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官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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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五道落雷降下,嚇得張晉身子一抖。最大的紅色落雷落在了廟的前庭,其馀白色的四道分別轉(zhuǎn)了彎,鑽進(jìn)了玄慶宮年輕人的寢室。 「各位,快採取警戒狀態(tài),這次不一樣了!」待煙霧散去,一位身著龍袍的男士坐在鑲著金邊的椅子上,翹著腳,似笑非笑的清秀臉龐透著隱隱殺氣。 「小白臉?跟小陳同款!」 「放肆!敢對吳府千歲口出狂言?三王公,您竟然顯靈了!阿全,你的死狀怎么這么凄慘?唉……難怪三王托夢,要我趕過來這?!?/br> 「光哥?」 「張晉?你怎么跟這些孤魂野鬼廝混呢?難不成……廖全的死跟你也有關(guān)係?」 「這個(gè)嗎……他罪有應(yīng)得,剛好而已?!?/br> 「你怎么會說出這種話?再怎么說,你也是他帶大的,你可能會覺得他對你偏心,但至少沒讓你流浪在街頭,挨餓受凍!」 「說什么笑話?我是個(gè)強(qiáng)暴犯跟無辜少女所生下的孽種,是最可悲的存在,這樣留著臟血的我,活著有什么意義!」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构飧缧囊惑@,徹底愣住。 「蓮起說的就是你們吧?儘管廖全為人不正,但你們可是搞出了一條人命,外加摧毀三個(gè)神靈??!我吳三王就需替天行道,好好地制裁你們!好漢們,出來!」 隨著吳三王一聲令下,年輕人們身著官將首的服飾,從二樓一躍而下,走到三王及張晉一方的交界點(diǎn),眼睛睜得老大,氣場非凡。 「我有沒有看錯(cuò)?二樓呢……凡人這樣跳,腿受得了嗎?」 「單憑血rou之軀當(dāng)然受不了,要對付你們這群惡鬼,我當(dāng)然要請各將軍降神降多一些?!?/br> 「張晉,你這個(gè)忘恩負(fù)義的走狗!把我爸搞成這樣……不管你現(xiàn)在是人還是鬼,我都要藉損將軍之力,把你跟這群惡鬼打入地獄!」廖大宣看了眼廖全的尸體,別過眼,舉起三叉槍對著張晉叫罵。 「來呀,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gè)對你唯命是從的跟班哦?大錯(cuò)特錯(cuò)!誰把誰拉進(jìn)地獄還不知道呢!」 「兄弟們,斬妖除魔囉!一起上!」 短兵相接,三叉槍直接朝張晉的面門射去,張晉兩掌一合,將槍尖停在了眼前。 「挺有膽識的嘛?竟然不避?」對于張晉的空手接刃,廖大宣表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心卻暗自被對方的膽識所驚動。 「小老弟,雖說你有我的加持,但還是有一定限度的,目前為止,我還不能給你全部的力量?!?/br> 「沒事的,我相信對面那幾個(gè)也一樣?!?/br> 「想對我的武器動什么手腳!」張晉催動著真火,三叉槍瞬間變得火燙無比,廖大宣一個(gè)前蹬,將對方踹飛后,對著發(fā)燙的武器猛吹氣。 「他們都打得這么火熱了,你還要在旁邊發(fā)呆到什么時(shí)候?」 「沒啦……三王公,我在想事情?!?/br> 「在想到底要幫誰,對不對?」 「您說對了,不愧是三王公!」 「你是覺得,我這個(gè)千歲神階太小,所以在考慮要不要幫忙嗎?」 「怎……怎么敢呢!您可是王爺呢!怎么會是小神?別說笑了?!?/br> 「哈哈哈哈!我逗你的,看一個(gè)五十來歲的老伯驚慌,還真是有趣?!?/br> 「我是在想,廖全他平時(shí)做人不檢點(diǎn),作為宮主卻吃喝嫖賭樣樣來,施邪法害民眾,又把來路不明的陰神請到廟里,對神明這么不敬,再說,張晉的確是很可憐……。」 「所以讓你很為難嗎?」光哥只是默默地點(diǎn)頭,沒有說話。 「你說的這些都對?!?/br> 「是嘛?原來三王公也是這么想的!」得到神明的認(rèn)同,光哥眼睛一亮。 「雖然廖全心術(shù)不正、張晉身世可憐是一回事,但張晉一方殺人、諸神也是一回事。信男啊……廖全這么做自有因果要承受的,張晉他們可是鬧出人命了,天理不能縱容?!?/br> 「人命哪……的確,阿全雖然很夸張,但至少沒鬧出人命?!?/br> 「信男,我不會強(qiáng)迫你,但我現(xiàn)在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不要有壓力,好好想想吧!」 張晉平日在玄慶宮畏首畏尾的模樣浮現(xiàn)腦中,光哥看了看對著自己微笑的吳三王后,下了決定。 「我也不能總是在旁邊觀戰(zhàn)……來找個(gè)局加入?!?/br> 黃志成得到了虎爺?shù)闹?,靈活地運(yùn)用四肢在楊火金附近橫移,時(shí)不時(shí)就將紅令牌往對方身上拍去。 「你這惡鬼反應(yīng)不賴嘛!很好,你值得我動點(diǎn)真本事?!?/br> 「你這又沒什么……我對付過的猛獸還比你要猛、要快呢!」 「吼--從來沒有誰敢這么挑釁我呢!你是第一個(gè)!」與虎爺神識耦合的黃志成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獸吼,橫移的速度越來越快,下手力道也愈發(fā)深沉。 「啊嘶……好重??!這力量……好像比諦聽的衝擊力還沉?」黃志成的身影在高速下化為金黃色的殘影,楊火金的閃避逐漸出現(xiàn)失誤,每個(gè)被紅令牌拍擊處皆印上的碩大的虎掌印。 「如何?猛不猛???不夠還可以來更狠的哦!」虎爺剛猛霸道的正氣藉由掌印滲入屬陰的靈體內(nèi),強(qiáng)大的排斥感令楊火金一陣乾嘔。 「很不舒服對吧?