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運輸 第249節(jié)
余好好的夢想很小,就是到了學(xué)齡年紀(jì),她每學(xué)期送聰聰?shù)綄W(xué)校報名,拿到繳費單那一刻,一定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時刻?,F(xiàn)在她的夢想長大了,聰聰每次參加比賽,她坐在觀眾臺上看聰聰,她會很幸福,會自豪,會驕傲。 余好好居然會擁有幸福、自豪、驕傲,余好好真了不起。 余好好臉上笑出了花兒。 林北怕余好好笑噎住,去買了兩瓶汽水回來,他打開瓶蓋,插上吸管遞給余好好。 余好好咕咚咕咚猛喝兩口,把汽水放花壇上:“比賽結(jié)束,聰聰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嗯,返程的時候,我們和陸教授、聰聰一起坐火車回去?!绷直蹦盟哪瞧科p輕碰余好好的臉。 余好好被涼的打了一個激靈,吸了一口自己的常溫汽水,大聲質(zhì)問林北:“為什么你的汽水是冰鎮(zhèn)的?” “誰昨天吃冰棍,吃進了醫(yī)院?”林北幽幽說。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冰棍,醫(yī)生說她水土不服,加上有點緊張,吃了涼的刺激腸胃才會引起嘔吐腹瀉。 這件事,她可以狡辯的,就是怕她嘴硬,林北剝奪了她喝常溫汽水的權(quán)利。 余好好立刻不吱聲了,抱著汽水咕咚咕咚喝。 聰聰現(xiàn)在是既然我反抗不了,那就躺著享受,識時務(wù)這點,余好好倒是和聰聰越來越像了,林北又想氣又想笑。 林北去退汽水瓶,余好好撿垃圾,把垃圾丟果皮箱里。 兩人抱著花,拿著券入場。 兩人按照座位號尋找位置。 兩人坐第三排中間,旁邊就是走道。 “你緊張嗎?”余好好低聲問。 “緊張?!绷直弊プ∷氖?。 “我也緊張?!庇嗪煤谜f。評委席上出現(xiàn)兩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她替聰聰緊張,都沒有多余的心思驚嘆她竟然見到老外了。 余好好昨晚進了醫(yī)院,林北控制不住胡思亂想,后來回到賓館,他一整晚都在做噩夢,夢見兩人被攔在比賽場外,站在外邊聽比賽場內(nèi)選手們演講。兩人起床起遲了,那時候林北不知道自己在夢里還是夢外。沒進來前,林北心很慌,總怕出現(xiàn)各種意外導(dǎo)致兩人被攔在場外,他和余好好進來,并且坐到座位上,心快跳到嗓子眼,抓住余好好的手,才有了真實感。 比賽開始了。 余好好學(xué)英語,沒被打通任督二脈,她也努力學(xué)了,就是學(xué)不明白,林北經(jīng)常缺科,英語還沒余好好好。兩個英語廢物聽純英語演講,全靠強大的毅力,才沒有打瞌睡。 他倆今天來,就是給選手鼓掌的。 兩個老外點評選手,他倆全程聽不懂,跟著其他評委鼓掌就對了。 聰聰入場了,余好好注意到兩個老外做了一個非??鋸埖膭幼?,評委老師轉(zhuǎn)頭跟兩人溝通,跟兩個老外嘰哩哇啦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余好好興奮朝聰聰揮手,嘴也沒閑著,從牙齒縫里擠出聲音問林北:“他們是不是在說聰聰?” 林北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還有心情跟余好好開玩笑:“是不是在討論中午吃什么?” 余好好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F(xiàn)在已經(jīng)中午了,觀眾席上的觀眾精神早已頹靡了,連評委老師精神勁頭明顯沒有之前好,強打起精神聽選手們演講,跟選手互動也少了。評委老師大概早饑腸轆轆了,加上聰聰,還剩三個參賽選手,他們或許真在商量中午吃什么。 可能這是今天最小的參賽選手,大大方方站在臺上,一點不露怯,主持人按照流程跟小選手交流兩句,評委老師停止私下交流,問了聰聰幾句話。 林聰全程用英語回答評委老師們,盡管他只會說簡短的句子。他聽不懂老師說話,會請老師講的稍微慢點,這是他目前為止說的最長的英語句子,很倫敦腔調(diào)。 