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四爺覺得好笑,他屈指彈了下年淳雅光潔的額頭:“胡思亂想什么?皇家講究一個子嗣昌盛,偏你想的多?!?/br> 這種情況在皇家時常發(fā)生。 不說他,就說皇上,孫子都能生曾孫了,兒子不還在不間斷的生么。 四爺沒用多少力氣,但年淳雅矯情的痛呼出聲,都沒看到額頭上的情況,就捂著額頭道:“您就不知道輕點(diǎn)么,肯定都紅了。” 瞧著她一點(diǎn)都不走心的表演,四爺無奈的笑了:“爺給你揉揉?!?/br> 福宜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進(jìn)來,正好聽到四爺這句話。 他擠到床邊,鸚鵡學(xué)舌一般舉著小手:“額娘,爺給你揉揉?!?/br> 話音未落,年淳雅捧腹大笑。 四爺笑的含蓄,揉了把福宜的小腦袋,教他:“這話你不能說?!?/br> 福宜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為什么?” 有時候他學(xué)著阿瑪威嚴(yán)的樣子,在金風(fēng)姑姑他們面前這么說,阿瑪和額娘也沒說不可以啊。 “因為身份不同?!?/br> “在阿瑪和額娘面前,你是兒子,在奴才面前,你是主子?!?/br> 福宜聽罷,很快反應(yīng)過來:“福宜知道了。” 然后他再次把手舉起來,興沖沖道:“額娘,福宜給你揉揉?!?/br> 四爺欣慰的點(diǎn)頭,孺子可教。 年側(cè)福晉與三福晉前后有孕,待遇卻大不相同。 最起碼年側(cè)福晉這里迎來送往,熱鬧非凡,董鄂氏那里,除了各院按照規(guī)矩送去的賀禮之外,沒有一人親自去道賀。 董鄂氏百般不解:“我這肚子里懷的是王爺?shù)牡臻L孫,雍王府的下一輩,就算她們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兒上,親自來一趟吧……” 她這里怎么也不該如此慘淡凄涼才是。 董鄂氏的奶嬤嬤到底是人老,經(jīng)歷的多,許多事情看的也夠透徹。 她琢磨后,將原委娓娓道來:“立世子的風(fēng)波才過去,三阿哥沒有成為世子,福晉受些冷遇也在情理之中?!?/br> “可阿瑪給我的賞賜很是豐厚……” 奶嬤嬤道:“再豐厚的賞賜,也比不得世子之位?!?/br> 倘若此次三阿哥成了世子,即便王爺不曾賞賜,后院的那些格格,甚至乃至于同樣懷了身孕的年側(cè)福晉,都會親自來賀。 因為她們心中清楚,待王爺百年之后,董鄂氏才是府中當(dāng)家做主的那個人,她們?nèi)蘸蠖家诙跏鲜值紫掠懮睢?/br> 可現(xiàn)在…… 董鄂氏黯然的垂下眸子,喃喃道:“若是我再早些查出有孕就好了……” 也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風(fēng)頭都被年側(cè)福晉搶了去。 第110章 時間很快來到了康熙六十年。 康熙六十年是特殊的一年,這一年,康熙登基御極一甲子,成為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 故康熙以此為由,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 四爺出京辦差月余,待回到府中時,已經(jīng)是三月初了。 彼時年淳雅的身孕已有六個月。 接風(fēng)宴后,四爺在烏拉那拉氏的賢良勸說下,去看了懷孕辛苦的年側(cè)福晉。 年淳雅這一胎懷的不大安穩(wěn),明明已經(jīng)孕中期,都過了容易孕吐的頭三個月,誰知卻毫無征兆的,突然就開始吐了。 食物藥膳沒幾樣是能吃的下的,只能靠一些瓜果撐著。 可這個時節(jié)的瓜果珍貴就不說了,關(guān)鍵是稀少,能讓年淳雅吃的進(jìn)去的就更少。 四爺離京的這一個多月里,雅園上下個個兒都面帶愁緒。 四爺辦差的時候,烏拉那拉氏遞給四爺?shù)囊环饧視镎f了年淳雅的情況,所以四爺回來時,搜羅了不少瓜果。 見年淳雅能吃下去,四爺才放下心來,疼惜道:“雅兒受苦了?!?/br> 年淳雅把一個果子吃完,在奴才端來的水盆里洗了手,用盆沿搭著的干巾帛擦了擦手。 做完這一切,她才一手捧著肚子靠在四爺肩頭抱怨:“福宜比這孩子要乖多了。” 不說旁的什么腿抽筋浮腫,只說懷著福宜的時候沒孕吐,就讓她少受了不少的罪。 四爺不能替年淳雅受罪,說再多的辛苦安慰也于事無補(bǔ)。 他想了想,便道:“雅兒可有什么想要的?” 年淳雅搖了搖頭。 她吃喝不愁,地位寵愛不缺,除了眼下受了些罪,別的真想不出來了。 四爺?shù)溃骸斑@次回來,當(dāng)?shù)罔偘灼炱煜碌呐沤o爺送了一些新穎的玩意兒,等你好些了,爺帶你去前院庫房挑一些把玩。” 年淳雅依舊興致缺缺,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見她提不起興致,四爺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又道:“再有幾月,你二哥的任期就到了,爺估摸著皇上會召你二哥回京述職,屆時爺讓你見你二哥一面,可好?” 其實這件事并沒有準(zhǔn)確的消息傳出,只是四爺根據(jù)皇上的心思猜測出來的,但即便是這樣,四爺心里也有七分把握。 原本按照四爺?shù)牧?xí)慣,一件事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四爺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難保不會有變故。 可眼下實在沒辦法,四爺才提早說了這件事。 一說起能見年羹堯,年淳雅瞬間來了精神。 這幾年她心里一直記掛著想改變年羹堯的必死的下場,但她見不到人,有些話又不能寫在信里,就只能一個人在心里干著急。 青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