我就是不想讓你有時(shí)間吐!嘻嘻……?!裹S志成斗志高昂地大吼一聲,在對方的窮追不捨下,體內(nèi)的不適感累積著,楊火金只能邊打邊退,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虎爺狀態(tài)不錯(cuò)?看來是不需要援助,那引路童子呢?」 「晉哥,真的是你將我爸折磨得這么凄慘嗎?」廖心的聲音稚嫩中帶著激動。 「沒錯(cuò),你儘管恨我吧!反正我本來就不該在玄慶宮生活,不管是你,還是玄慶宮的其他人,此刻都跟我無關(guān)了?!?/br> 「為什么要講得這么絕情?你以為看到哥哥們欺負(fù)你,我很高興嗎?那是因?yàn)椴贿@樣做,我就會被排擠?!?/br> 「所以你就加入他們?跟著一起欺負(fù)我?」 「沒……沒辦法嘛!我害怕被罵,害怕被欺負(fù)嘛!」張晉的瞳仁赤紅無比,廖心雖有引路童子的加持,仍被這熾熱無比的眼神看得渾身不對勁。 「還敢分心???少在那邊為難廖心!」廖大宣趁對方一個(gè)不注意,舉起三叉槍一戳,在張晉臉上劃了一到口子。 「阿晉,別分心呀!這個(gè)小屁孩交給我處理。」廖柏士看到破相的張晉,心中一團(tuán)火升起,朝廖心直直暴衝而去。 「阿弟小心??!快躲開!」廖大宣急得大叫,待廖心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已被廖柏士緊緊摁住肩膀。 「你是……?」 「初次見面,我是你的整容專家,會有點(diǎn)痛哦!不過先不要急著喊,要怪就要怪你大哥?!沽伟厥坎[起小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沾滿毒液的骨刺在廖心臉上亂刮,不過幾秒,廖心的臉便開始潰爛長瘡。 「在我面前欺負(fù)弱???」看著緊憋著淚的廖心將要再次遭毒手,吳三王氣得腳一蹬,從椅子上彈躍而出,高高落在廖柏士與廖心中間后,將手中的金色七星劍用力揮下。 骨刺被斬?cái)?,巨量的毒液噴濺而出。 「平時(shí)太被縱容了?覺得自己頂天了?」抓起骨針,吳三王反手插在廖柏士肩頭,另一隻手將廖心推開,使其躲過了被毒液二次傷害的風(fēng)險(xiǎn)。 「你來湊什么熱鬧……?!?/br> 「哈哈哈哈!口氣真不小,果然是平時(shí)過得太舒爽,我就是偏要來湊一腳。」吳三王身子快速回旋,手肘砸中了廖柏士的左眼。 「啊啊?。 ?/br> 「還知道疼呀?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見廖柏士將骨刺化為骨盾,吳三王搖了搖頭,搭配著扭腰揮出四拳,骨盾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先想辦法逃?。∧氵€不是他的對手!」 「想去哪?無視我們倆?」看著吳三王俐落的身法及不俗的破壞力,小陳暗叫不好,剛想加入,便被兩個(gè)臉部赤紅的官將首攔下,是曾凱翔及曾凱浩。 「這個(gè)世道之所以亂,就是神明都過于慈悲為懷,才會讓你們這些惡鬼以為自己沒人可管,簡單來說,就是沒遇過壞人!」 眼窩的痛楚隨著暈眩退去開始作用,廖柏士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吳三王飄起的龍袍下,滿是咒文的肌膚。 歪著頭,扛著七星劍的吳三王,此刻頗有角頭老大的氣質(zhì)。 「哪里走!」見曾凱浩將手上的火籤朝自己揮來,小陳反射性低頭,不料曾凱翔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身后,突然將自己給緊緊環(huán)抱。 「快上呀!哥!」見對方動彈不得,曾凱翔趕緊壓著小陳的頭,狠狠地將枷鎖鎖在其頸部。 「快點(diǎn)?。∥铱熳ゲ蛔∷?!」正當(dāng)曾凱翔想將對方的手也塞進(jìn)枷鎖銬牢,小陳的長鞭一射,插進(jìn)了曾凱浩的小腹。 「他媽的!」束縛的力道不再,小陳甩開了曾凱浩。曾凱翔罵了一句后,趕緊將枷鎖的鍊條栓在腰際,用力一拉,小陳卻沒有絲毫的位移。 「見鬼了……這傢伙明明瘦得要死,哪來的重量?」 「怎么了?」曾凱浩得增將軍之力,止住了血后與哥哥一起拉扯鍊條,小陳依就穩(wěn)如泰山。 「你們兩個(gè)一起還拉不動我?玄慶宮平時(shí)的伙食就這么差嗎?」小陳的力量非比尋常,見對方遲遲沒進(jìn)展,小陳不耐煩地后退三步。 「不好!要被拉走了,快斷鍊!」曾凱翔完全沒料到對方的力量,反而使自己成了鍊條所束縛的對象。 「鍊條是你上的,怎么能說斷就斷呢?」鐵鍊被火籤砍斷,小陳用長鞭硬是纏上了斷裂的鏈條,使勁一拉,將曾凱翔給拉來。 「那隻鞭子鬼有這么難搞嗎?還是因?yàn)樵鰧④姷纳窳Ρ灰环譃槎年P(guān)係?」曾姓兄弟與小陳的戰(zhàn)況使吳三王有些吃驚,一個(gè)分神,被廖柏士從手中逃脫。 「跟泥鰍似的……?!箙侨蹩粗鴼獯跤醯牧伟厥啃α诵Α?/br> 「我運(yùn)氣真不好?!箙侨醯钠咝莿υ谠鹿獾挠成湎峦钢木G,廖柏士扛著殘破的骨盾,被動防守著。 「看來是一隻瞎眼的泥鰍?!箍粗笱垡琅f疼得睜不開的廖柏士,一個(gè)勁地跟自己保持距離,吳三王將七星劍扎在腰際,停止了追趕。 「泥鰍!你當(dāng)時(shí)的氣魄呢?怎么遇上了我就不一樣了?不要再躲了,主動一點(diǎn)呀,別總是一味地讓我去找你?!?/br> 「眼前這位江湖味濃厚的神明真像守明?。 箙侨醯慕袊?,讓廖柏士想起了自己的手下敗將,信心為之大增。 「難不成你欺善怕惡?只敢欺凌弱???」 「誰惡還不一定呢……你還不是一樣打壓我們,你們神都一個(gè)樣,自己拳頭大就耍豪橫?!?/br> 「我這是替天行道,將有違天道的餓鬼清除。話說……你到底要退多遠(yuǎn),別以為用小碎步,就以為我沒注意到?!箍粗亚那耐说诫x自己進(jìn)百馀公尺的廖柏士,吳三王哭笑不得。 「你覺得呢?還不是因?yàn)槟隳沁^于恐怖的雙拳??