了禍?zhǔn)?,都是李氏教養(yǎng)不善,她因此遷怒李氏,也不算冤枉了她。 荼白弄清楚了事情原委,不平道:“既如此,福晉何不拒了懷恪郡主的帖子?” 烏拉那拉氏搖了搖頭:“拒了?本福晉這里拒了,回頭她再把帖子遞去前院,暗地里在爺面前告上一狀,本福晉才是有苦說不出?!?/br> 畢竟是四爺唯一長成的女兒,四爺護(hù)的緊呢。 此時,烏拉那拉氏忍不住的想,要是年氏的小格格能養(yǎng)大,懷恪行事哪里還敢這么肆無忌憚。 烏拉那拉氏說著,起身給懷恪郡主回了一張?zhí)樱骸澳闳ッ怂腿ジ?,等爺回府,再把爺請來正院?!?/br> 今日她有意遷怒李氏不假,可也順帶著罰了年氏,四爺寵愛年氏,說不準(zhǔn)會因年氏而對她心生不滿,她總得提前辯解一二。 若是先前的年氏,是真的會在四爺面前告福晉一狀,可如今的年氏,氣性卻沒那般大。 年淳雅雖不滿她受了李氏連累被罰,但礙于身份地位,年淳雅還是老老實實的抄了女四書,并未想起她還能告狀這件事。 只是她想不起來,并不代表身邊的丫鬟不會在她耳邊念叨。 桃枝一邊給年淳雅磨墨,一邊心疼道:“側(cè)福晉今日算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憑白被李側(cè)福晉給帶累了。十遍的女四書,那么厚,得抄到什么時候。” 年淳雅認(rèn)認(rèn)真真寫下一個字,無奈道:“福晉又不曾說什么時候要,我慢慢抄著就是了?!?/br> 不過確實,她用不慣毛筆寫字,雖寫的不差,速度卻慢,從請安回來到現(xiàn)在,僅僅只抄了一頁紙。 年淳雅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桃枝見狀更是心疼:“等主子爺來看側(cè)福晉時,側(cè)福晉可要好好同主子爺說說,主子爺那么心疼您,肯定會替您出氣的?!?/br> 桃枝也是根據(jù)從前對原主的了解故意逢合說了這番話,本以為會得到年淳雅的贊同,卻不想是斥責(zé)。 “莫要胡說,爺是看重福晉的?!?/br> 所以四爺很大的可能不會對福晉的決定持反對意見,她這女四書,該抄還是得抄。 況且就算她不說,四爺一回府,應(yīng)該就知道了,哪里用得著她再費(fèi)功夫?說了怕不是會惹四爺厭煩。 桃枝冷不丁被斥,生怕又說錯了什么話,便不敢再開口。 沒過多久,金風(fēng)玉露一同掀了珠簾進(jìn)來,兩人各自拿了一套文房四寶,見禮過后就在小書房里找了個能寫字的位置,和年淳雅一起抄著書。 年淳雅一見她們的架勢,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一副畫面,那是幼時原主被父親罰抄書,金風(fēng)玉露陪著她一起抄的情形。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桃枝敏銳的察覺到年淳雅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許多,研磨的手頓了下,討好的笑道:“有金風(fēng)玉露兩位jiejie替?zhèn)雀x分憂,側(cè)福晉不如去休息會兒?” 見金風(fēng)玉露二人同時停筆朝她望去,年淳雅搖了搖頭:“不了,這會兒睡也睡不著?!?/br> 她腦子里一團(tuán)亂,對今日的事怎么都想不明白。 口舌之爭是后院女眷常有的事,哪日沒爭辯個一兩句,反倒是不正常。所以年淳雅不明白,一向?qū)谏嘀疇帉捜莸母x,今日怎會如此生惱? 年淳雅把后院的事細(xì)細(xì)想了一遍,沒發(fā)覺有什么異常,越發(fā)的令她疑惑:“近日府外有發(fā)生什么與王府有關(guān)的事嗎?” 既然府內(nèi)沒有異常,或許原因在外面? 金風(fēng)玉露和桃枝紛紛搖頭,她們一樣和側(cè)福晉待在王府內(nèi)院不曾出去,外面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