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4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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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寧能感知到自己的精神正在被蠶食,祂吃的不是普通的身體,如果只是吃rou,墻外大把的污染物都能滿足。 祂以人的精神為食,祝寧進入這片區(qū)域后,理智就在逐漸消退。 祝寧在人形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周海晴懷里抱著一個孩子,在朝圣者中都很突出。 周海晴顫抖著,像是遇見了自己的真神,跪倒在裂縫邊緣,與她近在咫尺的就是會呼吸的龐大生物,可她一點都不害怕。 下方的生物收縮著,祝寧的目光還聚集在周海晴身上,抱著孩子的母親,在很多宗教中都會被記載,很多圣潔的雕塑,震撼人心的畫作都在重復這一主題。 周海晴同樣,祝寧原本想要走到她身邊,想要阻止她,不要干傻事。 但她嘴唇抖動了下,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烏托邦是小寶的烏托邦。 周海晴就是為這個來的,她并不清楚即將發(fā)生什么,或者都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全靠著本能在行動。 周海晴顫抖著手,解開了小小的防護服,那件防護服是周海晴連夜改裝的,像個防御罩,替她的孩子擋住了很多污染。 現(xiàn)在她解開了,露出里面嬰兒的真正面目。 祝寧好奇過很多次小寶長什么樣,真的看到之后依然很震驚,那是一團難以描述的黃色半透明混沌體,rou眼可見的畸形。 像是一團橡皮泥被揉了兩下,又像是一團果凍,在上面鑲嵌了眼睛,眼睛的分布都不規(guī)則,一只在左側,一只竟然在下方,找不到口鼻。 在左側的眼睛眨了下,她有睫毛,沒有人類傳統(tǒng)的眼球,像是布娃娃一樣縫了兩條縫,簡直如同二次元生物。 她同樣沒有手和腳,努力支起身體的一側,像是一團黃色海藻一樣,親昵地蹭著周海晴的手掌,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中,通過兩人特殊的方式交流。 小寶不會叫mama,周海晴努力這么久只是想聽小寶叫她。 但周海晴還是笑了,又哭又笑,不知道這一步走來是對還是錯,她臉頰被淚水打濕。 那一瞬間祝寧理解了,為什么小寶擁有可怕的外觀,非人的異能,周海晴和洪勇從來沒放棄過朝圣之路。 周海晴在這一路上引誘伸出援手的同類,間接或者直接殺死那么多人,從未動搖過。 如果下方的生物,祂真的是救贖的神,周海晴應當把小寶獻祭出去。 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或者真的已經(jīng)理智不清了,她的身體一歪,抱著小寶,竟然落入裂縫。 血rou蠕動,如同泥漿,周海晴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個場面似乎有什么感染力,其他人紛紛躍下,如同一場大型祭祀活動,在祝寧眼里,像是群體性發(fā)瘋,一種集體自殺行為,面帶微笑,就這樣交付了自己的生命。 他們的身體與龐然大物相撞,發(fā)出砰砰砰的響聲,那是最后的聲音。 …… 砰砰砰—— 一扇窗戶沒關,被風吹動,不斷磕到邊緣,古老的宅院里,霍文溪接收到的信息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霍瑾生是最好的引導者,緩緩說道:“你查到了很多,就算沒有我你也能把他們串聯(lián)?!?/br> 霍文溪隨身攜帶著文件,那是她調(diào)查的所有資料,還有一張莊臨繪畫出的世界輪廓。 現(xiàn)在他們多了一條信息了,烏托邦是zigong,如果莊臨還活著,應該會利用自己的想象力,把它畫在合適的位置上,但他死了。 這個世界是一具腐爛的女性尸體?祂是女性。 霍文溪不知道怎么理解這一切,好像蟲子試圖理解人類社會的構造,這具尸體又意味著什么?眾神的隕落?像夸父逐日那樣的神話? 我的眼睛化作日與月? 霍瑾生:“一切都有邏輯,只不過你被蒙蔽了。” 霍文溪撫摸著自己的眼罩,她猜測過這只眼睛是在103區(qū)被地下的惡童污染的,所以才會一直有一只眼睛注視著自己。 如果從這個角度看,注視著的眼睛可能也是世界的一部分,祂只是借助了霍文溪的軀殼。 