上请p拳了,長在欺壓弱小的無賴身上?!?/br> 「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又褒又貶的話,逗得吳三王捧腹大笑。 「哥,你看,怎么又來一個(gè)啦……看我們太間是不是?」 「廖柏士?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我現(xiàn)在還不需要幫忙呀!」廖柏士撤退之遠(yuǎn),已鄰近曾姓兄弟與小陳的戰(zhàn)區(qū),倆兄弟看著來湊熱鬧的敵人,臉垮了下來。 「你這么強(qiáng),我才不會介入?!沽伟厥繉χ笛鄣男£惐攘薿k手勢后,回神觀察遠(yuǎn)處的吳三王。 「松懈了,跟我想的一樣。」 「我不追了,我就在這邊等你??纯茨阋斂s到什么時(shí)候,總是壓著你打,還真的像個(gè)惡霸一樣。」 戰(zhàn)友們打得火熱,一神一鬼隔著百馀公尺,沉默對望。四根骨刺從廖柏士背脊伸出,緩緩對準(zhǔn)吳三王。 「終于鼓起勇氣了?要?dú)⑦^來了嗎?」吳三王雙手撐腰,靜候?qū)Ψ降倪M(jìn)攻。 「放輕松,一切就跟當(dāng)時(shí)一樣,只不過比較遠(yuǎn)罷了?!沽伟厥空{(diào)整呼吸,將吳三王想成蓮起的結(jié)界,兩著相隔百馀公尺的距離,成了一大挑戰(zhàn)。 「我一定要把握這次的機(jī)會,將對方的老大給做掉,只要沒了帶頭的,就有翻盤的機(jī)會!」 「怎么這么久還沒衝過來?難道剛剛只是虛張聲勢?」 「絕對要帶他們逃出這里……?!姑榱搜坌£悾伟厥勘焕⒕未碳ぶ?,咬著牙,將骨針射出。 「你……對我做了什么?」四發(fā)骨針在電光火石間,嵌入?yún)侨醯目住?/br> 「廖柏士!」戰(zhàn)友們看到了這一幕,內(nèi)心更加激昂。 「你還藏招?。俊箙侨醪艅傁胗|碰別在腰上的七星劍,手背又馬上被扎上了三根骨針,大片慘綠從創(chuàng)口處蔓延至大半手掌。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去找你了,等著我把你的招都抖出來吧!」拎起七星劍,吳三王朝對方直衝而去。 「廖柏士,快點(diǎn)為自己爭取時(shí)間!他這次是認(rèn)真的,不要硬碰硬!」小陳的警告聲使廖柏士繃緊神經(jīng),吳三王刻意採用s型跑法,躲過了許多骨針的攻擊。 「這么想宰了我嗎?連自己的小弟也不多顧慮了?」看到被自已毀容,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廖心被吳三王給撞飛老遠(yuǎn),廖柏士更加確定吳三王的殺意強(qiáng)大。 三十公尺,二十公尺,十五公尺……眼見吳三王越來越近,廖柏士壓力倍增,骨針的準(zhǔn)度也越來越低,偏移的骨針甚至劃傷了其他官將首。 「你小子害怕了?哼,現(xiàn)在才怕?會不會太遲了……?!?/br> 十公尺,廖柏士看著纏斗中的同伴笑了笑,放松身體,閉上雙眼。 「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你給我閉眼!究竟是放棄掙扎了?還是又另有藏招?」見廖柏士仍沒有動作,吳三王滿腹狐疑。 相隔五公尺,廖柏士忽然睜眼,吳三王一驚,連忙舉劍刺向?qū)Ψ降母共俊?/br> 「想做什么?」就在劍尖即將觸體時(shí),腹部一片片骨盾生長、蔓延,僅花了一秒,廖柏士就如古代將士般,全身佈滿尖硬厚實(shí)的鎧甲。 七星劍撞上骨盾,發(fā)出沉悶的轟鳴。吳三王收手后又迅速補(bǔ)上三劍,卻只在骨盾上留下半公分深的凹痕。 「收拾守明的惡鬼就是你吧?」吳三王指著廖柏士護(hù)胸上的青龍圖騰問著。 「是又怎樣?」 「難怪這么堅(jiān)硬,沒關(guān)係,等等換我收拾你?!?/br> 「他那種樣子我還沒看過呢,看來暫時(shí)是不用太擔(dān)心他了,我的伙伴們都變強(qiáng)了呢!哈哈哈……?!箙侨醯钠咝莿θ客﹁嵢?,廖柏士也因?yàn)椤腹擎z甲」的保護(hù),將對方毒招的殺傷力減去大半,小陳欣然一笑,伸出拳頭,靜靜等著飛向自己的曾凱翔中招。 「啪擦!」 「哎呀!嘶……?!?/br> 「你這惡鬼!你對哥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輕輕一拉,他就自己過來了呀?哪知道他會這么沒擋頭(沒用),倒是你,快過來把他帶走!真是的,手酸死了?!贡巢孔采闲£惖娜^后,曾凱翔一動也不動,嘴張得老大。 「我一定要宰了你!」 「別過來……別……?!挂娫鴦P浩被怒氣沖昏頭,曾凱翔忍著背脊的劇痛,拼命地對弟弟擺手示意。 「太小聲囉!你弟弟聽不到啦!」小陳左手貼在后背,悄悄地將鞭子探出,長鞭如狡猾的毒蛇,顏色慢慢地與灰濁的水泥地板同化。 「唰!」當(dāng)曾凱浩踏進(jìn)了鞭長可即處,鞭子立即纏上了這位護(hù)兄心切的官將首腳上。 「緊不緊呀?不夠緊要說呢!」 長鞭將目標(biāo)纏上后,爆出了一根根突刺,曾凱浩吃痛一叫,趕緊將手中的火籤往鞭一砍。 「好燙!為什么你們的招式給我的感受總是非熱即辣?你們一定要這么熱情如火嗎?」小陳中招后立即收鞭,長鞭被火籤揮砍處印上一條焦痕。 「身為增將軍的乩身就代表增將軍,怎可讓你污穢的臟鞭隨意玷污呢?」 「這還真不好說,對不對紅臉的?喂,你也該醒了吧!看看你兄弟。」 「凱浩!你的大腿!」看到弟弟的大腿被長鞭給劃得皮開rou綻,曾凱翔氣得將虎牌往小陳臉上搧去。 「我要你付出代價(jià)!」曾凱浩雙眼冒火,緊追著小陳。 「別這么氣呀……你又不是沒聽見你兄弟多鄙視我,我很難過呢!算了,反正我遇過的神明都這樣,我也懶得計(jì)較了?!?/br> 「少廢話,你們這群惡鬼的存在本來就是個(gè)錯(cuò)誤!」 「看來沒必要跟你多費(fèi)口舌,這樣吧,既然你這么喜歡玩鬼抓人,那可不可以把鎖在我脖子上的鬼東西給解開再玩?