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記-不堪回首的過去
書迷正在閱讀:瀆神:睡服祖宗攻略(仙俠甜寵1v1)、英雄紀(jì)、她死后的第三十年、今天又被哥哥強制愛了、穿成反派親娘后,她每天都被兒子教育蘇緲謝忱、那我先走一步、最后一件事、先給死對頭咬咬、大佬護航:他在模特圈殺瘋了、被腹黑大佬盯上后逃不掉了
「嘶……身體怎么那么冷?」張晉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灰色的空間,鞭炮的嘈雜以及難耐的氣溫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與幽冷。 「張晉啊……?!挂宦暤袜珎鱽恚闹艿幕以絹碓降?,張晉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在杳無人煙的十字路口。 「鬼??!不要過來!」來不及納悶,張晉已經(jīng)看到一個全身嚴(yán)重擦傷,身首分離的男子在地上爬行,背上馱著頭顱,一粒眼珠連著眼窩晃呀晃。 「張晉?。∥矣羞@么可怕嗎?這樣可不行呀……。」 「到底為什么不能動啦!」 「哦?原來你這么想要跟我見面嗎?不要急啦,你不要動,我動就好了?!?/br> 看見張晉奮力掙扎的樣子,男子前進的速度變快了,頭顱也跟著在背上來回滾動,腦漿與鮮血肆意地?fù)]灑著。 「等一下!不要!不要啦……。」男子詭異又畸行的爬行樣態(tài)讓張晉更加惶恐不安,在動彈不得的窘境下,也只能看著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 「完蛋了……我要被吃了嗎?我才十幾歲呀!算了,仔細想想我這十幾年的人生過得也蠻失敗的,早一點走也是件好事吧?」 男子依就瘋狂靠近著,想著自己對內(nèi)在玄慶宮里總是被當(dāng)空氣;對外因膽小內(nèi)向沒自我的性格時常被他人的言語嚴(yán)重影響,張晉停下了掙扎。 「喀?!?/br> 男子外露的脊椎骨撞上了張晉,煞停的力道使背上的頭顱凌空甩飛,正巧貼上張晉的臉。 腥臭的血漿隨著男子外露的眼珠流進張晉嘴里,沒等張晉大呼噁心,四周空間陡然大變。 「這不是我嗎?」再與男子四目相交的下一秒,張晉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學(xué)校的教室,而眼前還有另一個自己,唯一不同的只有身上的服裝。 「喂!今天帶多少錢啦?我早餐還沒吃呢!」 張晉一聽聲音便認(rèn)得,眼前的三位是班上最常sao擾自己的頭痛人物。 「我今天沒帶錢?!?/br> 「哼!當(dāng)我白癡?」 眼見另一個自己正打算起身溜走時,直接被帶頭的人重重壓下身,膝蓋撞上鐵桌的痛覺竟然同步地傳到張晉身上。 「阿毛,這里有五百元呢!」身材較矮的跟班迅速伸手撞進假張晉的口袋,抽出了張紙鈔。 「不行,這些錢不能給你們!」 「阿毛,快看地上那個東西?!?/br> 「不就是個護身符嗎?阿瑞你前先幫我收著。」 「你們要干麻?」 「還能干麻?當(dāng)然是看看符里面有沒有值錢的好東西呀!我要拿來換錢?!?/br> 護身符被硬生生撕破,一把極其迷你的黑令旗從破口中掉出來,下一秒,手拿著錢的阿瑞立即驚訝得目瞪口呆。 「不就是一把跟內(nèi)褲一樣破的小破旗嗎?嘴巴張那么大干什么呢?」看著跟班的表情,阿毛一臉不解與不屑。 「等等!不要衝動!」被攤開的黑令旗約一節(jié)小拇指長,在阿毛準(zhǔn)備將其揉爛時,立即被阿瑞制止。 「你搞什么???干麻?難道你心軟了?想幫這個廢物出頭?別忘了你之前也是被揍的那個,直到這廢物轉(zhuǎn)來我們班,你才能翻轉(zhuǎn)階級?!?/br> 「當(dāng)然不是,但一看到這把黑令旗,我就想到玄慶宮……。」 「你是說那間最有名,跟廣恩宮不相上下的玄慶宮?」 「對啊,我聽說只有跟廖大宣比較要好的,才會在護身符里額外放這把旗子呢。」 