余好好、林北只知道英語分美式英語和英式英語,所謂的倫敦腔,他倆聽都沒聽過,只是覺得他們家小孩英語發(fā)音好聽,很流暢。 后來,林聰抱著話筒嘰哩哇啦和兩個老外交流。盡管林聰會的單詞不多,很多時候并不能了解老外在說什么,但是林聰想自己用他們國家的語言和他們交流,自己有時聽不懂他們說話,是可以被理解的。自己雖然有時答非所問,但是自己全程英語,他們能聽懂他在說什么,既然如此,他們就跟著他的節(jié)奏來唄。 余好好、林北連蒙帶猜聽到這幾個單詞,老外全程“oh, my god,amazing”,聰聰“too much,play ping—pang,duck,field”。兩人真的非常努力在聽,但是吧,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成果的。 自己不阻止,怕三人會說到天荒地老,主持人趕緊阻止。 聰聰開始演講,演講的主題是我和我的祖國,他愛祖國的山河,愛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可愛的人。 孩子對祖國的愛不是歇斯力竭吼出來,他的聲音就像山谷間的溪流,淌過在場人的心頭,隨處哼來他對生活的熱愛,無數(shù)愛生活的人匯聚到一起,匯聚成國家繁榮昌盛的基石。 他贏得評委老師、在場觀眾的掌聲,稀稀拉拉的掌聲忽然震耳欲聾。 林聰雙眸燦爛朝評委席和觀眾鞠躬,回答主持人、評委老師幾個問題,跑到后臺找陸爺爺。 陸瑞霖給林聰寫演講稿,有天他問林聰愛什么,林聰說他愛他的小書包,愛他的小帽子,愛跟樹、花兒聊天,他最愛他的爸爸mama,陸瑞霖總結(jié)出小家伙熱愛生活。小家伙還小,他寫的再深奧,小家伙也理解不了。于是他寫了小家伙對生活的熱愛,最后引出我和我的祖國這個題眼。 陸瑞霖把他承諾的小蜜蜂章遞給林聰,林聰拿到他心心念念的小蜜蜂章,咔咔在手上蓋章,只是章上沒印泥,蓋不出圖案,他卻樂此不疲蓋章。 比賽分上午、下午兩場。 上午的比賽結(jié)束,余好好、林北捧著花在出口等陸瑞霖和聰聰,兩人出來,余好好捕捉到孩子的眼睛停留在向日葵上,她果斷和林北換了一束花,彎腰把向日葵遞給聰聰。 “是畫本上的向日葵嗎?”林聰捧著花問。 “是?!庇嗪煤谜f。 林聰說最喜歡mama,也喜歡mama送的花。 林聰長大了一點,無師自通一碗水端平的技能,說謝謝爸爸,他很喜歡爸爸手里的玫瑰花,抱著向日葵跟陸爺爺炫耀他mama送他花。 第205章 205 這束玫瑰花最終還是派上了用場。 下午比賽結(jié)束。 半個小時后出成績, 主持人會當(dāng)場宣布獲獎?wù)呙麊危@獎?wù)呱吓_領(lǐng)獎。 等待是一場煎熬,大多數(shù)小選手還搞不懂什么是比賽, 他們的指導(dǎo)老師從小到大被各種比賽腌入味了, 每逢比賽, 自己制造緊張氣氛已經(jīng)唯手熟爾,小選手們被緊張的氛圍影響, 小小年紀(jì), 一個個神色凝重待在老師身邊。 林聰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 抓住陸瑞霖的手往外拽,拽著陸瑞霖離開室內(nèi)。 他松開陸瑞霖, 扶著扶梯下階梯, 加了兩倍速度上下階梯,又去走不平整的路。 兩個青年在樹蔭下打羽毛球, 羽毛球飛到他附近,他跑去撿羽毛球給人送過去。 這是一個正經(jīng)比賽選手該有的心態(tài)嗎?陸瑞霖問自己。 半個小時到了, 陸瑞霖牽著林聰回到后臺。 學(xué)前教育雜志社、當(dāng)代學(xué)前教育編輯部、教育研究會、省教育局聯(lián)合舉辦第一屆少兒英語風(fēng)采大賽, 他們上臺給三等獎、二等獎獲得者頒獎。 主持人宣布一等獎名額時賣了一個關(guān)子,讓臺下的觀眾猜一等獎有誰。 他們省,以前俄語是主流, 從建國前到七十年代初期,學(xué)校的外語教材是俄語,七十年代開始,教育部門開始推英語, 老一輩親老大哥, 惡老mei,不太能接受國家普及英語的決定。 林北這輩人受影視和新聞報道影響, 開始慕強老mei,但是他們沒趕上好時代,上學(xué)那會兒沒能坐在教室學(xué)習(xí)英語。 林北上了夜校,上了幾節(jié)英語課,會百十來個英語單詞。 觀眾臺上還有很多人沒上夜校,也有觀眾被單位安排去學(xué)習(xí),跟余好好一樣沒被打通任督二脈,只會歐卡,三克油。 