它帶給我很大的負(fù)擔(dān)吶!」 「想得美!我還要把你的雙手也鎖上去,然后把你拖進(jìn)地獄!」背傷持續(xù)拖慢追趕速度,曾凱翔追得冷汗直流,心思也越發(fā)毛躁。 「你這跟烏龜一樣的速度,是要怎么把我拖進(jìn)地獄啦?」 受刺激的曾凱翔不顧自己的傷,將虎牌往身后一揮,一股類似氣爆的壓力朝被背部轟來,曾凱翔忍著劇痛,以夸張的速度被迅速推往小陳。 「從我身上下來!你這喪心病狂的……?!箾]料到對方會如此捨身進(jìn)逼,被逮住的小陳驚恐地?fù)u著肩膀。 「好不容易才逮住你的,呼呼……我說過,呼……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jià)!」 「哥!小心?。”J匾稽c(diǎn)!」 曾凱翔對著遠(yuǎn)處的兄弟比出勝利手勢后,將虎牌高高一舉,用力朝對方背部打去。 「怎么樣,痛嗎?」背部如同被一隻狂暴的惡虎舉掌拍打,恐怖的力道使小陳痛得飆出淚,見此情形,曾凱翔發(fā)出歡快的笑聲,繼續(xù)死纏著小陳舉牌抽打。 「對付你們這群惡鬼,這點(diǎn)痛只能算剛好而已啦!不好好去投胎,還在陽世逗留什么?」 「哥,先撤吧?他現(xiàn)在沒有反抗能力了。」 「你這么覺得???但我卻覺得多打幾下他才會乖。」 在曾凱翔發(fā)了瘋地抽打下,小陳白皙的背上,焦黑的虎掌印怵目驚心,漸漸的,小陳停止掙扎。 「你看,這不就乖了嗎?而且增將軍跟我說,祂很高興哦!」 「是嗎……?!乖鴦P翔瘋狂抽打小陳到無力還擊的樣子,令遠(yuǎn)處的曾凱浩有些看不下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沒事,只是累了?!?/br> 「對哦!都怪我只顧著處罰那隻惡鬼了,沒顧到你?!?/br> 「你還是先把他顧好吧!這幾隻都不是一般的鬼了,已經(jīng)是魔的等級了,不能輕忽。」 「好,就聽你的,你在這邊稍等……廖心人呢?廖心?」 「天??!廖心!你還行嗎?」看著廖心捧著嚴(yán)重潰爛的臉走了過來,眼里依舊噙滿淚水,曾凱翔不捨地上前摸了摸這位年幼,卻提早經(jīng)歷戰(zhàn)場殘忍的小弟。 「廖心,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痛苦,但大家都一樣??v使有神靈加持,還是有可能一不留意就被惡鬼取了性命,所以我們要更團(tuán)結(jié),只有這樣,大家才能活下去?!?/br> 「嗚……我的臉好腫!好痛……?!?/br> 「麻煩童子大哥了,廖心尚且幼小,當(dāng)您的乩身不容易……。」曾凱翔抱著廖心輕聲安撫著,內(nèi)心默默地祈禱。 「哥,你的衣服?!乖鴦P翔抱得出神,絲毫沒發(fā)現(xiàn)廖心臉上的膿包,因自己用力過猛而破裂,黃色的濃液沾滿了胸部。 「沒事的,凱浩現(xiàn)在行動不便,需要你陪在身旁,明白嗎?」 廖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很好?!?/br> 「咦?」看著沒走幾步遠(yuǎn)的曾凱翔突然折返,廖心以為又要被摟抱,下意識后退。 「廖心,你年紀(jì)還小,這些話對你來說可能有點(diǎn)沉重……但現(xiàn)在是非常時(shí)期,我也不想考慮太多了?!?/br> 廖心睜著發(fā)腫到快睜不開的眼,警戒地守著負(fù)傷的曾凱浩。 「臉很痛對不對?但如果因此而懈怠,賠上的就是你跟凱浩兩人的命了,加油!」 曾凱翔慎重地看了眼廖心后,轉(zhuǎn)身走向雙膝跪地的小陳。 「都是群害人不淺的魔鬼!」胸上的濁黃濃液讓曾凱翔想起可憐的廖心,努力克制住拿虎牌朝對方砸去的衝動,曾凱翔踹了踹小陳的頭,罵了一句。 挨了一腳,小陳從跪倒變成趴地,白皙的背已被虎牌糟蹋無馀。 「還要我?guī)湍惴婺??都要被繩之以法了,還這么不情愿?!?/br> 曾凱翔一臉厭惡的將小陳翻身后,警戒地環(huán)視一遍,見小陳如一攤爛泥,才俯身抓起對方的雙手,準(zhǔn)備銬進(jìn)枷鎖。 「明白了,那眼神,讓我都懂了?!蛊降恼Z句讓曾凱翔汗毛直豎,小陳突然睜開了眼,長鞭隨之射出。 憑藉神力加持,曾凱翔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抽出虎牌,將直衝面門的鞭子擋掉。 「好沉……為什么這么沉?是因?yàn)樗俣茸兛靻?!」虎牌接招后被鞭子的衝擊力反彈到臉上,讓曾凱翔有些狼狽。 「呀啊啊啊??!」 「這個(gè)聲音是?不好!」叫聲稚嫩且凄厲,曾凱翔心里有個(gè)底,深深吸口氣后,緩緩轉(zhuǎn)頭。 長鞭撞到虎牌后大偏移,擦過了廖心的臉龐,廖心的膿瘡迅速擴(kuò)張至整臉,并以夸張的速度膨脹。 「浩哥!翔哥!嗚……我快看不到你們了!」視線被又硬又大的膿包群給遮擋,廖心急得痛哭流涕。 「廖心,先冷靜下來!一切都會沒事的?!?/br> 「你們在哪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從未受過如此慘絕的傷,廖心此刻只希望自己熟悉的人能陪在身邊,來減低心中龐大的恐懼感。 「你做了什么!能讓廖心臉變成這樣的鬼,明明就被吳三王牽制著!」 「我的鞭子上累積了無數(shù)惡鬼的怨力,對我來說,讓他的膿瘡變多也只是小菜一疊啦!」 「說!你的鞭子怎么會有黑令旗的咒文?你跟城隍是什么關(guān)係?」 「城隍哦?你是指黃福對吧?他是我的手下敗降呀!話說,這黑令旗已經(jīng)被無數(shù)惡鬼給使用過了,嗯!真好用!怨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強(qiáng)呢!」 曾凱翔死瞪著賊笑的小陳,一時(shí)間無法決定要趕緊護(hù)短,還是繼續(xù)對眼前這陰險(xiǎn)的惡鬼進(jìn)攻。 