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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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瀟湘雨正看著不知何人傳書寄來之信件,似乎在確認些什么,而戰(zhàn)七郎與南宮無名則站在一旁等待其下一步指示。 「怎樣?我們現(xiàn)在究竟在等什么?」一臉不耐煩的戰(zhàn)七郎首先發(fā)話。 南宮無名并沒有在意兩人,自顧自地四處張望著城中往來的男女,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往來的女性,年輕少女們。 「在下與西門大人相約于此,再等會兒吧。」瀟湘雨一邊說著一邊收起剛才拿在手中的信件,接著掏出最愛的菸斗便開始吞云吐霧。 「西門大人?莫非是那個西門世家?」聽聞此名,戰(zhàn)七郎臉色稍微轉(zhuǎn)變。 「正是,有他們的支持與響應(yīng),在我們襲擊皇城前,則可更加分散內(nèi)部部將與兵力?!篂t湘雨笑著解釋。 此時的瀟湘雨等三人,正位于距離皇城約莫二十馀里處的大城鎮(zhèn)中,此城乃西域著名勝地,亦是從南方區(qū)域進入的最佳捷徑,城中不僅經(jīng)濟富裕、人口充足,且城外四面環(huán)河、城墻高亦有數(shù)丈,與護城河形成易守難攻之勢。 城主之位由西域名門.西門世家代代執(zhí)掌,在武凰統(tǒng)一西域成為新一代女王后,此座城亦隸屬于皇城所管轄。 「西門世家堪稱富可敵國,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與其為舊識……」雖然很討厭對方,戰(zhàn)七郎仍驚訝于其人脈之廣。 「??!瀟湘先生!」只見一名身穿華貴服裝的斯文男子朝著瀟湘雨等人一邊揮手示意一邊快步走來,「真是抱歉,讓先生久候?!?/br> 「哪里的話,西門大人言重了?!篂t湘雨微笑著也朝對方點頭示意。 三人與西門世家家主會面后,便一同前往領(lǐng)主大宅中。 「嗯……」 途中,瀟湘雨注意到,此城之中沿途雖然光鮮亮麗,但外頭擺設(shè)出喪儀的喪家似乎有點多,與這座城的繁華形成強烈對比。 西門大宅腹地廣大,宅院大約二十馀座,宅邸中傭人不下數(shù)十人,守衛(wèi)更是戒備森嚴,少說三百馀人,三人之中,除瀟湘雨依舊一派悠間以外,戰(zhàn)七郎與南宮無名則一臉劉姥姥逛大觀園般吃驚。 三人在西門家主的帶領(lǐng)下進入宅邸正府,與家主正坐在廳上,入座后,下人們便立刻上前奉茶,入門處、府中四周皆有守衛(wèi)包圍的密不透風(fēng)。 「多年不見,大人府上新增不少人手。」瀟湘雨向奉茶下人點頭示意后便一邊品茶,一邊微笑看著身旁環(huán)繞的眾多西門家護衛(wèi)?!缚梢娺@些年西門世家可比以前壯大了不少啊…」 「先生謬讚,主要是近日來城中并不如表面般寧靜,不得不多請些人手?!?/br> 「哦?敢問大人最近此地發(fā)生何事?」 「這容我稍后再做解釋?!刮鏖T家主表情嚴肅,接著便開門見山:「先生,西門家感念您往日的恩情,可我們現(xiàn)在只想保持中立,坦白說吧,其馀地方的反抗軍與不滿武凰執(zhí)政的城主們幾乎都被擊潰,西門家雖自詡百年豪門,但在絕對的力量之前,我們并不想不自量力?!?/br> 確實,武凰慕容傾權(quán)執(zhí)政時間并不長,但其憑藉著出眾的個人武力,以及雷厲風(fēng)行的手腕,在這短短數(shù)年間便橫掃整個西域,成為武林中唯一獨霸一方的女王者,更遑論其下還有猶如左右手的第二軍師左道君,以及行事神祕、無人知曉其真面目的首席軍師,因此西門家主在表明立場的期間,瀟湘雨并未反駁一字一句,只是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示意。 