「你是說三班那個大流氓?」 「對,所以他可能是廖大宣的小弟?!?/br> 「嘖……真是麻煩,為什么偏偏是你呢?」 「那現(xiàn)在該拿他怎么辦?」 張晉看著另一個自己被阿毛扯著領(lǐng)子提起,脖子竟也感受到緊縮的窒息感。 「這把小旗子放在網(wǎng)路上拍賣,應(yīng)該可以賣到不少錢吧?」 「不要啦!阿毛,廖大宣是誰你也知道吧?惹上他不是件好事,更何況這種東西我們也不了解,如果亂拿到最后被神明懲罰,誰也救不了的?!?/br> 「嘖!真是不爽,喂,廢物??茨闶且o我們錢,還是被我們揍一頓,給你自己選?!?/br> 「不好吧?要是他回去跟廖大宣告狀,我們就慘了?!?/br>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喂!選好了沒?」 眼看著另一個自己默默地把錢從阿瑞的手上拿回,張晉漸漸想起當(dāng)時被霸凌的全部過程。 「哇!竟然選擇被揍?看來你是一位守財奴呢……很好,阿瑞抓住他,阿寧你去門口把風(fēng)。」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跟班緩緩朝張晉與男子的位置走來。 「原來他們看不到我,這難道就是幻境的特殊之處?」看著眼前一步之遙停下的阿寧視線似乎沒對焦在自己身上,張晉感到不可思議,但令旗更驚訝的是,此刻身旁的男子頭顱已完好如初地連在脖子上,環(huán)狀的連接口掛著幾滴黏稠的血漿。 「阿瑞,給我抓好他!」 「你要怎么揍他?別打過火了,會被玄慶宮的人發(fā)現(xiàn)?!?/br> 「沒事,嘿嘿嘿……只需要聰明一點?!?/br> 「??!」 「啊啊?。 ?/br> 「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來的五分鐘,張晉看著另一個自己被阿瑞連續(xù)踢擊膝蓋,疼痛感隨著慘叫聲也愈發(fā)明顯。 「看到了沒?我只會打他的膝蓋跟肚子,這樣只要他死都不說,玄慶宮的人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瓜ドw攻擊結(jié)束,阿毛喘著氣,對著阿瑞吹噓一番后又繼續(xù)朝假張晉肚子握拳猛砸。 「喂……這個幻境是你變的吧?明明就不是真的,我為什么還會有感覺?」膝蓋的痛楚正火燙著,腹部又接著挨拳。張晉受不了,牙一咬正準(zhǔn)備阻止,卻發(fā)現(xiàn)雙手碰不到眼前的任何一位,只能邊嘔吐;邊無助地盯著男子。 「哈哈哈!好爽??!雖然拿不到錢,但讀書考試的壓力都釋放了,值得!真的值得!」一邊換拳,一邊大笑的阿毛越打越起勁,可憐的男孩被連續(xù)擊打著,打擊的力道之大,導(dǎo)致阿瑞有幾次都被男孩的頭頂給撞到下巴。 「左鉤拳!右鉤拳!直拳!肝臟拳……?!?/br> 「嗚嗚……嘔嘔嘔嘔!」嘔吐聲從張晉以及假張晉嘴中同時傳來。 「阿毛,適可而止吧?打到他暈過去麻煩就大了?!?/br> 「哼!這我當(dāng)然知道,不需要你來提醒!」阿毛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后退了三大步后助跑,一拳砸在假張晉肚子正中間。 「噗!」 張晉捂著肚子與膝蓋,看著另一個自己被打得四肢無力的樣子,事發(fā)當(dāng)時的恐懼感再度浮現(xiàn)。 「今天就先這樣,你最好口風(fēng)緊一點,脫衣服也不要在別人面前脫。我不管你是自己說溜嘴,還是被看到傷口,只要我們被找麻煩你就準(zhǔn)備給我轉(zhuǎn)學(xué)!」阿毛狠狠一瞪,對假張晉放了狠話后便招呼著另外兩位跟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教室。 「打爽沒?」 「廢話,當(dāng)然爽??!」 「哼,爽都你們在爽啦!就只知道把我晾在一旁負(fù)責(zé)把風(fēng)。」 