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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說完俯身過來,甚至還溫柔的幫她掖了下被角。

    池歡心中一急,忍不住拽住了他的手腕。

    “時嶼白,你生氣了是不是?”

    時嶼白瞥了她一眼,涼涼淡淡的安撫了句。

    “別多想,我沒生氣?!?/br>
    “你有。”

    池歡不肯撒手,急的快哭了,“我知道你有?!?/br>
    “你不要生氣,更不準(zhǔn)你胡思亂想,我的心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br>
    時嶼白無奈的嘆了口氣,俯身在她的下頜捏了捏,“我只是想吸根煙,你都不允?”

    池歡眼眶激出了一層碎碎的水光,想要撒嬌讓他別離開,可是在觸及他潭底那一層堅冰的時候,手下意識就撒開了。

    直覺告訴她,時嶼白現(xiàn)在不僅僅是生氣這么簡單。

    他周身的藩籬讓她打了退堂鼓。

    時嶼白瞥了眼她抽回去的手,唇角譏誚的勾了勾。

    他到底還是離開了。

    原本還算甜蜜溫馨的病房,此時充斥著一股難言的窒息。

    池歡知道,那封舉報信給時嶼白的心臟狠狠插了一刀,雖然現(xiàn)在看著是痊愈了,但到底給他帶來怎樣的心理陰影,誰也說不清。

    她到底要怎么辦,才能讓時嶼白徹底放下心結(jié)呀。

    池歡咬住紅唇,眉尖兒苦惱的揪成一團。

    病房外。

    時嶼白點燃了一支煙,風(fēng)順著洞開的窗子漫進來,把指尖的那抹猩紅燃的更旺,青白色的煙霧轉(zhuǎn)眼模糊了他峻挺的面孔。

    戾氣沿著他的衣邊彌漫,眼前浮現(xiàn)的字字句句,都關(guān)于那封舉報信。

    那封言辭犀利的舉報信,像一把剔骨刀,一刀一刀剜著,剜的骨rou模糊。

    第236章 悸動

    不光是舉報信,更折磨他的是池歡親手寫給程子黔的那些情書,言辭懇切,寫滿了一個花季少女的悸動。

    每個字,都是鉆到心扉的刀子,把他扎的鮮血淋漓,錐心的疼。

    煙卷上的灰燼一點點朝著他的指尖吞噬,他卻像是睨著窗外的某個點出了神,直到熱度卷到皮膚上,才猛的朝地面墜了下去。

    一墻之隔。

    池歡的心里同樣不好受。

    她緊緊的抿起了唇。

    盡管在和時嶼白復(fù)婚的那一刻,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可她卻沒想到這一刻竟然來的這樣快。

    時嶼白潭底受傷的神色,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到了她的心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他別那么疼?

    他們之間的冷淡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隨著白雪和白家人的到來被打破了。

    門板被拉開的時候,池歡還以為是時嶼白,又羞愧又驚喜的抬起眼簾,剛要說話,“時……”

    在見到門口的三個人之后,后面的兩個字瞬間被她吞到了嗓子眼。

    “怎么時你們?”

    來的赫然是白雪,白雪今日一改之前的活力,整個人宛如被霜打了一般。

    她身后的白凜軒和白夫人也沒了之前的倨傲,對著她的態(tài)度堪稱小心。

    “池jiejie?!?/br>
    白雪咬著紅唇,小聲的叫了一聲。

    池歡見到他們,瞬間就明白了時嶼白之前說的話。

    他說要白家為傷到她付出代價。

    她是清楚時嶼白對自己的維護之情的,卻也沒把這句話當(dāng)真,因為從傅嚴詞那那么一聽,她直覺白家應(yīng)該在京城應(yīng)該也有勢力。

    而且白家和時家也是多年的世交,這樣鐵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因為小小的一個她而撼動呢。

    但是沒想到,時嶼白不但做到了和白家翻臉,看樣子還對白家施壓了。

    要不然他們不會有現(xiàn)在的低姿態(tài)。

    “我可不是你的池jiejie?!?/br>
    池歡淡淡的否認。

    “白小姐,我和你之間一直以來關(guān)系也稱不上好,還是別亂攀關(guān)系了?!?/br>
    池歡的話音落下,白雪就一副屈辱又不甘的表情。

    “你們來干什么?”

    驀地。

    一道緊繃不悅的音調(diào)從病房外傳來,池歡立刻聽出了時嶼白的聲音。

    他的聲音極具辨識度,池歡輕易就能認出來。

    他越過三個人,呈維護的姿態(tài)守在她的床邊,甚至?xí)簳r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不愉快,極其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是一種安撫的姿態(tài),池歡那惴惴不安的情緒在瞬間就因為這個姿勢安靜了。

    “嶼白。”

    “我們今天來,是誠懇的跟你媳婦道歉的?!?/br>
    說話的人是白凜軒。

    “道歉能彌補我老婆受到的傷害嗎?”

    “她是個孕婦,你卻推得她尾椎骨裂了,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拿什么賠?”

    時嶼白幾乎不能回憶那個時刻。

    池歡疼的渾身顫抖的躺在走廊的地面上,捂著肚子的那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戾氣沿著他的黑襯衣彌漫,整個病房的空氣都變得窒息起來。

    白凜軒訕訕,因為動手的那個人就是他。

    倒是白夫人不忿的開口:“嶼白,那也怪不得我們,我們不知道她是你媳婦兒,見到她的時候,把雪兒按在地上,凜軒那不是怕雪兒吃虧嗎?”

    “你還不知道你白叔叔啊,他從小就把雪兒捧在掌心里的,怎么看的了這個?也許是太氣憤了,所以手底下救沒有輕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