「呼~」瀟湘雨聽完西門家主的話后,悠間地吐了口煙圈,「西門大人儘管放心,在下此次與您見面,僅是關(guān)心您的近況,并未有其他打算?!?/br> 「嗯?可是我聽說先生您與這兩位英雄正圖謀皇城?」西門家主不解,由于自己乃皇城轄下領(lǐng)地之中的最大城主,因此接收西域各處的消息自然也十分靈通,他本以為對方這次是相約前來討要昔日恩情,未料對方竟然態(tài)度如此云淡風(fēng)清。 「在下也知道大人憂慮之處,更何況,令嬡尚在武凰手中為質(zhì),在下豈能強人所難?」瀟湘雨一邊吐著煙圈一邊把玩著手中菸斗,之后指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南宮無名?!复笕丝捎浀眠@位是何人?」 「嗯?」對于突如其來的提問,西門家主更加不解,望向南宮無名那頭,他對于此人確實無印象?!副?,確實沒有印象?!?/br> 「他叫南宮無名,南宮?!篂t湘雨輕描淡寫。 「難道是南武林南宮世家……」西門家主睜大雙眼看著南宮無名。 「是,也就是您十年前欲將令嬡許配于他的人?!篂t湘雨再言,此時一旁的南宮無名不明所以,呆愣愣地先是看了看西門家主,接著指著自己看向瀟湘雨,卻在一瞬間手便被瀟湘雨壓下。 南武林南宮、西武林西門,與東武林東城、北武林北野,合稱四方武林四大世家,亦可稱四域守衛(wèi)世家,雖財力與人口數(shù)不等,但武林中人皆將其四大世家齊名稱呼。 「這……」西門家主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少年,向瀟湘雨問道:「敢問先生,南宮少俠今年貴庚?」 「未達而立?!篂t湘雨不理會一臉不解的南宮無名,逕自向西門家主報告。 「唉……可惜小女不在,若兩人此時可以見面,那該有多好?!刮鏖T家主感嘆。 「不可惜,一點也不可惜?!篂t湘雨輕拍南宮無名的背,向西門家主解釋:「他便是為了拯救為質(zhì)的令嬡,才被在下說服參與此次行動?!?/br> 「哦……?喔!對!我就是來拯救您女兒的?!瓜袷切念I(lǐng)神會到什么一般,南宮無名臉色大變,一臉嚴肅地說:「岳……大人,您放心,我絕對會救出她的!」 一旁戰(zhàn)七郎一臉狀況外的表情,完全插不上話。 「唉,我知先生有通天本領(lǐng),但……」西門家主雖仍面有難色、態(tài)度保守,但卻也顯得有些許動搖。 「無妨,在下說過,今日僅是為關(guān)心西門家而來,并介紹南宮無名給大人,絕無其他意思?!雇蝗唬瑸t湘雨話鋒一轉(zhuǎn):「不知公子近來身體無恙否?」 「犬子他……唉?!刮鏖T家主嘆了口氣后,將最近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近日城中夜里出現(xiàn)異象,城中少年與男童皆被一不知名人士襲擊,受襲后,便會躺臥病床不起、幾天后重病身亡,無人知曉襲擊之人來自何方,受害者身上皆有留下毒鏢,僅憑此物根本難以斷定何人所為,城中百姓因此人心惶惶,西門世家雖派人徹查此事,截至目前卻毫無頭緒,且身為西域第一世家,家主一向事務(wù)繁忙,加上夾在皇城與反抗軍之間,使其更無法全力繼續(xù)追查此事,而就在前些日子,西門家自家家主的小兒子亦在半夜遭到襲擊,目前正躺臥在自己病房昏迷不醒。 「可否讓在下一觀其癥狀?」 「我也正有此意,知道先生要來后,便想請先生看看犬子狀況,還務(wù)必勞煩先生了?!刮鏖T家主態(tài)度恭敬謙和,隨后便起身準備帶路。 隨后,三人便同西門家主一起離開大廳,前去臥房探望其子,西門大院之深,有如迷宮,且一路上仍舊戒備森嚴,途中戰(zhàn)七郎則不時小聲碎唸:「有錢人真麻煩,住個這么大的房子來折騰自己」、「浪費時間」等等話語。 「到了,這里便是犬子的房間,各位請進。」 