「阿寧你錯了,剛剛都是阿毛一個人在爽,我還被那個廢物的頭撞到下巴呢!」 「嘖!碎念什么?再抱怨就換揍你?!?/br> 「不過,我也聽說他與玄慶宮的青年不太合啦,所以要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也不會被尋仇。」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 「怪我囉?我正要提醒你時就被叫去門口把風(fēng)啦!」 阿寧對著目瞪口呆的阿毛翻了白眼。 「你這么一說,我又想回去把他的錢拿來了?!?/br> 「算了吧!你罵也罵,揍也揍了,如果最后阿寧的消息是錯的就麻煩了。」 阿瑞攔住正想回頭的阿毛。 「不過他也真是可憐,每天跟廖大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很少看到他們混在一起?!?/br> 「可能是性格不合吧?廖大宣狂成那樣子,這個廢物卻孬成這樣,換作是我也不希望朋友是這副鳥樣。」 「哈哈哈哈……。」 「喂!夠了吧?看到我這個樣子很shuangma?對你有什么好處?」聽著嘲笑聲越來越遠,張晉吐了口酸液瞪著男子,憤怒之馀心中也害怕,眼前這一言不發(fā)的怪人會繼續(xù)把自己帶到更危險絕望的幻境之中。 「黏回去了!什么時候?」張晉現(xiàn)在才意識到,男子原先脫落的眼珠也跟頭顱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回歸原位,一滴滴血淚從眼窩留下,男子的表情陰沉且哀傷。 「等等,你傷心什么?。磕阌惺裁促Y格好傷心?現(xiàn)在被整的是我??!你到底……。」 張晉還沒埋怨完,隨著男子的一滴血落地,地面以血滴為中心,逐漸扭曲變形。 「完了……惹到他了,這下不知道又要被帶去哪了……?!箯垥x看著崩解中的空間,有種想賞自己巴掌的衝動,震動隨著落地的血滴越來越多而增大。 「這又是哪里?」彷彿經(jīng)歷了大地震般,張晉重心不穩(wěn)雙膝跪地。下一秒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身處在一座簡陋的泳池旁,池內(nèi)有一位與自己差不多年紀(jì)的青年,以及一位壯年男子。 「楊火金!你還在愣什么?自己說要比游泳的喔!」泳池邊緣圍著一大堆青年鼓譟不已,看著泳池里的青年骨瘦如柴的身軀不斷地發(fā)抖,張晉想起了自己的校園日常。 「快點??!你到底在抖什么抖???你看,人家全哥都沒在怕的,這么點冷就受不了,你乾脆就直接認(rèn)輸,把曉玫讓給全哥好了!」 「嘶……好冷!」吼地最大聲的人穿著最厚的毛衣,張晉剛在心中僥倖地想著終于不用跟幻境里的人共感時,刺骨的寒冷隨即爬上了背脊。 「現(xiàn)在是怎樣?連別人的經(jīng)歷我也要體會過一遍是不是?」惡寒使張晉的牙齒磕磕作響,看著表情哀戚的男子,心中一把火油然而生。 「好啦!各位安靜一點,太吵我們火金哥會怯場,怎么樣?準(zhǔn)備好了沒?」 「廖全,你明明當(dāng)時說只會帶一個人當(dāng)裁判,為什么現(xiàn)在這么多人?」 「這個人……是宮主?」聽到熟悉的名字,張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名身材精壯、濃眉大眼,目測三十出頭的人是宮主。 「別這么氣嘛!哥是為你好,看你這么瘦,在這寒冷的冬天泡在水中一定不好受,所以才把大伙都叫來炒熱氣氛呀!」廖全邊說邊對著楊火金潑著水,見其沒反應(yīng)更伸手摸頭。 「走開!你這個耍手段的小人!」楊火金受不了,一臉嫌惡地?fù)荛_對方的手。 「哦?我耍了什么手段了?當(dāng)初也是跟你好好坐下來談,誰比賽輸了誰就跟曉玫疏遠,比游泳你也同意不是嗎?」 「你根本居心不良,為什么要用言語刺激我?」 「我說火金啊……你真的很愛推卸責(zé)任,你可要搞清楚,不管我當(dāng)初怎么激你,對于要不要答應(yīng)比賽,決定權(quán)是掌握在你手中的喔!」 