他們見最小的參賽選手和兩個老外侃侃而談,心生敬佩,倘若換成他們和老外說話,氣勢陡然散了,緊張到結(jié)巴,這真是在家門口把臉丟到國外了,瞧瞧小選手多么鎮(zhèn)定,雖然聽不懂小選手說了什么,但他們能看出來小選手主導(dǎo)這次談話,情不自禁驕傲了怎么辦。 90%觀眾喊出林聰?shù)拿帧?/br> 剛剛在臺下,評委組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有的評委認(rèn)為林聰不懂裝懂的行為極其惡劣,把臉丟出國門了,不僅要減分,還要點名批評。 有的評委認(rèn)為這是加分項,小孩大多數(shù)情況下聽不懂兩個老外講什么,神奇的是人家能和老外無障礙溝通,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外還說他想去看孩子口中在水潭嬉戲的小水牛,晚上躺在星空下聽蛙鳴,乘坐火車去看世界。 他清楚記得老外跟小孩說‘不不不,你們國家落后,你們國家的鐵軌總長還沒有我們一個州鐵軌總長長??蓱z的孩子,你們國家的鐵軌通不到你們國家每個角落,基建太落后了’。小孩不知道聽懂了,還是誤打誤撞回答對了,說‘我們國家的鐵軌一定會修到其他國家’,聽的他熱血沸騰,仿佛看到了他們國家未來繁榮強大,真的把鐵軌修到了其他國家。 雙方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 雙方說服不了彼此,最后投票決定小孩的名次。 有一方以一票之差勝了。 主持人開始宣布一等獎人員名單,林聰就在其中。 林聰被陸瑞霖牽著登上了領(lǐng)獎臺。 場下觀眾激動鼓掌。 有一位評委老師問林聰:“林聰小朋友,評委老師們,包括臺下的觀眾很好奇你英語單詞儲備量為什么這么大,能告訴我們嗎?” “它們自個兒往我腦袋里鉆,想找我玩。”林聰開心說。 場上、場下安靜了一瞬,爆發(fā)出熱烈的笑聲。 “陸老師,你怎么教他這么多不常用的英語單詞,例如rail、loquat?”有評委老師好奇問小孩的指導(dǎo)老師。 “我們乘坐火車來省里參加比賽,他對火車和鐵軌好奇,問我一些充滿想象力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他,便教他關(guān)于火車、鐵軌的英語單詞,至于枇杷,是我愛人教他的。”陸瑞霖頗為無奈。 評委老師又和其他獲獎?wù)吆退麄兊闹笇?dǎo)老師互動。 舉辦方給他們頒發(fā)榮譽證書和獎杯。 余好好抱著花,跟隨其他家長給孩子獻花,把玫瑰花獻給了林聰。 余好好斗志昂揚上臺,坐回座位上時,她小聲和林北說她剛剛嚇?biāo)懒恕?/br> 接下來是頒發(fā)特等獎。 頒獎結(jié)束,雜志社、編輯部和報社給獲獎?wù)哒障?,采訪獲獎?wù)叩闹笇?dǎo)老師、父母。 一切結(jié)束,林北四人趕去火車站坐火車。 等火車的時候,林聰趴在爸爸肩上睡著了。四人上了火車,找到座位坐下,林北剛要把孩子放倒,他就醒了,笑著喊了一聲爸爸,爬起來,翻越爸爸這座大山,到了mama懷里,扒著窗戶看城市的燈火。 孩子不說話,小小的身體趴在窗戶上。 三個大人怕打擾他觀察這個世界,沒有開口說話。 下了火車,已經(jīng)深夜十一點了,一家三口送陸瑞霖到淮大,步行回家。 林聰被爸爸兜著,趴在爸爸背上睡覺,期間睜開了幾次眼,朦朧看到了一個溫暖寬大的背,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扭頭,看到了爸爸mama,他滾到床尾翻跟頭,時而抬頭看一眼爸爸mama。 林北醒來,坐起來迷瞪了一會兒,穿鞋下床。 林聰雙手按在腳腳上,頭抵在床上,看到爸爸人倒著坐起來穿鞋,他先翻了一個跟頭,爬起來,走到床邊伸手。 林北把他抱了下來。 余好好累慘了,不睡到中午恐怕醒不來,林北給余好好留了一張紙條,帶孩子出門吃早飯。 吃完了早飯,父子倆去了照相館。林北把他從西南帶回來的膠卷和余好好昨晚交給他的膠卷給照相師傅,麻煩他幫自己洗幾份照片。林北把自己的要求寫在紙上遞給照相師傅,付了定金,拿著收據(jù)離開照相館。 父子倆騎車去禮品店。 頭頂?shù)碾娋€是三線本,他和爸爸就是字符,落在電線上的小燕子就是吟唱者 ,在他耳邊唱:“小燕子,穿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