三人跟著西門家主進入其子臥房后,看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兒子,南宮無名與戰(zhàn)七郎由于不通醫(yī)術(shù),因此站至一旁觀看,瀟湘雨則上前替其把脈,不過一會兒,瀟湘雨放下昏睡的西門之子的手。 「先生,怎么樣?我已經(jīng)找遍西域各處名醫(yī),可就是無人可解……」西門家主滿臉無奈。「先生可知解法?」 「在下并非醫(yī)術(shù)高人,但觀其顏、察其色,恐怕是中了某種獨門秘毒,此毒恐怕只有施毒者可解?!篂t湘雨一邊說著、一邊走去門口抽起菸斗。 「那我兒豈非無藥可救……」西門家主哭喪著臉,想到自己城中最近許多少年最后的下場就感到驚恐,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倒臥數(shù)日不起。 「也非全然無救。」瀟湘雨沒有再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抽著菸,「大人可有將襲擊令公子的毒鏢留下?」 「有的。」西門家主拿出一塊布料,只見內(nèi)中正是一枚毒鏢,「先生請看?!?/br> 瀟湘雨接過西門家主手中之物,詳細端倪一番。 「先生可知道這是哪家的暗器?」見其端詳許久,西門家主便問。 「不知道。」瀟湘雨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抽著菸。 「這……」西門家主一時語塞。 「裝模作樣,呿?!拐驹谝慌栽S久未說話的戰(zhàn)七郎嗤之以鼻。 「雖不知道是何人下毒,但可請君入甕?!篂t湘雨補充。 「如何做?請先生教我?!刮鏖T家主彷彿看到一絲希望。 「很簡單,只需放出消息昭告城中之人:『西門大人之子完全康復(fù)』,這樣即可吸引下毒者前來確認?!篂t湘雨解釋著:「下毒者知道下毒失敗,便會回來再找令公子行刺,我們便可以當(dāng)場生擒他要他解毒?!?/br> 「這……行得通嗎?」 「你當(dāng)下毒的是白癡嗎?」戰(zhàn)七郎再度反駁:「他何必跑回來下毒第二次?。俊?/br> 「第一,在下在來此的途中,無意瞥見城中有許多喪家,數(shù)量多到不正常,還未得知下毒一事,便推斷城中近日必然有不尋常之事。第二,喪家?guī)缀醵技性诳拷鏖T大宅周遭,故可推測對方可能是針對特定人士而來。第三,如果確實是針對特定人士而來,無論是針對什么條件的人,西門家乃西域第一世家,因此公子絕對是必要確認肅清對象。倘若對方聽到?jīng)]有下毒成功的消息,理論上會再回來?!篂t湘雨解釋。 「聽起來很有道理?!挂慌阅蠈m無名也終于插上話。 「是吧?」瀟湘雨一聽,立刻將主意打到南宮無名身上。「那就有勞南宮少俠替你未來的岳父跑個腿,去幫忙宣傳一下?!?/br> 「那有什么問題~」南宮無名撥了自己金色的瀏海。 「先生,真能如此輕易引出下毒者嗎?」西門家主仍一臉擔(dān)憂。 「試試看囉……呼~」瀟湘雨吐出陣陣煙圈。 同日,夜晚來臨前,南宮無名喬裝成天橋底下的說書客,四處散播西門家公子不僅未死甚至中毒痊癒之事,西門世家亦派人一同宣傳此事。很快,這件事便傳遍全城,城中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人皆收到消息:被下毒的西門家公子毫發(fā)無傷且康復(fù)。 夜里,西門家主與南宮無名、戰(zhàn)七郎三人一同守在兒子的房門之中,房門之外則有許多侍衛(wèi)站崗,唯獨出謀劃策的瀟湘雨卻不見蹤影。 「瀟湘雨那傢伙是跑哪去?」坐在西門公子房內(nèi)的戰(zhàn)七郎碎唸著:「自己出這主意,現(xiàn)在卻不見人影是怎樣?」 「他看起來好像癥狀變嚴重了……」南宮無名望向躺在床上的西門家公子。 「瀟湘先生……」西門家主則一臉擔(dān)憂。 「啊~抱歉抱歉?!怪灰姙t湘雨一臉悠哉走入房內(nèi),「剛才去處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點時間,對方還沒到吧?」 「你這傢伙搞什么?!