這挑釁的語氣不免讓張晉想到廖大宣。 「更何況我說的也是事實吧?冬天不敢下水的男人根本就不算男人,而且曉玫應(yīng)該也不會喜歡這樣的軟腳蝦哦!嘻嘻嘻!」 搭上楊火金的肩,廖全大臉一湊,在對方的耳邊留下一句耳語,楊火金隨即伸手一推,此舉引起池邊人群的躁動。 「很好!有點火氣我才期待!嘻嘻嘻嘻!你要謝謝我點燃你的斗志,讓腦袋熱一點,你的勝算才大呀!」 「全哥,你人太好了吧?」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我只是站在長輩的立場,照顧一下這位小弟弟嘛!你們也不要再刺激人家了哦!」 「喂,全哥,你也幫幫忙!這里又不是圖書館!」 「哈哈哈哈哈!」粗野的笑聲爆竹般在四處炸起,圍觀的年輕人揮舞著保暖的毛巾,樣態(tài)與山中的野猴無異。 「火金?。】吹搅藳]?我等不及在今天過后去找曉玫,在她面前跳舞了呦!」廖全雙手弓起做出健美的姿勢,兩塊碩大的胸肌不停上下移動。 「如果他們是野猴的話……那他應(yīng)該就是黑猩猩吧?」張晉看著廖全圍著楊火金邊繞圈邊跳著求偶舞,有種置身動物園的錯覺。 「別廢話這么多了!開始比吧。」見楊火金臉色難看地走到水道起點,廖全也不再多做挑釁。儘管慢了對方幾步,但藉著身材優(yōu)勢,伸腳一蹬便與楊火金同時抵達起點。 「等等!你就是楊火金!」此刻男子與在池子發(fā)抖的青年表情一致,張晉這才有所察覺。 「各就各位!預(yù)備……?!箯垥x感受到楊火金精神上的緊繃。 「開始!」 話音一落,廖全大腳一蹬,火箭般的爆發(fā)力瞬間領(lǐng)先了對手四公尺,楊火金則用著早已凍僵的四肢不停地拍打水面。 「各位,你們有沒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用的是什么式?。俊?/br> 「看起來像自由式呢?!?/br> 「亂講!你看過哪個自由式是雙手同時劃水的啦?蛙式才這樣吧?」 「你這么說也不對,哪有人蛙式腳會不停的打水!」 「好好笑喔!」 「『火金號』加油!『火金號』加油!」 楊火金的動作僵硬又不自然,如一臺故障的潛水艇,彆扭地在水中緩緩前進,反觀另一水道的廖全已經(jīng)完成了一次折返。 「阿全,感謝你邀請我們來呢!才看得到這么好笑的節(jié)目。」廖全看著對手如此弱勢,便開始自由式與蛙式切換,偶爾在仰式的時候發(fā)出怪叫,引起全場大笑。 「火金,加油?。滋肆四??」 「才一趟而已啦!奇怪,他到底會不會游泳???」 「火金加油??!我現(xiàn)在都在想要帶曉玫去哪里玩了呢!」廖全輕松寫意地游著,仗著與對手的進度差,爬上了池邊悠哉喝水。 「咳咳咳咳!」被廖全的話語影響,楊火金換氣不及嗆了水,嬌小的身材在兩米深的水池內(nèi)胡亂掙扎,張晉的鼻腔也同時感覺到刺激。 「慢慢來!安全第一哦!」注意到廖全坐在池邊敲打著寶特瓶,楊火金的自尊大受打擊,冰棍般僵硬的四肢更大力地?fù)]舞,無奈此舉只是讓體力流失得更快。 「一次一隻手劃水,劃水時換氣??!」見楊火金速度依舊緩慢,青年們看不下去紛紛開口糾正,無奈所有的聲音對于水面下的楊火金來說模糊不清。 「到底會不會游啦!教也教不會是怎樣?游泳是有多難?還是你單純只是想無視我們??!」楊火金動作笨拙不自然,抽著菸的青年臉色一沉,抄起地上的煙灰缸朝其扔去,砸中了楊火金拼命踢水的后腳跟。 「喂,不要太超過,不要傷到我的對手,比賽要公平?!?/br> 聽到公平兩字,張晉翻了大白眼,感到強烈的諷刺。 「我從來沒看過這么笨的……全哥你老實說,他到底會不會游泳?」 「嘿嘿,答案都那么明顯了,我還用說嗎?」 廖全與青年對視后發(fā)出賊笑,從外套摸出了張小照片,照片上下分別打了小洞,由繩子系著。 「她是?」張晉此時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幻境,走到廖全身旁一瞧,照片里是一位皮膚白皙的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透著無邪與純真。 