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聯(lián)歡晚會，你過年放假了么？”楊語桐也好奇陳致是怎么過年的。

    “我也在看聯(lián)歡會，部隊過年可熱鬧了，白天和戰(zhàn)友們一起包餃子，看他們表演節(jié)目?！?/br>
    “那人多更熱鬧吧?！睏钫Z桐也是個愛熱鬧的人。

    “是的，今年還邀請了家屬來隊里過年，特別熱鬧?！标愔略谙胨裁磿r候有家屬來隊里看他呢。

    “那祝你新年工作順利，幸福安康?！?nbsp;“祝你學(xué)業(yè)有成，心想事成。”

    兩人互相送了祝福，陳致那邊的電話里就有人催他了，兩人互相道了別。

    新的一年開始了，以前初一都是去姥姥家，初二去爺爺家，因為爺爺家的女兒都是初二回門。

    爺爺覺得都約在初二大家都來，他供一頓飯就行了，要不初一還來，就得多供一頓飯。

    但今年情況特殊，初一還是去了爺爺家，早上給爺爺拜年，爺爺居然給了一個300元的紅包。

    要知道往年都是20元紅包領(lǐng)了十多年了，可能是今年看楊語桐照顧奶奶這么長時間了。

    過了一會大伯一家來了，進門了堂哥不去拜年，先去廚房找到了楊語桐。

    “今年過年給紅包沒？給多錢？”堂哥先小聲問了一句。

    “給了，300元?！眲偁敔敯l(fā)紅包時就說今年兩個孩子每人300，堂哥只能比自己多，不會比自己少的。

    “那妥了。”堂哥眉開眼笑的去沙發(fā)上拿了個墊子，一下跪地上給爺奶挨個磕頭拜年。

    這saocao作把楊語桐給驚呆了，這么多年也沒看見過啊，以前不都是鞠躬的么。

    得了，自己也把這頭給補上吧，原來堂哥沒畢業(yè)套路就這么深了。

    過年這兩天奶奶狀態(tài)比前幾天看起來好多了，前世楊語桐看奶奶情況有了好轉(zhuǎn)，初一下午就去姥姥家了，還在姥姥家住的，結(jié)果后悔了好多年。

    初一這天下午大姑就先過來了，晚上奶奶精神特別好，楊語桐給喂的飯，奶奶吃的也比原來多。

    前世也這樣，大家都以為奶奶是見好了，把這一年冬天熬過去了，沒想到晚上就在睡夢中過逝了。

    “桐桐啊，你們走吧，天晚了?！蹦棠毯退f。

    “奶奶，我再陪你一會?！睏钫Z桐拽著奶奶的手。

    “早點走吧，你們走了我好休息。”奶奶這么說，楊語桐覺得也許是注定的。

    “奶，我回家了。”她不想違背奶奶的意愿。

    “你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沒事了，我在這呢?！贝蠊糜X得老太太見好了。

    楊語桐又看了她奶一眼，和爸媽一起回家了。

    半夜11點半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來了，楊語桐躺著一直沒睡著，電話是楊勝利接的。

    接著黃小玉就紅著眼睛推門進來了，“桐桐，你奶沒了?！秉S小玉一張嘴就是哭腔。

    楊語桐也忍不住哭了，她穿好衣服，看到楊勝利眼睛痛紅，三個人趕緊騎上自行車往爺爺家去。

    到了爺爺家，大姑、爸爸開始給奶奶穿壽衣，緊急聯(lián)系了一個陰陽先生，因為是大年初一其他的祭祀用品也不好買。

    楊勝利騎車去通知了大伯和三姑一家，大姑給大姑夫打了電話，二姑家沒安座機，大姑夫去了也沒找到人。

    奶奶停放在西屋，楊語桐陪爺爺在東屋坐著，陰陽先生也來了，幫著聯(lián)系買東西，可大年初一的下半夜，太難買了。

    “哎，你們這姐倆啊，就這么辦事吶。”聽陰陽先生說有些東西只能等天亮才能去買到了，楊爺爺念叨了一句。

    黃小玉正把屋里色彩鮮艷的東西收起來，楊語桐和她一起把門口的春聯(lián)揭下來“媽，爺這是說誰啊。”