叫我們在這乾等,結(jié)果自己跑去處理什么事情?」戰(zhàn)七郎一臉不耐。而瀟湘雨僅是朝其露出俊美的微笑,讓其更為不悅。 「先生,對方真的會來嗎?」西門家主憂心忡忡地問。 瀟湘雨沒有回答問題,仍舊是一臉微笑,而也許是因為在房中,也或許是因為有病患在場,他難得地沒有抽菸,只是靜靜地在房內(nèi)找了張木椅便坐下。 就這樣,房中四人與房外侍衛(wèi)們繼續(xù)靜靜地等待著…… 忽然-- 「來了。」瀟湘雨雙眼一睜,戰(zhàn)七郎與南宮無名也同時有了動作,只見兩人隨著瀟湘雨的話,一人手握金槍、一人手按劍柄,凝神以待。 「西門大人!」房門被打開,幾名侍衛(wèi)一臉慌張地進來大叫著,只見門外一片漆黑,看不出究竟發(fā)生何事,侍衛(wèi)們報告:「有入侵者!有人中了毒鏢!」 「怎么會?完全沒有任何聲息……」西門家主站起身欲出門查看,卻被瀟湘雨擋了下來,「先生?」 「交給我吧?!拐Z畢,南宮無名持劍便朝向門口走去。 戰(zhàn)七郎欲一同前往,卻見其回眸一笑,意會對方用意后,便坐回木椅上。 西門家主看向瀟湘雨,「先生,只有南宮少俠一人沒問題嗎?」 「放心吧?!篂t湘雨亦站起身走至門口,但并非前去助南宮無名一臂之力,而是點起菸斗逕自抽了起來。「他很強。」 「南宮少俠,小心……」負傷的侍衛(wèi)們拖著沉重身軀。 「嗯……」從房內(nèi)一出來便開始環(huán)視四周,只見許多侍衛(wèi)手遮傷口,有些人大汗淋漓、有些則痛苦地跪著,而週圍卻是不見任何人影,南宮無名見狀,趕緊吩咐眾人躲進房內(nèi):「那邊的,你們快將傷患攙扶進房內(nèi),快?!?/br> 「呃……」眾侍衛(wèi)先是一愣,接著馬上回過神來:「知、知道了!」 就在西門家侍衛(wèi)們起身、互相攙扶準備進入南宮無名身后臥房同時,數(shù)道破空聲伴隨飛鏢呼嘯而來! 「喝!」吆喝一聲,南宮無名手中寶劍揮灑自如,斬擊揮出的劍芒產(chǎn)生數(shù)道劍氣如流星般飛瀉而出,與從暗處而來的暗器互相衝擊,在明月照映的馀暉之下,衝擊產(chǎn)生的斑爛光芒如煙花般在深夜顯得格外醒目,就在這一瞬間,原本看似無人的漆黑之中,一道光影閃過-- 「先生,這里很危險,請跟我們?nèi)雰?nèi)?!箶v扶著負傷同伴的侍衛(wèi)們在房門口與瀟湘雨擦身而過,門外,南宮無名正屏息以待,等著第二次攻擊的前來,然而卻仍未見對方蹤影,看不見敵人究竟在何方,西門世家眾人無不心慌。 反觀瀟湘雨一臉淡然,仍毫不在乎地抽著菸斗,「無妨,你們趕緊進去吧?!?/br> 而在門外的南宮無名此刻卻突然開始閉目養(yǎng)神,西門家主一臉不解:「南宮少俠這是在做什么???太危險了!」確實,本就看不清敵人方位的狀況下,南宮無名卻還將雙眼閉上,并筆直佇立、絲毫聞風(fēng)不動。 「這個白癡,竟敢在本大爺跟前閉眼,如此輕視我?受死吧!」暗處一人細聲碎唸,隨后再發(fā)出數(shù)枚毒鏢直襲南宮無名而來! 「喝!」一睜眼,一聲吆喝,只見這次南宮無名并未揮劍,而是側(cè)身直接將自己手中寶劍朝著右方、毒鏢所射來的方向甩出,甩出的寶劍與直取自己而來的飛鏢迎面對擊! 「哈哈哈哈……真是白癡!竟然將武器甩過來,而且眼睛看的方向根本不對!找死!看我取你小命!」見對方竟然直接拋棄武器,且目視方向完全相反,暗處之人志得意滿,直接從南宮無名左手邊快速衝出,手中鉤爪逼命而來! 「白癡的是你,呵?!鼓蠈m無名露出一抹微笑回答來襲之人,身體絲毫未動,就在偷襲之人自以為得手之際-- 「呃?。挂宦晳K嚎,入侵者襲向?qū)Ψ蕉斐鲢^爪的手臂,竟被方才理應(yīng)被南宮無名拋出的寶劍所貫穿,血濺當(dāng)場! 看見這一幕,躲在房內(nèi)觀戰(zhàn)的西門世家眾人無不震驚-- 「御劍訣。」瀟湘雨在門口一邊抽菸一邊解釋:「無須雙手,僅憑『氣』便可隨心所欲駕御劍之招式?!?