「全哥,這不是曉玫嗎?你是怎么生出這張照片的呀?」 「哼,還能怎么生?當(dāng)然是憑著我英俊瀟灑的帥臉跟良好的口條呀!」 「嗯……你這樣說我還是不太懂呢?!?/br> 「嘖,怎么那么沒慧根呢?當(dāng)然是先夸她長得好看,再以練習(xí)人物素描的方式為藉口,就成功了呀!」 「人物素描?不就是寫生嗎?那應(yīng)該是現(xiàn)場畫吧?」 「豬腦袋!抽菸抽到傻啦?我本來就是唬爛的,你是想讓曉玫坐在那兩個小時,然后看我畫鬼畫符嗎?當(dāng)然是拿到照片就閃人呀!」 青年被扒了腦袋,力道之大差點落水,看著愣頭愣腦的青年廖全哭笑不得。 「那個……可以讓我再看一下曉玫的照片嗎?」 「欠揍是不是?曉玫可是你叫的?哼,要叫就叫大嫂!」 「好嘛……我知道了,可以讓我看一眼大嫂的照片嗎?」 「小色鬼,看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只給你三秒!」 見廖全的大手再度抬起,青年忌憚著落水的風(fēng)險,接過照片后連跑帶跳地遠離池邊。 「哇賽!怎么有這么可愛的女生啊?可以當(dāng)選美冠軍了吧?」 「嘖……我馬子都沒這么正點呢!」 「這不叫仙女下凡還叫什么?全哥啊,看到這么可愛清純的仙女,看得我都想叫你跟我比游泳了,我可以下去把那個旱鴨子叫上來,換我上嗎?」 「你們這群色胚,給我克制一點!這張相片如果有分毫的損傷,我絕對把你們一個個都踢下水……。」看著青年們餓虎撲羊般圍著照片,各個眼神不懷好意,廖全急忙推開一隻隻咸豬手,護住了照片。 「唉呦!全哥!你也不要這么小氣嗎……讓我看看是會少塊rou呀?」 「只給他看也太不夠意思了,全哥我們不是好兄弟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給你們看還得了?每個動作都這么粗魯,放著不管照片肯定被你們弄壞?!沽稳R歸罵,心中因為與曉玫進一步接觸產(chǎn)生的優(yōu)越感而暗自竊喜。 「全哥注意囉!他已經(jīng)趕上你的進度了。」 一群人在池邊嘻笑怒罵著,直到裁判提醒才發(fā)現(xiàn)楊火金憑著意志力,艱難地追上了廖全的進度。 「這么努力呀?很好!那我就來獎賞你!」舔了舔唇,廖全將照片綁在了耳側(cè)后,朝水池縱身一躍。 「火金!火金哥!快看這好康的!快看我……。」入水后,廖全光憑著仰式就趕上了對手,見楊火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奈之下出腳踢向?qū)Ψ健?/br> 「噗!」被這一腳壞了平衡,楊火金再度吃水,憤怒地看向旁邊。一抬頭,相片里女孩的淺笑映入眼簾,楊火金頓時呆住。 「火金,看得出來吧?這是你寶貝照片?。 ?/br> 「你搞什么?為什么你有她的照片?」 「你就先別好奇了,贏過我比較重要啦!哈哈哈哈!」 「為什么……他怎么會有曉玫的照片!什么時候被他遇上了的?他又對曉玫說了什么鬼話?」停止打水后,刺骨的寒冷再度找上楊火金,腦海滿是擔(dān)憂與猜想,疲倦感也隨之襲來。 「曉玫真的很可愛呢!我跟她聊了很多?。‘?dāng)中不乏她喜歡什么樣的男生,至于她當(dāng)時的回答……我有點忘記了,畢竟聊得蠻開心的!嘿嘿嘿嘿……?!?/br> 「我絕對不能輸了這場比賽!絕對不能!」楊火金咬了咬牙,身體又重新不協(xié)調(diào)地動了起來,不諳水性的他不懂在水下睜眼,好幾次頭直直地撞上了磁磚,才曉得已抵達終點。 「曉玫,我會讓你遠離這個賤人的!一定會的!」被倒追數(shù)趟的楊火金與廖全湊巧一同抵達終點,水花四濺下,女孩的淺笑勾起潛藏的回憶。 「加油,一定要贏?!箯垥x也同時感受到楊火金緊張情緒中出現(xiàn)的難得溫暖,對眼前頭頂腫大的少年由衷欽佩。 「嘔嘔嘔嘔!」