「我們都在,就在你身邊,不用擔(dān)心,相信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嗎……啊呀!」 「啪嘰!」一個(gè)絆腳,廖心往前撲倒,面部著地。曾凱浩忍著痛蹲下,雙手顫抖地將廖心扶起身。 「呀……好恐怖?。 沽涡谋揪凸拿浿翗O的臉禁不住外力,完全炸開,面部血rou模糊,引得小陳低聲驚呼。 「嗚……咳咳咳!」曾姓兄弟頭腦瞬間空白,不由自主地乾嘔。 「你們真的覺得,我們生來就是一群窮兇極惡的鬼呀?頭腦就這么簡單?你們的無知與誹謗讓我很難過呢!」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就是一群專門帶給世界麻煩的垃圾,你們?yōu)槭裁匆嬖冢 ?/br> 抱著奄奄一息的廖心,曾凱浩含淚對著小陳一頓痛罵。 「只能說,你們跟身上所附的神靈都被蒙在鼓里,算了,我也懶得解釋了……大家都一樣可悲!」 「蒙在鼓里?你又在說什么瘋話?」 「這么看來,眼前叫曾凱翔與曾凱浩的兩人,都不知道棋盤棋子決定命運(yùn)的事。那么,在他們身上的神明究竟是知道,但沒有告訴他們?還是也一樣,對此一無所知?」 兩兄弟的眼里透漏深沉的怨恨,小陳已經(jīng)分不清這個(gè)眼神是來自他們本身,還是增將軍。 「廖心!嗚……張晉!你是玄慶宮的災(zāi)星!臭衰鬼!一切都因?yàn)槟愣兞苏{(diào)……。」血親悽慘的下場刺激著廖大宣,在損將軍的神力加持下,手中的三叉槍迅速產(chǎn)生質(zhì)變,鋼鐵材質(zhì)在幽綠的氣體縈繞中,漸漸變成晶瑩剔透的水晶叉。 「我的真火沒作用?」抓緊空隙,張晉逮住三叉槍,卻發(fā)現(xiàn)在真火火吻后,三叉槍的溫度竟然只上升一點(diǎn)點(diǎn)。 「把你的臟手拿開!」廖大宣一個(gè)蹬踢,踹飛了張晉。 張晉加強(qiáng)了誡心,不再因自己擁有朱雀之力而輕敵。 「真不習(xí)慣……那個(gè)總是被圍毆,總是被淹沒在人群里的透明人,竟然還敢殺人了?」 「把我講得好難聽呀……?!?/br> 「你這個(gè)天生的奴才,為什么要強(qiáng)出頭?為什么這么反骨?因?yàn)槟?,我的父親死了!弟弟現(xiàn)在也半死不活!我到底上輩子欠了你什么……?」 「這是所有外向人的通性嗎自我中心到盲目了」 「什么!」 「你們總是以自己為主,完全以自己的觀點(diǎn)評論所有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是個(gè)禽獸?背地里干盡壞事?!?/br>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哈哈……父親是善于偽裝的衣冠禽獸,兒子呢……是欺善怕惡的地痞,這樣玄慶宮會敗掉,就只是時(shí)間早晚的問題?!?/br> 「葛……格……噗噗噗……大宣哥,還好嗎?」廖心掙扎著,雙手不停地在空中亂抓。 「廖心,冷靜!冷靜?。 ?/br> 「我要保護(hù)哥哥……保護(hù)大家……?!菇佑|到曾凱浩的胸膛,廖心誤以為是敵人,趕緊握拳猛揮、猛砸,臉也因劇烈的掙扎,導(dǎo)致出血量大增。 「廖心!我在這呢!我好得不得了呢!等我解決完惡鬼們,再帶你跟大家去大吃一頓!」廖大宣忍著淚,氣沉丹田,發(fā)出驚人的音量,直達(dá)廖心耳中。 「哦!好大聲呀……是哥哥啊……那就好?!?/br> 廖心的兩處眼窩已成了汪汪血窟,聽到了血親的聲音后,緩緩流著淚。 「可悲呀……廖心算是被你們拖下水的?!?/br> 「再說瘋話,我就直接把你的嘴撕下來!」 「這么兇悍???不過,我倒是想不透,你有什么理由生氣呢?」 「我看起來像蠢蛋嗎?你這蠢問題是存心來氣我的?」 「你也聽廖心說了,一直以來,他總是懼怕被你冷落,所以不得不加入排擠我的行列,我回來報(bào)仇了,他也不得不加入戰(zhàn)局,現(xiàn)在可好了,臉皮被整個(gè)炸沒了,要救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不要在那血口噴人了,我……。」 「我還沒說完呢,廖心什么都好,就是運(yùn)氣不好,生在玄慶宮?,F(xiàn)在想想,他會變成這半死不活樣子,罪魁禍?zhǔn)拙褪悄悖未笮?!?/br> 「啊啊??!納命來!」廖大宣再也沉不住氣,左手將長久以來叉在后背的黑令旗摘下,直衝張晉。 「拿出勇氣,承受自己所造成的一切吧!」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說才對,有膽闖入玄慶宮撒野,就要有必死的覺悟!」 廖大宣步伐剛勁,將主要的武器三叉槍緊靠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將黑令旗直直地指著對手。 「三叉槍不用,卻用旗?難道這把旗更不簡單?」見對方將慣用手以及主要武器都擺在身后,張晉很是不解。 「別總是跑??!不是很敢挑戰(zhàn)我嗎?快來呀!」廖大宣激將著,手上的黑令旗仍直直地鎖定張晉,不見一丁點(diǎn)的懈怠。 「小老弟,放心進(jìn)攻吧?!?/br> 「朱雀兄!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 「那把令旗已經(jīng)有百年以上了,接觸過的怨鬼數(shù)不盡,整張旗陰寒無比。我感受很明顯,跟你的伙伴小陳所吸收的那把比,威力不相上下?!?/br> 「那不就更不應(yīng)該主動嗎……我體內(nèi)全都是真火呢!跟陰寒無比的令旗相比,就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係。」 「沒事,聽我的,上就對了!」 廖大宣見對方遲遲沒上鉤,開始耍著黑令旗,旗子散發(fā)陣陣的靛青色霧氣。 「可是……?!沽钇焖爸?,空氣立即凝結(jié)成五毫米的冰霜。