霍文溪感受到了,來自上方的目光,線條向上方延伸出去,巨大的眼珠子毫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她一直以來的直覺都沒錯,她跟祝寧探查的真相很恐怖,來自更未知的地方,現(xiàn)在她觸摸到了冰山一角。 霍文溪:“霍家和陸家擔任了不同的職責?!?/br> 她從坐在這里開始,都在提出問題,現(xiàn)在嘗試著總結。 “我小時候好奇過,”霍文溪回想起自己兒時的記憶,那時候她就有很多疑問,只不過很聰明,不會故意去問,“為什么霍家是太婆掌權的,現(xiàn)在明白了?!?/br> 聯(lián)邦大多數(shù)世家大族都很封建,內(nèi)部遵循著某種腐朽的制度,女性大都是裝飾品,所有權力都掌握在男性手里。 這很正常,科技發(fā)展不代表思想進步,越危機四伏,人類的思想就越是落后倒退,這樣可以給部分人安全感,畢竟那種制度他們很熟悉。 霍家截然不同,霍文溪是女性,但從來沒被剝奪過繼承人的資格,而且這種直覺系異能似乎只在女性身上傳承下來了。 霍文溪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父親連個姓名都沒有,整個家族都表示這個男人并不重要。 母親沒有結婚就生下她,母親的職業(yè)是墻外學者,常年都在墻外執(zhí)行探索任務,大概因為有了新的繼承人,她母親不需要繼承家族,還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 老神婆的說法是,霍文溪出生后不久后母親就出墻了,在某次任務中死去。 霍文溪的母親同樣是直覺系異能者,太婆、母親、包括霍文溪覺醒異能,所有人都不驚訝,好像是在等待一件肯定會發(fā)生的事兒發(fā)生。 霍家的基因遺傳很穩(wěn)定,他們找到了某種遺傳規(guī)律。 霍文溪:“陸家也一樣,陸堯不重要,重要的其實是陸鳶,陸鳶是某個計劃最重要的一步,她是非常有……價值的……” 霍文溪斟酌著用詞,并不知道怎么形容,陸家和霍家的相似性。 霍瑾生給出的答案更加干脆,“你想的沒錯,這是母系傳承?!?/br> 內(nèi)部遺傳的穩(wěn)定性只在女性身上出現(xiàn)。 只不過在不同家族中的表現(xiàn)形式不一樣,霍家因為是扮演觀測者的角色,霍文溪才比陸鳶更加自由,觀測者不需要太多,霍瑾生死之前霍文溪都不需要擔負責任。 霍家代代傳遞的另一種東西,那只眼睛,霍文溪從進門后,霍瑾生就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 霍文溪頓了下,問:“跟烏托邦有關?” “是的,具體原因未知,但這確實就是我們目前掌握的規(guī)律?!被翳f。 霍文溪:“烏托邦的朝圣者是什么?” 霍瑾生:“你怎么想的?” “交換,”霍文溪和祝寧談論過這個問題,她們的猜測很一致,“基因交換?!?/br> 霍瑾生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歷史很復雜,但請你不要懷疑,我們是在拯救這個世界?!?/br> 霍文溪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什么反應,她難以說服自己,曾經(jīng)的敵人目標不是毀滅世界,而是拯救嗎? 他們才是救世主,而自己只是反派? 霍瑾生:“把這當成一場生物實驗吧,需要幾代人努力的實驗,你我都是其中之一?!?/br> 屋內(nèi)燭火跳動,霍瑾生的目光放空,想到了很陳舊的事,她跟霍文溪的交談其實是兩代人之間的交流,或者是兩代人直接的交接。 “高墻建立后,一等公民想了很多辦法,提出了不同類型的計劃,比如你熟悉的高墻計劃,火種計劃等等,想要拯救世界,第一步是了解世界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我們進行了很深入的探索?!?/br> 霍文溪忍不住打斷:“因為你們早就找到了秘密,為了防止計劃被影響,所以才后續(xù)慢慢停止了墻外調(diào)查活動。” 很多人都以為大規(guī)模的墻外調(diào)查活動停止是因為沒價值,其實是因為早就探索了關鍵信息,所以把秘密放在少數(shù)人手里。 當年那一批調(diào)查員早就被清理了,現(xiàn)在的北調(diào)成員還傻乎乎調(diào)查世界,霍文溪拿到漁村血管資料時極其震驚,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世界的新秘密,殊不知上層人早就心知肚明。 