喉中的痰越來越濃稠,楊火金的力氣所剩無幾,趁著抬頭時努力地咳嗽,得到的是接連的嗆水,成了惡性循環(huán)。 「怎么會有血絲呢?」被嗆得眼冒金星的楊火金隱約看到池水浮著一絲暗紅,仔細一瞧,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指甲不知何時竟被掀起了一半。 恐怖的是,發(fā)生了如此傷害,身體竟毫無一絲的痛感。 「應(yīng)該是踢水時踢到墻壁的吧?算了,不管了,不會痛最好?!箾]讓傷口帶來的怵目驚心影響心情,楊火金繼續(xù)打水前進。 「有點不太妙……感覺他快撐不住了,他會不會在這邊發(fā)生意外???但看他這傷勢應(yīng)該不會是溺水造成的?!箯垥x看著楊火金的速度越來越慢,儘管知道事情的結(jié)局仍不免感到心疼與緊張。 「讓廖全接近曉玫就完蛋了,他很危險!」 「我要贏!」 「贏……贏……?!?/br> 池水依舊寒得刺骨,半小時的折返賽還剩下五分鐘,楊火金全身脫力,身軀緩緩下沉,一粒粒水泡浮出水面。 「停!停!比賽提前結(jié)束!」聽到了急促的哨聲,廖全頭探出水面望向記分板: 二十五比十。 「哈啊--真不盡興!我游得可正爽呢……但大家在慌張什么呢?還有火金怎么不見了?」 「完蛋了!楊火金溺水了!要死人啦!」 「烏鴉嘴什么!他一定還活著啦!」 「那你下去救人啊!別只罵我。」 「我才不要!水那么冷,我干麻自討苦吃?」 「喂!全哥!你大獲全勝了,順便救人啊!看他可憐救一下啦……?!?/br> 「嘿嘿!這種人救上來才不好吧?有夠娘又沒用!嘻嘻嘻嘻……說不定放著他溺死或凍死還比較好呢,免得以后受人欺負(fù)。」 「你們是認(rèn)真的嗎……他有對不起你們?還是有冒犯到你們嗎?」陰毒的話語來自一位身材短小精悍的青年,令張晉驚訝的是,竟有一半的人發(fā)出了大笑以示贊同。 「喂!你說的可真容易,要是這傢伙今天真的死在這,我絕對無法清白,你們這些屁孩回家都要被毒打一番了?!?/br> 「那還在等什么?趕快救他?。 ?/br> 「哼!嘴上說看不起人家,論膽量你們或許連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只會靠嘴巴,果然只適合當(dāng)小跟班。」看著岸上既擔(dān)心又管不住臭嘴的青年們,廖全搖了搖頭,碎念幾句后往隔壁水道冒泡處迅速游去。 「看來他真的不是在這里死去的?!箯垥x看著被拖出水面的楊火金喃喃說著。 「噗!咳咳咳咳。」 「喂!醒來啦!別裝死了?!贡涣稳锤才拇虮巢康臈罨鸾鹜蝗蝗眍澏?,咳出了水,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好痛!」刺痛隨著意識的恢復(fù)越來越強烈,楊火金才發(fā)現(xiàn)指甲傷口的疼痛正發(fā)作中。 「很好,還有感覺,恭喜你不用截肢了!」廖全笑了笑。 「不要太得意忘形……?!?/br> 「我能不得意嗎?自己看看記分板吧!曉玫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看著廖全不斷親吻照片,楊火金不甘地雙拳緊握著。 「喂!你那什么態(tài)度?全哥看你可憐把你救上來,還這么不知感恩?再說,人家也贏得公平,實力就擺在那,你還有什么資格不爽???」 「就是說?。∧愫煤迷谶@里反省吧,我們救你也只是不想被警察找麻煩而已,不然我其實挺想讓你永遠在這邊玩水呢!」 「好了啦,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們可以回去了。火金,愿賭服輸哦!不要再纏著曉玫了,知道了沒?」廖全催促著青年們散場時,得意地拿著照片晃了晃。 「你們這一坨人都很愛做一些令人感到諷刺的事呢……到底是誰纏著誰了?這比賽又哪里公平?」癱坐在地的楊火金如斗敗的公雞,看得張晉于心不忍罵了一句。 「哦!對了,我現(xiàn)在總算想起來了,曉玫說她喜歡能保護自己的男人。