    “前年你奶的弟弟走了，是大年三十走的?！秉S小玉知道公公說的是什么，可這也不是誰能選擇的事。

    半夜時三姑一家到了，進門三姑的大嗓門就哭的好大聲，“哎呀，媽啊，你怎么就走了，也不等我見一面吶?！?/br>
    哭了幾聲之后就像完成了任務(wù)一樣，楊語桐也沒看到她三姑有流眼淚，也看不出什么悲傷的神色。

    怪不得以前奶奶就說過，有一天我要是沒有了，三丫頭都不能哭，奶奶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大伯家是大伯先來的，大伯母和堂哥說是不在家，一會天亮了能來。

    這一夜挺慢長的，陰陽先生指揮著兒女守夜，走各種流程。

    第二天天亮了，在樓下的空地上搭了個靈棚，放了哀樂，因為是過年聲音盡量往小了放，再過幾年市內(nèi)就不能搭靈棚cao辦了。

    上午九點多，二姑拎著桔子，領(lǐng)著姑夫和女兒回娘家了，拐進小區(qū)遠遠就看到了靈棚。

    “大過年的，這誰家怎么這時候辦事情。”二姑嘆著氣和二姑夫說著。

    等走進了一看來來往往的都是自家人，里面的照片是自己母親，一兜母親愛吃的桔子都掉在了地上。

    三天的葬禮像照妖鏡一樣，楊語桐一家，大姑一家，還有二姑是真的能看到傷心，別人楊語桐是看不出來。

    三姑家的兩個表姐有時候還有說有笑的，大伯一家三口人迎來送往的特別忙，通過這個事收了不少的禮錢。

    奶奶下葬后怕爺爺在家孤單，大姑又住了幾天，不知道為啥大姑不敢一個人住西屋，讓楊語桐陪著一起住了幾天。

    大姑回家了楊語桐和父母也在這住了幾天，后來二姑還想來，最后都被爺爺趕走了。

    老爺子說你們可讓我清靜一下吧，我這沒啥事，天天在這我還得搭伙食費。

    楊語桐覺得最后一句才是爺爺最真實的想法。

    第27章

    開學(xué)的日子到了, 這學(xué)期楊語桐不用住校，辦理了走讀，每天騎自行車上下學(xué)。

    她也把心收到了學(xué)習(xí)上，放假前買的高一下學(xué)期的練習(xí)冊也做的差不多了, 她最近跟著李老師在學(xué)實變函數(shù)。

    因為過年晚, 開學(xué)的第二天是正月十五, 這天的晚自習(xí)學(xué)校在cao場上給同學(xué)們放了煙花。

    這也是同學(xué)們喜歡常校長的地方, 該嚴格的地方嚴格, 卻也從不缺少對同學(xué)的關(guān)愛。

    他雖然會提前開學(xué)抓學(xué)習(xí), 但一、二年級也史無前例也舉行了排球比賽、足球比賽、還有定期的文藝匯演。

    讓楊語桐每次回想起高中生活, 感覺還是挺多姿多彩的, 不過一年級下半年的活動她不太擅長, 唱校歌比賽。

    她是真有點找不著調(diào)啊，這首七十年前從戰(zhàn)火中走出來的校歌, 她這五音感覺有點不配。

    高一下學(xué)期的體育課她還是挺喜歡的, 這次教排球了，感覺比上半年的太極拳好玩，這是她后來唯一玩的還將就的運動。

    課間她也能和同學(xué)們一起出去打球，緩解下肩頸的壓力, 后世一直到上大學(xué)她還參加了大學(xué)的排球比賽。

    開學(xué)她看到了王莉莉，這姑娘上學(xué)期期末考了班上的第三名，年級16。

    她就是逆襲的奇跡, 畢竟第一次摸底考試, 她只考了班里的36名。

    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家里抗?fàn)幍模@學(xué)期還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就是聽說天天看書到半夜。