/br> 「南宮家公子竟已修練至此境界了嗎……」西門家主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嘆,四方武林其名的四大家族,西域西門家以經(jīng)商從政為主,想不到也因此與南方南宮家的武學(xué)實力拉開如此差距…… 「你、你是何人?居然會此等妖術(shù)!」使用毒鏢的入侵者雖然一條手臂被貫穿,疼痛仍被怒氣所壓抑,憤怒地質(zhì)問南宮無名。 「想要知道對方是誰,應(yīng)該先自己報上姓名吧?喝!」大喝一聲,南宮無名一手將貫穿對方手臂之劍拔出,在對方因劇痛而退縮的同時,另一手亦快速揮出數(shù)拳,拳拳到rou痛擊在敵方身上! 「呃?。箲K叫一聲,入侵者被擊飛數(shù)步之遠,在倒地之后迅速一個前翻站起身子,卻口吐朱紅、渾身顫抖不已。 「可、可惡?!谷肭终呶词軅膯问州p微一抖,從衣袖瞬間跑出數(shù)枚毒鏢,正當(dāng)他準備投擲之時,南宮無名卻快了一步-- 「怎么樣?要招了嗎?」只見南宮無名手中寶劍已至入侵者面前,劍尖與對方臉部僅馀些微差距即會貫穿對手面容,「你是誰?為何要襲擊西門家的人?」 「唔…」入侵者冷汗直流,雖無奈勝敗已分,眼神仍不時飄移,找尋著可能翻盤的勝利之機。 「南宮,無須多言。殺了他吧。」此時在房門口觀戰(zhàn)的瀟湘雨突然發(fā)號司令:「此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用,沒有留下的必要?!?/br> 「什么???」眾人無不驚訝地望向瀟湘雨,沒有人知道他竟會如此語出驚人說出這樣的話,尤其是入侵者本人。 「真的沒問題嗎?瀟湘先生?」南宮無名驚訝地看著瀟湘雨。 入侵者乃一身形瘦小男子,身著全黑衣物,面部亦有黑色布料包覆,此刻他一臉驚恐,先是看了看南宮無名、再望向瀟湘雨,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喬裝得如此密不透風(fēng),連長相都看不出來,通常不是應(yīng)該要先確認自己的身分嗎?對方怎會連問都不問就揚言要殺自己? 「等、等等!」入侵者大喊:「你、你知道我是誰?怎么可能!?」 「在下確實原本不知閣下來歷,但……」瀟湘雨一彈指,清脆的彈指聲響后,幾名西門家的家僕將一人從庭院門外架入,只見此人身穿西門家侍衛(wèi)鎧甲,此刻已經(jīng)陷入昏厥?!附裨鐒偟轿鏖T府上時,在下便察覺到此人神色有異,因此要南宮放出西門家公子平安無事的消息,一來是引閣下現(xiàn)身、二來也是引此人出府給閣下通風(fēng)報信,果不其然,此人沉不住氣,在下便趁機此機會,向其稍微盤問了一下……你的身分便昭然若揭了?!?/br> 「你這傢伙……」見同伴身分暴露,入侵者一時語塞、啞口無言。 「唉。說實在的,在下也有點同情閣下,畢竟閣下原本就只是『他』的棄子而已。」瀟湘雨開始故作憐憫,口氣哀傷地說。 「我……」入侵者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好了,現(xiàn)在在下也解釋完畢,沒有留閣下的必要了,現(xiàn)在閣下也能好好做個明白鬼吧。」瀟湘雨抽著菸,碧藍雙瞳冷冷地看著入侵者。 「等、等等!我還有用處,我知道為什么要派我前來!」眼看自己小命不保,入侵者為求保命,脫口而出:「左道君要我們擾亂這座城,讓西門家聲望掃地,無法再保持城中主導(dǎo)權(quán)!」 「哦?」瀟湘雨抽著菸問:「然后呢?」 「那傢伙早就看首席軍師不順眼,想取而代之,首席軍師要武凰繼續(xù)讓西門家保有這座城的主導(dǎo)權(quán)、他便想:若能將此城完全掌握,那便能在武凰面前展現(xiàn)自己更優(yōu)于首席軍師!」入侵者知無不言,一口氣講完后開始向瀟湘雨等人求情:「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如果你們放過我,我也能替你們暗殺左道君……」 「暗殺倒是不用,在下不認為憑閣下的身手可以成功殺除皇城第二軍師……閣下只需交出公子與城中中毒之人的解藥即可?!?