廖大宣耍完旗后,將旗子往張晉一指,一片落葉飄下,在旗身上方半公尺時(shí)被凍成霜,此舉看呆了張晉。 「不要畏懼!叫你上就上!那把令旗是能讓你更上層樓的關(guān)鍵?!?/br> 「真是的!要等多久?」廖大宣等得不耐煩,走向張晉,率先打破僵局。 「你可以放開手腳去打,不要怕與令旗接觸?!?/br> 儘管朱雀一再保證,張晉依舊視令旗為洪水猛獸,隨即張開大翅,飛向空中。 「你還會飛呀?」 「來呀,不是一直緊追著我不放嗎?我等你?!?/br> 「張晉,下去?!?/br> 「老兄,你讓我自己做決定好不好……?!?/br> 「隨你吧。」 朱雀的嗓音透著無奈。 「來呀!廖大宣快點(diǎn)!不是想拿旗子抽我嗎?我的屁股等著你伺候?!?/br> 「有了能力之后整個(gè)人都變了?敢囂張了?」 「怎么還不上來呢?該不會損將軍不想讓你飛吧?」 「我與損將軍緣分可深了,你覺得呢?」 「那……就是你自己功底不夠,損將軍就算再想幫你也沒辦法囉?不然就是……嘿嘿嘿!」 「笑什么笑!」 「哈哈哈!我是要說,損將軍本來就不會飛啦!」 廖大宣臉?biāo)查g垮了下來。 「哦?看你那個(gè)屎臉,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大膽!損將軍的威能可是你這鼠輩能領(lǐng)略的?區(qū)區(qū)飛行,哪會是難事!」 「那答案不就出來了嗎?原因就是你??!」 「你……。」 「可憐哪……損將軍附身在一個(gè)庸才身上,不知他現(xiàn)在有何感想?!?/br> 廖大宣氣得將三叉槍擲向張晉,張晉大翅一振,三叉槍撲了空。 「呦!怎么會跟著我呢?跟回力鏢似的,還真的對我屁股情有獨(dú)鐘啊?」 三叉槍拐了彎后,直直地朝張晉臀部飆去,與之周旋一會兒,張晉看準(zhǔn)時(shí)機(jī),飛到槍后腳一踹,將三叉槍踢回地面。 「這點(diǎn)小聰明還算值得表揚(yáng),但你的可取之處也只有這點(diǎn)了?!?/br> 「羞辱我好玩嗎……有什么意義!」廖大宣瞪著張晉,獠牙嘎嘎作響。 「哦?這要問你呀。你不是一直以來對人都這樣子?有什么意義,你應(yīng)該最清楚呀!自己最擅長的事,怎么會問我呢?」 「變成這樣的你,讓我真的很反感,但跟以前相比,你真的有種多了。」 「這是什么話?他是發(fā)瘋了嗎?干麻突然跟我講這個(gè)……。」 看著楊火金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黃志成認(rèn)為自己已掌握全局,于是停止了追擊。 「竟然把廖心搞成這樣子,你們做得太過火了吧?」 「呼……呼……呼……。」 「喂,問你呢!我們是哪里惹了你們?難道你們本來就抱著下死手的心來玄慶宮的嗎?」 「呼……!」 「還喘?喘什么……我都已經(jīng)停下了,你就好好地回答我?!?/br> 「呼呼!哈……還不是你們的宮主廖全作惡多端,惹到我們了。你同伴的臉炸掉,也是受廖全的連累啦!要怪就怪廖全造孽,咳咳咳……。」 一口氣嗆完整句,楊火金不堪負(fù)荷,邊咳邊捂著胸口。 「這樣啊?但我要怎么知道你有沒有說謊呢?」 「隨你怎么想,但你們會這么久都沒有察覺,這點(diǎn)只說明廖全很會藏而已,哼!多么噁心的一個(gè)人啊……?!?/br> 話剛說完,一股奇臭無比的怪味立刻竄入鼻中,楊火金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又再次復(fù)發(fā)。 「該不會?」同一時(shí)間,黃志成也察覺到這股怪味。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在場所有人都一致地將目光投射到相同的方向。 「嗚!咳咳……廖全……沒想到你死后還這樣不老實(shí),硬要用你的尸臭味為難我們的鼻子才甘愿是不是!」 廖全的空洞濁黃的眼睛已有蒼蠅在上方產(chǎn)卵,尸體腐敗的速度在夏季的氣溫加持下,加快不少,濃烈至極的尸臭蓋過了戰(zhàn)斗所產(chǎn)生的煙硝味,瀰漫了整個(gè)玄慶宮。 「真是不堪入目?!构賹⑹讉兛v使有神靈的加持,仍無可避免地吸進(jìn)大量尸臭,而頻繁高速移動的黃志成,更因?qū)π迈r空氣的需求而深受其害。 「看你那樣子,不是很喜歡這味道呀?奇怪了?不是很挺廖全嗎?還挺到是非不分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說,身為廖全的走狗,應(yīng)該要連他的尸臭都覺得是香的,不是嗎?可愛的小黃狗?」 「哼!全伯是死透了沒錯(cuò),但你接下來會更慘。」 黃志成的眼白成了一片金黃,一顆細(xì)小的瞳仁死死盯著楊火金。 「我要把你撕得魂飛魄散!」 解開了束帶,黃志成將虎頭鍘與右手的紅令牌替換,蹲下身,像蓄勢待發(fā)的猛虎般弓起身子,鎖定楊火金。 黃志成蓄力時(shí),四肢瞬間青筋畢露,彷彿將身上所有的脂肪排去,取而代之的全是成塊的結(jié)實(shí)肌rou。 「小黃狗發(fā)狗瘋啦?真夠瘋?!箍粗顒荽l(fā)的黃志成發(fā)出低沉的虎嘯,楊火金將雙臂擋在面前,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咻!」先是感到一陣強(qiáng)風(fēng)襲來,楊火金的前臂彷彿被從四樓高落下的鉛塊給砸中,劇烈的震盪感刺激著全身的每吋肌膚。 「這速度真的快得要命啊……跟預(yù)想的差不多!」緊要關(guān)頭,錐形武器迅速將雙臂包裹,楊火金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武器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裂痕。 「不夠硬?。磕氵€能承受我?guī)状蔚男n擊?」 「我不是生rou,你干麻一直追著我?」 