    楊語桐住在家里后每天睡覺能稍晚一些，有時看書看到11點, 最晚11點半前睡覺，為了不起痘痘，不能再晚了。

    看著天天點到半夜的燈，一頁頁晦澀繁復(fù)的數(shù)學(xué)公式，黃小玉這回算是知道閨女怎么能考那么多分。

    雖然離她上高中過去二十多年了，但那幾本數(shù)學(xué)書怎么看也不像是高中時期學(xué)的。

    這半年高中上下來，閨女瘦了二十來斤，前幾天去姐夫家稱了才106斤，她買了奶粉、核桃粉，晚上換著給桐桐沖著喝。

    最近一段楊家的早餐特別豐富，孩子也就早上在家吃一頓飯，黃小玉覺的她的發(fā)揮受到了限制。

    家屬樓的鄰居陸陸續(xù)續(xù)都開始入住了，她家對門住的是李關(guān)派出所的王副所長。

    樓上樓下的也都是警察系統(tǒng)的，大家比一般的樓房鄰居關(guān)系要相熟些，進出都會打招呼，認識的還會多聊幾句。

    因為地下賭場被破獲，東海市公安局算是來了一場大地震，多人或被免職調(diào)離，或被追究刑事責(zé)任。

    楊勝利因為有立功表現(xiàn)，被提升為副隊長，正式成為了一名科級干部。

    現(xiàn)在天氣還有些冷，楊語桐和同學(xué)們一起坐校車，等過一段天氣好了，就準(zhǔn)備每天騎車回家了。

    楊語桐前世這個時候暈車嚴重，重生回來心理上好些了，但生理上她還是暈車，不喜歡聞車上那股子像漏了似的汽油味。

    而且這個時候坐校車想要搶個坐位可太難了，班級的位置很重要，離樓梯口近的優(yōu)勢特別明顯。

    放學(xué)鈴聲響起時必須第一時間沖出教室，本來年輕人也不是非得坐著，但站著實在太擠了，尤其是冬天穿的還多。

    楊語桐坐一個月校車，也就能坐著兩三回座，其他時間都給擠的快吐了。

    4月份她說啥也不坐校車了，有幾個家在附近的同學(xué)，大家約好了一起拼車。

    等到4月中下旬天氣再暖些，楊語楊就準(zhǔn)備天天騎車上下學(xué)了。

    周六楊勝利兩口子領(lǐng)著閨女去商場，準(zhǔn)備給孩子買個新自行車，原來楊語桐騎的是黃小玉淘汰的。

    孩子過一段要天天騎車上學(xué)，就準(zhǔn)備給買個新車，商場里面自行車樣式很多。

    楊語桐又挑花眼了，但她也不準(zhǔn)備買前世那臺了，雖然樣式好看，但她總覺得不知道是車的問題，還是修車師傅沒給調(diào)好。

    那輛藍黑相間，有點像山地車一樣的自行車，自己騎著一直不太得勁。

    她前世摔掉門牙的那回，天太黑了她也沒看清楚，等緩過來再扶起自行車時，車把手歪的都和前轱轆平行了。

    也不知道是摔的，還是車子壓了石頭后出了故障，這車把手之前就一直有些松動了。

    “桐桐，你看了這么一會，到底看好哪款啦？”黃小玉看再不問問，她閨女能挑到中午。

    最后選了一款漸變色的藍色自行車，“就這個了?！毙沦I的自行車都是要找修車師傅給調(diào)試過后才能騎的。

    看著這臺新車，她舔舔自己的門牙，這回可要換個修自行車的地方好好調(diào)調(diào)新車。

    以前楊家的自行車有問題了，都是找家附近十字路口的一個大爺給修理的，那手藝還真是挺一般的。

    想起以前去東關(guān)市場，路過一個修自行車的攤子，看著應(yīng)該不錯，楊家父母先去了爺爺家，楊語桐先去修自行車再去爺爺家吃飯。

    奶奶去世后這幾個月，更是周周去爺爺家，給爺爺做飯收拾屋子，大家都怕奶奶不在了爺爺覺得孤單。

    找到自行車攤子，前面還有一個要修車的大叔，楊語桐等著的時候還在旁邊觀查了一會。

    這個修車師傅大約四十多了，看著手法很是靈巧，修車時也很是麻利。

    等這個車修好了，楊語桐走過去，“師傅，我這是今天新買的車，給我這車調(diào)調(diào)吧?！?/br>
    “行，10塊錢，你這車看著不錯?！毙捃噹煾刀枷矚g調(diào)試新車，干凈又好弄。

    楊語桐在邊上看著修車師傅調(diào)整了車把手、車鏈子、腳蹬。

    “楊語桐，你在這干啥呢？”趙長海和母親去買衣服，在馬路對面就看見班里的學(xué)霸美女了。

    “趙長海，我新買的自行車，讓這師傅給我調(diào)一下，你這是？”楊語桐一看是班上的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