火金啊……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廖全換上衣服,在楊火金面前蹲下。 「這代表著,或許打從認(rèn)識你以來,就對弱不禁風(fēng)的你感到不滿了哦!嘖嘖嘖……。」 大手往楊火金頭上一扣,廖全吐了口唾沫,冷冷丟下一句后轉(zhuǎn)身離去。 「委屈你了,雖然不曉得你的用意,但看著自己的遭遇再度重演很不好過吧?」張晉看著身旁的真楊火金,心中滿是不忍。 血淚從真楊火金眼中落下、著地,幻境再度切換。 「這里好像是我們宮出陣時的馬路,也是我莫名其妙不舒服的地方?」 認(rèn)出了幻境所在,張晉想起了楊火金身首分離的畫面,便知道接下來會有大事發(fā)生。 「拜託,等等出事時別讓我共感呀……被撞得身首分離的痛苦我可扛不?。 寡矍奥淦菬o比的男子正拖著受傷的腳,在路口緩緩前行,張晉繃緊了神經(jīng),默默祈禱著。 「叭叭叭!」 「等等!喂,紅燈??!別往前走聽到?jīng)]!該死的……?!?/br> 楊火金闖了紅燈不自知,眼神渙散,意識越發(fā)模糊。張晉自知無力阻止,只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我真是個笨蛋,自己把曉玫推入虎口。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我這種沒什么用的人還是去死算了……?!挂惠v貨車疾駛而來,司機氣急敗壞地探頭飆罵,楊火金泛紫的薄唇凄然一揚后,閉上雙眼。 「叭--?!?/br> 巨大得無以復(fù)加的撕裂感從頸部蔓延至全身,楊火金身體急速空轉(zhuǎn),腦袋隨后噴出,同時張晉眼前一黑,頹然倒地。 「結(jié)束了吧?我撐過去了……?!咕薮蟮奶弁锤袔淼挠绊懭玮耪鸢愠涑馊?,歷久不退,張晉疼得飆淚,儘管睜不開雙眼,心中仍感到莫大的欣喜。 「曉玫??!你好呀!好久不見!」 「你是那天拍照的大哥嗎?」 「嘿嘿嘿,你還記得我呀?不錯!不僅人美,頭腦還聰明伶俐。」 「我現(xiàn)在……是曉玫?」張晉驚訝地看著又細又白的手指,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竟成了幻境角色。 「今天怎么找我來這里呀?」 「哎呀!我都忘了說。上次對著照片畫太沒有感覺了,畫得都跟鬼畫符一樣,所以這次我才想約你出來,對著真人畫我才有感覺?!?/br> 「哦?真的嗎?太神奇了吧!」 「所以說,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來,哥帶你趕快進去。」看著廖全一臉賊笑地將自己牽進旅館,張晉只感到一陣彆扭。 「楊火金怎么不見了?」房間內(nèi)除了樣態(tài)猥瑣的廖全外,張晉始終不見男子的身影。 「全哥,你的作畫用具呢?」 「哦?哈哈哈,那個不急。其實呀,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說,唉……楊火金老弟他……出車禍走了?!沽稳b模作樣地嘆氣,眉毛假掰地扭成了八字。 「什么!」曉玫驚訝地捂嘴時,女用香水味竄入鼻中,薰得張晉頭暈。 「沒錯,我原本也不忍心告訴你,但事情發(fā)生了,我們就得面對。」 曉玫大眼滾出斗大的熱淚,廖全則趁勢上前熊抱。 「還有,火金臨走前跟我說,希望我能代替他好好地照顧你?!?/br> 「真的嗎……。」 「對,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他失望!」感受到被熊抱的力道加大,曉玫感到不自在,下一秒便被推倒在床上。 「全哥!你干麻呀!」侵略性十足的舉動嚇到了曉玫,同時也讓張晉警戒起來。 「曉玫,聽哥的,把衣服脫了吧!哥是為你好?!?/br> 「你要做什么!」看著廖全將門鎖鎖上,曉玫嚇得花容失色。 「哥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正承受著極大的悲傷,而且你還在勉強自己忍下來。