「是害怕了,所以話都不會說了?還是只為了裝腔作勢?為什么你們這群惡鬼,總會出奇不意地講出幾句瘋話呢?」楊火金令人不知所云的話語,讓黃志成想起與廖大宣惡斗中的張晉。 「你聽不懂是不是?要吃生rou那邊有,小黃狗!」 「我要宰了!你給我睜大眼好好瞧瞧,這就是讓你吃足苦頭的令牌,我要拿它來掌你的嘴!」 發(fā)覺生rou指的是廖全,黃志成大罵一聲,舉起紅令牌招呼而去。 「不喜歡???還是你比較喜歡半死不活的,不用急,要的話也是有啦!」 「我一定要掌你的嘴!」知道楊火金說的是廖心,儘管心中想對眼前的惡鬼千刀萬剮,黃志成還是禁不住擔(dān)憂,看了眼廖心。 廖心血rou模糊的面部停了三隻蒼蠅,手指正在微微地抽動著。 「廖心……。」指頭每抽一下,黃志成的心就如被刀割一次,蒼蠅停地越來越多,廖心的抽搐就更加嚴(yán)重。 「看哪里呀?」就是這一秒鐘的分心,讓緊湊的節(jié)奏有了一絲破綻。楊火金立馬瞄準(zhǔn)黃志成的眼睛,用力戳去。 藉著敏銳的感官,黃志成察覺了危機(jī),反射性舉起令牌抵擋。 「啪嘰!」錐形武器刺穿了令牌,刮傷了黃志成的虎眼,黃志成疼得發(fā)狂大吼。 「想掌我嘴呀?門都沒有!嘿……先把你捅成蜂窩再說?!?/br> 「卑鄙小人!」 眼見機(jī)不可失,楊火金撲到對方身上,舉起錐形武器,朝著對方腹部一陣猛刺。 「給我滾下來!虎爺?shù)呢郎砜墒悄氵@等邪靈能侵犯的?」 「你們就是這點(diǎn)讓我最為感冒,我問你?神靈是什么?」 「又在說瘋話!」 「回答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楊火金施力,將刺入黃志成體內(nèi)的武器再刺得更深。 「噗!」黃志成咳出一大攤血。 「神靈,就只是比較會包裝的惡靈而已,是有牌的流氓!真是一群笨蛋……?!挂幌氲酱砩駥Ψ踩怂龅囊磺?,楊火金對于神靈的鄙夷及嘲諷更加深刻。 「放肆!」黃志成大吼,不顧楊火金尚且埋在腹中的武器所引發(fā)的疼痛,死死地按住對方的手后,高高躍起。 一次、兩次、三次,楊火金被對方當(dāng)墊背,重重地摔在地上?;敻缴淼狞S志成體重倍增,讓楊火金吃足苦頭。 「不管你再怎么頂我、壓我,我都不會放手的?!?/br> 「不妙……他怎么能越插越深?有虎爺?shù)募映?,?yīng)該不太可能發(fā)生呀?」感受到肚子的疼痛愈發(fā)劇烈,黃志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朝下一看,發(fā)現(xiàn)楊火金的錐形武器開始變得堅(jiān)硬,色澤也從青綠變成神獸諦聽獨(dú)角的土黃色。 「噗!非得把彼此都搞得這么狼狽又難過嗎?聽你剛才的解釋,我們都不是這次尋仇的主角吧?」黃志成繼續(xù)咳血。 「怎么?怕了呀?發(fā)現(xiàn)摔不死我,就開始慌張了?可惜呀!來不及囉!」 「我們還有好好談的馀地!」 「嘿嘿,別怕啊,你還可以努力一點(diǎn),多砸個(gè)幾下?。课铱毂荒銐罕饬四?!你看……。」楊火金嘴上把自己說得無助,手卻不安分,又將武器插深。 「嗚!噗噗噗!」黃志成仍繼續(xù)咳血,只不過血液已有些許發(fā)紫的跡象。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哈哈哈!太遲囉,一隻小黃狗怎么可能比的過神獸諦聽呢?受死吧!哈哈哈哈!」 手一施力,楊火金得意大叫,老虎的慘嚎與楊火金瘋癲的笑聲迅速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三王……久等了!」 消失多時(shí)的光哥右手扛著桌子跑了進(jìn)來,桌子上還綁有一袋大黃布袋,左手則是提著一缸古甕。 「信男,你手腳也太不利索了,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呢!」吳三王皺著眉頭。 「怎么敢呢!三王公說笑了,哈……好喘!」將大桌一放,光哥解開了黃布袋,里頭是五隻小草人,草人的背貼有寫著玄慶宮五位青年官將首生辰八字的黑色符紙。 「是黑色的符籙!上一次看到已經(jīng)是兩百年前了,信男你……?!?/br> 符紙的顏色越深,法力越威猛。相對的,付出的代價(jià)也越大,吳三王表情嚴(yán)肅地看著光哥。 「三王公,弟子我能幫就幫。我一個(gè)半腳進(jìn)棺材的老頭,就算引這些符籙會耗我十年的壽元,我也要保護(hù)好這些年輕后輩們?!狗祷匦c宮,第一眼見到廖心悽慘的面容,光哥心理酸楚無比,將古甕打開后,用柳枝沾水灑向草人。 「拜請總祭大將軍!英雄猛勇鎮(zhèn)廟門!」 「威靈顯赫有感應(yīng)!手執(zhí)寶劍斬妖精……。」 咒生呢喃,光哥聚精會神,唸著吳府千歲神咒,遠(yuǎn)處的吳三王身上的咒文開始透著金光。 「欽上敕卦真顯現(xiàn)!授敕游遍天下行!」 「驅(qū)邪押煞鬼神驚!化身顯現(xiàn)在壇前……?!?/br> 咒語進(jìn)行大半,吳三王的臉散發(fā)著無窮的殺意,與之對位的廖柏士首當(dāng)其衝,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惟愿身通相應(yīng)護(hù)!千年香火萬家傳……?!?/br> 在咒法加持下,吳三王感受到通體舒暢,手一揮,道道金光從身體躍出,衝向官將首。 「吾奉玉皇上帝敕!焚香拜請到壇前……?!?/br> 咒語即將完結(jié),光哥汗流浹背,滿臉通紅。張晉一方這才回神,用各自最快的速度朝對方攻去。 「弟子一心專拜請!吳府千歲降臨來!」 吳府千歲的身軀已成長至快兩米,手中的七星劍也變長不少。 「神!兵!火!急……如!律!令!」 「砰!」 光哥憑著意志力完成咒語,雙手結(jié)印,往桌用力一拍,草人們?nèi)空R豎立。下一秒,草人發(fā)生了爆破,燒焦處恰好對應(yīng)官將首在戰(zhàn)斗中受傷的部位。 