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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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詹一頓,低頭看到貼在胸前白皙細(xì)嫩的手,眼神暗了暗。 把細(xì)腕捏在手中扯下來之后,他轉(zhuǎn)過身來,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他的眼神中似乎飽含著某種強(qiáng)烈的情緒,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 祁遇詹目光太有侵略性,時未卿感到臉頰也開始發(fā)燙,視線不由閃躲,感到他的退縮,祁遇詹將人擁入懷里后,閉了閉眼。 壓下了這種情緒后,祁遇詹低啞地道:“我送你去床上?!?/br> 祁遇詹不等時未卿回答,便手臂穿過他的膝彎將人打橫抱起,走向了內(nèi)間。 扯開被子蓋好,又給時未卿拆了發(fā)髻,剛要起身,祁遇詹發(fā)現(xiàn)他的上衣衣擺被抓住了。 外間榻上的燭光照不進(jìn)層層帳幔的拔步床,或許是黑暗,或許是什么,面對祁遇詹,時未卿的傲氣逐漸消散,“別走。” 腦海中的記憶與眼前的場景重合,差別是記憶中的時未卿醉酒昏睡,不知道自己喊得是誰。 眼前的時未卿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抓著的是誰,留住的是誰。 “時未卿,你不讓誰走?” “祁遇詹?!?/br> 時未卿頭滑下來枕頭,在被子中蜷縮著身體,悶著聲說:“祁遇詹,別走?!?/br> 祁遇詹心突然軟得一塌糊涂,貼著被子抱著時未卿,道:“好,我不走?!?/br> 第037章 天光大亮, 有幾縷陽光順著帳??p隙跑了進(jìn)去,清晰照出了空氣里的一粒粒塵埃,塵埃慢慢下落, 落在了床上之人緊閉雙眼上。 床上之人睡得很沉, 眼瞼下的眼珠來回轉(zhuǎn)動, 似乎在做一場不好的夢。 祁遇詹睜開眼,突然四面八方燈光傾瀉下來打在了他的身上,燈光異常亮眼, 想用手遮住卻無法抬起手臂,晃得他眼前一片白光,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聽到前方一陣掌聲雷動。 “好,那么接下來,有請嘉賓為我們金眸獎獲得者祁遇詹頒獎!” 這道聲音如一個開關(guān),“唰”地一聲眼前白光如同一道屏障被瞬間拉開, 祁遇詹看清了四周。 他看清了自己站在一個舞臺上, 身體正前方的臺下, 第一排坐著擺著銘牌的評委, 評委后面是還在鼓掌的觀眾。 祁遇詹意識不太清醒,隱約記得這是第五十八屆赫拉國際廣告節(jié), 他剛獲得了攝影界最高獎項(xiàng)。 頒獎嘉賓拿著獎杯走向他,祁遇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擺出了準(zhǔn)備接獎杯的姿勢。 “等一等, 祁遇詹剽竊段臨老師作品,他沒資格獲得金眸獎!”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舞臺側(cè)面, 臺上臺下的人皆轉(zhuǎn)頭看向出聲者,頒獎嘉賓也維持著遞出獎杯的姿勢不動了, 祁遇詹看著獎杯再一次與他失之交臂。 為什么是“再”? 不待祁遇詹思索清楚,他已經(jīng)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圍堵住,他們一個個把話筒遞得老遠(yuǎn)。 祁遇詹不受控制后退一步,一個個如同狗見了屎一樣興奮的記者,立即擁擠上前,再次圍堵住他。 記者毫不停歇犀利的發(fā)問,當(dāng)時的回憶如潮水般涌現(xiàn),祁遇詹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了,這個被誣陷百般解釋卻無人聽的場面。 不知怎么離開典禮現(xiàn)場回酒店,祁遇詹渾渾噩噩地爬上床昏睡了過去。 “我是祁遇詹同學(xué),相處四年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我嚴(yán)重懷疑上學(xué)期間那些評優(yōu)的作品也是從哪個同學(xué)那剽竊的!” “原來都是剽竊的啊,怪不得獲這么多獎,他還有臉叫攝影界小段臨,真是拉低了段老師的格調(diào)!” “抱走段老師,不約?!?/br> “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兄弟親自舉報(bào),祁遇詹這剽竊的得多囂張,連兄弟都看不過去了!” 一覺醒來,祁遇詹即使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但他的手還是如同設(shè)定好程序一樣,打開了手機(jī)。 僅僅一個晚上時間,在網(wǎng)上新聞已經(jīng)發(fā)酵到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鋪天蓋地的黑料,源源不斷的出現(xiàn)將祁遇詹淹沒。 好似這個世界上只有這一個新聞可以報(bào)道,以至于緊抓著不放,不把他打落到塵埃里誓不罷休。 接下來一個個電話響起,朋友合作伙伴質(zhì)疑的聲音不停地出現(xiàn)在聽筒里。 “你真的剽竊了段老師的作品?” “為什么郭深博要在頒獎典禮現(xiàn)場說你剽竊?” “為什么要剽竊段老師?你不會也剽竊過我吧?” 只有他的父母親人愿意相信他,祁遇詹已身心疲累,掛了他們的電話正要關(guān)機(jī),一個陌生來電打了過來,掛斷的手指發(fā)軟抖了一下接通了。 一個不太陌聲的聲音響起,那個聲音嘲諷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借用我的名號?怎么樣被誣陷的滋味不錯吧,我告訴你以后最好夾著尾巴做人,我勉強(qiáng)給你留條活路,否則……” 眼前場景開始消散,場景里的聲音驟然消失,即使聽筒里的話沒說完,祁遇詹也記得他后面說得是什么。 眼前顆粒消散完全,眨眼間眼前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一個個水幕漸漸浮現(xiàn)在空中,沒等幾息,祁遇詹看著那些水幕上,顯出了做著不同事情卻有著相同臉的人。 “我信他?!?/br> “騙子,你不許走……” “我從沒不信你?!?/br> “就是它,騙得我?……” 那是時未卿,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一直都堅(jiān)定不移對他付出信任的時未卿。