/br> 「這……」入侵者看著南宮無名仍指向自己的劍尖,一臉猶豫。 「放心,交出解藥,在場絕對沒人會再為難你?!?/br> 「哈、哈哈……」聞言,入侵者突然開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劍尖仍指著對方的南宮無名一臉不悅地問。 「我還以為瀟湘雨是什么絕代智者,原來也不過如此爾爾?!谷肭终咭荒樀靡?。「所以從頭到尾你根本沒有辦法解毒嘛!哈哈哈……」 「嗯,我沒有辦法?!篂t湘雨坦承不諱。 「看來你的智謀根本不如左道君,現(xiàn)在我更確定你剛才只是在嚇唬我了?!谷肭终唠m仍受制于人,卻一改剛才驚恐樣貌,一臉小人得志,「你們先放了我,如若不放,西門家小子明日之前必死無疑!」 「什么?。俊刮鏖T家主聽聞此話,滿臉震驚與驚恐。 「呵呵……」就在剛才還很害怕喪命的入侵者,此刻彷彿如勝利者一般。 「這樣說吧,我們放不放過閣下,其實根本不是重點。」面對對方挑釁,瀟湘雨依舊保持微笑,「難道閣下不知左道君此人的手段如何?」 「唔……」入侵者突然又再度語塞。 「閣下若不交出解藥,在下也只好將您綁起來送回去給他……」瀟湘雨平靜地抽著菸,「這下連自己親自動手都不用,也好?!?/br> 「你、你少嚇唬我!你以為我還會那么蠢跟剛才一樣被你套話嗎?」入侵者嘴上如此說,但額上的冷汗已如雨下。 「哦?」聞言,瀟湘雨露出意味深長地微笑:「難道君不知自己雇主的行事風(fēng)格嗎?假如真被綑綁卻安然無恙地回到他手上,他會相信閣下沒有出賣他?」 「這……」入侵者開始動搖。 「在下聽聞,左道君對于戰(zhàn)俘、叛徒,從不寬恕,其人所發(fā)明之酷刑堪比古代刑獄,刨烙、凌遲等自然不在話下,既然閣下說他之謀略在在下之上,想必對人用刑的手段亦是如此吧?」瀟湘雨唉了口氣搖搖頭。 「我、我交出解藥便是,千萬別把我送回他手上!」入侵者終于服軟,一臉無奈。 「南宮?!篂t湘雨向南宮無名微笑示意。 南宮無名將手中寶劍移開。 「這便是我羅王的獨門暗器毒眼的解藥?!姑麨榱_王的入侵者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小瓶藥罐,里面裝著許多細小顆粒狀之物。 「羅王……是那個與龍王刀馬龍齊名的西域三王之一……毒鏢羅王嗎?」身為西域第一世家家主,西門家主知道羅王的名號,向在場面露困惑的戰(zhàn)七郎與南宮無名說明:「此人乃西域知名的收銀買命的殺手,其獨門毒鏢,可使人七日之內(nèi)毒發(fā)身亡,且據(jù)傳聞此人每隔一陣子便會將自己的毒鏢改良,難怪最初我沒有發(fā)現(xiàn)是他,還好有瀟湘先生,我兒再兩天便是中毒第七日……」 「呿,什么西域殺手,也不過如此?!箲?zhàn)七郎一臉不屑。 「感謝閣下配合?!篂t湘雨走向羅王,從其手里接過解藥,看了看瓶子,卻沒有將其交給任何人,而是突然將方才羅王與南宮無名對戰(zhàn)時所遺留在地上之毒鏢撿起,冷不防插入羅王的手臂上-- 「?。沽_王疼痛地大叫一聲,一手方才被南宮無名的寶劍給貫穿、現(xiàn)在另一手又被瀟湘雨拿自己的毒鏢刺穿,只見其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瀟湘先生?」南宮無名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沒事沒事,放心吧?!古c做出來的事情截然不同,瀟湘雨面露微笑,接著抓起倒地的王羅的手,開始測量起他的脈搏,低吟思索著:「嗯~」 「唔呃……」羅王依舊面露痛苦,不出片刻,其表情與神色漸漸地轉(zhuǎn)變,貌似與西門家仍在倒臥不起的公子一樣。 此時,瀟湘雨才將剛才到手的解藥瓶打開,倒出一顆并餵給羅王吃。 「呼…呼……」羅王大汗淋漓、大口喘著氣,一臉驚魂未定。 「嗯,解藥是真的?!篂t湘雨確認完畢后,拿著瓶裝解藥走向西門家主,并直接給予他:「這樣就可以了,給令公子服用吧。」 