放心吧!做些運動會好很多的,別怕,疼你都來不及了,哥不會害你?!?/br> 「等等!什么運動……?!?/br> 「聽話啦!」在廖全的軟磨硬泡下,曉玫的衣著越來越清涼,廖全更是直接脫得只剩一條內(nèi)褲。 潮紅爬上了兩人的臉龐,差別在于女孩正緊張,男人則正興奮。 「等等!全哥不要啊!」見眼前女子白里透紅地雙頰,廖全終于按耐不住露出了真面目,一把撲上前。 「喂!楊火金出來啊!我受夠了!停下?。 垢惺艿搅稳珟в袩熚兜碾p唇在身上游離,張晉氣急敗壞地大吼,無奈救星始終沒有出現(xiàn)。伴隨著曉玫凄厲的慘叫聲,張晉感受到巨物破體而入的撕裂感。 四肢被狠狠地壓住,隨著巨物反覆地出入,廖全的臭嘴貪婪吻著女孩的薄唇,一切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屈辱。 「曉玫,你可真是未開發(fā)過的名器!很棒,哥很舒服喔!」 完事后的廖全邊沖洗邊快意地說著,床上的曉玫摸著受創(chuàng)的下體,嚎啕大哭。 「很好!哥剛才指的就是這個。運動完之后的大哭可以化解一切的痛苦與委屈,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啊?」聽到了哭聲,廖全興奮地跑出浴室,大手捏了捏女孩的臉后又吻上一口。 「這件事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說出去對你不會有好處的,今天就先這樣,有空哥再帶你出去玩呀!好好期待吧!哈哈哈哈哈……?!?/br> 廖全拍了拍女孩的屁股后走出了房門,徒留女孩緊抓著床單嚶嚶哭啼。 「停下吧,這一切太荒謬了。」張晉語氣空洞無力,下一秒幻境漸漸消失,失蹤許久的男子終于再度露面,血淚已留了滿臉。 「怎么樣?滿意了沒?我現(xiàn)在被車撞過、被嘲笑過、還被老不修強姦過!真不知道你干麻讓我經(jīng)歷這一切!」 「還沒……?!骨T的聲音傳來。 「什么?」 「我只是先讓你喘口氣?!?/br> 「楊火金!你別得寸進尺,喂!」 話還沒說完,男子衝上前手往張晉額頭一放,腦海瞬間充斥著電影般的連續(xù)畫面。 曉玫不堪受辱而上吊的畫面首先出現(xiàn),雙眼暴凸十分的嚇人,接著便是被強迫受孕產(chǎn)下的小孩受到廖全的收養(yǎng)。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楊火金!給我停下!停下啊……。」畫面的接續(xù)速度逐漸加快,廖全的臉逐漸爬滿皺紋,成了如今的老態(tài),而小男嬰也逐漸地成長茁壯。 成長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令張晉無法接受的是,畫面的最后男嬰成為了青年。 而這位青年,便是張晉自己。 「不是真的……呼呼……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 「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沒關(guān)係,但我想問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所有事情了,現(xiàn)在的你想怎么做?」 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強暴犯生孽種,張晉冷汗直冒。也是到此,才曉得自己為何在玄慶宮里會如此的不受重視。 此時此刻,憤怒的男孩深深嫌惡著身上的每個細胞、每吋肌膚與每根頭發(fā)。 「你問我想做什么?我……我想毀掉廖全!」 「哦?為什么呢?」 「還有為什么?在玄慶宮里受的委屈就算了,但讓我深感悲哀的是,原來我是個垃圾強暴犯生出來的賤種!我現(xiàn)在恨不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