廖心背在身后的葫蘆開始噴出泉水,輕輕撫過廖心的臉,原本血rou模糊的面容開始生出皮rou……。 「砰!」光哥再一敲,水珠彷彿裝有定位器,依序滲入燒焦的部位。同一時(shí)間,官將首們的傷勢也漸漸好轉(zhuǎn)。 「后輩們,我就陪你們到這了,一定要活下去。三王?。∫磺芯桶萦毮懔恕?。」光哥額冒青筋,人中掛著兩道鼻血,昏了過去。 「官將首們!收拾惡鬼!替天行道!」吳三王的吼聲充滿活力。 「哼!在那邊飛來飛去的,看了就煩,給老子滾下來!」廖大宣全身冒著損將軍的綠色靈氣,大力擲出三叉槍,速度非以往可比擬的快,狠狠射中張晉的右肩。 「下來!不要再逃避了!」 「好痛!好卡……。」三叉槍插進(jìn)肩中,每次振翅,肩頭的骨rou就被狠狠攪一次,張晉被迫越飛越低,越飛越不穩(wěn)。 「對,就是這樣,哈哈哈!再低一點(diǎn),再低啦!」廖大宣拿著黑令旗,跟在下方守株待兔。 「會被他逮到的!」 眼見廖大宣猙獰的面容越來越近,張晉無奈之下,只能用佈滿真火的拳頭蓄力。 「歡迎再度光臨地面,請腳踏實(shí)地些?!?/br> 「廢話少說!」張晉集中火力,身體轉(zhuǎn)了一大圈,朝對方灌去。而廖大宣也一個(gè)轉(zhuǎn)身,避開這全力一擊,將黑令旗劈向張晉的后腦。 「咳咳!」一股惡寒竄入身體,張晉的喉中一陣刺痛。 「打!再打!打你這個(gè)不知好歹的!」 張晉舉起拳抵御,每挨了黑令旗一下,拳上的火焰就被滅了一圈。 「別怕?!?/br> 「朱雀兄,都生死關(guān)頭了,可以不用安慰我了?!?/br> 右拳熄火后,張晉抬起左拳。希望與斗志隨著入體的惡寒漸漸消沉,黑令旗如鞭刑的刑具般,在身上肆意劈打。 「乖乖就范,去地獄反省吧!」見張晉漸漸無還手之力,廖大宣高高舉起令旗,瞄準(zhǔn)對方的后頸劈去。 「噗咚?!?/br> 張晉倒地。 「倒一個(gè)了,大宣哥一個(gè)人都贏了,那我們還有什么理由輸呢?」曾凱浩抬了抬傷勢恢復(fù)的大腿,大力一蹬,直接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朝小陳直直踹去。 「想踢我的頭頂?」暗自嘲笑動作過大的曾凱浩,小陳將手上移格擋。 「哼!頭腦簡單……?!辜磳⑴c對方接觸,曾凱浩的腳劃了一個(gè)圈,直直地踢中小陳的面門。 眼前一片黑,深知這一秒失神的代價(jià)不小,小陳完全憑藉自己的感覺,射出長鞭。 「哥!趁現(xiàn)在!」 「啊!」長鞭歪打正著,鑽入曾凱翔的右胸。 「哥!」 「沒事,不致命。為了贏,這點(diǎn)小傷根本不算什么!」 暗自在心中慶幸中招的是右胸,曾凱翔忍著傷口傳來的刺痛,一路挺進(jìn)。 「我奉吳三王之命,今日,與弟弟凱浩一同將你就地正法!」 曾凱翔扛著枷鎖,壓著小陳的頭,曾凱浩趕緊跟上,抓著小陳的雙手??飮幰宦?,鎖住甫回過神的小陳。 「小陳、阿晉,你們……。」楊火金的表情從猖狂喜樂變得憂慮重重。 「說我分神?那你自己呢?」一縮腹,楊火金的錐形武器瞬間被彈出,黃志成抓緊間隙,拳頭與令牌交互出擊。 「感謝光哥與三王,我的眼睛現(xiàn)在可厲害了,身體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強(qiáng)悍!」 楊火金被對方帶著恐怖速度的拳頭給破防,嘴更是連續(xù)挨了三下令牌的擊打,瞬間麻痺。 「口……口惡……都快解決尼了!偏偏那果老頭!」 「哈哈哈,講話講清楚啦!體驗(yàn)到口無遮攔的后果了吧?但這還不夠!」楊火金講話漏風(fēng),痛苦摀嘴的滑稽樣令黃志成感到舒暢。大腳一踏,電光火石間,黃志成化作黃色的殘影,肘擊、膝撞、鞭腿如暴風(fēng)般,肆虐著楊火金的身軀。 「這小子竟然模仿我呀?還挺像的?!箍粗鴹罨鸾鸪掷m(xù)挨了五分鐘的打,吳三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死死盯著對手。 「那個(gè)叫光哥的動了手腳,同伴們在瞬間都敗了?!沽伟厥靠粗矍皟擅赘叩膮侨酰窬o繃至極。 「我就明說了,今天注定是你們的末日?,F(xiàn)在給你選擇,你可以乖乖就范,好好跟同伴們?nèi)サ鬲z懺悔,我也就不用多費(fèi)力氣懲治你了,往后要受的罰多的是,不缺我給的?!?/br> 「……?!?/br> 「如何?」 見久久不得回應(yīng),吳三王朝對方挑了眉,下一秒,一根粗大無比的骨針朝面門飛來。 「我可不想被cao著一口漂亮話,背地里卻做些見不得光的事的神靈給擺佈!」 「唉……死人直,就是死人直……不懂得順應(yīng),敬酒不吃?吃罰酒吧!」反手接住了飛來的骨針,吳三王提起七星劍,一路斬飛了來襲的骨針,最后,朝廖柏士的背脊斬下。 張晉一方全數(shù)敗陣,吳三王深吸一口氣。 「官將首們,將惡鬼帶入地獄受刑。跳陣!開獄門!各神靈們,要入陰界了,保護(hù)好自己的乩身!」 三部一踏,官將首們踏著步罡,此時(shí),沒有插香的天公爐瞬間發(fā)爐。黑沉沉的天空開始降下陣陣金光,在地上形成一大片金色八卦圖,隨著時(shí)間過去越來越顯眼,四周也開始颳起大風(fēng)。 「童子的乩身,現(xiàn)在屬你的心緒最平靜,請你去當(dāng)陣眼?!沽涡牡哪樢鸦謴?fù)正常,睜開惺忪的睡眼,緩緩走到八卦陣中心,盤腿而坐。 吳三王押著廖柏士、曾姓兄弟押著小陳、廖大宣押著張晉、黃志成押著楊火金,各自緩緩走向八卦陣的角落。 「降天雷!獄門開!」見大家各自就位,吳三王舉起手,一道金色的閃電打在七星劍上,吳三王將劍朝八卦陣一揮,陣?yán)锟罩乃膫€(gè)角落,雙雙在地上牽起對角線,瞬間將八掛陣撕開。 「走!」玄黑色的洞口出現(xiàn),以吳三王為首,官將首們押著張晉一方,依序躍入洞口。 「為什么我不能去呢?」幾秒鐘后,廖心被吳三王扔出洞口,望著閉合的陣眼,疑惑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