「喔、喔……」西門家主稍微一愣,接著點點頭趕緊接過解藥給自己躺在床上的兒子服下解藥。 「你這傢伙……」羅王現(xiàn)在雙手幾近全殘,憤怒地看著瀟湘雨卻無可奈何。 「抱歉啊~」瀟湘雨不改其色地面露微笑?!府吘剐⌒鸟偟萌f年船嘛……有備無患總是好的?!?/br> 「如何?公子還好嗎?」南宮無名收起寶劍,走向房間對西門家主問。 西門家主雖讓其子服下解藥,卻仍是一臉憂心。 「放心,沒事了。此事已知兇手與幕后黑手是誰,令公子也已經(jīng)安然無恙,看來在下三人明天便能動身離開?!?/br> 「哦?」戰(zhàn)七郎與南宮無名同時疑惑地看著瀟湘雨,竟沒有在此時討要拯救對方兒子的恩情,且明知道這次事件乃皇城第二軍師左道君指使,照理來說此時此刻只需要再推波助瀾一下,便能輕易挑撥西門家與武凰的關(guān)係。 「先生明日就要離開了嗎?」西門家主問。 「是啊,畢竟也已經(jīng)確認故友的近況,沒有什么需要在下幫忙的了。」瀟湘雨繼續(xù)抽著菸斗。 西門家主聞言,沉思片刻,隨后開口:「先生,我本不想與皇城為敵,可慕容傾權(quán)那女人卻欺人太甚,讓她的走狗派人暗殺我兒與城中政要,果然如外界所傳,那女人眼中容不下男性,既然她先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她無義,先生需要我怎么做,儘管吩咐。」 「西門大人有這份心意當(dāng)然是好。」瀟湘雨繼續(xù)抽著菸說:「可在下必須據(jù)實相告,此事在下不認為是慕容傾權(quán)授意?!?/br> 「哦?先生此話怎講?」西門家主不解地看向瀟湘雨。 「大人冷靜思考,如果慕容傾權(quán)不想要西門家繼續(xù)掌握這座城的政權(quán),大可以隨便安個叛亂罪出征西門家,何必搞此等手段?更何況自武凰執(zhí)政以來,反抗軍、不滿的文人士大夫、各地戰(zhàn)事大小不斷,又何必在此不穩(wěn)定時期搬塊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嗯……」西門家主一邊聽著瀟湘雨的話一邊思考著。 「且方才羅王話中之意也表明了,此事乃第二軍師針對首席軍師而來,看來應(yīng)該是想在武凰面前表現(xiàn)而自作主張吧?」瀟湘雨再補充:「當(dāng)然,如果大人仍要助在下一臂之力自然是好,可在下認為一事歸一事?!?/br> 「了解,那么請先生容我再想想吧……」語畢,西門家主再次看向自己仍躺在床上的兒子,只見其面色已漸入佳境。 「大人!」此時突然有侍衛(wèi)大喊道:「羅、羅王他逃走了!」 「什么???」西門家主轉(zhuǎn)過頭去看門外,果不其然,方才仍痛地躺在地上的羅王,此時早已不見蹤影。 「你們講太多廢話了,讓他跑了?!箲?zhàn)七郎滿不在乎。 「無妨,反正留他或殺他也已經(jīng)沒用了?!篂t湘雨再吸一口菸,指著剛才被其他家僕扛過來的西門家叛徒。「這個內(nèi)應(yīng)其實剛才什么也沒有說,應(yīng)該只是純粹被利用了而已,之后就讓西門大人自己安排處理。」 「他什么都沒有說???」一旁的戰(zhàn)七郎一臉震驚,「可你剛才不是還說刑求他得知羅王的真實身分嗎???」 「嗯?」瀟湘雨故作疑惑,微微一笑?!冈谙潞孟駴]有說刑求他吧?只是說盤問他一下,也沒講他說了些什么啊?」 「呃…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什么昭然若揭?而且那傢伙不是昏倒了嗎?」聞言,戰(zhàn)七郎一時語塞,現(xiàn)在滿腦子都充滿疑問。 「昏倒?哦~那個啊,那只是在下餵他吃藥讓他小睡片刻而已。」 「瀟湘先生,難不成你剛剛…從頭到尾都是在欺騙羅王?其實你根本沒有從叛徒身上問出什么,只是營造有拷問出什么的樣子,好讓羅王自己全部招供嗎?」方經(jīng)歷戰(zhàn)斗過后的南宮無名對于瀟湘雨的手法終于心領(lǐng)神會。 