一批批北調(diào)成員走出去,死在墻外,只是為了做個樣子,滿足群眾對于墻外探索的期待。 霍瑾生不可置否,“世界總要犧牲一部分人的?!?/br> 霍文溪沒說話,想嘲諷,但又壓下,因為她就是這個既得利益者的一環(huán)。 犧牲的是莊臨和整個調(diào)查組,幸存的是霍文溪,她又有什么資格嘲諷。 霍瑾生并不在意,當觀測者久了,讓她更殘忍,也更漠視他者的生命,生命在她眼里跟塵埃沒有區(qū)別。 霍瑾生淡淡地說:“最初我們的目標很簡單,只是想測試人類最遠可以走到的極限距離是哪兒,除了我們,是否還有其他人類活著,我們以為墻外還有其他人,但每次都是空歡喜,那些人都是污染物?!?/br> 聯(lián)邦之外還有其他城邦嗎?他們最開始更好奇的是這個,只要其他人也能活下來,說不定他們能共同合作抵御污染。 可惜什么都沒找到,找到的都是一個又一個污染區(qū)。 霍瑾生:“直到我們在某次調(diào)查任務里遇到了一個女人?!?/br> 霍瑾生說話聲音很慢,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女人看上去行動正常,理智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正常交流,她能通過我們所有檢測機器,像個再普通不過的正常人,她說自己是賞金獵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秘的區(qū)域,是關鍵情報,急需上報給北調(diào)?!?/br> “那時候的人都很熱心質樸,想要為世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跟現(xiàn)在不一樣?!被翳f到這兒笑了,有點自嘲的意思。 是他們這幾個上位者把世界變成這樣的。 “我們在女人的帶領下到了一個地方,就是朝圣者所說的烏托邦,隱藏在森林深處,穿過層層危機才能到達,表面看上去干凈到不可思議的小鎮(zhèn),下方埋著無法理解的生物,那是個巨大的rou,我們剛開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第一批進入的人死亡了,他們成了養(yǎng)料?!?/br> “我們以為自己被女人欺騙了,本來想放棄這個探索計劃,但第二支支援隊伍已經(jīng)派遣出去了,支援隊伍到達附近時,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活下來,像是嶄新的人類,好像重新復活了一樣,她保留了原來的記憶,并沒有被污染,反而更強大?!?/br> 親歷的支援隊極其震驚,那個人沒有穿防護服,孤零零站在烏托邦外,像個新生兒。 霍文溪:“被重新孕育了?” “對,”霍瑾生:“為什么又活過來了?我們研究了很久,發(fā)現(xiàn)這兩人有共同特征,第一,都是女人,第二,最不尋常的特征是,她是由兩個異能者生下來的,這種人在人群中占比很低,很多都是畸形,不太受重視,當年會選擇做調(diào)查員或者賞金獵人這種賣命工作?!?/br> “在最初,調(diào)查員培訓還沒成體系,沒人愿意出墻,只有殘疾人之類的底層人愿意出去,竟然產(chǎn)生了小概率事件,測試出了烏托邦的規(guī)律?!?/br> 霍瑾生:“好在我們又掌握了一條規(guī)律,異能者的后代會被再孕育。” “胚胎。”霍文溪說。 聽起來異能者的后代像是個胚胎,進入zigong后發(fā)育成熟了。 “是的,”霍文溪很聰明,幾乎不需要怎么點撥,霍瑾生繼續(xù):“你可以把異能者的后代當做1代,被孕育過后當成2代?!?/br> “2代剛開始并不穩(wěn)定,第一年身體強壯,不到一年就開始潰敗,完全失去理智,我們猜測是污染物的基因過于頑強,人類基因太少了,第3代開發(fā)迫在眉睫,我們嘗試了不同的手段,跟不同的基因進行融合,發(fā)現(xiàn)必須跟自然人的純種基因進行結合,只要結合,就會一代比一代穩(wěn)定,于是我們手里有了第5代?!?/br> “陸鳶?!被粑南f。 把這件事當做產(chǎn)品的更新迭代,陸鳶就是最新款的產(chǎn)品,她的下一代可能會產(chǎn)生完全穩(wěn)定的,全新的人類。 霍瑾生點頭,“所以,不要覺得神國人傲慢,他們也只是被圈養(yǎng)的牲畜而已?!?/br> 她講了一個殘酷的笑話。 第366章 烏托邦(四) 一等公民是被圈養(yǎng)在高處的羔羊?人類在自我物化這條道路上真是越走越遠,他們把低等公民物化后,連自我也一并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