「哈,這個嘛……」瀟湘雨仍是沒有多談,抽了一口菸后又道:「總而言之,這名西門家的叛徒,便交給西門大人自己處理了。」 「嗯……來人啊,把這叛徒給我押回地牢,待我兒復(fù)原后再行打算。」西門家主令家僕們則在應(yīng)允后將遍體麟傷的侍衛(wèi)拖走。 「那么,在下就在此暫借宿一夜,隔日便會出發(fā)?!篂t湘雨向西門家主行禮點頭示意,又言:「瓶中解藥之后再請大人分發(fā)給城中亦有中毒的人家,在下便不再插手此事,有勞大人了?!?/br> 「當(dāng)然沒問題,這次也多虧先生……」西門家主亦起身對瀟湘雨鞠躬道謝:「多虧有先生,否則西門家早已覆滅多次?!?/br> 瀟湘雨微微一笑。 另一頭,方才趁對方將注意力集中在交談與解毒上而逃亡成功的毒鏢羅王,此刻正在著急奔逃當(dāng)中,雖兩手皆受到重創(chuàng),但雙腿健在的羅王本就善于輕功,早已快速逃離西門家所掌管之城,進入一片密林當(dāng)中。 「還好他們剛才注意力分散,哼,真是一群蠢蛋……」逃行數(shù)里的羅王雖然已松一口氣,心里卻仍有芥蒂:「左道君如果知道我失敗,肯定不會善罷干休,我是應(yīng)該逃去最近的南武林嗎?還是直接等復(fù)原后先下手為強……」 「不用想了?!怪宦勔痪湓挻驍嗔_王的思考,從樹林深處緩緩走出一人,此人羽扇綸巾、鳳眼之中夾帶肅殺之氣,來者正是皇城第二軍師.左道君! 「左道君???」羅王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竟能讓身為多年暗殺者的自己毫無察覺已經(jīng)近身至此!一想到此,便不由得冷汗直流。 「任務(wù)處理得如何?」左道君明知故問,眼神中盡是殺意。 「再、再給我一次機會……」羅王稍稍退后數(shù)步。 「唉?!棺蟮谰p嘆一口氣,「西域三王,龍王刀馬龍、毒鏢羅王,想不到皆是徒具虛名之輩,我很失望啊~」 就在左道君閉眼嘆氣之際,毒鏢羅王同時先發(fā)制人! 「喝!森羅鏢網(wǎng)??!」羅王大喝一聲,突然發(fā)起攻擊,只見身受重傷的雙手仍快速掏出數(shù)十枚毒鏢,同時朝左道君快速射去,毒鏢如飛織羅網(wǎng)般綿密! 「哦?」左道君一挑眉,羽扇一揮,竟是形成強大氣流,將數(shù)十枚來襲毒鏢全數(shù)擋下,而就在其製造的氣流擋下攻擊的瞬間,羅王已離開現(xiàn)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密林之中,羅王再次快速奔逃。 「該死、該死!那傢伙果然不只是個軍師……即便我狀態(tài)良好,恐怕也不能傷其分毫……」羅王著急的逃竄著,并不時回頭查看對方是否追來。 「哈哈哈……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怪灰娮蟮谰p搖羽扇,看似毫無追擊之意,但雙掌真氣快速運行,「絕殺千里?。?!」殺聲一起,左道君雙掌氣流一出、速度之快,竟瞬間追上羅王! 「什、什么???」驚覺對方掌氣已至的同時,羅王已來不及反應(yīng)!中掌同時血濺當(dāng)場、五臟六腑被強烈衝擊震碎!只聞一聲殘嚎:「嗚哇--」 「愚蠢之人,從來無人能逃出我左道君手掌心?!棺蟮谰p搖羽扇,接著竟使出比羅王更快速之輕功瞬間移動至羅王尸體旁確認?!膏拧?/br> 就在左道君確認羅王尸體同時,從尸首之中竟竄出數(shù)道劍氣! 「危險!」一聲危險,左道君瞬間出掌擋下來襲劍氣,同時退后數(shù)步,只見其雙手被劍氣所傷,緩緩流出些許鮮血…… 「這是什么招式?竟能在人體內(nèi)藏劍氣……」左道君不禁心生疑惑:「是那個叫南宮無名的小鬼嗎?嗯……還是……瀟湘雨……???」 陷入一陣沉思后,左道君再次輕搖羽扇。 「看來瀟湘雨等人的實力遠遠超乎當(dāng)初預(yù)料,也許,計畫應(yīng)該提前執(zh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